【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书名:穷追不舍 作者:予菡 ================== ☆、契子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一下:本文从这周六开始日更,约在四十六章完结,完结时会做完结入V,有收藏养肥的朋友请尽快阅读!   泰国的芭堤雅,晚上,空气里充满了燥动跟暖昧。      温沫在下榻酒店旁的一间酒吧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血腥玛莉。这种酒入口微辣,但酒精浓度低,本来是不容易醉的,可要是有心想醉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是许言结婚的日子,这个时间,他应该正拥着那个新娘进洞房吧?温沫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水晶射灯的璀璨四射,再低头看落到地上那个颓废的身影,一直压抑的伤心就忍不住涌上来。      眼眶酸胀得疼,她眨眨眼想缓解这酸胀,却有什么东西溢不住地从眼里落下来,热热的,抬手往脸颊上一抚,指尖沾上水渍。伸舌头一舔,是咸的,温沫涩涩一笑,原来是眼泪啊。      9年的感情,抵不过新欢三个月的缠绵,他毫不留情地走了,跟他的新欢创造新的幸福,留下她还沉溺在过去,一遍遍回忆那些已经化为讽刺的甜蜜。反拭去眼角的泪,温沫举起酒杯又是一口饮尽,再放下,往吧台上一推,“waiter!”      接连喝了五六杯,小腹便有些胀,温沫扶着桌沿不稳地起身,摇摇晃晃着身子,踩着高跟鞋一歪一歪地在地上呈S型前进。      上完洗手间,温沫洗手时顺便往脸上泼了泼冷水,醒醒脑子降降温,再出来时,人就稍清醒了些,回去吧台路上她才发现那个偷瞥她的怪人。      在这么昏暗的酒吧里,他戴着帽子、墨镜、口罩,把全身下下严实得,连块指甲片都看不到。本来微垂的头颅在温沫的打量下垂得更低,放在桌上戴着黑手套的双手也缩到了桌下,好像在躲着什么。      温沫没多想男子的怪异,见他那低头缩手,还以为是自己目光太灼热让人不自在,于是便收回打量,重新坐回吧台的转椅,对朝侍应生一招手,又是一杯鲜红似血的血腥玛莉送上来。她举起杯子,一口一口地牛饮着,借以驱散脑子里重新聚起的回忆,几杯下去,她的脑子又开始混沌。      角落里,男人重新抬起头后,那双温润的茶褐色眸子,关切地盯着温沫一杯又一杯地牛饮,握成拳头的双手捏得骨节都泛白。他才起身准备去阻止,就看到一个身影去到温沫身边,才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      “小姐,再喝下去你就走不回去了。”跟着好听男低音落下的还有男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温沫拿杯子的那只腕。      “你谁呀,让开。”温沫看也没看就伸右手去推,居然没甩开掣肘,便加大力去扯。这扯来扯去,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扑倒在了那男人怀里。      清爽的古龙香水味充盈温沫的鼻腔,似曾相识的味道,想要忘记却又刻骨铭心的味道。她扭动身子想从男人的怀抱出去,逃开这让人想哭的气息,可男人抱她的胳膊紧紧,根本不放手。温沫抬起头,迷茫的眼睛努力睁大,想看清这男人,那轮廓模模糊糊间,好像真是许言。      迎着男人的眼,温沫吸吸鼻子,含糊道:“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想和我有关系吗?”男人贴着温沫的耳蜗吹气,低喃的声音像根羽毛撩拔她的心房。      温沫水盈盈的眼睛凝视着男人,动|情地说:“我……好……想,”      男人突然低下头,用力吻住温沫的嘴,把她的“你”字卷进两人的唇舌。      热吻下,温沫的身体开始发软,原来抵在男人胸口的手现在已经揽在了他脖子上,并且开始回应男人的吻,凶猛的,发泄似的啃咬他的唇,用自己的软舌死死缠住他的,不给他退出,不放他再次离开。      温沫疯狂的回应让男人的血液迅速汇流,涌到了下身,那个最阳刚的地方。他费力地把舌头从温沫嘴里挣脱出来,气息不稳地诱哄说:“我们去酒店,让你把我吃掉。”      “吃掉你?”温沫微怔了一下,尔后大力点头,“吃掉你,马上!”      “马上!”男人一弯身,温沫瘫软如水的身子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大步跨向门外……      从温沫被人抓住手腕起,昏暗的角落里,那个浑身包得严实的人就不再平静,他温润的眸霎时变得冷厉,在温沫被抱起来出去的时候,他嚯地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   迷迷糊糊中,温沫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脱掉,一双掌心带茧的手抚上她光裸的身体上,爱怜地拂过白腻的肌肤,柔软的唇与她的私磨,流连缠绵,舌尖小心地撬开她的牙关,探进,吮}吸。      燃着火的手点燃温沫上身的温度后,又从脚指开始撩拔,一寸寸往上,抚到大腿内侧时,探进。      火热的指尖很熟悉地拔弄到她的点,那强烈的刺激让她混身不停颤动。      大腿不自主地一紧,夹住那人捣乱的手,温沫发出跟身体一样颤抖的声音无力地哀求:“别……碰那!”      “好。”      男人错误地理解了温沫的意思,本来已经停下的手指,又探进进深处……      情浓似火,男人女人的身体在暗夜里抵死交缠,一次又一次。   ————————   一夜醒来,温沫对昨夜的记忆只停留在那男人说的:我们去酒店,让你把我吃掉。      房间里整洁得过分,要不是身上的痕迹及下身那处的肿痛,她真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春|梦了无痕,为了证明那不是个梦,它在温沫身体里留下了个小东西。    ☆、第1章   四年后,K市      “温北北,下次你再把我的闹钟关了我就把你剥光挂阳台上晒成腊肉!”温沫一边急匆匆穿着衣服,一边还不忘呵斥那个缩到门边上让她这样狼狈的罪魁。      穿着黄色海绵宝宝背心跟短裤的温北北,可爱的包子脸此时已经皱成了褶包子,红嘟嘟的小嘴更是撅得老高,他理直气壮地喊道:“今天是周六,你就要在家陪我!”      周六!周六!谁不知道今天是周六,可每月一睁眼就是银行1200块的月供,还有北北幼儿园1000块的学费,还有每天买菜、买米……,存折上的积蓄已经快从5位数变成4位数,现实的压力让温沫一点喘息都不敢有,她穿好自己后又捡起凳子上的小衣衫去抓温北北,“快过来穿衣服!”      “不穿!不穿!我要在家里,我不要去邹阿姨家!”温北北肥肥的小身子灵活地跳来窜去,就不让温沫抓着。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温沫咧了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狞笑”完,一个猛扑,恶狼般扑倒向可爱的小包子。   ——————   温沫换好鞋,揪着小包子出门等电梯,间隙中看了下时间,已经是8点了,迟到是肯定的了,她只希望那个变态的老总不要那么准时到。      电梯门开,几个男人抬着各种家具陆续出来,等到最后一个人出来的时候,温沫怔住了。      许言?      男人遮着脸的纸箱微放低了下,露出了他的全脸,白皙、清隽,那双同样温润却是琥珀色的眸,他不是。      “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沙纸磨擦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涩涩的。      “没关系。”温沫收回游思,朝男人微笑了笑,拉着泥鳅般扭来扭去的温北北进了电梯。      男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目送着电梯门关上,在这之前,他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温北北。      温沫骑着电单车一路疾驰,连闯了三个红灯才在10分钟内赶到了邹馨家。      门铃狂按了老半天才见邹馨披头散发地来开门。      “这是他的玩具跟吃的,下午四点我来接他。”温沫把左手的袋子塞给邹馨后,又蹲下来,双手扶住温北北的肩膀,把他的脸上下左右全亲了一遍,再放开,“北北乖乖的,妈妈晚上接你去吃肯德基。”      “我不要!我讨厌那个大胡子的叔叔!”温北北死揪住温沫的手腕不放,“那个叔叔总是瞪我,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妈妈,我不想在这里!”      邹馨知道温北北聪颖,但没想到他居然能查察出自己男友对他隐藏的敌意,很有些尴尬地拉过他,“谁说的,叔叔那是喜欢你,觉得你可爱才老盯着你看,快松手,别缠着你妈妈,她要迟到了。”      再耽误就真要迟到了,温沫心一狠,一把拽下腕上的小手,“好了,北北乖,听邹阿姨话,妈妈四点就来接你。”      站起身,她跟邹馨道别:“小馨我走了。”      “嗯,去吧。”邹馨死拽住温北北,不让他出去。      “妈妈!”      温北北撕心的喊声针般刺进温沫心里,可一想到压在身上的担子,她只能按下心疼跟不舍,加快脚步下楼。      电单车又是一路疾驰,温沫再闯了三个红灯,终于在8:45分赶到了,人才市场!      招聘会已经开始了,没有票,温沫也不能直接进去,她便打电话给先进去的王红霞,“王姐,彭总来了没有?”      “还没呢,你在哪了?”      “我在入口处,你出来接下我吧。”      很快,王红霞拿着另一个招聘用的挂牌来到门口把温沫接进去。      趁着彭博还没来,温沫掏出包里的苏打夹心饼干就着矿泉水充做早点。王红霞则在一旁接待投递资料的应聘者,询问他们的经历。      连续接待了好几个求职的,说的有些口干,王红霞打开矿泉水瓶子,咕咚咕咚连灌几口后放下,“你说这彭总他能不折腾我们吗,好好一个双休日,他自己没事干就算了,还拉着我们陪他一起来这个无聊的招聘会。每次收一大堆简历回去,再一个个通知应聘,再刷掉,再招聘,再面试,从我进公司他就这样,你说他能干点正事吗?”      温沫艰难地咽下喉咙里的饼干,咧嘴笑道:“做为曾经的某国企人力资源管理部的经理,到了我们这,这就是他最能干的正事了。”      “他的专业他干就算了,可成天拉着我们财务来干这事,这不是折腾是什么。”      “因为全公司只有8个人,除了他这个老总,四个业务全都在外面,能使唤的只有我们三个财务,而翟总怎么也算个总,那自然就只有我们两个兵来做这事咯。”温沫淡定地饮下一口水,安慰说:“知足吧你,起码他天天招聘的不是财务的岗位,不然我们自己给自己找抢饭碗的,那才更悲催。”      “怎么在这种场合还吃东西,像什么样子!”彭博突然的呵斥,让两个正聚精会神八卦他的女人吓了一跳。王红霞还好,赶忙起身拉开桌子让彭博进来,倒是温沫,嘴里的饼干被她强行咽下,半卡在喉咙里下不去,涨得她一脸通红。      彭博还以为温沫是因为他的教育而羞愧自己的行为,顿觉就有满足感,更是揪着温沫训起来。      好在后面很快就来了应聘的转移了彭博的注意力,让温沫有机会喝了口水把饼干咽下去,不然,她今天就真要命绝于此了。      彭博呆到中午饭就走了,只温沫跟王红霞一直坚持到三点钟,没什么人了,也就收了简历走人。      想到温北北说邹馨的男朋友不喜欢他,她又去超市买了几斤贵点的水果,才去接他。      温沫把水果递给邹馨时,邹馨不不肯收,最后是推推辞辞到门口,她趁着邹馨关门那空隙,硬把水果塞了去就,就接了温北北跑人。      “妈妈,你怎么还给那个坏叔叔买礼物,他今天又瞪了我,还抢了我的吃的。”温北北想说的还有:妈妈,那个叔叔还骂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但他没有说出来,那次告诉妈妈幼儿园小朋友这样骂他时,妈妈的眼泪流了一晚上才干,他不想妈妈再流眼泪了。      解开电单车的锁,温沫抱起儿子坐到自己后面,“妈妈平时怎么跟你说的,男人,不能这么小心眼,要心胸大度,这样长大了后才能是男子汉。”      “我是男子汉,妈妈,下次他再瞪我,抢我吃的我也不生气!”温北北抱紧妈妈的腰,小脑袋贴着妈妈背紧紧,大声地说。      温沫莞尔一笑,转过头,右手的起动蓄势待发,“我的小男子汉,咱们现在去吃肯德基,你准备好了吗?”      肥胖的小短腿一夹,温北北坐得稳稳,大声发令:“好啦!出发!”      “出发!”      吃完肯德基,温北北又在儿童活动区跟几个小朋友玩了很久,直到别的小朋友都走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妈妈,明天我们还来肯德基,不用买那么多吃的,你只要买一杯小杯的可乐就可以了,我在滑梯那玩,你在外面喝着可乐等我?”温北北天真的目光渴求地看着温沫,希望她能同意自己的意见,孤单的他太想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了。      温沫怎么能不明白儿子的心思,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又是外来人口,在这里熟识的人不也多,还有自己每天为了生计而奔波,让生性泼的儿子压抑了许多童真。不想让她花钱又能自己有玩的,温北北,多让人心疼的儿子。      “嗯,明天还来。”温沫抹过儿子浓黑的短发,眼框又忍不住发红了,她赶紧仰起头,巴眨巴眨眼睛,让泪水溢回去。      回家等电梯的时候,温沫又碰到早上那个人,他两只手都提着印着某超市图案的袋子,看到温沫母子过来时,他朝他们友善地笑笑。      电梯门开,男子让温沫他们先进去,自己才跟进。      温沫按了18号键,再抬眼看了看男子,示意问他:你住的是几楼,我帮你按。      男子对温沫眨眨眼睛,促狭道:“我也是18楼。”      哦,对!温沫这才想起这男人早上好像是跟着搬家具的一起出来的,那他就是自己的新邻居了?      “叔叔你是新搬来住我们家对面的吗?”小胖子温北北想到原来住对面的那户人家养了条大狼狗,每次拉出来溜弯时碰到那白森森的牙齿跟一地的哈喇子都要吓得他半死,现在终于搬走了,他很高兴。      男子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弯下身,双手撑在膝上对温北北笑着说:“是的,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来找我玩,我家有很多的漫画书。”      温北北还没来得及拍巴掌说好,温沫就把他拉到了身后,“他才4岁,看不懂漫画。”      “我看得懂!”温北北不满母亲的诋毁行为,抗议地从她身后伸出脑袋,对男子说:“叔叔我看得懂,我3岁就会背百家姓了,现在已经会把弟子规也背下来了!”      这么有趣的小孩让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那我等你。”      电梯门开了,温北北被温沫急忙忙拽出了电梯,他只能扭着头回了一句:“嗯!”      周日那天,温沫如约带了温北北去肯德基,从下午2点一直玩到晚饭。懂事的温北北断然拒绝了妈妈继续在肯德基吃晚饭的提议,硬是拉了她回家吃了中午的剩饭。      周一早上,温沫把温北北送去幼儿园后就直接去了银行,到了中午才把事业办完,她在外面吃了份最便宜的快餐,又赶去社保局办上个离职行政的停保手续。      温沫平时只是个出纳,但在公司行政空缺的时候就会身兼了行政的工作。又因为彭总对他的对口下属要求严格,这行政经常的换人,来来去去的,就增加了温沫的工作量,比如来她现在排队办的。      “温沫,你现在在哪?”王红霞用自己的手机打过来的,声音还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      “在社保局排队,怎么了?”      “别排了,赶紧打车回公司,新来的老总要开会。”      “谁要开会?”温沫记得彭博明明昨天就坐飞机去S市总部开集团会议了,怎么会突然回来,啊不,是新总经理?      “新来的,你快点,他说三点钟没赶到公司的就算自动离职。”王红霞没给温沫解释那新总经理是什么意思,她把重点要说的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三点钟?温沫快速看了下手机屏上的时间,已经是2:20了,从她现在的地方回公司怎么也得半小时,这还是在一路红灯的情况下。      看看前面排了一小时才剩下的三个人,她只能无奈地放弃。      一路小跑着下楼,开锁,骑上,温沫冲风般疾驰上路,又是闯了好几个红灯才赶到公司楼下。进电梯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2:55,晕死!      进到公司里,一个人也没有,温沫喘着气奔到会议室门口,站定,抬手敲敲紧闭的会议室门。      “进来。”低沉的男人声音。    ☆、第2章   推开门进来,温沫头也不抬就先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一路狂奔让她的声音还带着喘气,原本奶油般丝滑的声音就有了那么些诱惑。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锐利的目光从温沫身上一闪而过,他偏头看下了腕上的表盘,说:“过去坐好吧,现在2:58,你还不算迟到。”      听说还没迟到,温沫才如释重负地抬起头,略略瞟了主座上的男人一眼,就急忙忙往王红霞身边的空位去。      “我对你们的要求没有彭博那么严格,那个打卡机你们可以收起来,只要自己做到9点来上班就行,迟到个半小时以内我都可以原谅。工作完了,可以做自己想的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但是……!”新总经理的声音顿了一下,眼神冷冽地扫过在座的几个人,特别是销售部的那四个,“这些的前提是你们必须把本职的工作做好,比如销售,要是业务做不好,你就是天天准时到公司上班下班,不旷工早退,我也照样要辞退你。”      温沫低着头拿着左手拿着小本本,右手执笔在上面疾书,看似很认真的做笔记。但你要靠近点就能看到,那纸上画的是什么啊?除了OOXX、还是OOXX,。      新总经理讲了些什么温沫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里都在分晰回忆他的声音,分解到每个发音,转变其它的发音,再回味下,真的好像好像。   ——————————   财务办公室      “看你刚才笔刷刷地写,还以为你听得多认真呢,原来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王红霞将温沫的笔记本吊在手里,举得高高,那满页的OOXX让办公室里唯一的男人,40岁的翟总,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绷着个脸,忍得满脸通红,只有肩膀的剧烈颤抖告诉温沫,他笑得很欢。      “不过你有这想法也正常,他那长相,我这大婶级的都心痒痒,更别说你这春华正好的……,”王红霞对温沫促狭地扬扬下巴,“嗯,有那想法啦。”      温沫被王红霞说的满脸羞忿,趁着王红霞得意时,她倏地站起来,“给我!”斥骂的同时一把抢回王红霞手里的本子,扯下那两页纸,揉成团,扔进了桌子下面的垃圾篓,再抬头白了两人一眼,“两个心竖不正的家伙,就会欺负我。”      “王红霞!”      新总经理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办公室穿过十米长的过道穿进财务办公室,让财务室轻松的气氛骤然一紧。      “宋总找我。”来不及调笑温沫,王红霞收了嘻笑,小跑着奔出去。      “新来的总经理姓宋?”温沫光顾着想那件事,连他姓甚名谁都没想到问。      翟总瞥了眼敝开的办公室门,小声道:“宋方礼,记住了。”      “什么来头啊,突然空降过来,彭总怎么办?”      “上面的事情谁搞得清楚,咱们只管做好本份工作就行了,别管太多。”      “哦。”      温沫收了好奇,坐下来,拿起昨天没记完的帐,翻着小票登记。      “集团的大老板也姓宋。”翟总突然间莫出这么一句。      温沫抬起头,看下他,“嗯?”      “自己想去。”翟总低斥了一句就不再理她。      王红霞又是小虽然跑站回来,人还没进来就喊着:“小沫,宋总找你。”      温沫做了个无声的口型询问:“什么事啊?”      王红霞耸耸肩,无谓地撇了下头——不知道。      迈着小碎步,温沫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轻敲了几下虚掩的门,就听到里面人喊:“进来”。      走进去几步,温沫在离宋方礼有两米远的地方站定,微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暗红色的办公桌面,“宋总您找我?”      办公桌后的男人后倚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叉着放在膝上,俊美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的冷峻,“王会计说平时没行政的时候都是由你暂代其职?”      温沫点头,“是的。”      “依公司目前的状况,我暂时也不准备再招个人回来,财务室三个人有点多,你就调过来做行政吧。”      “那个……?”温沫一直对着桌面的眼睛终于抬高了些,迎上宋方礼深不见底的眸。按公司的工资标准,出纳是比行政要高几百块钱的,他把自己调过去,那算是降职吗?他的眼太深邃,她看不透。      温沫一抬眼,宋方礼便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嘴角微撇,漾起一抹了然,他问:“你现在工资是多少?”      “2600。”因为紧张,温沫不自觉地用拇指抠食指,抠得食指尖印痕深深她也不知道痛。      宋方礼想也没想就说:“调到行政以后你的工资就调为4000。”      “啊……?”温沫将将黯淡的眼睛倏地睁得大大,指甲抠得更深。      “嫌太低了?”宋方礼唇上的弧度变大,那表情似笑非笑,亦邪亦正的,让人心神一颤。      “没有。”温沫连忙摇头。4000块,那不是比会计王姐还高200,这会不会不太好?      “这办公室的钥匙你都有吗,给我把那些锁着的柜子全打开,看看有用的就留下,没用的全扔了。”宋方礼没再理会温沫的那些小心思,环视满目下都是彭博那马屁精的东西,他要立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我只有办公室门的钥匙,那些抽屉柜子都是彭总自己保管的。”      “娘们,就只会干这种事!”宋方礼暗啐了句后对温沫说:“你去找人把这些锁全给我撬了,把东西整理出来,明天就把这屋里所有的东西全给我换了。”      “换成什么风格的?”温沫询问。      宋方礼支手托着脑袋,斜斜地盯着温沫思索了一会,说:“我晚上想想,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买。”      撬锁是个技术活,温沫不认为自己有那本事,她出去大厦外好远一段才找到个修锁的来。      平时彭博守自己那些柜子天天跟守宝贝似的,温沫还以里面有什么呢,结果打开来一看:尽是那些来应聘人的资料,还有公司每次去招聘会他都会拍几张照片的留影,就连茶叶及茶具,他都锁进了柜子里。      宋方礼等看清彭博藏在柜里的那些“宝贝”后,嗤笑了几声就走了,留下温沫一个人在他办公室清理垃圾。      温沫终于明白彭博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地被撤职,这种人,要不是有关系走的后门,压根就不可能坐得上这个位置。      在下班前总算把东西整理好,温沫去洗手间洗完手,等到下班时间一到,第一个离开了公司。   ——————————   温北北在客厅里自己看着电视玩玩具,温沫在厨房里一头小汗地做晚饭。      门铃响了,温北北扔下玩具,笨拙地搬过餐椅,一点点移到大门下,再吃力地爬上,打开猫眼,是对面新搬过来的那个叔叔。      小胖墩的身体又一挪一挪地爬下来,双手扒紧门把手,全身像个秤砣样的一吊,门打开了。      “叔叔你找谁?”      “叔叔家的盐用完了,找你妈妈借点。”      “我妈妈在做饭。”      温北北打开门后就在那使劲地挪餐椅,好让那个叔叔进来。      “我来搬。”男子侧身挤了进来,帮温北北把餐椅搬回餐厅。      放好餐椅后男子问温北北,“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温北北!”      温北北大声地回答完后又反问男子,“叔叔你呢?”      “我姓张,你以后可以叫我张叔叔。”      “张叔叔,我带你去厨房找我妈妈。”      厨房门一推开,一股热气加杂着呛人的辣味扑鼻而来,温北北还好,早就习惯了这味道,那男子却是马上捂住了鼻子,后退好几步,白皙的面孔被呛得一片通红,琥珀色的眼睛眯成两条缝。      “温北北,你又……,”温沫转过身,没拿铲子的那只手才叉上腰要训儿子,就看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是来……借……,”男子好像极受不了这种强烈的辣味,呼吸都有些卡住,话都接不上来。      温北北吧嗒着小短腿过来搂上温沫的腿,抬着头,星星一样闪亮的眼睛盯着温沫,“妈妈,张叔叔来借盐。”      搬过来不到半个月,一包盐就能用完,温沫以为这个男人搭讪的借口很低劣。她拉开儿子的拥抱,从灶台下的厨柜里拿出一包没开封的盐,递给躲得厨房老远的男子。      “呐,一整包,应该足够你一个月吧。”      “谢谢。”男子伸手接过盐袋,“我叫张承言。”      “温沫。”温沫答完后就转身回了厨房,“北北,送叔叔出去。”      厨房门又一次关上,把男子的一切探寻都关到了门外。      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还带着孩子,太多的经历告诉温沫,陌生男人的搭讪帮助,一定千万要谨慎。不然就会遇到像邹馨男友那种,借关心之名,想占你的便宜,最后没得逞就变成恶言相向的小人。      温北北把张承言送到门口时,忍不住心性地问道:“叔叔,我可以去你家看漫画吗?”      “当然了。”张承言高兴地蹲下身,看着温北北可爱的小脸,“你是想现在就去?”      “嗯。”温北北用力地点点头,“看一眼就回,不然妈妈会生气的。”      “那我们就快点吧,走!”张承言突兀地抱起温北北,“叔叔抱你更快。”      温沫做好饭把菜端出来,喊了几声都没听到温北北应声,解下围裙,她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      从晒衣台出来,温沫正好看到鬼鬼祟祟进来的温北北,她怒斥道:“你去哪了!”      “送张叔叔回家。”温北北巴眨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心想着刚才妈妈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吧。      “妈妈原来怎么跟你说的,不能给陌生人开门,你今天是怎么做的?”      “张叔叔我认识,妈妈也认识。”      “认识了也不代表就可以开门,你应该叫妈妈来开才对。”温沫生气地瞪着自己儿子,这孩子现在越来越来顶嘴了,再不好好管管可不行。“以后不准再跟张叔叔说话,不准给他开门,更不准去他家。”      一连串的不准让温北北突然蹦出一句:“远亲不如近邻。”      “还犟嘴啦你!”温沫这火噌地就窜了上来,她一把拧住儿子的耳朵,“不听妈妈的话就扒光衣服去阳台!”      “是张叔叔说的。”温北北耳朵被妈妈拧着往阳台拉,痛得他小眼泪扑扑地就往下掉,刚才张叔叔教他,要是妈妈骂人说这句,怎么自己说完妈妈更生气了。      忍着心疼,温沫厉声问:“那你听他的还是听妈妈的。”      温北北咧着嘴角,一抽一咽着答道:“妈妈……的。”      温沫这才松开手,蹲下,把儿子揽进怀里,一手抹着他的眼泪,一手轻柔帮他揉被拧得有些红的耳朵,“这世上,妈妈是最爱北北的人,妈妈说的都是为北北好,所以北北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然,妈妈就会伤心,妈妈伤心了就会流眼泪。做为小男汉的你,是不是不该让妈妈流眼泪?”      “妈妈我听话,你不要哭。”温北北一想到妈妈流眼泪就害怕,妈妈的眼里好像有个大大的湖,一流起来就没完,像要把人淹死,看得他害怕。      昨晚上温沫搂着温北北讲故事讲到12点才睡,早上起来时两人精神都不太好。送完温北北她还没来得及赶去公司,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现在到金源大酒店门口等我,我大概半小时下来,我们直接去买东西。”    ☆、第3章   金源是K市唯一的六星级酒店,前个月才刚刚建成,生意好得不得了,不提前半个月都别想订得到房间。      酒店刚开张时,彭博用公费去住过一晚,回来后在公司大吹了一下午,然后那个月大家的工资就被他以某项根本提不上的小事为由扣了每人600块,很让温沫他们愤恨了一段时间。宋方礼一来就选择了在这个酒店落脚,这让温沫很自然地把就他划到了彭博那一类。      温沫坐公交车到金源对面下时,刚好半小时。      狂奔过来马路这边,她喘着气跑酒店大厅,就看到穿着宝蓝西服深黑色衬衣,翘脚坐在沙发上的宋方礼,用那种让人心颤的眼神,目视她狼狈进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温沫一边喘气一边道歉。      又是诱人暇想的喘气解释,还有水蜜桃般鲜艳的脸颊,红艳艳的唇、剧烈起伏的胸脯、短裙下黑色丝袜包裹的性感,宋方礼幽深的瞳孔里快速绽放过花朵。      昨晚上才同酒吧认识的辣妹,在房间里颠鸾倒凤了一夜,天明刚偃的旗息的鼓。怎么现在看到一身正装的温沫气息不稳的样子,那性|致就又冲了上来,让宋方礼立时就想把她压到身下,让她在自己身下呻|吟婉转,求生求死。      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他放下长腿,双手一撑扶手,潇洒地起身,“还好,我提早了10分钟下来。”      又是一场虚惊,温沫跟在宋方礼后面暗翻了个白眼——这宋总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应该是很不好伺候!温沫一早上带着宋方礼逛了三个家具卖场,他才只挑中了一把椅子,而且那把椅子就花了一万块!      “宋总,总公司拔给我们公司每个月的经费只有3万。”那把椅子付了2000的定金,温沫忐忑下午宋方礼再要买个让人咂舌的东西,自己口袋里只剩下200块该怎么办。还有这个月没发的工资,能够吗?      闻言,宋方礼挑了挑飞扬的眉,问:“你们业务上收入有多少?”      “2万。”      “那应该够啦。”      “是一年的收益,而且是毛收益,要算纯利润,大但也就1万块。”      1万块!宋方礼又忍不住家暗啐起彭博那个废物,真把自己家的公司当成他的养老院了!还有自己那个风流老爹,就因为年轻时跟人家妈不清不楚了几个月,现在就愿意每年花30多万让那个废物来糟蹋!      本来宋方礼只是看不顺眼彭博的拍马屁,开会时一时没忍住夸下海口夺了他的权,来了后还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中了老头子的圈套。现在看来,除碰到温沫的惊喜外,帮老爸甩掉彭博那蛀虫倒也是件好事。      “这张卡你拿着,待会儿买东西就用它付款。”宋方礼从钱夹里抽了一张金色的卡给温沫,“密码是XXXXXX。”      温沫的脸刷地就红了,宋方礼的密码居然是那个日期!      “怎么脸突然红了,想到什么了吗?”宋方礼再次挑眉,深邃的黑瞳“严肃”地盯着温沫。      “没有。”温沫接过银行卡,低头将它插|进钱包卡位。钱包透明夹里,儿子拥着她笑的照片,让她的窘意一下就化为了满心温暖。      “看到谁了,笑得这么开心?”宋方礼只隐约看到钱夹里有张相片,相片上是谁却是看不清,但温沫的笑让他很敏锐地查觉那人是对她很重要的,男人!      “没谁。”温沫腼腆一笑,将钱包放好,“现在咱们去XXX吧?”      下午,在一家很有名的高档家具卖场,宋方礼终于把他要的东西买齐,然后又拉着温沫去某数码品牌专营店重新配了台电脑,又去买他办公室里要放的植物、杯子、等等。      这一天,温沫刷卡的次数不少于10次,每一次收银员让她输密码时,她就不由自主地要回忆下那数字,还有它代表的意思。      买完最后一样东西,从店里出为,宋方礼微抬起腕看了下时间,嘴角漾起满意的笑容,“都5:40了,晚饭咱们就在附近解决了?”      温沫怎么会不知道5:40了,从4:30开始,她就不停地在刷手机看时间。北北幼儿园5:30就放学了,别的小孩都是10分钟内就基本接完了,就只剩北北每次都要等到6点。虽然北北从来没埋怨过她来的晚,可每次去接时,他的长睫毛都是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是哭过。      现在就已经要晚了,宋方礼还让吃了晚饭再走,温沫怎么愿意。      这新来的老总,背景、实力、性格,温沫全完摸不清,她不愿意,不想去,可该怎么拒绝?      “怎么,不愿意?”宋方礼以为自己这提议应该很容易让她接受,怎么她居然一脸为难。      “对不起宋总,我今晚已经跟朋友约好了。”为了温北北,温沫还是选择了撒谎拒绝。      “只是想谢谢你陪我跑了一天,即然你有约,那就算了。”宋方礼不以为意地收回邀请,心里却在想她是真有约还是有其它想法,还有,自己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宋方礼的解释温沫没心思细想,她一听宋方礼说算了,愁眉立时就舒展开来。她把早攥在手里带着汗湿的银行卡递回给宋方礼,“卡还给您。”      宋方礼两指夹着那张卡往回一推,又推回到温沫胸前,“卡你留着,还有要用钱的时候。”      赶着时间走,温沫也就没推辞,把卡重新装回包里,就向宋方礼道辞:“那我就先走了,宋总再见!”      “再见!”      宋方礼静立在路边,微笑着目送温沫莽撞地闯过红灯,站在机动车道旁,拦下出租车疾驰而去的匆忙。插在裤兜里,推回卡的右手,指尖上,她淡淡的汗湿,两指细细磨挲,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K市的交通一到了上下班时间就等于是瘫痪,坐车还不如骑车子。温沫坐在出租车上,焦急地看着前面的长蛇,再看下手机屏上的数字,脑子里浮现出温北北趴在窗户玻璃上泪汪汪的样子,这屁股就如火烧般再难安坐。只要前面车子挪动一分,她就立刻催促司机前进一分,终于,在漫长的小范围移动后,车子驶离了拥堵,一路疾驰。   ————————————   “妈妈!”      温北北在温沫一转过过道角,就从窗户角看到了她,小人儿高兴得立刻从小柜上爬下,跑到了门口。      “北北,对不起,妈妈迟到了。”温沫加快了脚步,小跑上前,一把抱住张开小手等待她的温北北,将他搂进了怀里,狂吻那张白胖胖的脸蛋,特别是沾站湿意的睫毛。      “北北妈妈终于来啦。”值班的李老师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母子相拥的亲呢,不禁调侃道:“再不来,北北就要变成望妈妈石了。”      “麻烦您了李老师。”因为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来接,温沫跟幼儿园的几个老师都熟络了,她歉意地对李老师说完,又对着儿子轻声耳语:“快跟李老师再见。”      温北北不舍地从妈妈怀里钻出来,羞涩地回头对李老师小声说:“李老师再见。”      李老师挥挥手,“北北再见!”      快到家门口时,温沫看了看时间,已经7点了,再去菜场买菜那要到几点才能吃晚饭。想到冰箱里好像还有颗白菜跟胡萝卜,还有块冷冻的瘦肉,可以做个一菜一汤,而且北北在幼儿园也已经吃过晚饭,应该不用再买什么了,她便没绕去菜场,直接抱了温北北回家。      就有那么巧,上电梯时,温沫又碰到了张承言,看他手上提的黑色袋了,应该是下来丢垃圾的。      宋方理主动地朝温沫点了点头,清隽的脸上是真诚的笑容,而温沫只是僵硬地向他扯了扯嘴角,便盯着数字屏,不再看他。倒是温北北,好奇地探出小脑袋对着张承言做鬼脸。      本来看温沫的态度,张承言也不准备攀谈,结果被温北北的小动作逗得,他忍不住就笑了。      温沫蓦地转过头,正好看到张承言望着自己笑。      冷冷地转过头,温沫进了电梯,按下楼层号,电梯还没合上前,张承言就那样呆呆地提着垃圾袋站在门口,盯着她。那眼神?又让温沫一阵恍惚,好在电梯及时关上,也让她的脑子清醒回来。      彭博这人,对下属苛刻又吝啬,对自己倒是大方的很,他办公室里哪样东西不是好的,宋方礼不喜欢要扔,扔出来别人可都是当宝。所以这新家具还没到,旧的那丢就已经被办公室的常驻人口口头瓜分了。      第二天早上,家具陆续送来,一件件新的搬进去,一件件旧的被分走。身为此项事务的具体操作人,温沫只分到了一盆文竹。      “温沫!”      宋方礼低沉的声音一唤,与他一墙之隔,门挨门的温沫就立刻听到。      停下手里的事,温沫快步从办公室出来,停在旁边办公门口,伸手敲了敲虚掩的门。      “进来。”      “宋总您找我?”依旧是两米的距离,依旧是低眉垂目,温沫一派恭顺。      宋方礼盯着温沫光洁的额头,不满地蹩起眉,“抬起头,走近点,站那么远,我会吃人吗?”      还真怕你把我吃了,温沫抬起头,轻移了几小步,将距离缩短到1米,将视线停留在宋方礼眼睛以下,嘴巴以上。      “这桌上有套煮咖啡的设备,以后我的咖啡就用它来现磨现煮。”宋方礼抬手指了指桌上那几个看似像实验器械的东西,“你会用吗?”      温沫的目光顺站宋方礼的手转移到那堆东西上,看了会,不明白,再前进几步,认真凝视,还是不明白。      “不会用。”温沫坦白地回答。      会用才怪,他特意找来的东西,别有用心的目的,温沫只能是不会用才对。      “现在我来教你怎么用,你要认真学。”      “是。”      宋方礼先把那滴漏样的器械下部分倒进矿泉水,架上酒精灯煮上,然后从小筒子里取出咖啡豆,放入打散机打成均匀的小颗粒,再倒进已经开水烫过的滤纸中装到滴漏上座。当到咖啡粉被完全泼湿时,他拿起根小竹棍进去快速搅拌,等到咖啡表面溢起白白的泡沫,才把棍子抽了出来,然后撤走酒精灯,玻璃器皿里的温度冷确些,将咖啡倒入杯子里。      “好了,就这么简单,你记住了吗?”    ☆、第4章   满室的咖啡醇香,白瓷杯口萦绕的袅袅,还有坐在大班椅上跟咖啡一样醇厚的男人,无不散发着诱惑,可温沫偏偏一点都没接收到。      “差不多记得。”看宋方礼行云流水般煮咖啡,温沫脑子跟着飞速记录,等他做完,她却只能记得大概的流程,她还真没底气能煮出来能喝的东西。      “那你煮一遍我看。”      温沫按着脑子里的记忆煮水,磨豆,煮,搅拌,倒出,看上去好像还不错。      推过碟子,她将自己的成品交给宋方礼检验。      宋方礼端起杯子,抬到鼻下,轻轻一嗅,放回,推回到温沫面前,淡笑地说:“你自己尝尝看。”      是好还是不好?温沫带着忐忑的心情,举抬杯子,沿着杯沿,轻轻抿了一口,有点苦,再喝一口,还有些香,除了没甜味外,好像与自己平时喝的速溶咖啡没什么不同。      对咖啡的认识只停留在速溶,加点牛奶就成奶茶成度的温沫,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煮的这杯咖啡是好还是不好。所以,她回答:“有点苦,有点香。”很中肯的回答。      “尝尝这杯。”宋方礼又将自己刚才煮好的咖啡推给温沫,捕捉到温沫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他解释说:“我没喝过。”      宋方礼的解释让温沫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她抬起宋方礼煮的咖啡,喝了一口,好像比自己的味道要浓些。      “喝出不同了吗?”      “好像您煮的要更苦更香些。”      “那还不错,能品出区别。”宋方礼身子向后一靠,双后扶在椅柄上,盯着温沫打量了一会,说:“现在到午餐时候了,你下午再来练习,顺便把公司职员的档案都拿来我看下。”      “好的。”      温沫暗松了口气退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地盘,打开电脑就开始搜索关于煮咖啡的方法,很快就查到宋方礼那套器具的名字——虹吸壶。      想到宋方礼今天那语气跟架式,温沫以为这咖啡煮不煮好,直接关系到她4000块的工资能否顺利到手。吃完饭,她把虹及壶煮咖啡的资料全部打印出,趁着午休时间翻看了会,等到宋方礼回来,就夹着公司的人事档案又进了他办公室。      宋方礼接过温沫的档案夹,顺手放在了桌上,又指指那堆东西,说:“你把它们搬到茶几上去慢慢练。”      距离宋方礼远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也跟着减弱,温沫紧绷精神这才放松一些。她一边做着,一边回忆中午看资料时那上面讲到的技巧,煮出后,浅尝一口,再去抿抿宋方礼上午煮好的那杯,品评两者的别区,丝毫没注意到办公桌后面男人深邃双眸不时的窥探。      其他人的简历宋方礼只是随意地扫了两眼就扔到了一边,只有她的久久执在手上,没有放下:温沫,女,27岁,未婚,家庭住址:XX小区XX栋X单元XXX室……      27岁,还没有结婚,宋方礼用手机上的GPS查了下温沫家的住址,离公司直线距离不过3公里,那她每天下班那么急匆匆的是为着什么,男朋友?      简历上娟绣的小字,还有右上角那张娴静的脸,她弯起的角像在对你笑,宋方记礼抬眼去看近在咫尺的真人。      她在茶几那认真的一遍又一遍地试验,举起他泡的咖啡到唇角轻轻抿下时的细致品味,还有舔去唇上咖啡渍是不小心伸出的舌尖,让他回忆起她热情的吻,她唇舌缠上人时的芬芳,宋方礼不由自主地伸舌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温沫,将成为自己赌局中附加的一个小注。      电脑屏幕的趋势图显示宋方礼投资的这几支股涨势都不错,买进不到10天,现在就已经是当时的2倍了,等再过两个月……,性感的薄唇勾起得意的弧度。      那天会上老头子用激将法逼得宋方礼接受赌约,来到这个二线城市接下彭博的烂摊子,还封了他的帐户,以为这样他就赢不了,进而答应那门婚事,还甩掉了彭博那个蛀虫。老头子这一箭双雕的计谋好啊,可他却忽略了宋方礼是谁,除了外人以为的纵情声色,宋方礼更擅长的是商场上翻云覆雨跟起死回生。      早在宋方礼出国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投资,当初1万美金的原始金现在早就翻到了8位数,而这财产一直被他隐藏得很好,老头子一点也不知道。所以这赌局无论输赢宋方礼都不可能答应那门婚事,以他现在的能力,不出十年,他能创造出一个比宋氏更强大的宋氏。      看完股票再玩了会斗地主,又中间签了几份帐单,宋方礼抬腕看了看时间,5点了。      “明天我要跟销售部去下面地州两天,我办公室的钥匙你都有,我不在时,你就好好练习,等我回来,我希望……,”宋方礼意味深长地看了鼻尖冒着小汗的温沫,,喉结上下滚动得厉害,声音也更加暗沉,“能有让我喝得下的咖啡。”      宋方礼让温沫在他办公室里练习,那是指上班时间,下班了呢?温沫自作主张地把那套器皿包好,装进箱子,带回家。      楼下,温沫又遇到了她避之不急的人——张承言。      “下班啦?”张承言穿着浅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手上提着个公文包,让他整个人添了几分干练,他礼貌地替温沫按住等待键,等她跟温北北进来,才按下数字18。      一直抱着箱子,温沫手也有些酸,进了电梯,她就将箱子轻轻放到地上,左右手相互揉了揉胳膊。      张承言看到温沫按揉胳膊的手法,唇角漾起一抹宠溺,他低下头,与一直鬼头鬼脑对着自己眨眼睛的温北北皱了皱眉头——小心被妈妈发现。      温北北立即收回顽皮,一本正经地看着地上的纸箱,妈妈说它能煮出跟巧克力一样味道的饮料。      “妈妈,这些玻璃瓶子真能煮出巧克力?”      “当然,只要你不捣乱。”      有张承言在,温沫回答的很生硬,这本来是哄温北北不捣乱胡诌的话,别他还以为自己浅薄得咖啡跟巧克力都分不出来而嘲笑自己。      “我不捣乱,我要喝巧克力汤。”      “噗!”张承言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虽然后面他很快就收回笑,但还是被冷眼扫过来的温沫看到,她的右眉梢微微挑起,他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征兆。      “对不起,我……,”张承言想解释自己不是在笑她,可一时又想不到合理的理由,因为他确实就是在笑她。      温沫眉梢挑得更高,话却是不愠不火,“没关系。”      “这虹吸式煮咖啡的方法还是有些麻烦的,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其实像我们一般用小窝来煮就可以了,你只要买个打散机回来。”张承言奇温沫怎么会迷上煮咖啡,她不是一向都讨厌麻烦的事情吗。      “你也懂这东西?”温沫酝着火的眸子里闪出异彩,今天问了一圈人,没一个对它有研究的,全是速溶咖啡加点奶就是奶茶的水平。她这正愁宋方礼回来了自己还煮不出他满意的来怎么办,这张承言就给了她希望。      “在国外的时候咖啡喝的多,对这些东西就研究了下,怎么,要我教你吗?”      “好啊。”      温沫才答完,“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张承言按下等待键,说:“吃完饭我去你家教你?”      “好啊!”温沫高兴地搬起箱子,带着温北北出了电梯,等张承言也从电梯里出来,她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      ————      张承言估摸着温沫做菜吃饭洗碗的时间,差不多时候,他就过来敲了门。      “这么快就吃完了?”是温沫开的门,她笑着把张承言迎进来。      张承言笑了笑,然的偏过头,对嘴巴被塞得满满,只能咿咿对他表示欢迎的温北北眨眨眼睛,“你们更快。”      “我碗还没洗,您先在客厅坐会。”温沫一边说,一边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      张承言坐在沙发上,将茶几上,纸箱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你忙着,我先看看你的东西。”      收拾好东西后,温沫就认真地坐在张承言对面,听着他用令人心里生涩的声音,娴熟的技巧,向她讲解示范如何煮出一杯好喝的咖啡。      这一晚,温北北比平时更加懂事的乖顺,抱着奥特曼的模型,将电视里动画片的声音调他能听到的最小,看到他不知不觉合上了星星般的眼睛。      发现温北北睡着了,温沫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是11点了,她主动提出结束,在把张承言送到门口时,她歉疚地说:“真不好意思,麻烦你到这么慢。”      “邻里间的,这么客气干嘛,明天我再教你,看你今天学的不错,这几天多钻研下,应该能在你老板回来时达到他的要求。”在教煮咖啡的过程中,张承言也不经意地打听到温沫怪异行为的原因,至于其它的,来日方长。      第二天温沫在公司又试验了许多次,把宋方礼那高价买回来的优质咖啡豆煮出来的咖啡,送给了去公司的每一位人品尝一杯。      下午下班,她又照例把器皿包了装箱带回来,结果没想,张承言早早过来敲门告诉她,他已经买了套相同的器具回来,她可以不用再把那东西带来带去的,免得摔坏了,挨骂。      当晚上,温沫带着温北北一起去了张承言家。      很干净,很简单,很朴素,除去人外,一点人气都没有,像个苦行僧的家,温沫对张承言家的感觉就是这样。      “陋室,让你见笑了。”张承言把温家母子请到了那个双人沙发上,自己从房里搬了一把转椅出来。      温沫淡淡一笑,“没穿风又没漏雨的,哪里陋了,够用就行。”当初她跟许言结婚时,客厅空旷得连沙发都没有,只几块软垫地上一扑,照样座得舒舒服服……      咳咳!温沫轻咳几声挥去脑里的回忆,端正坐好。      “北北去我屋里自己找漫画书看,我跟你妈妈在客厅,你要是困了就在叔叔的床上睡,到时妈妈会把你抱回去的。”张承言担心待会两人一认真,又忘了温北北,怕他没盖被子睡着了生病。      “嗯。”温北北得了张承言的话,高兴地跳下沙发,吧叭着小拖鞋就熟门熟路地找到卧室,推门进去。      昨天因为太兴奋,温沫光盯着学习了,今天心情平静了些,她才发现,张承言说话及教东西的切入方式,很合适她的思维,所以她才能一听就明白,轻松地掌握住技巧。      还有张承言每一句结束时总会抬头深凝她一眼:“有没明白?”      “明白了,老许!”温沫在张承言的凝视下,又晃了神,话一出口,她满脸尴尬,“不好意思,叫错了。”      “没关系,你也可以叫我老张。”张承言快速散开脸上的僵滞,温和地笑道。      “还是叫你小张吧,看你好像也才27、8?”温沫仔细打量起张承言的脸,除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样外,根本没有相同处,为什么自己总会恍惚。      “我已经32了,比你可大了5岁,你叫我老张很合适。”      温沫略有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多大?”她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岁数吗?      “北北说的。”张承言紧张地垂下头以避开温沫的探寻,心里暗叹自己差一点就露了马脚。      “是吗?”温沫这才放下疑惑,心里却是暗恼温北北的大嘴巴,看来自己的教育还不够,以后还要加强。      这一晚,温沫的技艺又涨进了许多,张承言也在讲解的过程中,又探息到一些,到了十点,各满所得的两人,离别时早早约好明天的相见。      经过张承言的细心教导跟温沫自己的不懈努力,她终于在宋方礼回来时,端上了让他无可挑剔的咖啡。    ☆、第5章   “不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能煮出这么好的咖啡,我很满意。”宋方礼小口抿下杯里的咖啡,一点一点的拖着时间,心里暗愠温沫的聪颖,还寻思着再要施什么办法。      温沫忐忑地递上咖啡,等到了宋方礼的赞许,可他的表情却让她无放下心来。蹩着眉,抿着唇,他在想什么?      “明天是周未吧?”      “是的。”      “那正好,你陪我去找房子,天天住酒店也不太方便,我们去找个合适的住处。”      从宋方礼办公室出来,温沫脸上的淡定立刻变成了愤怒,她快步冲去财务办公室,一扫屋里只有那两人在,就嚯地关上了门,锁好。      温沫捡了张椅子坐下,漂亮的眼睛在王红霞跟翟俊身上来回巡视,“大家同事一场,我请你们帮我个忙。”      “什么忙?”王红霞跟翟俊同时问道。      “帮我查清楚这个新老总的来历,脾气性格跟喜好!”温沫咬牙切齿地低斥完,又发起唠骚,“我真快受不了他了,好容易把咖啡煮满意了,他又找我周未陪他找房子!周未啊,两天的时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工资涨到4000千块,你以为他会让你这钱白拿。”王红霞这话说的有点酸,当初宋方礼告诉她把温沫的工资调整为4000时,她心里很是不平了几天。现在看到温沫被宋方礼整的要抓狂,那不平就变成了畅意。      “你说的也有理。”温沫点点头,漂亮的眼睛凝向翟俊,“翟总,你是我公司资历最老的了,也跟总公司的人接触的最多,你帮我打听打听,事办成了我就请你去对面按摩城泡脚。”      对面的按摩城泡一次脚最少也得4、5百块,身为工薪一族,还要养家糊口,翟俊神往久矣,好几次敲王红霞跟温沫都没成功,今天听她这么许诺,心不由就有些松动。      “我试试看吧,打听到多少算多少,你可不能到时嫌少耍懒哦。”      “不会。”温沫肯定完又补充说:“但至少不能少于7、8成。”      “没问题!”      “成交!”      温沫打算一天之内搞把宋方礼的房子搞定,所以送温北北去邹馨那时只说帮忙看一天,可能晚上会晚些,却没想到会那么晚。      才三天的功夫,宋方礼的白色BMW X6就由专人从B市给他开到K市,今天的看房之旅,路途上,让温沫跟他的独处时间、空间增大、缩小。近距离的接触让温沫更想快点搞定他房子。      “宋总,你要求的离公司半小时车程,必须是高档社区,还得是从来没人住过的房子,现在我们看的就能满足上以条件的K市的最后一家了。”温沫淡定地提醒宋方礼——老大!您要是再不满意,那就只能继续住酒店了。      “是吗?”宋方礼挑了挑眉,黑瞳盯着温沫淡定的脸好一会,才移开,惬意地环视客厅各角,“那就这家吧,你找家家政公司帮我打扫,你自己再去帮我把生活用品买齐,明天下午我就搬过来。”      温沫淡定的表情终于有了丝裂缝,按下再次要抓狂的冲动,她垂目应道:“好的。”      宋方礼在走前,把自己用的东西的牌子及喜好列在一张纸上交给温沫,临走时还不忘再次提醒她,明天下午前就要弄好。      现在已经是临近下班的时间了,就算请了家政也得明天才能来,到时自己还得在一旁守着,根本买不成东西。温沫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个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当下,她就出了小区去附近的菜场买了些打扫卫生要用的东西,然后抗着提着回来,饭也没空吃就干起活来,请家政的钱就变成了温沫自认为的加班费。      夏日的夜晚,温沫在屋子里忙得热火朝天,屋外,树荫深处,宋方礼瞥着屋里的灯光,还有那不时显现的婀娜身影,他得意地撇了撇嘴角,左手上袅着烟雾的过滤嘴烟,慢慢举起,缓缓放进唇中,很悠闲地抽起来。      烟尾暗红色的火眼,一明一暗地闪动,带起缕缕飘缈,像在兆示什么。      等温沫忙完才发现已经9点多了,而且手机上还有三四个邹馨打过来的未接电话,可能是刚才开了吸尘器去里屋才没听到。温沫翻出号码再回拔过去,邹馨告诉她,北北已经被人接回去了。      温沫从张承言怀里抱过已经睡熟的温北北,一脸歉疚地说:“真不好意思,北北居然打电话给你了,回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不要骂他,是我告诉他我的电话的,也是我告诉他可以随时打我电话的,你骂了他,岂不是说我的话言而无用?”张承言温润的眸子,深凝着温沫,还有她鬓角的细汗,这么晚,这么匆忙,孩子都顾不上,她工作有这么忙吗?还是……?      温沫用带着细汗的额温柔地摩挲了两下儿子的头,再抬起着看张承言,“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谢谢你帮我把北北接回来。”      “邻里间的,谢什么。”张承言眼里的关切在温沫抬头时变成了温润,他淡淡一笑,询问说:“我跟北北约好了明天他来我家玩,可以吗?”      “不……,”温沫刚吐出一个字就把剩下的咽回肚子,她咧嘴:“可以。”      虽然是门对门的邻居,几次接触下来,温沫也认为张承言这人不错,但她还是不放心把家里钥匙也交给他,所以大清早的就搬了许多温北北吃的喝的玩的到他家,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漏这才放心离开。      按着宋方礼给的单子,温沫来回了几趟才把被子被套,锅碗瓢盆,衣架杯子等东西搬齐他家。      这大夏天的,热得温沫汗湿了一身,头发丝都在滴水,看看时间离下午还有好几个小时,混身黏腻的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先借用宋方礼的浴室快速冲个凉。      在大胆冲凉前,温沫先大胆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裹着新买的浴巾,把那几件基本湿透的内外衣服用肥皂随意搓了几下,涮清水,用网兜装好扔进洗衣机按了甩干,兼烘干功能才去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才哗哗响起,客厅的门把手就轻轻拧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找开,蹭亮的皮鞋轻轻地跨进来,再轻轻地锁好门。      宋方礼当初定下这房子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它的浴室设计得很让他满意——全透明的磨沙玻璃,里面水气一起,就是没有灯光,都能将身影显现出来,更别说开了灯,那是怎样的清晰。      女的人身体,一丝累赘也没有的婀娜,该挺的挺,该翘的翘,蜂般小腰下的勾勒,从背至臀部像块琵琶的面板。      她纤细的指轻轻抚过胸上的挺,腹下的凹,最后弯下身,垂下峰,去触修长的腿,整个过程就像女人寂寞无声的挑逗。      光是这剪影就让宋方礼燥动,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得厉害,Y|望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气血冲到了下面,迅速在裤子拉链处搭起了小帐蓬。      玻璃房里的水声突然停止,宋方礼的暇想也被迫中断,他踮着脚轻踱到阳台,想吸点新鲜空气压压身上的火,却看到洗衣机滴滴地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洗好了。      想也没想,宋方礼就顺手打开了洗衣机,白色小网袋里取出的一块块小布料,让他黝黑的眼迅速闪出火花。      “啊……!”女人的尖叫。      宋方礼被这声音惊得手一抖,粉色的bra掉在了地上,他的仓惶回头正好迎上拦胸裹着浴巾的温沫。白嫩光滑的胳膊,精致性|感的锁骨,纤纤玉足上的十指粉嫩,她混身还萦绕着浴后的雾气,带着淡淡的金银花香,一缕,一缕地,飘过来,诱惑着他。      温沫惊愕地举起手尖叫完,又被宋方礼火一样的目光盯了足有两秒钟,她才醒悟自己装束的不妥,迅速转了身往屋里跑。      “你的衣……,”      宋方礼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染上欲|色,他急忙收声,蹲下,把掉在地上的粉色bra捡起来,装进网袋,准备拿进屋去给温沫换上,才站起来就迎面上突然返回的温沫。      “我的衣服!”      温沫红着脸,看也不敢看人地就一伸手,夺过了宋方礼手上的网袋,再是风一样的转身离开,留给他淡淡的金银花香。      虽然温沫的羞态宋方礼很想多看会,可是他自己现的窘态:下身硬烫如烙铁的昂扬把裤子高高地支起,他还真不好意思被温沫看到。      屋里空调开的凉爽,宋方礼却觉得阳台的温度更能让人静心,他半倚在栏杆上点了根烟,像缺氧了般,大口大口地吸着,用以平覆内心跟身体的燥动。      温沫换好衣服,梳好头发还没见到宋方礼进来,于是来到阳台口,隔着玻璃门敲了两下,等宋方礼听到声响回头时,她对着他做个口型:“你可以进来了。”      宋方礼扬了扬手上扬了大半的香烟,也回了温沫个口型:“等我抽完。”      温沫没再说话,刚才能主动来请宋方礼进去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她转身回了屋里,去收拾浴室残留的痕迹。      马塞克瓷石上的水痕被一点点仔细地抹干净,温沫又接着去擦按摩浴缸上不小心溅到的水。蹲着身,手不停在用力,她才清爽的身子又泛起了小汗。      不知什么时候,宋方礼进屋了,隔着浴室半掩的门,他站在门外对温沫说:“我现在就去拿行李,你在这忙着。”      “好的。”温沫手的动作没停,心里却松了口气,宋方礼此时的离开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缓冲调整时间。      从屋里出来时,宋方礼顺带拿了份报纸随意地置在腹前,挡住那越压越强的欲|望,快步上了车。      一上车,打开空调,宋方礼便拔通了手机上的一个陌生号吗。      “Honey,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是,就是现在……嗯,你在楼下等我,10分钟就到。”    ☆、第6章   挂断电话,宋方礼系好安全带,轻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己,油门一踩,车子冲了出去。      刚才打的那个电话,还是那晚辣妹使了些技俩偷去他手机时自己按下的号码,临走时告诉的他。不然,依他的性格,根本没有找她第二次的可能,没想到今天一身火气泄不出来,宋方礼恰好就想到让她来解火。      10分钟从东城的三环到西城的一环,宋方礼是一速超速兼闯红灯才赶到,风姿妖娆的辣妹早已经等在了门口。      宋方礼摇下车窗朝辣妹招了招手,“这里!”      辣妹听到宋方礼的招呼,兴冲冲地小跑过来,被紧身裙包裹的丰满因为她的动作而上下抖动得厉害。这在别人眼致命的诱惑,在欲|火中的宋方礼眼里,却变得索然无味,他甚到有些后悔来找这个女人了。      在宋方礼神游的时候,辣妹已经来到了他车前,双手扒住他的车窗,探下身问:“怎么这么想我了?”      靠近一看,宋方礼才发现,女人脸上的装很浓,又因为天热,还泛起些油彩,像台上唱戏的。她低下身时露出的深深沟壑,在他眼里就像奶牛的乳,硕大得完全没有美感,而不像……      宋方礼压下脑子里的景像,痞子般指了指自己张开腿的下身,那高高笼起的帐蓬:“它想你的很,快上来。”      辣妹高兴地绕过车身,上了副驾位置,才关好门,她的手便搭上宋方礼的帐蓬,媚眼如丝地睨着他,“这么想我,那该怎么爱我呢?”      “让你吃掉它!”被女人手上一撩拔,宋方礼的Y望又有了抬头,他迫不急待地要找个地方赶紧把火泄了。车子方向盘一打,他将车驶进地下停车场。      辣妹看这车子行驶的方向,不由得一怔:“你要去哪,不去酒店了吗?”      “酒店去过了,我们玩点刺激的。”宋方礼看也不看辣妹地邪笑道。      都是欢场上的老手,宋方礼的意思辣妹一听便明白了,她力度适中地捏了下手里的昂|扬,娇嗔道:“你真坏。”      本来是是销魂的刺激,怎么这一捏,宋方礼才振作起来的昂|扬又有了萎靡之势。      车子在昏暗的地方才停妥,宋方礼还来不及把手刹拉下,辣妹就挺着凶器压了上来。      “嗯……唔……哦……啊!”      辣妹褪到一半小裤裤被宋方礼止住,他一把推开了蹲在自己身下,边用嘴吞吐宝贝边脱着内裤的她。      辣妹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白晃晃的胸脯大半坠在了外面,丰嫩的大腿上吊着来不及穿上的黑色小丁裤,她瞪着烟熏妆的大眼,讶异地问他,“怎么了?”      这么靡糜的样子,宋方礼居然就一点性|致也提不起来,鼻子里还冲充斥着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他偏头掩住鼻子,说:“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把衣服穿好。”      刚才吹萧时被狼狈地推倒就已经很让人难堪了,现在他又一脸嫌弃地要赶自己走,辣妹火热的心就这样被宋方礼一次次打击成愤怒。      穿好丁字裤,又拉了拉胸下的领口,衣着好后,辣妹就从容地坐了下来,翘起脚,从小坤包里取出烟盒跟打火车,抽|出一支,熟练地点上,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斜瞥过一脸严肃的宋方礼,启唇吐了圈烟雾到他脸上,“喂,你耍我玩吗,刚才催命似的call我下来,我来了,你又指着你的小弟弟说它想我,我也顺你的意去爱它了,怎么着,现在你自己不行了,就这么赶我走,怕没这么容易的事吧?”      车子从停车场出来,宋方礼原路又返回到刚才等人的地方,辣妹烟圈吐到他脸上时,他刚好把车子停稳。      “下车,我会给你补偿。”      “什么补偿,先给出来看我满不满意。”辣妹红唇又往宋方礼俊脸上靠近几分,吹着气说:“不满意就肉偿。”      “啪”地一声,宋方礼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嚯地下了车,绕过车头来到副驾,打开车门,一把把辣妹拽了下来,不带一丝怜惜地将她拽得远远。      “你妈……,”人被拽得踉跄的辣妹才说了两个骂人的字就被宋方礼迎头砸过来的一沓钞票砸闭住嘴。      “这补偿够你找十个男人吃肉。”冷冷地说完,宋方礼就径直转身上了车,驰离了去。      提着行李,宋方礼再次回来新居时,温沫已经把浴室清理得跟从未用过的一样。门锁一响,坐在沙发上的她就局促地站起来,白嫩的两只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看着宋方礼提着皮箱进来。      “怎么这么紧张,我会吃人吗?”宋方礼笑着把箱子放到一边,长腿迈过来几步,就站到了温沫面前,低下头,看她红白交混的手指,“手都揪红了,不知道痛吗?”      温沫放开了手,人也跟着退后了几步,宋方礼身上淡淡的汗味跟他张嘴时混着烟味的薄荷气息,她有点心跳加速。      宋方礼挑了挑眉,俊脸漾起淡淡的笑容,“坐这休息会,我进去把东西放好,晚上请你吃顿好的。”      本来宋方礼前面那话温沫已经顺着他意坐下去了,以为等他放好东西出来自己就可以走了,可后面听到说要请她吃饭,这屁股立刻如着了火般,又弹了起来。      才分开的双手又绞到了一起,温沫低着头,小声说:“这是我该做的,不用吃饭。”今天在他家洗澡被碰到就已经够让她又窘又惊了,只求别辞退了她或是扣工资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让他请吃饭。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请你帮的忙,即然你把它当成公事,那就算了,明天去公司开个加班条子给我签字,算你双薪。”宋方礼脸上的笑容一收,又变成了一丝不苟的老板。      开了空调的室内,温度骤然就降低了几度,温沫抚了抚双臂,讪讪问道:“那我现在?”      “你现在可以走了。”      宋方礼重新提起箱子往卧室里走,笔直的背影让温沫身上又冷了几分,她忍不住搓了两下胳膊,才拿起沙发上的包,挎好,轻轻打开门锁,出去,轻轻带上。      悄悄站在窗前的宋方礼,一肚子不高兴温沫的不通事故,看她出了楼,大跨步地甩着胳膊往前冲。身上的布包斜甩到了后面,扎得高高的马尾被风扬起,潇洒又充满活力的“女孩”。路边花丛中一只立在小花上的蝴蝶引来她“咯咯”地笑,走过去了,她还回眸流连了一眼,那一眼,让窗后人的心“砰砰”地失了频率。      27岁,生过孩子的温沫,让35岁的钻石男,自诩永远只能女人身体心动的宋方礼,第一次因为女人的一个眼神感受到“怦然心动”的滋味。   ————————————   张承言家      “都麻烦你带了北北一天,怎么还能蹭你的饭吃呢,不行。”温沫一边收着温北北四处散乱的玩具,一边拒绝张承言的邀请。      “饭都做好了,你们不吃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张承言弯身帮温沫一起捡拾玩具,“这么热的天,你做饭麻烦不说,那些菜吃不完放到明天也要馊的。”      “不是有冰箱吗,放冰箱里,你正好可以几天都不用做饭,我家都是这样干的。”      “你经常这样干吗?”张承言停了手上的动作,吃惊地看着温沫——她不是从来不吃过夜的菜吗?      “是啊,又省钱又省事。”温沫把张承言手上的模型车一抽,塞进网兜,站起来,一笑,“都收拾好了,北北我们回家吧。”      听妈妈说要走后就一直站得老远的温北北,此时更是贴到了卧室门板上,“我不走,张叔叔给我做了炸鸡柳还有松鼠鱼,我要吃!”      张承言温润的目光又一次凝向温沫,“是啊,张叔叔给北北炸了鸡跟松鼠鱼,北北妈妈就留下来吧,吃一顿饭又不会让你少块肉,就当是表扬北北今天乖乖的没骂要妈妈吧。”      “是的妈妈,我今天很乖,我没要妈妈,我想吃炸鸡柳跟松鼠鱼,我可以……?”温北北掰着蚕一样的小短指,一根根数过,再倒过来一遍,结束。小胖脸微皱起,略有不舍地说:“我可以20天不吃肯德基。”      那几天过来学煮咖啡,温沫只进过张承言家的客厅,今天留下来吃饭,借着端菜的机会她参观了厨房。      很让人吃惊,厅里简陋得只一张沙发、茶几、鞋柜、还有一台电视,甚至连餐桌都没有。厨房里却是成套的餐具,各种功能用的刀、锅,盆,还有那一排码得齐齐的调料罐,玻璃瓶子。温沫以为自己家集了几年也没他家的东西齐全。      更让人吃惊的是张承言做的菜,不但外观色香,吃也来味道也好的很,而且还能合着温沫的口味盐放的稍重,有几道小菜里的辣椒也是特意加上去的。      温北北吃得也很开心,左手举样鸡柳棒,啃一口,右手舀起张承言为他剔好鱼刺的松鼠鱼,抽空还低头喝一口妈妈给他买回来的鲜榨橙汁,不亦乐乎。      只有主人张承言自己,筷子动的勤快,却是在给温沫跟北北夹菜,自己只是偶尔地挑两根清炒的蔬菜,再扒完一碗饭就算吃过了。      让张承言帮自己带了一天的孩子还在他家蹭了顿饭,这让温沫很觉得不好,总想着要把人家的情还了,逮了好几次他下班请他,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她只好买了些水果让北北提过去,结果,北北把水果提回来不说,还多拿回几盒酸奶,说是张叔叔送给他喝的。      张承言的前情温沫还没找到机会还,天天板着脸上班的宋方礼在静待了一星期后又让她再次承上张承言的情。      周日,晚上8点钟,温沫正在陪温北北拼凹特曼的拼图,北北就耳尖地听到她的手机铃声。是宋方礼的号码,身为公司的行政,温沫把公司人的电话都存在了手机里,却只有这个电话,从未有过联系。不知道这个时间他打过来有什么事情,温沫心里想着,电话却是没一丝犹豫地接通。      “喂,宋总。”      “你现在打车来万盛路的“欧蓝咖啡”。”宋方礼的声音依如平时的低沉,淡漠。      “什么事情,宋总?”这个时间喊她出去,温沫以为宋方礼没有充分的理由,她完全可以拒绝。      “公司新来了个业务经理,我让你过来认识下,明天我不在公司,你给他办理下入职手续,顺便带他熟悉下。”宋方礼说完,又想到什么,他补充道:“业务的那四个人一会也要过来。”      “好的。”温沫咽下最后一丝疑虑,应承下来。    ☆、第7章   把温北北交给张承言后,温沫就打了张出租车,跟司机师付一报地址,他就点头说知道。   万盛路整条街都是酒吧茶室咖啡馆,一到了夜里,灯火阑珊,红男绿女穿梭其中,好不热闹。   温沫是个好妈妈,搬到K市5年的时间,她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去的最远最多的也就是离她家15分钟车程的邹馨家。万盛路,她从没来过这里,甚至听都没听说过,所以从出租车下来时。时髦的男女,拥着揽着,嘻笑亲吻着从身边经过时,她很有些手足无措。   司机师付对这条路真的很熟,一条街从头到尾少说得有三十四家店,他就准确地停在了温沫说的那个地址,温沫只消一抬头,就看见路对面的牌子:欧蓝咖啡。   调整了下呼吸,静下心,温沫挺胸穿过马路,跨进那家在各色霓虹中灯光略暗的咖啡店。   “你好,请问您几位?”杵立在昏暗门边的服务突然伸出一支手来邀请温沫进去。   温沫被这突然伸出的手跟人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才说:“我找人,宋方礼。”怕服务生不知道宋方礼是谁,她还准备形容下他的长相,“个子高高,长得很俊,表情严肃的那个。”   女服务生礼貌地笑笑,“宋先生我知道,但他好像不是形容的那样。”   “嗯?”温沫偏过头,看向女服务生——难道这店里还有另一个叫宋方礼客人?   “宋先生是很高很俊,但他的表情不是你说的严肃,而是冷峻。”   温沫心里暗翻了个白眼笑这女人花痴,脸上却是跟她一样的礼貌,“大概是,麻烦你带我过去他那吧。”   服务生领着温沫从前台绕到了后面,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出了院子,又是另一片天地,一幢纯木制的小房子立于矮树林中,要不是那房子前挂着盏桔色的风灯,这大晚上的,还真能看出它的存在。   轻轻叩响门扉,“宋先生,您等的客人来了。”   温沫熟悉的男低音:“嗯,进来吧。”   服务生轻轻推开门,转过身伸手请温沫,“您请进。”   等到温沫进去屋里,门被无声地关上。   屋里的灯光只有墙角一盏罩着紫色细纹纱的台灯,温沫突然从明处进到暗处,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又没听到人说话,一时间,她就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站那干吗,过来坐。”   宋方礼的声音从温沫对面传过来,她凝神一看,果然宋方礼坐在那个方向,一把藤椅上,翘着长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屋里站了几秒钟,光线也适应了,温沫找了个离宋方礼最远的地方坐下,坐姿也是侧对着他,好掩饰自己的心慌跟窘迫。   仿佛在解释此时只有自己跟温沫的存在,宋方礼自说自话地说:“跟你们五个人都说了8点钟到,就只有你最准时,等下他们来了,一定要好好说说。”   温抹僵硬地撇撇嘴,挤出点根本看不出的笑容,“没有,是我早到了。”   “这是个好习惯,我喜欢。”昏暗中,宋方礼的脸若隐若现,带着股平时没有的邪魅,让温沫心跳得厉害。   “这么晚把你叫出来没打扰你吧,男朋友可要抱怨了。”   “没有,我没有男朋友。”我只有一个4岁的儿子,而他的爸爸,还有可能就是,你!   “是吗,那等会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可不安全。”   “没事的,我打车张就可以了,K市的治安还不错。”   宋方礼没有说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低低笑了两声,然后将桌上的烟盒朝温沫举了举,“抽只烟不介意吧。”   “不介意,您抽吧。”你是老板,只要按时给我发工资,你就是在这里屋点把火,我也不介意。   金属外款的打火机“咔”地一响,蓝色的火焰跳出,宋方礼举到面前去点叼在嘴上的香烟。那焰火把他的俊脸照得清晰,又模糊了,让温沫不自觉探过头打量,是?还是不是?   烟嘴点着,宋方礼灭了火,一抬头就看到温沫偏过身伸长了脖子往他这边。   “怎么,你也会抽烟?”苏沫以为温沫也想来一根,他还有些吃惊,这么乖的女子怎么会抽烟,哦不对,乖女孩是不会一个跑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更不会搂住陌生男子狂吻,更不会在陌生男子抱她去开房时,一点反抗没有,还很高兴。   “不是,不会。”温沫讪讪地缩回脖子,再次端坐好。   屋内陷入安全,温沫头也不敢动地贴着椅子直直,放下腿上的双手也是相互绞得紧紧,眼睛却是斜瞥着,紧张地注意宋方礼的举动。虽然宋方礼从来没对她做过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她却总是很警剔地跟这个男人相处。除去他可能是北北的爸爸他就是跟自己睡过的男人外,她还紧张这男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很强烈的侵略感,她很不安。   温沫一边瞥着宋方礼的动作,一边心里默数着数字,终于,“漫长”的等待后,宋方礼半只烟都没抽到,叩门声再一次想起,还有服务生礼貌的提醒,“宋先生,你等的客人来了。”   “进来吧。”宋方礼狠嘬了口烟嘴,把烟尾的红光吸得霎时亮了几倍。   “屋里怎么这么黑,灯也不开。”爽朗的男人声音,温沫不认识的声音,她想应该是那个新来的业务经理吧。   “这不是开了一个,两个人,开那么灯多干嘛。”宋方礼这意思,好像两个开个亮点的灯就是浪费,电。   男子顺着进门的墙摸索了一会,找到开关,“啪”地按开,屋里一下就变得通亮,也将温沫与宋方礼的神态,不及掩饰地曝露出来。   “嗯,这样才舒服些,刚才跟进了鬼屋一样。”男子幽默地说。   宋方礼因为这突然的强光眯起了眼,蹩起的眉似有不满,却是什么也没有。反倒温沫,她脸上的因为紧张而涨起的红,让男子呵呵笑了。   “就知道你关着灯一定没干好事,原来这里还坐着个美女。”   宋方礼不快地低斥:“胡说什么,这是公司的行政秘书温沫,我让她来跟你认识下,明天你去公司办手续就找她,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找她。”   “是吗?”男子耸了耸肩,歉意地对温沫说:“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了。”   “没事。”温沫脸上的红|潮一点没有褪下,现在又添了几分,红晕已经绕过前脸爬上耳朵,她莹白小巧的耳垂现在已经红得可以滴血。   “过来坐下吧,废话那么多。”宋方礼不满好友对温沫的趣味打量,这是他的东西,谁也不能觊觎,即便是同睡过一个女人的好友。   宋方礼没查觉到自己对温沫的看重已经到了独占的地步,这是向来视女人为衣服,好衣服朋友可以随便穿的他,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宋方礼没有向温沫介绍男子是谁,事实上,从他把男人喊过来坐下后,他就完全忽视了这屋里她的存在。递上一支烟给男子,打火机点上,宋方礼跟男子在烟圈雾绕中,用方言聊着温沫根本听不到的哝语。   原来他是S市本地人,又姓宋,温沫直觉以为宋方礼跟集团大老板的关系匪浅。等了半个多月,翟总也没打听出宋方礼半点消息,倒是温沫自己,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地一点点在了解他。只是这时间拖的太长,受的折磨太多,温沫希望能一把扯下他所有的面纱,他是什么人,什么性格,对自己认不认识,是还是不是北北的爸爸。   门扉第三次被叩响,这次终于进来温沫熟悉的人。   人来齐了,宋方礼才向大家介绍年轻男子的身份,黝黑的眼睛锐利地扫过温沫四人,毫无表情的脸骤然一松,漾上笑容,“裴泽,新来的业务经理,以后西南片区的销售业务就由他带领你们开拓。”   温沫是早就知道那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所以宋方礼的话,她听完很淡定。倒是那四个业务,特别其中一个还是现任的业务经理,宋方礼的话对他们来说,等同于炸弹,不及躲防的他们,就这样被炸得内外焦黑。   三个业务员虽然吃惊诧异,但必竟老板只是调个新经理过来,又不是辞退他们,也不是降了工资,所以很快,他们便恢复了常态,事故地上前跟新经理握手。   退任的业务经理除吃惊不平外,还有忐忑,因为宋方礼没说新经理来了,他该怎么处理,是降为副经理?业务员?还是辞了?   旧任业务经理的犹豫不安宋方礼瞧在了眼里,一勾唇,他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以后业务部只有一个经理,其他,都是业务员,不分高低,只分能力,谁的业绩好,谁就能赚更多的钱,也就能坐着说话。”   “坐着说话”几个字一出,业务部原来的四个人立时站了起来,他们当初都是玩嘴皮子骗着彭博那个傻瓜把他们招进来的,毫无业绩也能每个月3000块工资照拿,现在彭博突然调走了,新来的总经理一看就不是个好胡弄的主,又说了这样的话,他们哪还敢坐,全都直直地站着,像犯了错的孩子般,垂着头。   “坐下,怎么全站起了来。”一旁的裴泽斜了宋方礼一眼,就笑着转过头,抬手示意几人坐下。   得了新经理的指示,如惊弓之鸟的四人这才敢坐下,然后裴泽又主动问了他们几个关于业务上的问题,急欲表白的几人便如放出笼的鸟儿般,七嘴八舌地向新经理介绍。看气氛活跃,抽完第二支烟的宋方礼也忍不住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于是,几个大男人人就在这窄小的屋里开起了业务大会。   坐在屋子另一边,完全独立于几个男人的温沫,从头至尾就像个透明人般被忽视,直到宋方礼挥手让大家离开,她也没再说过一句话,更没人跟她说过一句话。   一行人鱼贯出了咖啡馆,旧业务经理拦下一辆出租车,几个同事路续跟上去,温沫怕自己被单独抛下,连忙挤到他们前面,准备抢了副驾的位置。   关键时刻,宋方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温沫你等一等。”   “啊?”温沫的手不死心地搭在车门把手上,即不开,也上不,就那样杵在车门前,紧张地盯着宋方礼。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跑长途的路上,最近一个月白天都要学车,码字时间不多,但会努力抽出时间码,更新若慢了希望亲们多多理解:-P ☆、第8章   宋方礼身边的裴泽看出温末的紧张,更知道宋方礼的心思,他侧过头,对着宋方礼的耳朵低语:“你搞什么啊,一看人家就对你防备很深,你还是放人家走吧。”      被裴泽窥破心思不是第一次,但第一次,他心里产生了反感,讨厌他的多管“闲事”,眉头微蹩后散开,他挥了挥手,放过了温沫,“没什么,就是提醒你路上注意点安全。”      明明是多此一举的废话,她一个人跟着四个熟络的男同事,能有什么危险,这样想,可温沫不能这样说,她弯弯唇,“感激”地说:“知道了,谢谢宋总。”      是个人,有眼有耳朵都能看出温沫跟宋方礼之间的微妙,四个大男人为了能从温沫那探听到些什么,都挤到后座,等车子一开,便探头探脑地开始打听。      其中一个笑得一脸猥琐,“小温,宋总对你挺关心的呀,你们挺熟的吧,他这人什么脾气性子,给我们讲讲听听?”      “我跟宋总只工作上比你们接触的稍多了些,算不上熟,他什么性格我也在摸索,还说想向你们这些见贯了世面的人请教请教。”温沫转过头,渴求地看着后面几个男人,“唉,你们说他这人好不好相处?”两句话,温沫就把自己跟宋方礼的关系撇清,还反过来“请教”他们。      “呵呵!”几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俱是心照不宣的假笑,“宋总人不错,比彭博那个废物有本事多了,跟着他,我们有信心,还有新来的裴总,对人也亲切,很好,很好!”      “是吗?”温沫撇了撇唇,又转回头。窗外夜色虽然笼着层灰,不那么清爽,但总比后座上这四个虚伪假笑的男人让人舒服。      温沫家不是几个中最近的,不过几人有心“体贴”,她倒是第一个到家的。      去接温北北时,已经10:30了,温沫再一次从张承言家中抱出酣睡的儿子,向他道谢。      “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温沫歉意地说。      张承言莞尔:“每次都说谢谢,不累吗?”      “累,但还是要说。”      “你们老板真会折磨人的,总是周未让你加班,是全公司都这样,还是就故意你一人?”      “都有。”温沫弯弯唇,“新来的老总,冲劲足。”      “很年轻吧?”      “嗯,30出头吧。”      “难怪。”张承言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沫一眼,“以后再有加班的就把北北送我这,我的工作基本都在家里完成,时间很自由。”      “呵呵。”温沫被张承言那深长的一眼看得又有些恍惚,好在北北的一个梦吟让她醒神。她没回答张承言的话,只是笑笑,“我回家了,再见。”      张承言点点头应声:“再见。”      直到温沫家的门打开,关上,楼道的感应灯也灭下,清瘦的身子才在黑暗中,落寞地回了家。   ————————   裴泽是个性格开朗的男子,只要跟他多说上两句就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接受他,带着他办完入职手续,温沫对他的称号就由礼貌生疏的裴经理变成了小裴。      “小裴?哼!”坐在办公室里的宋方礼听到温沫这么喊一声,正在书字的手一划,钢笔在纸面上拉出长长的一横。在听了三天的小裴后,他终于忍不住,把裴泽下派去地州巡查市场。      有裴泽在的几天,宋方礼唤温沫的频率明显少了很多,温沫还为此暗暗欢喜,没想到才三天的好日子,裴泽一走,老板的呼唤又变得频繁。      比如今天,温沫认为今天自己所受的折磨都是因为身上那条白色裙子。      因为:      一整个上午,她被宋方礼以各种莫虚有的借口被叫进去办公十次之多,其中还有两次他找不到借口,直接说喊错人了。      喊错人了?温沫一边腹诽一边转身离开,可每次转身离开,身后总像有双灼热的眼睛盯着,她一回头,那眼睛又不只了,只有宋方礼埋头认真地在写东西。      吃完中午饭,温沫还在淘宝上搜索特价商品想给温北北买身衣衫跟凉鞋,宋方礼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就一步步通着地毯传到她耳里。      刚把网页关掉,手都没来得及离开鼠标,宋方礼就转到了这边厅,一眼就盯上了温沫,那眼神犀利得,拿鼠标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抖了两下。      宋方礼来到温沫办公室门口,单手扶住门框,浅笑着问:“在干什么呢,这么紧张?”      温沫把手从鼠标上放下来,很僵硬地咧咧嘴:“没什么,看了下新闻。”      本来带笑的宋方礼一见温沫老鼠见了猫的表情就心生不悦,他蹩起眉头,放下扶门的手,沉声说:“三点钟跟我出去见个客户,你的包也记得带上,下午就不再回公司了。”      说完这话,宋方礼就绕回自己办公室,让话都来不及说的温沫不得不追着赶去他办公室问。      “宋总,我下午3点约好了保洁公司的来续签合同。”      宋方礼看都不看温沫,“把合同跟公章交给财务,让他们去签。”      温沫点头沮丧地应声:“好的。”今晚看来又得麻烦张承言了。      ——————   又是金源酒店,宋方礼把车开到路对面的一个临时停车点,打起电话。      温沫在一旁听他的对话大概猜到他们要等的是几个人。挂下电话,宋方礼也没说下车,两人就在车里坐着。      外面骄日似火,车内开着空调,本来是凉爽的,可温沫却手心一阵阵的冒冷汗,宋方礼的呼吸一阵阵向她袭来,让她紧张。      “你有点紧张?”宋方礼早就在不经意的瞥眼中发现了温沫的不自在,但这正是他要的效果,所以,一直等到温沫嘴唇轻轻嗫嚅,要忍耐不住时,他才开口询问。      “没有。”温沫溢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说的全是口是心非,“就是有点热,能把空调风再调大点吗?”      “嗯。”宋方礼顺着温沫的意思调了下风力、风向,由下而上的风就将温沫V字领的裙子吹得一起一浮,内里的白色bra时不时就显现出来,被他窥见。      宋方礼今天本来只准备自己一个去人招待那个私交不错的邻省分公司老总,没想把温沫弄来,可谁叫温沫今天穿的裙子太招人眼了——纯白的雪纺无袖长裙,V字型的交叉领让锁骨毕现,高腰的设计把她的胸托得很挺,还有她走起路来,长发飘,轻风舞,看得他心猿意马,于是就忍不住冲动地把她骗了出来。      “那客户还有两个女伴,怕有不方便的,所以就找了你出来陪,待会,你要替我好好陪她们。”      “嗯。”      “你今天很漂亮。”那风舞乱了温沫的长发,她素手拂过捣乱的青细,这不经意的一举手投足,让宋方礼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啊?”温沫的手顿在耳傍,漂亮的眼睛莫名地望着宋方礼。      “我是说你今天穿得很得体,不用再理头发了。”匆忙间宋方礼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就顺手胡诌了个理由。      “哦。”温沫撇撇嘴,放下手,又一板正经地坐好,心里却是腹诽这老板神经病。      马路对面过来一男二女,朝着他们的车子来。      等的无聊,温沫看到有人走近,不自禁地就问了出来:“是他们吗?”      “嗯,是他们。”宋方礼看到好友身边那两个丰乳肥臀的女人时,不由得皱皱眉,“真难看。”      “什么?”温沫还以为老板是说她的样子,她正好伸长了肚子打量那两个浓装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      “画得跟个鬼样的,身子裹得像个棕子,走个脚就像脚崴了一样,粗俗不堪。”宋方礼不屑地撇过脸,温末的清新素雅让他心神一悦,“还是你这样好。”      温沫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宋方礼的话,所以只能装傻地回了句:“哦。”      中年男子携二女已经来到车前,车窗门被敲响。      宋方礼先让温沫下车去后座陪那两个女的,才摇下玻璃对男子摇头指了指副驾的位置:“从那边上。”      温沫下车时正好迎面对上中年男子,男子被突然打开的车门及车上下来的清丽女子给怔住了,一时就站在那,不知道上来。      “上车!”宋方礼不悦地呵斥男人上来。      男子目送温沫她们上了后座才应宋方礼的话:“哦!”发胖的身子有些吃力地爬上副驾。      那两个女人性格很活泼,一上车就叽叽喳喳地说不停,都用不着温沫搭话,就把自己的姓名籍贯年龄喜好全讲了出来。其中一个稍瘦些,也更艳丽些的女人还时不是找前坐的宋方礼攀谈几句,似有似无地在跟他套进乎。      温沫向来话少,刚才听宋方礼的命令还担心自己招呼不好她们,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用自己招呼,她也乐得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看免费“表演”。      艳丽女了搭了宋方礼几句话,宋方礼就不再理她,她便又转回来跟另一个伙伴拉着温沫闲聊。说的都是哪哪种化妆品好用,今年又流行什么颜色,什么风格的服装……,这让恨不得一分钱能掰成两分钱花的温沫除了笑,“嗯”“哦”“啊”等感叹语外,一个多余的字也蹦不出来。      前面两个男人从后视镜看三个女人聊得欢快,脸上神色各有不同,中年男子凑过身,对着宋方礼耳朵小声嘀咕:“你的新猎物?这口味转变也太大了吧。”      “肥肉吃多了也腻。”宋方礼瞥了瞥那两个丰满女人,又看了一眼清丽的温沫,淡漠的脸上漾起抹欣悦,“素食才能健康长寿。”      中年男子不屑地移回身子,“早你不说,我还特意让兰丽按你的口味找了个姐妹过来,你真是……,”      宋方礼无视男子的不屑,笑了笑,说:“那怕什么,正好都给你,来个3P。”      “嘿嘿,这主意不错,晚上我跟她们提提。”一想晚上把那对姐妹花齐齐压在床上的销魂,中年男子就忍不住眯上了,闭目YY起来。      宋方礼的车子从金源那出来后就直接驶出城,绕到北市区郊外,驶进山路,转了好一会,开进一家古风味的山庄。    ☆、第9章   中年男子似乎知道这什么地方,车子一驶进山庄,他就夸赞宋方礼:“你真能找,才来K市多久啊,这地方就被你找到了。”      “我是谁。”宋方礼不屑地撇撇嘴角——会赚钱也会花钱,更会享受的宋公子。      “是是。”中年男子连应了两声,胖胖的脸堆起两团肥肉,“都忘了宋公子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精的。”      车子按着指示驶到停车场,后座几人先下来,然后是中年男子,最后才是宋方礼。      中年男子下来时,那个叫兰丽的就贴上前,搀住他胳膊,亲呢地耳语。等到宋方礼下来时,稍瘦些的艳丽女子韩容也马上迎上去,虽然不像兰丽那样去搀他的胳膊,但身子却是挨着他走,头还略偏向他,远看俩人就像是靠在一起的。      温沫背着包,打着伞亦步亦趋地跟在几人后面听他们私语轻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山庄绿化很好,林林丛丛的灌木,高大繁茂的榕树,小溪不时穿过路径,还有路两旁沿边缀着的五色小花,让人身处其中就忘却烦恼,凝心静气。      快走到正厅门口时,门前的侍应生远远见到有客人来,就快步迎了下来。      “先生您们来用餐?”      “先用餐再泡温泉。”      “那……?”这个山庄是半开放式,温泉必须得是会员才能享受。      侍应生还想问宋方礼有没有会员卡,宋方礼就递过来一张金色的镀金卡,“已经预约了。”      侍应生一眼就看出这是他们山庄的高级VIP客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躬身双手接过金卡,“好的,我先去给你查下包间号。”      侍应生快步跑回去厅里查好包间,宋方礼一行也正好进来,他又领着众人从前厅穿到后院,行过长长的走廊,绕过亭子,又转到另一处院落,一幢雕槛画栋的二层建筑映入眼帘。      进到楼里,推开一扇回型纹理的门,他躬身伸手请大家进去。      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也是很中式的,铺着米色锦锻的八仙桌居正中,另一角是雕着龙纹的实木沙发,也铺了锦锻垫子,只是颜色跟八仙桌的不一样,是正红色的。沙发旁边除方型茶几外,还有一盏淡黄色的宫灯,被汉仕女造型的灯架执手悬在那里。等侍应生把架子上的小香炉点燃,香块投入后,那淡淡的熏香袅袅散开在屋里,让人心神舒畅。      菜单只在两个男人手里传递,点完菜就直接还给了侍者。温沫坐在八仙桌旁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茶,兰丽跟马容趴在沙发上咬耳朵,宋方礼则于那个叫俞安的小声讨论着什么。      门再次被敲开时,菜也一道道盛上来,五个人用餐,宋方礼点了近二十道菜,基本把天上地下的珍禽走兽,水里的奇味,还有时令的稀有野生菌都点上了,许多东西更是温沫见也没见过的,看得她心里直咂舌这顿饭会吃出多少钱来。      侍者小心地将五粮液瓶盖启开,那股浓香,就是不懂白酒的温沫都能闻出它的醇香,更别提那两个长于世面的女人。      本来宋方礼专给温沫她们点了适合女人喝的蕃茄汁,韩容却非要跟他们喝一样的,她提起瓶子就给自己倒了一盅,插到温沫跟宋方礼中间。      韩容艳丽的面容几乎快贴于宋方礼脸上。娇滴滴地说:“宋总,今天我们可得一醉方休哦。”      宋方礼微蹩着眉移开身子,“我要开车,只能浅尝,还是让俞跟你一杯方休好。”      “那怎么行,俞总说了,今天我的任务就是要让您“尽兴”,这酒都不喝,待会您……,”媚眼挑起,韩容又贴了过去,对着宋方礼耳朵吹气:“能坚持那么久吗?”      “我刚才已经跟俞总说好了,今晚你就陪好他,至于我,”宋方礼抬眼略瞟了瞟低头吃菜的温沫,玄妙地一笑,“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韩容来时就听俞安说过今晚让陪的是个高富帅的公子,起先还以为是俞安故意吹嘘,可见到宋方礼她就立刻下了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让他对自己上心。现在他却把自己推回给俞安了,那可不行。      “那可不行,兰丽的老公我可不敢抢,我就赖着宋总您了。”韩容不死心,就算宋方礼已经拒绝了,她也要死缠烂打上,只要上了床,依着她的功夫,她自信宋方礼绝不会再拒绝自己。以宋方礼的样貌,女人见着他那都是趋之若鹜,没钱也肯倒贴的主,更别说他家世能力全是一流的。所以只要傍上宋方礼,她就不用再伺候那些丑陋贪婪的老男人,她的演员梦就有可能实现,说不准还能成为明星呢?      宋方礼有点厌恶这个女人的不识趣,为了避开韩容的再一次贴上来,他直接起了身,坐到了温沫下席,原本该韩容的位置。      “俞安,位置我给你让出来了,刚才车上的提议你可要努力咯。”宋方礼意味深长地对俞安勾勾唇——你找来的好东西,你自己处理。      “好,好,我这就努力。”俞安自然知道好友已经对韩容不悦了,见到韩容还不死心要追过去,就手上使了些劲地拽她坐下,“韩容还是坐这吧,我陪你干!”      被俞安强逼着坐了下来,韩容艳丽的面容有些僵硬,想怒却不敢怒,于是就装嗔地笑骂道:“俞总真是的,明明当初说好兰丽陪您,我去陪宋总,现在您倒好,让我也来陪您,这让兰丽怎么想。”      “想什么啊,出来玩,求的就是个开心,我哪有想那么多。”事故老练的兰丽自然也看出宋方礼的不高兴,便话里有话地暗暗劝戒韩容。      韩容听明白兰丽的意思,也知道现在不好强来,于是便顺着大家的意思,举杯与俞安碰杯,“那俞总,我就陪您,一醉方休!”      甩掉韩容的宋方礼挨温沫坐得很近,让本来还抱着置身事外想法的温沫,一呼一吸间都能闻到他身上混着古龙香水的烟草味,晕的很。      “你怎么不吃这鱼?”宋方夹块筷河豚肉放到温沫碟里,“这是野生的虎豚,肉质极鲜美,外面很难吃到。”      温沫素来不爱吃鱼,嫌吃鱼麻烦,原来都是许言把鱼刺剔好了哄着喂她吃下去,后面许言不在了,她就基本不做,就是做了,也只是为了北北的营养考虑偶尔弄一下。这么多年下来,她都快忘了鱼的味道,因为那味道,总会让她想起许言。      温沫撇撇嘴,低声说:“不太爱吃,嫌麻烦。”      “这鱼很没有刺,最适合你这种怕麻烦的人了,尝一尝,你就会喜欢它的美味。”宋方礼双眼灼灼地盯着温沫,大有她今天不把这鱼吃下去,他就不罢休之势。      温沫不想吃,可又不能让宋方礼觉得难堪,于是便放下筷子,说:“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温沫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5:20了,就算现在走人接北北也迟了,更别说走不了,她犹豫了两分钟,还是拔给了张承言。      电话才响了两声张承言就接了,也很爽快地应下温沫的请求,并好心地提醒她注意安全。      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席上时,温沫发现碗里的河豚肉没了,应该是宋方礼夹走了,而且他还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跟她说话,一点不快也没有。她心里暗松口气,这才放开肚子吃东西。      吃完饭,宋方礼他们又转去山庄里的专场放映室,点了部很枯燥无味的二战片,原声的英文对话让温沫听得眼皮子直打架。隔着两排前座俞安跟兰丽他们好像也看的无趣,没坐几分钟就相携出去,只有点了这部片子的宋方礼看精精有味,连温沫脑袋一垂一垂地“磕头”都没“发现”。      终于,温沫在梵语般对话的催眠下,歪过脖子,靠着椅背睡着了。      “聚精会神”看电影的宋方礼也把头转了过来,借着幕布反射的光线,细细打量起温沫。      温沫本来就长得漂亮,虽然已经28岁,但天生丽质的她,皮肤细腻紧致得像二八少女。柔和的光将她的轮廓描绘得更美,闭上眼的她更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那么宁静,安详,而又吸引人。      凑得近些,宋方礼都能味到她身上青草的味道,充满氧分子的清新,让他贪婪地呼吸。      温沫的唇是那种求吻型的,唇瓣略有些厚,说话时还好,要是闭着,特别是现在这种睡着的时候,仰着头,就像在求吻。      淡红的,略嘟起的唇,被柔光镀过的缠绵,让宋方礼再一次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一幕,她热情的吻,还有唇里那根勾人的舌头。可能有些操之过急,但宋方礼忍耐不住,他现在,就要,一亲芳泽。      轻触,摩挲,舌尖挑过唇瓣去顶牙关,想撬开防守,去品尝她嘴里更美的滋味。稍顶了两下,贝齿居然真松开了,宋方礼心中雀喜,舌上力道更大,直接伸进里面,去找她的香软。      大屏幕上,恢弘的战斗场面,幕下,仰头闭目的女人与半悬在她身上缠绵热吻的男人,共同演绎着人性。      宋方礼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吻也从温柔探寻变成狂野的掳夺,下身的崛起让他不满足仅有嘴的触碰,他想要更多,想要现在就把温沫连骨头带渣地吃进肚子。      温沫被吻得有些喘不过去来,她唔咽地喊了个名字,眼睫毛颤抖得厉害,刷得宋方礼脸颊痒痒,理性也收回来些。知道她要醒了,知道这地方不合适,他只能不甘地收回舌头,坐回旁边位置,借着幽暗慢慢让下身Y、望平覆。      刚才的假寐中,温沫做了个旖旎的梦,她又回到了十五岁时,在学校的自习角,跟许言青涩的初吻。说是青涩,但那吻却是极其熟练狂野,让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直到要窒息,她才不舍地从梦中醒来。      唇上还是湿湿的,是真亲了吗?温沫微微侧目瞥了眼宋方礼,他还是目不转移地盯着大屏幕,还因为大屏幕上激烈的战斗场面而跟着激动地喘气。温沫暗忖一定是自己刚才梦做得太真,自己舔的自己,还好宋礼看电影看得入神,不然一回头看到自己舔舌头一副饥渴样,还不知道怎么鄙视自己。这样想,温沫就把这吻定性为自己梦中的不自觉,而不再怀疑一步步设计她的宋方礼。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还是说话蛮算话的,26日0时恢复更新,不过,下一更要到周四下午2点半点。不要说我吝啬,实在存稿不够,下周应该会上榜,要赶榜单,到时会定时更新的。 ☆、第10章   从放映室出来,没看到俞安他们三个,宋方礼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去玩桌球了,身为B市某台球俱乐部的资深会员、斯诺克的高手,他一听就来了兴致,带着满肚子埋怨的温沫赶去桌球室。      要是没那身肥肉,俞安也算长得端正,可恰是这身肥肉,他这气质就与宋方礼有了天壤之别。围绕在二妖娆女中间的他,就像只放大的台球,以至于弯身时,他想压低身子都难。      “宋总,这里!”韩容甜糯的嗓音在宋方礼跨进桌球室时就远远传来,让这屋里,在打球看球的男人们心上俱是一酥,再都撇过头来看喊人的女子,感叹——尤物啊!      别的男人眼中的尤物,在宋方礼眼里就变成了油物,看得都腻。就像他下午对俞安说的一样,他现在对这种辣妹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喜欢上像温沫那种清新素雅的小菜了。      “宋总快来帮我打两把,俞总太坏了,一点机会都不让我,再输下去,今晚我可就真得陪他了。”韩容含情脉脉地盯着宋方礼,那眼睛盈盈得都能滴出水来。      “那不正好,如了大家的意。”宋方礼挑眉,回视了韩容一眼,明明是笑着的脸,却让韩容一点热度感觉不到,反而觉得冷——这男人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      男人都是肉食动物,韩容不以为像温沫那种风一吹就倒的女人能比得过自己这天使容颜魔鬼身材,宋方礼一次次的拒绝没有让她气馁,反而更激起她的斗志。      小泡池里,穿着最保守泳衣的温沫倚着一块石头盯着池边一丛小花发呆,她旁边穿着三点装的兰丽跟韩容聚头小声嘀咕。一池一低灌相隔的另一边,是宋方礼与俞安。      温泉是露天的,宋方礼挑的这两块泡池又是单独围起来,算是很私密的空间,所以静得很,又因为两个池里的人说话都控制着音量,这周围除了偶尔的虫鸣外,基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韩容结束与兰容的嘀咕,游过来靠在温沫旁边,笑盈盈地对她说,“小沫,宋总对你很特别啊。”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温沫眼睛瞪得大大,“无知”地迎上韩容的审视。      “你是身在其中所以不查觉,我们可看得明白。”韩容继续笑着,“你真只是他的秘书吗,还是……?”以她在男人间游走多年的阅历,她很难相信宋方礼对自己的冷漠,加上宋方礼对温沫的“特殊”,她很怀疑这两人并非如温沫说的只是上下级关系那么简单。      温沫素手指了指苍穹中那弯明白,笑得飘渺,“我跟宋总清清白白的上下级关系,比天上挂的月亮还要明白,你可不能以己之心度他人。”      韩容艳丽的面容被温沫意有所指的讽刺气得胀红,才想反驳,就被兰丽的叫呼喊住,“唉呀,这怎么有个虫子,韩容,快帮我捉走。”      兰丽突然的叫唤让一丛之隔的俞安跃跃欲起,“那边怎么了,什么虫子敢咬我的丽丽,我过来把它捉走。”      本来闭目养神的宋方礼蓦地睁开双眼,幽沉的瞳孔里,一缕锐利闪过,“不准过去。”      “去!”俞安才站起的身子,沮丧坐下去,大吨位的体重起来时一片水花,坐下去,更是四溅的水花,坐下后,他还不甘地啐了宋方礼一句:“你家瘦成那样的,我看都不想看,也就你还当个宝似的,以为多稀罕似的。”      宋方礼不屑地拂下脸上被溅的水珠,“你懂什么,瘦有瘦的好,该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瘦,一点没多,一点也没少,这才有滋味。”      “什么滋味,你已经尝过了?”俞安一听宋方礼描述得那么生动,还以为他已经把温沫吃下了,想到要真是好,那……,他不禁就动了歪脑子,谄笑地说:“要不今晚你就把温沫让给我?”      “我都没碰过你就敢嚣想,是不是肥肉吃多了,脑子也变混沌了。”宋方礼淡淡地扫了俞安一眼,那一闪而过的警示让俞安才泛起的邪念立刻泯灭。      “还以为你已经吃过了,原来都是空想,你手到擒来的本事到哪去了,一个小小的秘书居然费了一个多月时间还没弄上手。”挨了宋方礼排头,俞安便忍不住要要挖苦他才舒服。      “怎么算空想,我可是眼见过的,只是还没动手吃罢了。”宋方礼想到那天看到的景像,还有晚上的偷香,就不禁扬起嘴角。      俞安鄙夷地瞅了瞅得意洋洋的宋方礼,“怕是人家不让你吃吧。”      宋方礼对好友的取笑嗤之以鼻,“你懂什么,一道好菜要慢慢做,才能让它的味道发挥至最好,我现在就是在煎她,油盐都入了味,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只要一挑筷子,就能把她鲜美入口。”      宋方礼这边在讨论如何把女人像做菜一样吃掉,温沫那边也在套取关于宋方礼的事情。      经过刚才那一呛,韩容再也不来搭理她,一个人游到离宋方礼近的泡池,靠着避上休憩。      温沫游到活泼开朗的兰丽的身边,小声问她:“俞总开的是什么公司啊?”      “跟宋总一样啊,都是华诺集团的下属子公司老总。”兰丽对温沫印像不错,对她的提问,她很乐意回答。      “是吗,我都不知道。”温沫吃惊地说完又问她:“他是哪个分公司的老总?”华诺集团在全国32个省市直辖市设立了近20个分公司,差不多每个省会城市都会有一家。      兰丽起身拿起岸边的果汁,“C市的。”      “哦。”C市是邻近的一个直辖市,温沫的了解中,这市的分公司业绩很好,每年开会都会受总公司表彰,因为每次开会都会挨批的彭博总会把它挂在嘴上。温沫这时才想起来,彭博嘴上挂着的那个死胖子,原来说的就是俞安。      看俞安跟宋方礼的关系不错,而且明显的有迎奉宋方礼的姿态,那宋方礼的身份必然在他之上,那……宋方礼的后台一定很硬。      想到这,温沫不禁又问了一句:“宋总你原来见过吗?”要是见过,那说不准能探到点他的什么。      “没见过。”兰丽想也没想地回答让温沫才燃起的希望霎时破灭。      “哦。”温沫应完,又想到什么,便不死心地补了句i:“那听说过吗?”      “俞总说是个有钱有财又长得帅的老板,说是S市来的,很会玩,别的就没有了。”      “哦。”      温沫暗叹了口气,这消息自己早就知道,说了等于没说。      兰丽坐到岸上喝果汁,一时间,女人这边的池子又是静默。      兀地,水池那一头的韩容突然爬上岸,浴巾也不裹地就绕过灌木丛中的小径,穿去男人泡池那边。      “她要干什么?”温沫的生活中,从来没接触过像兰丽韩容这样的女子,兰丽性格活泼倒还好接受,韩容那种功利心极强,心机又重的本来就让温沫反感,没想到她现在穿着那么暴露的三点,直接穿过去宋方礼那边,她要干什么,她怎么这么大胆,她……?      “不见棺材不落泪。”兰丽吸了口果汁,叹了口气,“非撞得头破血流她才知道错。”      闻言,温沫不再说话,重新倚上石壁,闭目仰神。      俞安眼睛盯着韩容胸上那两块跃跃欲出的白嫩,谄笑着问:“容容你怎么过来了。”      “无聊就过来了呗,怎么,不欢迎。”韩容嘴上应着俞安的话,人却是向宋方礼走去,浅浅的水波刚齐至她的胸,那双白乳在水波荡漾上更是勾人销魂。      俞安虽为美色着迷,但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他很快就看出韩容的意图,好意出声提醒她不要犯傻,“俞哥哥最欢迎了,来,到我这来。”      “才不呢。”韩容挺着胸上的软嫩,一下移到了宋方礼旁边,那白滑的嫩肉便贴到他光裸的胸上,“宋总,我喜欢你。”      宋方礼早就听到韩容过来了,他明白她的心思,所以故意闭眼装睡觉不想理她,没料,韩容居然这么主动大胆地湿身贴上来。这要是原来,这种死缠上来的女人,他不把她直接拽起来扔进灌木丛,扎她一身刺,他就不叫宋方礼。可今天,有温沫在,他不想让她害怕,所以,他采用比较温和的手段——单手掐住韩容的脖子,把她的头压进水里,让她吸不到空气。      对面水声哗哗做响,还有人唔咽不清地喊叫,温沫这边听不明看不见,但都知道肯定是韩容搞出来的,至于是成了,还是没成,就没法判断。      “我们先出进去了,你们慢慢泡。”宋方礼低沉的声音穿过隔挡传到池这边两女人耳中。      温沫一边对兰丽做鬼脸一边高声应道:“哦,好的。”      “她成了?”兰丽吃惊地凑到水边温沫身旁,“真被她赌成功了?”她以为宋方礼这么快上岸是因为要去屋里办“事”了。      温沫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吧。”心里暗忖宋方礼原来就这这种素质,真让人唏嘘。      重要人物都上岸了,温沫这些小蚂蚱自然也不会在水里多呆,等的时间差不多,她跟兰丽便裹了浴巾回屋。      回到女宾区,两人吃惊地发现,韩容早衣着整齐地坐在凳子上等她们,全身干净整洁得,连头发丝都没一丝乱,干爽爽的。      温沫惊讶地张嘴,“你……?”      “我洗好了,你们还不快点。”除了脸色略苍白,眼框稍红外,韩容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笑容也还是那么甜腻。      “哦。”温沫快速扫完韩容全身,便越过她去换衣服。      兰丽倒是还想问韩容点什么,不过被她抬眸幽幽地一扫,便明白她的事砸了,只得憋下话,笑说:“这温泉泡久了确实不好,混身软软的没一点力气,早该跟你一起来。”      温沫平素动作一向麻利,两下便冲完凉换好衣服,素着脸就这么出来,因为水气滋润的肌肤吹弹欲破,吻唇更是鲜艳得让人看得就想咬上一口,乌黑的长发服帖地顺在脑后,加上白色雪纺长裙,她就是纯洁+诱惑的结合。韩容无神的眼睛将温沫上下扫完,变得更加黯淡,她终于彻底心服。      本来温沫说进城后就自己打车回去的,可宋方礼坚持不让,把俞安三个人先送回酒店后,他让温沫坐到了前座。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女人的清新,在两人间萦绕,宋方礼瞥了眼旁坐的温沫,“今晚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温沫略偏过头,避开宋礼的目光,那黝深的瞳,像黑洞,她害怕看一眼就会被吸引去,尸骨无存。    ☆、第11章   本来宋方礼是要把温沫送到楼下,不过在她的坚持下,车子还是停在了小区门口。      出于礼貌跟习惯,温沫对探出头向她的宋方礼微微摆手,“谢谢您送我回来,路上小心点,到家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宋方礼冷峻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笑,他微微颔首,“byebye!”      “byebye!”      车子慢慢驶远温沫才转身进小区,透过后视镜,宋方礼直到温沫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加速行驶,迎头暖暖的风,淡淡的花香,他脸上的淡笑露愈发浓郁,胸膛里的心就像17岁的少年般雀跃,只因为分别时,温沫的那句:注意安全,早点休息。这是与他相处的那么多女人从未说过,却是最能打动他的话。      温沫是躺床上将要入睡时才开始整理思绪:从温泉出来后,韩容对宋方礼的态度就180度的大转弯,之前像苍蝇似的绕着他,后面却是能有多远离多远,眼睛都不敢瞟一眼的躲着他。有两次宋方礼是回头跟自己说话,随意地瞥了韩容一眼,就让她缩身一颤,头都快缩到胸里去了,很让人诧异的行为。睡着时她也没琢磨出这事的蹊跷,只直觉韩容的转变一定是宋方礼造成的,他的莫测让温沫难以取舍。      裴泽从地州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他原来就古铜色的皮肤现在直接变成黝黑,又加上他原本个子就高大魁梧,王红霞暗自在公办室给他取了个名号:人猿。   ————   宋方礼办公室      “我们K市分公司要跟C市合作一个项目,这项目是我私人出资投资的,所以参与这项目的人我都会另开一份工资给他。”宋方礼向后靠着身子,搭在扶手上的右手规律地轻叩,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公司目前参与这项目的有裴总跟翟总,但我有些文件上的处理还需要个人来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或者王红霞也可以。”      一听会单独开份工资,温沫动人的眼睛就闪起亮彩,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她轻声说:“我愿意。”      轻叩的右手在那三个字一落音就满意地停下,改为食手指轻轻磨挲扶手,宋方礼盯着温沫的眼睛说:“那你去订三张明天中午去C市的飞机票,我、裴泽,还有,你。”      从宋方礼办公室出来时,温沫脑子有点懵,觉得刚才那事有哪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出来。她查了下去C市的航班,果然有趟中午1点半的,于是便订了三张经济舱。      下班去接温北北时,温沫才想起来自己把孩子给忘了,难道又是拜托张承言?好像不太合适,都麻烦人家那么多次了,三天的时间,还是请邹馨帮忙照顾吧。      晚上温沫才把自己要出差三天,要把温北北送去邹馨家的事跟他一说,温北北就跳下沙发拉开客厅门跑出去。等温沫从屋里追出来时,张承言家门已经打开了,他清瘦的身子正弯着,倾听温北北的耳语。      听完北北的话,张承言顺手抱起他的小胖身子,对温沫说:“别把他送去你朋友家了,我来照顾他。”      “都麻烦你好几次了,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我跟北北相处很愉快,一点不认为他是麻烦,反而有他陪着我,解了很多寂寞,所以你把他交给我照顾实际也是在照顾我。”      张承言的话向来能说动温沫,这次也不例外,她顿了两秒钟,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好吧。”   ——————   机订的是中午1:30,所以温沫三个11点就把午饭吃了,然后由裴泽驾着宋方礼的X6去机场,等去领登机牌的时候宋方礼才发现温沫买的是经济舱。      等裴泽去排队办登记手机是,宋方礼告诉温沫:“下次我让你订机票时,要是没特殊交待的,你一律订商务仓。”      “知道了。”温沫点点头答应,垂下的眼睫遮住了她眼里的,却遮窘迫不住她脸上的红霞。      “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宋方礼上下打量温沫T恤加牛仔裤帆布鞋的装扮,还有一个大大的帆布包包,“我看你行李好像也没带,晚上的酒会你可怎么办?”      “啊?”温沫明眸睁得大大,眨也不眨地盯着一身正装的宋方礼,“什么酒会?”不是说就打打文件整理整资料的秘书活吗,怎么还要参加酒会,那不公关业务干的事吗?      “一个小型酒会,我们三个做为一方代表,到时要上台的,你穿成这样,实在……,”宋方撅嘴摇头,再叹气,“算了,也是我没跟你讲清楚,好在时间有多,等到了C市我领你买一套晚礼服。”      温沫穿成这样本来就是防着宋方礼,从那天白裙子带来的"无妄之灾"后,她就再也没穿过裙子,不管天再热也不穿。加上宋方礼事先也没说,她的行李里连条备用的也没有。现在宋方礼说有正式酒会,她不禁也有些心虚起来。      飞机到达c市机场才下午2点多,俞安亲自来接他们,按排下榻的酒店就近在他公司旁边,说是方便。      俞安给宋方礼房间卡时,对着他耳朵嘀咕了什么,宋方礼冷峻的面容就泛起让人心肝一颤的笑。      等俞安走后,宋方礼领先进了电梯,温沫跟进来时看按键已经按了18跟20层。      "唔,门卡。"宋方礼把房卡递给温裴二人。      温沫接过房卡低头一看上面的房间号:2205。她抬头去瞟裴泽,正好看到他右觑宋方礼,而宋方礼面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不好的预告涌上她心头。      高速电梯门开时,裴泽的跨出让温沫的预感成真,咯噔一下,她的心沉到谷底。电梯门再次合上时,她伸出一直攥得紧紧的左手,搭上电梯的扶杆,让中指上的那枚银色戒指完全显露。      这戒指是那天下班后她匆忙买的,当时买时也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买它,现在,她有些明白了。      宋方礼在上飞机前就已经看到温沫手上的那枚戒指,不过它代表的意思根本无法起到作用。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次的试探,温沫有没有男朋友,他心知肚明。      出22层时,温沫故意放慢脚步,等电梯门快要关上才出来,跟宋方礼保持有10米的距离。看宋方礼脚步停在了2204房,她忐忑的心才略安,等2204的门一关上,她就加快脚步来到自己房门口,刷卡,闪入,关门,锁上,再插上链子锁,这才真正把心放回胸腔。      包往沙发上一甩,鞋也没脱,温沫就仰身倒到床上,鼻子猛吸一口,再深吁出来。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也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假寐。      不到五分钟,讨厌的门铃就响起,温沫才放松的身体又陡然绷紧。      猫眼里看到的是宋方礼,温沫不情愿地打开门,却没扯下安全链锁。      门只拉开巴掌大的宽度,还有门后那张戒备的小脸,宋方礼莞尔,"你警戒心真强。"      "啊?"温沫故作不知的怔怔,才咧咧嘴说,"习惯了。"然后也不把锁解下,就那样与宋方礼对视----什么事?      温沫的防备宋方礼尽收眼底,他抬腕指指表上的时间,说: "我们现在去买衣服。"      宋方礼带温沫去的是k市的奢侈品牌专元卖场,里面随便一件小吊带也得上千,宋方礼却是价格也不看地就这、这、这地挑了一堆衣服给温沫试。      穿上裙子温沫发现,这些衣服都很合她的尺寸,而且很好的突出了她身体的优点。      试了好几件宋方礼都不满意,直到温沫穿上那条类似她白裙子款式的真丝长裙出来时,他才含笑地点头。      买完裙子,宋方礼又带着温沫去买配套的鞋、包、首饰。这些都弄完,正好也到了晚宴时间,两人便直接打车过去。      到了地方温沫又有些傻眼了,哪有什么酒会,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饭局。      温沫跟宋方礼的出现让包间的热闹暂停,六七双眼睛齐齐盯着他俩,其中停留在温沫身上的目光更久,男人眼里是掩不住的惊艳,女人则是羡慕。在席的除了裴泽跟俞安外,其他温沫一个也不认识。被人这么一看,她就有些不自然,微移动身子想避开大家的关注,宋方礼就体贴地拦在她前面,同众人打招呼,几句寒暄便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宋方礼入座前拉开他下手的位置让温沫座下,她的下首正好是裴泽,宋方礼略略睨了裴泽一眼,裴泽便起身跟俞安下首的女人换了位置。      "你叫温沫?"换到裴泽位置的女人亲切地同温沫打招呼,"我叫杜静秋。"      搞不清这女人的身份,又不能失礼,温沫便对她微微颔首,"你好。"      杜静秋盯着温沫身上的装束好一会,才说:“宋总对你真好。”      “嗯?”温沫一时没理解她的意思还以为说的是换座位的事,便笑笑,“宋总对我们下属向来体贴。”      “是吗?”杜静秋不置可否地撇撇唇,凑过身对温沫耳语,“你身上这套是他给你买的吧。”      “嗯。”温沫点点头,“我没带裙子来,他说是我的衣服不合适。”      “你身上这条裙子可是CHANEL的最新款,我心痒了好久,就是俞安不肯给我买。”      “哦。”温沫面色淡淡地再次点头,这回她总算明白杜静秋的意思了,宋方礼刚才给她准备的这套行头价格一定很不菲。他用高薪把她诱来C市,又是骗她说是酒会需要买这么贵的东西给她,还有她跟他同住一层楼,这些,都是为什么做准备?温沫觉得自己在一步步掉进某个陷井,明知道危险,却找不到办法逃开。      看到温沫淡然的表情,杜静秋也不再在这话题上多言,转而向她介绍起C市的景点,约她有空一起出去逛逛,温沫也只是客气地应上两句,即没答应,也不否决。她现在哪有心思想玩的,只想怎么能逃开宋方礼的追捕。      酒席过半,男人们便计划起等会去朝天宫,温沫本来不知道朝天宫是什么地方,可看他们眼睛间的暖昧,她也暗猜测到这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起码对她来说不是。      好容易等到个时机杜静秋去上洗手间,宋方礼也没跟别人说话,温沫便偏过身,小声对他说:“宋总,我头有点晕,吃完饭想先回酒店。”      宋方礼侧脸睥了温沫一眼,说:“嗯,吃完饭你就不用去了。”      以为逃过一劫,温沫还高兴地对他展颜微笑,没想到酒席结束,众人出门到店口上车时,宋方礼的行为让她的好心情又变成了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某章时,我感自己自己笔下的男主好猥琐,好没气质,自己都嫌弃他了,咋整? ☆、第12章   温沫故意走的很慢,连电梯都没赶到他们同一趟,走的楼梯下来,还以为人都走光了,没想到却看到宋方礼挺拔的身子矗立在门口,还出租车都帮她叫好了,就等着她出来。      “上车吧。”宋方礼侧身站到副驾门旁,替温沫打开后座的车门。      温沫揣着小心躬身钻进后座,才要去关车门,宋方礼的身子就跟着钻进来,“C市你不熟,还是我送你回去安全些。”      刚才席上喝了些酒,宋方礼两颊微微泛红,冷峻的表情有些松化,一向幽深莫测的眼睛灼灼地盯向温沫,张嘴说话时,淡淡的酒气向她袭来,让人心慌意乱。      温沫还想拒绝,宋方礼就把车门关上,同时让前面的司机开车。      饭店离酒店的距离大概需要15分钟车程,这十五分钟里,温沫蜷缩在座位的另一侧,头都不敢偏一下地盯着窗外,就这样,她还是无法忽视宋方礼强烈的存在。他一寸寸看似无意地挪动,将两人的距离从一尺缩小到无隙,温沫就算极力控制心神,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乱跳。      宋方礼似醉非醉地盯着温沫的侧脸,偶尔暖昧地一笑,他的鼻息热热地喷洒到温沫脖颈,激起她白皙皮肤上无数的颤栗。这细微的反应让宋方礼开怀,他的身子更是贴得温沫近,眼看嘴唇就要贴到温沫脖子了,车子突然一个猛刹车,把他甩到了座位另一边。      “你怎么开的车。”宋方礼狼狈地坐座位上坐正身子,懊恼地呵斥司机。      “有个人强行超车,您没事吧。”司机师付用歉疚地语气回答宋方礼,脸上却是一丝歉疚也没有,反而带着鄙夷。      碍于温沫在,宋方礼忍着没好发火,只能嗡声嗡地说:“没事,下次注意点。”      “嗳。”司机“诚肯”地接受宋方礼的提醒,可后面的旅途中,只要宋方礼要贴上温沫,这猛刹车照旧来,可次司机都能有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让人不好责怪,气得宋方礼两颊的绯红更深。      老远看到酒店楼房时,温沫就做好下车准备,只要车一停下,她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下车,甩开宋方礼。      略有些醉意的宋方礼此时把心、脑都放在温沫身上,并没注意到终点就要到了,所以等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温沫倏地打开车门逃走时,他只知道怔怔地盯着她背影,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忙下车去追温沫,却又被追过来的司机师付拽住胳膊。      宋方礼狠戾地回头,将要怒斥司机,就被司机诌笑的话止住,“您还没付车钱呢。”      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匆匆塞进司机上衣口袋,宋方礼就甩手挣脱掉他的掣肘,快步去追温沫。      站在电梯口的温沫眼睛盯数字屏盯得都要把它看穿了,在她没有耐心再等下去的时候,门终于开了,进电梯前,她回头看到了一眼,没见到宋方礼。      按下22号键后,温沫后退倚靠到墙上,双后后扶在扶杆上,用以支撑自己大半个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根本无法正常站稳。      电梯门一丝丝地相接,眼看就要合上了。      一只大手从金属门最后的缝隙中伸入,强行把电梯掰开,随着门缝的扩大,大手的主人俊朗的脸也露了出来。      宋方礼笑容可掬地走进电梯,往一脸警剔的温沫身边一靠,同她并排倚在了墙上,他的右手也搭在扶杆上,两人的距离再一次近到咫尺。      “走那么快,怎么都不等我。”宋方礼看似埋怨地问温沫。      宋方礼滚烫的目光盯得温沫身上鸡皮疙瘩全泛了起来,她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以为你把我送到大门口就走了。”      “那怎么行,一定得把你送进屋我才放心。”宋方礼看温沫的目光越来越火热,那眼神,就像狼盯着自己的美食,让温沫有种马上就要被生吞入腹的恐慌。      “进了酒店就不会有事了,您,不必这么客气。”温沫紧张得话都说不通顺,握着扶杆的手心直冒冷汗,滑得她倚靠的身体都失去支撑,一偏,正好撞到宋方礼身上。      “看看,站都站不稳还说没事。”宋方礼双手一扶,顺势就把温沫圈在了怀里。      “宋总!”温沫惊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她使尽全身力气才从宋方礼怀里挣脱出来,这还是宋方礼自己松的手,不然,她根本挣不出。      宋方礼双手重新扶回杆上,倚着身子对温沫宠溺地说:“小心点,别又滑倒。”      宋方礼的宠溺态度更让温沫混身发冷,她双手死死攥住挎包的带子,白皙手背上的筋脉因为她的用力都凸了出来。      明明坐的是高速电梯,从1层到22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温沫确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漫长得她快要崩溃。      叮地一声,22层到了,温沫在门打开的最短时间闪身冲了出去,同时拉开包上的拉链去拿房卡。      越是心急越是出错,拉链被卡住了,右脚踝也不知怎么崴倒,那钻心的痛立刻就发散到全身。可这时候,没时间给温沫停顿,忍着痛,她一拐一拐地向前跑,拉拉链的手也加大劲,要强行把包打开。      宋方礼迈着淡定的步子缓缓地跟在温沫后面,前面温沫的慌乱狼狈让他开怀,他轻松得一点也不担心猎物会逃得出。      终于在把拉链头扯下来的代价下打开了包,温沫一点不吝惜这一万多的包被自己毁掉,此时的她只想着怎么才能逃掉,宋方礼。      房门终于刷开了,温沫迅速闪身进去,一转身关门,宋方礼的俊脸又跃进她眼里。他的大手再一次把合上的门强行推开,等到他全身进来,再被关上,反锁,插上链子锁。这一连串动作做得,温沫才怔了一下,他就欺身贴了过来。      这时候的温沫已经无法再保持“淡定”了,她仓皇地后退,同时尖叫:“不要过来!”      “温沫,我喜欢你,你知道,是吗?”宋方礼脚步没有停,不过放慢了些,俊脸上红绯一片,看人的眼神虽然迷茫,却并不防碍它的灼热。      “别过来,你快走开。”后退中,温沫小腿撞到床沿,一个不稳,她踉跄地坐到床上。眼看宋方礼就要挨上来,她吓得双脚一抬,向床后缩,“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温沫脆弱的威胁让宋方礼呵呵直笑——当初选这四星的酒店住,看中的就是它顶层房间少,只有五间房,就这五间还全被他包上来,为的就是防温沫的这招。      宋方礼无谓的笑让温沫心里直发毛,查觉到威胁没作用,她急忙去掏包里的手机。      “温沫。”宋方礼一个欺身扑了上来,把温沫压在了床上,顺势的,他把那包拽到了床下,让温沫最后的求救无法。      “快放开我,你快……唔……唔……,”温沫的话全被突然窜进嘴的舌头堵住,宋方礼的舌头在她嘴里四处狂扫,再缠住她的舌头大力吮吸,直吸得舌根都麻了,他还不肯松口。直到宋方礼自己觉得喘不过气来松开舌头,温沫才有了喘气,不然她真要被憋死。      温沫还想着好好劝宋方礼放开自己,宋方礼就伸手按上她的胸,狠力揉搓,另一只手去拉她的裙子,往她大腿根部去探。      “啊!宋方礼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温沫被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知道反复地重复这一句,无力的话,好在双脚知道收拢夹紧不让宋方礼得逞。   “温沫,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从没一个女人让我这么费心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跟了我你就有花不完的钱。”宋方礼解下左手腕下那块十几万的劳力士往温沫胸里塞,同时再次用唇去封她的嘴。      宋方礼身上的古龙香水味混着酒气把温沫包裹得紧紧,还有在她身上身下胡乱抚|摸的手,还有他狠热的吻,温沫心慌意乱间又有种久违的熟悉,可胸口那块冰冷的金属又在冷酷地嘲笑她。      压在温沫身上的身体很快就有了生理反应,价值不菲的裙子早就被扯烂,宋方礼的坚硬硬硬地抵着温沫的小腹,隔着那层薄薄丝布,灼得她痛。挣扎的磨擦中,坚硬变成滚烫的钢,一点点移向她的入口。那硬度跟热度让温沫以为它完全可以穿破薄布的阻隔,直刺而入。      的即便曾经有过这种关系,即使真的很缺钱,温沫也不愿这样被宋方礼欺辱,心念一坚,她不再犹豫,嘴上脚上同时行动。      一声惨叫,宋方礼舌头从温沫嘴里退出来,同时,他的身体也从她身上翻下,上下轻薄温沫的手现在变成上捂自己的嘴,下捂自己的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这时候了,温沫还歉疚自己刚才是不是太狠了,却不想想要不这样,她会被宋方礼怎样。      被温沫舌尖上一咬,宋方礼舌上都溢出血丝,但这痛抵不过下身被温沫狠狠的顶,对那充满血的地方是何等的重击,痛得他差点就要把温沫掐死在床上。结果他还没来的及发狠,温沫无辜而歉意的话就让他心软,想法就变成另一种。      宋方礼蜷缩在床的另一角,痛苦地捂着自己两处“伤”,虚弱地说:“你这一脚真要了我半条命了,我这辈子怕都完结在你脚下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没那么严重吧?”温沫也不记得自己刚才情急的一脚是轻还是重,要是真把人家残废了,那不是……      “你能让我靠靠吗,我,很难受。”宋方礼哀求地问温沫,以博取她的同情,顺而……      “真痛的厉害,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你过来扶我,我下身使不上劲。”      温沫以为自己踹的是那里,应该不会让脚没力吧,可转念一想,说不准慌乱中,她乱顶到别的什么也不是没可能,于是便从床这边爬过去扶宋方礼。      等到温沫一挨近宋方礼的范围,他捂嘴捂档的手就敏捷地抱住温沫的小腿,把才放下警戒的温沫又吓得挣扎退缩。      “别怕,我现在没办法对你怎么样,我只那里痛的厉害,想靠着你缓缓劲。”这么说着,宋方礼还用脸颊摩挲温沫白细光滑的小腿,痛苦的表情也略有放松,好像这样真能缓解他的痛一般。      我的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更新在周四下午14:30 ☆、第13章   “你说话……算话,再……要乱来,可别怪我…..下……手狠。”温沫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狠些,可断断续续又发颤的说话声的把她此时的心境明明白白地透露来。      “保证不乱来,就只靠靠。”宋方礼的声音依旧虚弱无力,高大的身子猫咪般蜷缩在温沫脚傍,俊脸上的脆弱无害得真像只迷途的羔羊。      男人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档部,更不要提在它充满血的时候一击比平时强了多少倍。温沫暗观宋方礼的表情动作,心忖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起起伏伏的心又稍稍放下,便任由宋方礼抱着自己人的腿不动弹,等着他缓过劲来。      脸颊接触细腻小腿的丝滑,女人的体香,无处不在挑逗宋方礼的Y望,身下的疼痛还真减轻很多,而且又有了重新崛起的趋势。抬眼看温沫目光洞动地盯着地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忍不住又起了偷香之心,贴嘴吻上她白腻弹滑的小腿。      温沫盯着地毯正在想着这件事以后自己要怎么同宋方礼相处,是抹平一切地装没发生过,还是辞职,要是辞职,那才涨起来的工资,还有另一份补助不是就全打了水漂?她很纠结,秀气的眉毛越皱越紧,一点没注意到宋方礼越越吻越往上的唇,还有他愈加急促的喘息。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惊醒思考的温沫,也惊停了宋方礼唇上的移动。      温沫听出这是宋方礼手机的铃声,她提醒他:“你的手机响了。”      不得已,宋方礼只能腾出圈抱温沫小腿的一只手去掏手机,掏出来一看,是俞安的号码,他就直接按了红键挂断,往旁边一扔,“不管它。”      “那你好点了没,要不好还是去医院吧,别硬撑着到时耽误了时间,就……。”温沫犹犹豫豫地睨向宋方礼,欲言又止地表情。      宋方礼点头轻应,“再休息一会,再休息一会不行就去医院。”      在温沫第二次陷入沉思,宋方礼的亲吻第二次从脚踝到小腿根时,讨厌的手机又响了,还是他的。      温沫沉思再次被打断,“你电话又响了。”      宋方礼忍着懊恼地拿起电话一看,又是俞安。两次坏他好事,这帐宋方礼记下了,为了避免俞安的第三次破坏,他这次直接按了关机键,再把电话抛得远远,看它还来捣乱。      温沫一脸严肃地问宋方礼,“你好了吗,再没好真要去医院了。”迟顿的她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碍于身体上的弱势,她又不敢撕破脸,只能装做不知地想办法脱身。      “一分钟,一分钟就好。”下身的疼痛变成了胀痛,宋方礼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卷土重来,今天他一定要把温沫征服。      “我腿刚才崴了,还痛着的,你以不以先松开让我揉一下。”温沫皱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宋方礼,企图博得他的相信。      可惜宋方礼的智商明显比温沫高,她的理由根本无法让他放手,反而借着这个理由,他借口帮她揉。      温度灼人的双手在温沫精致的脚踝上按捏,再缓缓的上移,揉搓她弹滑的小腿肚,那动作,就像按的是女人丰软的胸,捏得温沫又心慌意乱,又羞赧,更害怕。      明明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却谁也不去揭破,宋方礼的手眼看就滑到大腿上了,温沫的心也紧张得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手机铃声又响了。      当然这次是温沫的,很好的时间,很好的借口,温沫腿用力一收,宋方礼的手就从滑到了她脚踝。      “我接下电话。” 温沫紧盯着脚踝上的那握住不放的手,看它没动,又补了一句,“我手机在包里,包在床角下。”      “哦。”宋方礼这才“如梦初醒”地松开手,却没松开紧盯温沫的目光,那眼神无异于条链锁,牢牢锁住温沫,在他的圈制范围。      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是俞安,温沫微有诧异后又是明了——肯定找宋方礼的。接都不接她就把手机递给宋方礼,再退到床的另一头,“俞总的电话,应该是找你的。”      自己的手机可以挂断,打到温沫手机上,还被她看到,他总不好再说是打错了吧,只得接了。      “什么事?”几次被这人破坏好事,他心里一肚子火,接电话的口气更是坏到极点。      “你家老爷子来C市了,让我立刻带你去见他。”第一次打电话被挂断俞安就知道宋方礼一定在“办事”,就知道不该再打扰他,可没办法,这边的事更紧急,只能再打,再打,直到把话传到。      “他怎么会来这里?”宋方礼一听老头子来了,接电话的声音立刻就变得严肃,心里也在猜度老头子过来的原因。      “不知道,我也才接的电话就立刻打给你了,你赶紧出来吧,我的车马上就到酒店楼下。      “shit!”宋方礼忿忿地骂了句脏话,他前前后后谋划了那么长时间,就为了今天。现在鸭子都一半进了嘴,老头子却突然来了,鸭子就只能放掉,这叫他如何能甘心。可不甘心也不行,宋方礼了解老头子的脾气,要是到时间他没去,很有可能在他对温沫真枪实弹办事的时候,老头子破门而入。      宋方礼坐在床沿粗喘了好一会气才让怒气平稳,他起身,对缩到床另一角瑟瑟盯着他的温沫说:“借你洗手间用用。”      温沫把宋方礼的这话当成他的又一次陷井,她没有出声,只是用漂亮的大眼睛警戒地盯着他,看他的进一步动作。      没有得到回应,宋方礼很无谓地撇撇嘴,径自进去洗手间。      洗手间门没有关上,里面哗哗的声音响个不停,温沫很想趁这个时候逃走,可看看身上被撕扯破烂的裙子,她迟疑了。      水声停止,宋方礼从洗手间出来,俊美的脸上铺上层淡淡的水渍,红绯消下去很多,发鬓角也是湿湿的,但整个人的神情却是清醒了很多。      “我现在有些事要去办,你在这好好休息。”不笑的宋方礼冷峻得跟刚才兽性大发的宋方礼同样让温沫混身寒颤。      温沫依旧不言不语,只瞪着眼睛死死警戒宋方礼的一举一动。      门被不轻不重地带上,温沫飞窜着从床上跳到门口,插梢、上链子锁,跳回床,钻进被子里,裹紧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      漂亮的女人总会被人觊觎,更不要提单身的无权无势的漂亮女人,那更是肆无忌惮的被觊觎。温沫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小心言行举止,不轻浮、严肃,甚至死板,与人交往也是保持着距离,可还是逃不开。      邹馨男友原来也是这样,借着一次酒醉邹馨又不在的场合,丑态毕露地抓着温沫不放,要不是后面她下狠手用烟灰缸把他砸晕,那次她就真难逃侮辱了。没想到这次又是这样,温沫心灰意冷地盯着天花板,哪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这样,就连许言也不例外。      被扔床角的手机响了,温沫捡过来看,是翟总的。      “喂,翟总。”      听着温沫绵软的声音,翟总问:“睡觉了?”      “躺下了,还没睡着。”      “那就好,那我就跟你说下你上次让我帮你打听的事。”      心肝一颤,温沫“平静”地说:“你说。”      “宋方礼是集团老板的独子,早年在国外读的大学,前两年才回来的,好像跟他爹很不对盘,所以一直只在集团挂着闲职,并没做过什么实事。”      “那他这人脾气性格呢?”      “脾气好像听说还行吧,反正我问了几个女同事她们都说他好。”      “异性相吸你不懂啊,她们的话不能做参考,男的怎么说的?”      “我只问了一个男的,他说宋方礼有点变化无常,不管做多大的事,他脸上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让心猜不透。”      “他结婚没有?有没女朋友?”      “还没结婚,女朋友?好像挺多。”翟总的声音变得促狭,“怎么,你真动心了?”      温沫立刻就变了脸色,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怕他因为内分泌不调,被压抑多了性格扭曲找我们出火。”      “算我想歪了,唉,你几时回来?”      “不知道,等领导发话,反正不会赖了你的承诺。”      “那就好,那你继续躺着,我挂了。”      “ byebye!”温沫挂断电话,顺便关机,再顺便拔掉床头的坐机线,还有按下柜子上那个免打扰按钮。      温沫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在想经过今晚这事后,她该怎么再面对宋方礼,回去以后还能再跟他共事下去吗?真要离职了,去哪找这么高工资又离家近还轻闲的工作?      种种现实掺杂进来,让她无法抉择,烦闷的很。      被子捂得身上有些黏腻,温沫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那条裙子,皮肤上还沾有宋方礼恶心的口手,这么一想,她觉得混身难受极了。她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就跑进浴室,两下扯掉身上的衣服,就打开莲蓬头,。      清凉的水珠连串浇到她身上,一点点把那些让她难以忍受的恶心抹去,她还嫌不够,两包浴沐露加两块香皂全被她用得干干净净,身上被搓得通红一片才罢手出来。      洗手池边有块闪亮的金属物体,温沫拿起来一看,是宋方礼的手表,看标志应该是劳力士。      “啪”地一扔,价值十几万的手表被她重新扔回到大理石台,她再一次鄙视宋方礼的低劣手段。      澡洗得久了人就会累,开机给温北北跟张承言通了通电话,她就重新关机,蒙头大睡。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在敲房门,潜意识的她就猜到是宋方礼,没去理他。一会门外又传来男人低吼的声音:“你不让我进来我就不进来,可我的手表还在面里,你总该拿给我吧。”      温沫咧了咧嘴——原来留下手表还有这作用,真是一举多得的好计策,可惜不管你留下了什么我今晚也不会再开门。      一翻身,被子再往上蒙,温沫把屋外的所有声音都屏蔽,专心睡觉。      我的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故事发展太慢了哦,我也发现了,后面会加快速度,很快就会显出端倪,不知道你们能猜到我的设计吗B-) ☆、第14章   清晨温沫很早就醒来,看看时间才5点,掀开厚厚的窗帘,C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只有还没来得及关掉的路灯点缀着城市。合上帘子,她又爬回到床上,打开电视。      遥控器换来换去好几久才找到有节目的频道,调到中央八台时,正好看到在放《汉武大帝》,韩磊苍劲有力的声线把那首《最后的倾诉》诠释得淋漓尽致,也给了踌躇的温沫以鼓舞。用心地听完这首歌,她不再彷徨,胸中充满勇气,她再也不要委曲求全。      为了避开宋方礼的再一次骚扰,温沫6点多就离开酒店,她把房卡跟宋方礼的手表一齐用袋子封好寄放到前台,又往宋方礼的手机上发了条短信告诉,就迈入这晨蔼初起的清晨。      本来温沫想直接坐火车回K市,可后面一想,她又认为没必要这么激进,必竟这事错不在她,她有什么好逃避的。想到这,她有些后悔自己把房卡也留下,要是晚上宋方礼真把房间退掉了,她该怎么办?      时间太早,许多店铺都没开门,只有早点摊上人头攒动,温沫也凑过去要了碗小面。一碗小面,足足蹭了半小时,她才不舍地离开,继续游荡在这陌生的城市。      上班时间的临近让路上车子跟行人纷纷涌出,温沫坐在绿化带的长椅上,好奇地打量每一个从她面前经过的行人。分析他(她)是做什么的,性格是什么样,已婚还是未婚,花心还是不开心,津津有味。      上班的人潮渐渐散去,临街的铺面一个个打开,一天忙碌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温沫打开了手机,“嘀嘀”地好几声信息提示,有宋方礼昨夜跟早上打来的,还有最后一个时间9点钟裴泽打过来的。      裴泽跟宋方礼即是朋友又是上下属,关系亲密,可温沫一点也不戒备他,他身上总有那种让人不由自主亲近的吸引。他笑容爽朗,语言真挚,不做作也不张扬,更不会以权压人,虽然跟宋方礼私交很好,但宋方礼的许多喜好,他并没有。他身上有许多曾经的许言影子,这也是温沫不排斥他的最重要原因。      回拔键按过去,电话接通,温沫就问:“小裴你找我什么事?”      裴泽半咽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说喊你一起吃早餐,结果你电话关机,房间电话也没人接,搞得我都不知你是睡得太死了还是已经出去了,我自己先和下楼来吃了,你现在在哪?”      不想让裴泽查觉自己的异样,温沫笑呵呵地说:“我在外面,我已经吃过早点了,C市的特色小吃:小面,可好吃了。”      裴泽不满地嘟喃:“有好吃的不叫我一起,真不够朋友。”      C市裴泽来过很多次,有一次还住了一个月之久,他怎么可能没吃过小面。他当然知道温沫这么大清早就离开酒店是因为什么,昨天宋方礼的那些安排,还有夜里他莫名其妙跑去自己房里发的那顿无名之火。知道宋方礼没得逞,裴泽心里即是高兴又是着急,高兴温沫没有陷进宋方礼这个不可能有结果的沼泽,又着急她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报复宋方礼。      他其实很早就起来了,可一直踌躇着该什么时间去找温沫才最合适,好容易等到9点,电话却打不通,刚才去敲宋方礼的门,被支使去前台拿了温沫留下的手表跟房卡,他就着急了,准备着一会吃完就出去找人,她就打过来了。      温沫莞尔:“要不你现在出来,我再请你吃一顿早餐?”      “明天吧。”裴泽把包子全咽下去又接着说:“我们还要呆两才才会回去,你还有机会。”      “还要呆两天?那宋总呢?也跟我们一起?”      “他不,他一会就坐飞机回K市了,那边有个事要他出头,C市就我们两个。”      温沫这边一阵沉默——房卡退还了,宋方礼会不会恼羞成怒地真退掉房,然后不管她?      “哦对了,你的房卡在我这里。”裴泽憨厚的声音穿入温沫耳膜,“你性子真急,想回家也不能把房卡交给宋总啊,哪有这么怠工的,中午前必须回来,我等你一起吃午饭。”      “谢谢你小裴,中午我一定回来。”裴泽的话像暖流,缓缓贯入温沫体中,那种安定充实,让她精神一振。      温沫回到酒店时,宋方礼已经上了回K市的飞机,裴泽带着她去旁边一家“据”俞安说鸭汤很出名的饭店吃了午餐,下午就留下她一人独自外出办事。虽然裴泽什么都没说,温沫也知道他一定清楚宋方礼跟她之间的那些事,因为只要他有空的时间,都会把她拉出去,带她去人最多的地方吃最美味的小吃,给她讲让人捧腹的笑话,逗她崩紧一天的脸绽露笑容,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      从那一年发现肚子里有了温北北后,温沫的生活就像上紧的发条,从没松过。而C市的这三天所谓工作,在酒店里日复一日的等待,折磨够了她以为很坚定的心。在那等待临界到崩溃的时候,宋方礼终于放她回去了。      温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回事,怎么就会发现那么条短信,给宋方礼:谢谢您放我回来。而宋方礼居然也回了她:对不起,那天我真的喝醉了,请原谅我的无意冒犯。      宋方礼的请求温沫没有回复,她觉得不管怎么回答都是矫情的,因为她第二天上班就会辞职。      ————   A4纸上简洁明了的宋体辞职信,不超过100个字的内容,宋方礼却看得怒火中烧。   他抬眸“淡淡”看着温沫,声音不温不火:“你昨天不回我信息就是为了今天来辞职?”      亲切的宋方礼是他刻意做出来的,现在才是真正的他,一切喜怒皆藏于面下,不愠不火。      温沫咬咬唇:“我实在无力胜任现在的工作。”      宋方礼紧盯着温沫低垂的睫毛,“你是不想看到我。”      被宋方礼那灼人的双眸盯得紧张,温沫睫毛颤抖得厉害,“按照合同规定,我提前一个月提出申请不算违约,你有足够的时间找接替我的人。”      “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当然要是你批准,我希望明天就不用再来。”      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突地递到温沫眼睑前,宋方礼的声音依旧不愠不火:“用它帮你,只要你能原谅,随便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只要你继续留在这里。”      温沫被蓦然跳进眼前的锋利吓了一跳,她仓皇后退,“宋总,您不要这样。”      “要不你说地方,我替你动手。”宋方礼逼近温沫,锋利的刀尖对着自己身体比划,双眼依旧紧凝着她等待回答,神情坚定得好像只要温沫一说,他就能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我原谅你了,你快把刀放下。”温沫终究只是个普通女人,还是个心软的傻女人,她又一次败在宋方礼低劣的苦肉计下。      刀锋闪闪,更逼紧宋方礼的心脏,“继续在这工作,只是工作。”      两片红霞就这样不适时地飘上温沫脸颊,此时经历的种种比琼瑶剧还要肉麻,比TVB的八点档还要狗血,可她的心依旧不受控制地乱跳,慌张。      “我,先出去工作了。”温沫仓皇地逃出办公室。      宋方礼得意地撇撇嘴角,指腹摩挲过匕首锋利的刃,这把匕首是老头子送给他的警示之物,没想到今天被用来对温沫演深情狗血的戏码,倒也算妙用。      冷静下来的温沫再一次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可她又不好意思马上再递辞职信。磨蹭了两天后,她才惴惴不安地重新把辞职信放到宋方礼桌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宋方礼觉得温沫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挑衅他,让他不舒服。他忽然有些后悔,是不是让她走了算了?      温沫咬咬唇,“公司的业务一直不见起色,我还拿双份工资,这实在让我不安,所以……,”      “下星期你就不会再嫌拿双份工资心安了。”宋方礼咬咬牙,再吁出口气,让脸上表情尽量亲和,“我是喜欢你,可我个商人,每付出一分,我就会要得到十分的回报,你现在的空闲是暂时的,没有别的特殊原因,我只请你忙得喘不过气来时不会来跟我报怨工资低要辞职好吗?”      “我,我先出去工作了。”又一次,温沫仓皇从宋方礼那败退。      温沫不知道宋方礼怎么能做到公私那么分明,以至于她心怀各种心思每次跟他近距离接触时就心慌意乱的害怕,他却依旧淡然得一板正经,严肃得温沫都怀疑那一夜兽性大发的人是他宋方礼吗?      上次的C市之旅温沫什么工作也没干,都是裴泽一人在忙碌,回到K市后他又直接下了地州,再回来时是一个星期后,也就是宋方礼说的忙碌的开始。      每天都有办公桌上都会堆上过头高的新资料要整理,各种合同、协议、宣传策划书要敲,不定时的外出,还有公司的日常杂务要照常办,温沫果真忙到像宋方礼说的,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每天回家的晚饭她都没精力做,都是从外面打包回来,起初吃几天,温北北还挺高兴的,说外卖比妈妈做的好吃。久了,孩子就腻味了,又嚷着要吃妈妈做的菜,可温沫哪有那时间精力,每晚到家,她累得直想直接倒床大睡,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于是,张叔叔出场了,温北北每晚定时去对面溜门,顺便填饱肚子,再带回给妈妈的。   ————————   把北北送回家的时候,张承言顺便向温沫提出:“听北北说你现在都很忙,都没时间做饭给他吃,老叫外卖对身体不好,不如以后我们三个搭伙,你们交点伙食费给,我来负责做饭?”      温沫听到这话,身子一怔:“不太好吧,这多麻烦你。”      “麻烦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不在乎多这一桩。”张承言摸摸温北北毛绒绒的小脑袋,一脸疼爱,“我是喜欢北北,他还是个孩子,不能因为大人的忙碌而失去应该有的正常生活,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那,好吧。”温沫缓缓地点头,抬眸,感激地对张承言说:“老张,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眸色一深,张承言莞尔,“我一直都是个好人。”      我的新坑:    ☆、第15章   张承言像一缕阳光,自然而又无声息地渗入温沫的生活,带给她的都是温暖。      连续忙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一天休息,温沫不顾身体的疲劳带温北北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又吃完KFC才回。回家路上碰到突然的暴雨,雨衣全用来包温北北,温沫自己被淋了个内外通透。因为太累,到家后她只洗了个热水澡就匆匆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感觉身子不对劲。      头重脚轻,混身发烫,温沫拿体温计量了量:38度。不过脑子还清醒,路也能走,她便穿好衣服起来送温北北去幼儿园,然后上班。      怕退热药的负作用,温沫没敢吃,只不停地喝热水。等到宋方礼到公司,她就开始用那套虹吸壶煮咖啡,送去宋方礼办公室。      “你脸怎么这么红?”宋方礼不认为温沫脸上那两团不正常的红晕是因为害羞。      温沫放下杯子,退开,“刚才煮咖啡熏的。”      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温沫又继续刚才的敲打工作。文件稿上的字越看模糊,屏幕也渐渐发白,脑子反射也是一顿一顿的。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让温沫自己都烫得不行,混身的肉更像是被炖烂了一样,又烫又痛。她停下手,趴在桌上闭目休憩一会。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再是叹息,那清爽的气味让温沫一阵恍惚,她抬头,迷茫地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你发烧了。”      “我没烧,只是穿的多所以闷的。”      “还嘴硬,量完它看你承不承认。”      一根冰凉的体温计塞到温沫手里,“量完它拿来给我看。”      冰凉的棒子惊醒温沫的恍惚,她失望地盯着宋方礼背影的消失,瘪瘪嘴,敷衍地把体温计插到腋下,等到体温接过37。5度就抽出来,拿去给宋方礼看。      宋方礼看到水银柱上的37度,再睨了眼温沫酡红的双颊,把体温计还给她说:“都孩子妈的人了,还会做这种幼稚的事,再拿回去量,量不对就继续量,一直量到我满意为止。”      接过体温计,温沫带着满心诧异返回自己小屋——他怎么知道我有孩子,他见过北北?那他对我这么关心是不是……?      这次,温沫量得很认真,交给宋方礼看时也很认真,地观察他的表情。      “38。5!”宋方礼指指温度计上的水银柱,“憋能憋出这种高温?”      温沫没好意思反驳,低垂着头,脸上因为高温而红晕的双颊此时又烫了几分。      “我批你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烧还没退就继续延假,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来上班。”宋方礼双桌子下面提出一袋药连同体温计一起交给温沫,“里面中西各种退烧感冒药都有,你看哪个合适就吃哪种。”      说心里没感动,那是假的,温沫接过袋子,“谢谢宋总。”      回到家,温沫就把药吃下,灌下一大杯水后,钻进被子,捂汗。      一觉醒来,混身汗透,温度也降下来了,就是一天没吃东西,混身软的很。温沫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又去厨房找吃的,打开冰箱,全是张承言走前留下的:牛奶、面包、还有速食、半成品等能长期储存的蔬菜。      看着被塞得满满的冰箱,温沫脸上漾起一抹温馨的笑,才出差一个月而已,这冰箱的东西却只够她跟北北吃两个月了,这未雨绸缪得有些过了吧。      温沫取出一盒牛奶跟一袋面包,倒出一杯微波炉热过后,就着面包一起填肚子。      “叮咚叮咚!”      放下面包,温沫吧嗒着拖鞋去开门。      “宋总!”温沫吃惊地看着门口的人——他怎么会来这里?      “别紧张,我只是来给你送晚餐的。”宋方礼忽略掉温沫的满脸戒备,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不知道你口味是什么,我自做主地挑了清淡的菜,还有你儿子的汉堡包。”      “多少钱,我给您。”这话说完,温沫自己都羞愧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又垂下头,不敢看宋方礼。      宋方礼就像没听温沫的失礼之言,他弯了弯唇:“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进去了,再见。”      “再见。”温沫轻轻地喃出,倚着门框目送宋方礼离开,他的身影一从她视线消失,门就嗖地被关上。      邹馨替温沫接回温北北,带着他刚才电梯出来就看到迎面进来的冷峻男子,温北北也看到了他。      等电梯门关上,温北北才说:“邹姨,这叔叔是来找妈妈的。”他的分析是:这幢楼是一梯两户的格局,张叔叔不在家,那来访的必定是自己家。      “你见过这叔叔?”邹馨好奇温沫几时认识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没告诉自己这个闺密。      “没有。”温北北摇摇西瓜太郎发型的脑袋,“异性相吸。”      “切,”邹馨忍俊不禁地拍了拍温北北的脑袋,“人小鬼大。”      温北北他们进来时,温沫正在把宋方礼送来的快餐装进盘子。      看到桌子上那亲切的红色老人头,温北北高兴地拍手,“那叔叔真好,给我送KFC吃。”      温沫还想问温北北哪个叔叔,邹馨就止不住好奇地拽住她,“刚才我跟北北在电梯口遇到个型男,北北说是来找你的,是不是真的?”      “你别猫见了腥一样的表情好不好,他是我老板,我们只是上下属关系。”      邹馨不屑的瞟了眼温沫,“上下属关系会给你送晚餐?”      “你怎么就确定是他送的,怎么不会是我自己买的?”      “老大,请你不要把别人的智商都看成跟你一样低好吧,这袋子上印的清清楚楚的:蔼春园。你这抠门的家伙怎么可能去那里订餐。”      “有吗?”温沫拿过袋子一看,果然上面印着蔼春园的标志,心里不禁暗恼宋方礼的高调,打包个快餐也要去这么高档的菜馆,还不如把这买吃的钱直接换成钱给她贴心。      邹馨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地问:“哎对了,还有北北嘴里挂着的那个张叔叔,你也给我讲讲。”      “讲什么呀,你这个女人怎么是见个男人就要揪住我问,你几时变得这么八卦了。”温沫躲躲闪闪的神情更显得她心里有鬼。      邹馨一脸促狭:“身为你的闺密,你身边突然出现两个关系匪浅的男人,我关心难道有错吗?”      知道邹馨脸皮厚,说不过她,温沫便直接赶人把她往外面推:“姐姐,你快回去吧,再不回你家相公又要骂人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温沫再见宋方礼,对他的态度就有了细微转变,不再那么防备。      宋方礼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自然心中有数,得到温沫态度的松动,他依旧平现得不惊不喜,言行举止亦如平常的拘守,但又小心地一点点渗入亲近,滴水的日复间,拉进他与温沫的距离。      例一:“我看周未你就不要再加班了,看你瘦胳膊瘦腿的,免得再病倒。”      “那次是淋了雨,我身体好的很,不会再生病的。”      “我们都是单身汉无所谓,你家还有个孩子,别到时小孩骂我这老板黑心天天剥削他妈妈,你还是好好在家陪他妥当。”      “……”   例二:下班时间碰上下雨      “宋总真不用您送我,我车子上带了雨衣,不会淋着的。”      “那你那次是怎么淋生病的,我可不想花那么多钱请个天天生病的职员。”      “……”      宋方礼像一滴滴小水珠汇成的洪流,温沫在不自觉被卷进后,才发现……      ————————   张承言很准时的在一个月后回来了,清隽的脸庞更瘦了一圈,不过精神倒是比原来好些。他带了许多Z市的特产给温沫跟北北,顺势的,温沫也请他吃了顿接风宴。      一见到张承言,温北北就八爪鱼似的扒到他身上,对他咬耳朵,“张叔叔你再不回来我妈妈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什么?”张承言撇过头来惊愕地看温北北,见小家伙一脸洋洋得意,便莞尔问:“谁要抢走你妈妈?”      温沫虽然没听见温北北说了什么,但张承言这么一问,她自然就明白了,面上一红,她忙拽温北北从张承言身上下来,“别听他胡说。”      温北北死圈住张承言脖子不放,还大声喊:“那个叔叔比你帅,女生都喜欢长得帅的,张叔叔你要加油啊。”      “轰!”地一声,四片红云染上两个大人脸上。      捂着脸上两片红云,温沫羞涩地扭身出门:“走啦走啦,吃饭去。”      “北北是想张叔叔做你爸爸吗?”      张承言突然的问话让温沫急促的脚步一顿,心更是随之揪紧,脚步不自觉地放慢速度,想听清后面俩人的对话。      “是啊,叔叔你当我爸爸吧,我可想你当我爸爸了。”      张承言淡淡一笑,温柔地说:“叔叔当不了北北爸爸,叔叔永远都会是北北的叔叔。”      “哇!”温北北的哭声就突地凭空响起,眼泪更是汹涌奔出,慌乱了抱他的张承言,也让心被剐了一刀的温沫来不及哀伤就转过身从张承言怀里抱走温北北,揽进自己怀里。      温沫极力想淡化自己的心伤,但她红红的眼眶跟蹩得很深的眉头,张承言知道自己伤到她了,他心里的痛不比她少,可还是必须要这样,因为,这样,才是为她好。      从那次张承言明白拒绝做北北的爸爸后,温沫心里的小小遐想被彻底遏制,她跟张承言关系依旧亲近、和睦,却再也没有进步。      反之,对宋方礼的润物无声,温沫却在一点点软化,近而产生了更大胆的想法。      事隔三个月后,宋方礼再一次指派温沫跟他和裴泽去C市。    ☆、第16章   宋方礼很体贴地说:“你看看时间,要是去不成也没关系,我就让俞安给我调派一个人过来。”      温沫绞着双手:“我晚上回去看看,明天再答复您?”      宋方礼点头:“嗯,可以。”      ——————————   晚上温沫把邹馨请到家里。      “馨馨,我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抉择,你帮我分析下,该怎么样?”温沫盘着腿坐在邹馨对面。      邹馨从水果盘里拿出一颗通红油亮的苹果,大啃了一口,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什么事,你说吧。”      温沫微抬起头瞄向邹馨,“我的老板好像对我有意思。”      “呃!”邹馨的脸突然涨得通红,痛苦万分的表情。      温沫唏嘘地白了她一眼,“你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咳咳!”地哼了几声,邹馨的脸上的红晕才褪下,她清了清嗓子,镇定地说:“刚才被苹果卡住,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你继续。”      受不了邹馨的作不想理她,可又得求教她帮忙,温沫咬咬牙,暗暗调整好呼吸才继续开口:“他上次让我到C市出差时借着酒劲差点就对我霸王硬上弓了。”      “什么!”邹馨眼珠子突地从眼眶里弹出,“你对你用强的?”      “是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就是醉了才说明那是他的真心想法。”      “没有啦,他后来都对我很守礼,一点越矩的行为也没有。”      邹馨不耐地摆摆手,“算了,这事跟你这缺心眼的讲你也不明白,你就说你现在要让我帮你分析的是什么吧。”      “他今天又让我跟他去C市出差,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被啃得蜂窝一样的苹果被扔回果盘,邹馨一脸朽木不可雕的恼怒:“猪,肯定是不去啦,这不是明摆着的他要再吃你一次吗!”      温沫急忙摆手,“你不要激动,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跟你说。”      邹馨身子一端,呵道:“说!”      “北北的爸爸可能就是他。”      “什么?”邹馨才摆好不到两秒钟的端正姿态又被温沫的惊人之语打破,“可能?你到现在还没想清楚那晚上的人是谁吗?”      温沫羞恼地嘟囔:“喝的那么多谁还记得清楚,不过这个人的可能性很大。”那一晚上发生的事她不想再回忆,可是又为了越长越大的温北北而不得不反复回忆,却总只个模糊的轮廓,而宋方礼则是最接近这个轮廓的男人。      “嗯,即然他可能性最大,你怎么不去找他确认下。”      “怎么确认,这事情得有机会自然的提出才好,冒然问人家,要是不是,人家会怎么看我。”      “那你准备在什么时候提,他知道北北的存在吗?”      “知道,他知道北北是我儿子,还说有机会要正式见见北北。”      邹馨促狭地对温沫挤挤眼睛:“于是呢,你就想这次去C市,用献身来换取确认机会?”      温沫坚定的摇头:“没有,我是想借可能会发生的机会去确认,当然不会真的让那事发生。”      邹馨摇头摇得比温沫更坚定:“我觉得你这种脑子应付不了这种高危的机会,别到时话没套到,反被吃干抹净。”      “那怎么办,不去不是更显得我对他戒备吗,到时我还怎么缓和跟他的关系,怎么让北北认他这个爸爸。”      “北北是不是他儿子这事还不确定,就算是了,你跟他关系的好坏也不能否定掉他认自己的儿子吧。”      温沫左讲右讲邹馨就是不明白,急得她直挠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对我有意思,而北北又恰好可能是他的儿子,那要是一切都成真,那北北就能有个完整的家。”      邹馨还是一脸玩笑:“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你就是想一箭双雕,即给北北找到爸爸又给自己找个老公是吗?”      温沫羞赧地低下头,小声说:“差不多吧,要是北北真是他的孩子,那我也可以委屈接受他做我的丈夫。”      “温沫。”邹馨突然来到温沫身旁,掰起她的脸,一脸严肃地说:“我不想打击你,但又必须打击你,那个男人不会是你能驾驭得了的,他不合适你,即使他真的是北北的爸爸,也不合适做你的丈夫。我不希望你为了北北而委屈自己,再经历一次打击。”      素手搭上脸上的关切,温沫凝望向好友,“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心。”      ————————————   再一次趟上C市的土地是晚上11点钟,没有俞安的专车来迎接,宋方礼带着温沫跟裴泽在夜色的陪伴下乘出租出前往距离一小时车程的市区。      从上飞机开始温沫就心跳紊乱,为了掩饰紧张情绪,一路上她都是用嚼口香糖来缓解。现在出租车上,她又是一个接一个的把水果糖送入嘴中,用糖果里的能量去填补心中的无力跟慌乱。      看着温沫大把大把地吃糖,司机师付好心地劝告:“姑娘你晚上吃这么多糖小心长蛀牙哦。”      温沫苍白的脸上展出一丝无力的笑容:“没事的,我低血糖。”      后座上的两个男人听到前排的对话,心思各异地蹩了蹩眉。      出租车先在温沫跟裴泽住的酒店停下,等他们下车后,又继续行驶送宋礼去他下榻的酒店。这次C市之行又被老头子获息,还提前给他订了住处,在那等他。      还是那个四星级的酒店,还是最顶层,只不过换了房间,换了同伴,换了心思。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 ,温沫就听到自己手机铃声跟门铃同时响起。      是宋方礼,他表现很急不可待,让做好一切应对准备却依旧紧张的温沫呼吸一紧。接通电话,她轻声说:“你要发誓今晚不会碰我,不然出门就被车撞死。”      一丝犹豫也没有的声音:“我今晚不会碰你,不然出门就会被车撞死。”      “你等两分钟,我换下衣服。”      温沫挑出那套精心准备的复杂扣法的衣服,摘下安全链,拉下插梢,打开门。      精致的蛋糕盒子挡在宋方礼前面:“宵夜,怕你低血糖犯了。”      “谢谢。”温沫没有接过蛋糕,而是把门拉得更开,侧身让宋方礼进来 。      宋方礼很显然的受宠若惊,一脸“不可置信”地行进房间,把蛋糕放到茶几上,衣襟正座在沙发上如彬彬君子。      温沫倒过来两杯热茶到几上,在宋方礼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店员帮我挑的,黑森林,你还能接受吧?”      蛋糕上的蝴蝶结被轻轻扯开,温沫小心地解开盒子,取出里面融合了酸、甜、苦、香的方型蛋糕。问宋方礼:“看着很不错,你也尝尝?”      宋方礼连忙摇头,“不用了,我不爱吃甜食。”      温沫叉子细细一挑,插起一团奶油入嘴,“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宋方礼眼凝着香滑的奶油送进温沫嘴里,被她含咽下去,口干舌燥地抬起几上的茶,咕咚咽下一口,又噗地吐出来。      温沫急忙放叉子,惶恐地对宋文道歉:“对不起,忘了提醒你水很烫。”      吐掉嘴里残余的茶叶渣子,宋方礼淡然地抬起头,“没事,是我太心急,粗心了。”      “凉凉再喝。”      “嗯。”      温沫小心地挑起蛋糕上的一撮巧克力屑,不经意地问:“你去过芭提雅吗?”      宋方礼手里的茶杯盖在杯沿上轻轻磨擦:“去过,很多次,不过最让我难忘的还是四年前的那次。”      小心挑起的蛋糕屑弹落回去,温沫收回发颤的手,依旧不经意地问:“为什么那次的就那么难忘?”      “因为……,”宋方礼突然闪电般捉住温沫放在桌上的手,“我遇到了你。”      那一瞬那,四周安静得温沫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      “你早就认出我了。”      “第一眼就认出了。”      “那怎么直到今天才说出来。”      “是你问我的,你也认出我了吧,所以才会问我那些问题。”宋方礼手一紧,温沫的身子便倾到桌沿,与倾身过来的他迎面相向。      温沫慌乱地偏过头,同时挣扎那只被攥住的手,“你别忘了你刚才发的誓。”      宋方礼邪魅地咧咧嘴:“我是谁?”      “宋方礼。”      “错。”宋方礼缓慢地摇头,“我可以是任何人,你也是,你我都是代词,我可以是你,你也可以是我,而那个誓,也可以不是宋方礼。”      温沫脸上一白,“你想反悔?”      宋方礼笑得和煦:“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从来没有改过,又何来反悔之说。”      “你不怕我再踹你。”温沫脸上的白更惨了几分,声音更是虚弱的颤抖,“你今天用强得了我,难道不怕我事后去公安局举报你。”      “我不知道你举报我的名目是什么,难道做了两情相悦的事也要被举报。”      温沫努力让自己看来镇定,她怒斥道:“松开我的手,我不悦你。”      宋方礼另一只手嚯地伸出,揽上温沫的腰,把她拽进自己怀里,对着她耳蜗呵气:“现在不悦,一会你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缠绵如情人的吻轻抚摩挲温沫的耳垂,并沿着脸颊一点点滑到脖颈、锁骨……      被宋方礼亲吻过的地方激起无数小颗粒,温沫混身瘫软得像一弯水,无力地任宋方礼一寸寸掠夺她的身体,而她却一点抵抗也不能有——那香甜的蛋糕里被下了药。    ☆、第17章   一丝|不|挂的温沫此里在宋方礼眼里是比黑森林还要诱人的蛋糕,她的馨香,她的丝滑,他要好好地品尝她的美妙。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温沫身上拂遍,最后停留在她高耸的胸上,拔弄,不时还伸舌头舔逗一下,宋方礼好有耐心地等到温沫□湿润了,才挺身进入。      “小沫,”宋方礼低沉的嗓音现在变得更加暗哑,“我以后就叫你小沫好吗,我会对你好的,对你的北北好,给你们幸福。”      晶莹的泪珠从温沫眼角滴落,浸到宋方礼鬓角,渗进他的皮肤。即便宋方礼再深情的告白也无法抹平他现在要对她做的伤害,即便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以后跟这个男人生活一辈子,她也接受不了现在被他用这样的手段占有。他的强行掠夺,永远失去了得到她心的机会。      驰骋在温沫软滑的身体上,感受她□紧|致如处女的包裹,畅意地揉弄她丰弹的胸乳,宋方礼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扩展开。神经反射的每一丝快G都让他混身发颤,让他汇聚更强的力量去冲撞,去掠夺,去贪婪享受这渴望了四年多的身体。      温沫虚弱无力的身体被宋方礼的一波强过一波的撞击顶撞得双眼泛花,□里灼热的顶进带给她的耻辱的愉悦在不断加强,她只有使尽全身力气咬住唇才能忍下不让声音溢出嘴,她不能让宋方礼发现她身体的顺服。      感觉得巅峰即将来临,宋方礼□的动作也加快频繁冲刺,嘴巴更是发泄似的咬住温沫的嘴巴拼命吮|吸。      “啊……!”一声满意的低吼后,宋方礼射出他最后的精华,身子却还意犹未尽地继续耸动,直到夹在温沫身体里的某物彻底软掉滑出,他才不甘地趴□,去吻吸温沫的红唇。      男人粗喘的呼吸放大数倍地响于温沫耳傍,霸道的舌头横扫她口腔的每一分内壁,。      温沫双目颔得紧紧,她实在恶心宋方礼现在的样子,她感觉趴在她身上的是一团放大的蛆,要不是身子到现在都没有力气,她真想再效仿上次的,一脚踹中宋方礼的子孙根,让他这辈子都别想有性|福。可她动不了,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抗议,并内心发誓,再也不会相信宋方礼的话,任何话,也再也不给他向她说谎的机会。      药劲褪下后,温沫光着身子去浴室把自己反反复复洗了十几遍才出来,从行李包取出一套新的衣服穿上,再收拾好东西,冷冷地睨向躺在床上赤|裸着胸膛的宋方礼:“北北是你的儿子,我今晚问你那些问题只是想确认这件事情,也准备好跟你交往,可是你刚才做的一切打破了我的计划,回去后我就会离开公司。至于北北,你可以选择认他,或是继续做你的钻石王老五,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不会阻止,只有一条,别出现在我眼里。”      床上的身子一弹,宋方礼赤身跳下床,疾步上前拽住温沫的手腕:“你儿子怎么会是我的孩子,你不要乱找理由离开,我不会放手的。”      “哼!”温沫鄙夷地咧咧嘴,“你自己都承认了那一夜的事,也把我吃干抹净了,我也死心了,你却不敢承认北北,宋方礼,你真是无耻得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宋方礼脸上是不辩驳的肯定:“我承认我是无耻,我不择手段把你弄上床,我没有下限,可是北北确实不可能是我的儿子,要是他是,我又何必这么心急用这种手段对你,我一早就可以用名正言顺的名义跟你在一起了。”      “好。”温沫咬咬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四年前那一晚在芭提雅的酒吧,是你把我抓住我的手的吧?”      宋方礼点头“是。”      “是你把我拽进怀说要带我去酒店的吧?”      “是。”      “是你把我带去酒店……,”      “不是!”宋方礼俊逸的脸上满是坚决的否定,“我没有带你去酒店,出酒吧没多远我就被人从后面砸晕了,等我醒来你已经不见了。”      “怎么可能!”温沫反手抓住宋方礼的手,面上是不相信的执着,还有一声比一声高的呐喊:“不可能,就是你,是你把我带去酒店,脱光我的衣服,对我做了像今天一样的事。”      “真的不是我,你不相信可以去查那天的警局记录,我那天醒来后就报了警,当地的警局可以查到记录。”      温沫脸上的表情已接近疯狂,对宋方礼的咆哮也是一声强过一强:“难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没办法去泰国查了,以为这样就可以否决你所做的一切,宋方礼,没门,我永远记得你今天,不,还有四年前的那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让我正眼看你,你这个没有下限的恶心的蛆!”      宋方礼没见过这样歇斯底里的温沫,他被她的表情震憾住,心里产生一股将要失去什么的珍宝的恐慌。他双手死死拖住温沫已经扭曲的脸,用比她更大声的声音喊道:“温沫,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去芭提雅,去警局,去找那天的记录。我不是想找借口要你原谅我,不是不想要北北,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做北北的爸爸,把他当成你我的亲生儿子,小沫,你不要这样恨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温沫脸上一阵恍惚,“呵呵,喜欢我,你这个花花公子居然好意思说喜欢我,你以为你把话说深情你就真是深情了吗,你这个恶心的蛆,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身体,喜欢的是征服我的过程,喜欢的是你自以为是的痴情!”      “我承认我开始是像你说的那样想,可跟你越来越多的接触后,我发现自己真喜欢上你了。我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要怎么样才算是真的,我的表达方试你无法接受,但却不能抹灭它的事实。”      “你的话让我恶心得吐。”温沫被宋方礼深情的表白恶心胃里直翻腾,她一缩头,脸就从宋方礼手上挣下来,疾步往门口走。      “你别走小沫!”宋方礼再次拽住温沫的手腕。      温沫回眸狠狠一瞪:“放开你的脏手!”      “你别走,我走。”宋方礼不顾温沫意愿地把她强行往里面拖,一直拖到沙发边,把她按座在上面,撑着她的肩不让她起来,“这么晚你一个女人出去不安全,你恶心的是我,我走就是了,你留在这。今天太晚没有飞机起航,我会让人给你订明天最早的飞机,你今晚就在这将就一夜,明早会有人送你去机场。我明天就会去泰国,找证据回来给你看,不是为了摆脱做父亲的责任,只为今天的事向你证明。”      说完,宋方礼又跳回床穿衣服,眼睛还警戒地盯着温沫,防止她再一次逃跑。      温沫闭目坐在沙发上,脸上一片冰冷,心里活动却异常复杂。      宋礼的话要不是假的,要是他真的去了泰国,真找到他说的证据,那那晚的男人是谁?北北的爸爸是谁?她沦落到又一次胡涂失身又该找谁负责?      “我走了,你回去后先休息一阵子,不用急着去公司,等我回来,我会证明给你看……,”      “砰!”地一声,茶杯盖砸到门上,强硬地阻断宋方礼的关心,温沫眼也不睁地厉喊:“滚!”      门轻轻地打开,再轻轻地关上,房间里只留下温沫一个孤寂地坐在沙发上,满室充斥着浓浓的情Y味,还有黑森林的香甜。      像要窒息了一般,温沫突地起身,猛地掀开厚厚的窗帘,一把推开玻璃窗到最大,贪婪地呼吸室外自由的空气。      等到情绪稍稍平覆,她拔通了邹馨的手机,她知道这个时候打给邹馨不合适,可她忍不住。经历这么大的打击,她有满腹的话要说,邹馨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即便这些话可能会被那个跟邹馨同床异梦的男人听到,她也无所谓,因为憋下去,她更要疯癫。      沉静的黑夜,温沫幽幽地唤道:“馨馨。”      “小沫,你出什么事了?”这种声调邹馨听过两次,一次是在温沫发现许言背叛她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在发现怀上北北的时候。今天,又听到这种声调,邹馨很有预感地猜测温沫又遇到大事了,怕吵醒男友,她悄悄起身去客厅。      “宋方礼那只蛆在强占了我之后又否认了北北是他的孩子,馨馨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个猪,被许言骗了不够又来被宋方礼一次又一次的骗,我就是只猪,我根本就不配当北北的妈妈,我,我不想活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说越高,越说越激动,还带着颤音,邹馨知道温沫又要控制不住情绪发狂了,她急忙呵住温沫的话:“小沫你别激动,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深吸口气,再慢慢吁出来,反复几次,稳定住情绪。”      温沫吸了吸鼻头,唔咽地问:“有什么重要的话?”      “深呼吸十次完我再告诉你。”      “嘶……呼……嘶…… 呼……!”温沫快速呼吸完十次,说:“我已经深呼吸完十次了,你说吧。”      邹馨窝身到沙发上,拿垫子抵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上,一手持着手机,一手撑在垫子上支自己的下巴,“张承言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人物性格转变有点大哦, ☆、第 18 章   温沫呼吸一紧,“他怎么了?”      “他跟许言可能有某种关系或是联系。”      “什么意思?”      温沫也曾怀疑过张承言跟许言认识,并从他那了解到许多她的生活习惯,然后来接近她,可目的呢?原来她也曾怀疑这人是不是很早就开始暗恋自己,所以在她单身后出现在她身边。可那天,他看似对北北实际对她说的话,很明白的表明他对她没有想法。那他为什么出现,是许言愧疚了,所以找个人来替他关心她?      也不对,许言结完婚就出国了,她也再没跟家里人及过去的朋友联系过,他没那么大本事能找到她,那邹馨的话是什么意思?      邹馨打着哈欠含糊地说:“我现在还没确定,正在调查,不过张承言的出现绝对跟许言有关我可以肯定,所以你现在要稳住,不能让别人,特别是跟许言有关的人看笑话。你要好好地回来,好好地生活给他们看,你温沫,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能过得幸福。”      “我现在就去睡觉,明天赶最早的航班回来,你下了班就来我家。      “嗯,我明天早班,下午三点就下班,你准备好茶点水果瓜子跟糖。”      “我睡了,byebye!”温沫“啪”地挂下电话,按捺住心里翻腾的各种情绪,钻进被子,闭目,默念数字:“1、2、3、4、5……551、552……2879……12053……”      邹馨回卧房时,发现床头灯亮了,男友半坐着身子靠在床头,微斜着眼睛看她进来。      “刚才是温沫给你打电话?”      邹馨反手带上门,“嗯。”      “她又被别的男人睡了。”      “你怎么这么猜测温沫。”      “难道不是吗?”王华的脸上漾起一抹不屑,“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不用骗我。”      “我明天要上早班,没空跟你闲扯,我先睡了。”邹馨手一拉,台灯熄灭。      黑暗中,王华的声音更显得尖锐刺耳,“她这种女人也就你才把她当朋友,又蠢又贱   还非装清高,活该被人睡。”      “你是嫉妒吧?”      邹馨冷漠的声音无情地打碎男友的伪装,寂静中,他的呼吸突然变粗,急促。      “我嫉妒什么,我为什么要嫉妒,我只是替你不平,有这么掉价的女友!”男友咆哮   的解释有种欲盖弥彰的心虚。      “我真的要睡了,不然明早真起不来,你也睡吧。”身子一翻,邹馨翻过身背对男友。      旁边的粗喘持续了好一会才慢慢平息,接着,男人健壮的身体滑入被子,翻身,背对住邹馨。      静寞了一会手,王华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带着深深的嘲笑:“说不准她这次又能怀上,再生一个没爹的孩子,呵呵。”      邹馨嘴唇一抿,死死憋住嘴里呼之欲出的骂言,装做睡着不理他,希望这样他能不再说,可惜王华没能如她愿,反而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你说你要有她这生育能力我不早娶你回家了吗,你该好好向她取取经,免得成天变着花样弄那些恶心的偏方在身上试,搞得我对你越来越没性|趣。”      一行清泪从邹馨眼角悄悄滑出,顺着脸颊无声地渗入枕巾。      温沫自以为没人知道的那次砸酒瓶事件,躲在门口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可当时她没有勇气进去。她不知该呵斥谁,又选择谁,她偷偷躲在门外看着里面温沫被男友压倒,扯掉衣服,探手……被砸晕,看到温沫慌乱地拉拢衣服,打电话给自己,再假装刚刚回来的样子,一脸惊讶地打开门……      因为心里的自私,邹馨曾背叛过她与温沫的友谊,可这背叛并没有换来男友的专心,他依旧四处寻花问柳,她便更加后悔当初的懦弱,后悔当初对男友的偏心,更恨他这么对她,她还死心塌地地想跟他结婚。   ————————   C市   宋方礼心满意足地从温沫房里出来后又敲开了裴泽的房门。      裴泽还没睡,开门时清明地扫了宋方礼一眼,“看你的表现这么得意,你终于得手了吧。”      “怎么听你这么话酸酸的?”宋方礼反手关上门后么径直往屋里,往沙发上一靠,双脚搭在脚踏上,仰着脖子,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裴泽在另一张沙发座下,不答反问地说:“这么晚找我什么?”      宋方礼不自觉地蹩起眉心:“温沫情绪有点不稳定,我有点担心,你帮我看着她点。”      “这种事不应该是你自己做,怎么让我来善后。”      “不是正好给你机会。”      “宋方礼!”裴泽突然坐沙发上起来直扑倒宋方礼,双手去掐他的脖子。      宋方礼似乎早有预料的伸手挡住裴泽的突袭,两人双手绞在了一起,他极力撑开裴泽的魁梧身躯,面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淡定,“怎么说中你心事就翻脸了。”      裴泽的脸涨得通红,双眼死死地瞪着宋方礼,“温沫是个好女人,你不应该这样对她。”      “怎么样对她?”宋方礼不屑地撇撇嘴,“难道你不想对她这样,这么晚还没睡,你在想什么,又在等什么?”      “啊……!”裴泽被彻底激怒了,他嘶吼着再次发力,身子像千金顶一样狠压下去,双脚也去勾宋方礼的大腿。      “砰!”两人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扭打起来。      裴泽一手按住宋方礼的肩,另一只手狠狠给了他脸上一拳,咆哮地喊道:“我是喜欢她,怎么样,我不但想跟她上床,我还想跟她结婚,又怎么样!”      裴泽的大声坦白像另一击重拳击在他心上,那突然的痛让他很不舒服。额头往上狠狠一撞让裴泽有短暂的滞顿,他再右脚一勾,同时左手一拽,翻身压在了裴泽身上,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火的温度,“那你就想去吧,你这辈子都只能想,因为你想做的,我会全帮你做完!”   ——————————————————————————   温沫不知道昨夜有两个男人因为她打了一场架,天才蒙蒙亮,她就起身收拾好行理,等待有人来接她去机场。      “叮咛咛……叮咛咛!”      温沫拿起床头的坐机电话,“喂。”      裴泽的声音依旧如往时的温暖:“小沫你起床了吗?”      “起了。”      “刚才俞安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说给你订了10点的飞机,司机已经在来接你的路上,让你准备下就下楼等他。”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裴。”      裴泽的声音突然变得沮丧,“谢我什么,我什么也没帮过你。”      温沫弯了弯唇角:“你怎么知道没帮到,我认为你帮了我许多。”      裴泽讪讪笑了两声才说话:“记得去餐厅吃完早点再走,我就不送你了,昨晚有点感冒,怕传染给你。”      “嗯,你也多注意身体。”      “bye!”      “再见!”   ————————————   俞安的秘书杜静秋跟着司机一起来接温沫,她亲切地挽着温沫胳膊上车,一路上也是热情地说个不停。      温沫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敷衍都懒得给她。      杜静秋一个人也能自说自话的起劲:“大老板最近频频来C市,每次都跟你们宋总碰上,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咋天我听俞安不心说到些有关你的事。”“大老板这次过来还带了个很漂亮的女孩,听俞安说,好像是他给你们宋总找的夫婚妻。”“唉,俞安要是有宋总对你这样对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温沫的眼睛终于从窗外转到杜静秋脸上,无波无澜地说:“对不起,我昨晚没睡好,想睡会觉,你能歇下嘴吗?”      “你……!”杜静秋被温沫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涂得鲜亮的红唇抽搐地抖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温沫不再理会她,头倚到靠座闭目,真的是累,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又被这女人自做多情的好意弄得心里烦躁,再不休息,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掐那女人的嘴巴让她闭口。      按杜静秋的说法,宋方礼对温沫还真的不错,给她订了个头等舱,让她可以安静地到达K市,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紧绷的神经让她像颗炸弹,随便什么都能让她爆发。      回到家,温沫泡了包泡面就将了午餐,然后继续倒床睡觉。      邹馨来的时候就看到眼睛都睡肿了的温沫,披头散发的跟个弃妇。      放下东西,邹馨调侃地问温沫:“你搞什么啊,跟个弃妇样的。”      温沫吧叭着拖鞋给邹馨倒杯冰水过来,放茶几上,在她身旁坐下,“本来就是弃妇,一直就是。”      邹馨身子往后一靠,半仰在沙发上,斜瞥着温沫:“昨天太晚我没仔细问,现在你给我好好讲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完温沫的讲述,邹馨散漫的态度也变得严肃,双眉皱得紧紧,她托着腮思量了好一会才打破屋里的沉默,“宋方礼这种人我还真不好说他对你是不是真心,反正你对他也没意思那就把昨晚的事当成被狗咬了一口,但北北的爸爸,他要是否认了,那又是谁呢?”      “我也想知道。”温沫幽幽地轻叹。      邹馨发觉得这问题提的不妥,便挥手驱散:“算了,这种事本来就是偶然的结果,没有爸爸你也照样能带好北北,咱们不纠结这个问题。”      温沫机械地转过头,眼睛死沉沉地揪住邹馨,“那就说说张承言跟许言的关系吧?”    ☆、第19章   “张承言跟许言?”邹馨黑溜溜的眼睛上下左右转啊转地好几圈,再扑闪扑闪地看向温沫,一脸心虚:“我只是听北北讲他的事觉得他对你很了解,就是有些除了我跟许言知道的你的习惯外,他也知道,我就猜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      温沫把倒给邹馨喝的冰水端来灌下几口,放下,抿了抿唇:“晚上我请你吃饭,顺便把张承言也请去,你好好观查下他。”      许言是温沫心里的一根刺,对张承言的特殊情感,对裴泽的亲近,全是因为他的影子,对宋方礼的愤恨也是因为他。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牢固地占距在她心底,已经跟心粘在了一起,让她又痛又爱,永远拔除不了。   ————————————   十六岁的时候温沫从县中学考到了省中学上高中,跟全班成绩最好的许言同桌,他们的爱情就始于这咫尺之间。      高二分班,她跟许言分别去了文科跟理科,上课的时间不能在一起,他们就把除了睡觉以外的所有时间都补上粘在一起。大学许言考上了B市的P大,在许言的强化补习下她也考去了B市的一所普通大学,继续他们的爱情。大学还没毕业许言就用自己开发的几个小软件赚到他们房子的首付,所以尽管双方家长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结了婚,并把家安在B市。      大学毕业许言被B市的某科技公司聘去做软件开发,温沫学的语文专业找工作没什么优势,只勉强找了个能糊口的工作,好在许言工资高,压力完全不需要她承担,生活很完满,就差一个爱的结晶。      就在温沫精力调理身体努力怀宝宝的时候,许言给了她致命一击——带着另一个他所谓的爱人在属于温沫跟他的家,的床上……      然后又在温沫还茫然不知所谓时把离婚书扔给了她,上面遒劲的签名,让同只手写下同样字体的一箱子情书都变成讽刺。      许言似乎非要把他跟温沫的过去完全泯灭一样,除了房子,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他都带走了,最后还嫌不够地在半个月后寄来一张烫金的红喜贴。最让温沫愤恨的就是,他结完婚没多久就跟妻子一起去了美国定居,让她想好好生活让他后悔都难。没有许言的世界,一切都无法让温沫有生气,直到温北北的降临才让她重新振作起来,但许言,永远是她抹不去的痛。   ————————————————   温沫精心准备了一顿晚饭,拉着温北北一起把张承言请来家里。      第一眼,张承言看到邹馨时微有一怔,很快,但两个女人还是查觉到。      吃饭时,那几样许言最爱吃的菜摆在了张承言面前,他一筷子也没动过,甚到所有鲜香咸辣的他都没有动。      邹馨给温北北倒完可乐,又顺势给张承言倒,被他拒绝,“谢谢,我只喝白水。”      邹馨笑嘻嘻地放下可乐瓶,“张先生哪里人啊,听你说话倒是有点我们J省的口音,怎么饮食又好像沿海的口味。”      张承言琥珀色的眼睛晶晶闪亮,“我是G市的,只是大学同室的校友好几个都是你们这的,所以口音上染上一些。”      “哦对了,听小沫说你也是学软件开发的,你哪个大学毕业的,P大?”邹馨言状似无意地给每个人夹菜,又顺便夹了许言爱吃的放到张承言碗里。      面对邹馨笑逐颜开的步步紧逼,张承言依旧温和有礼,“不是P大,只是普通的大学。”莞尔一笑后,他反问邹馨,“你刚才说‘也’,怎么,你们的谁跟我一个专业吗?”      就在两个女人怔得不知如何回答张承言时,温北北像发现了炸弹一样指着张承言碗里的爆尖椒,“阿姨你怎么给张叔叔夹辣椒,张叔叔跟北北一样不吃辣椒的。”      “哦,是阿姨忘记了。”邹馨讪讪地咧咧嘴,筷子一伸,张承言碗里的辣椒又被夹了出来。      晚饭还没吃完,邹馨男友就打电话来催她回没,她跟温沫的调查只得暂时中断。      送邹馨下楼的时候,温沫跟她快速勾通了下,张承言跟许言肯定认识,至于他出现在这的动机,两人依旧没猜到。      温沫第二天就去公司递了辞职信,这回她才不管宋方礼批不批,大不了就是那工资拿不到,她觉得两相之下,再看到宋方礼比工资更让她心痛。      为了能尽快找到工作,温沫每天把温北北送去幼儿园后就直奔人场市场的招聘会,下午就是各种面试,晚上接回温北北安置好后就是上网狂投简历。与此同步进行的,还有她对张承言的试探。   ——————————————————   宋方礼的烦恼跟压力也不比温沫少,老头子次次破坏他的计划,又频繁带那个烦人的女人跟他接触,说是婚前培养感情。      大概老头子也看出那次所谓的赌约根本不能圈制住宋方礼,便采取迂回方法把人带来碰碰遇气,说不准宋方礼就看对眼了。      本来这作法也没什么错,宋方礼也半装作不知道地配合,应付应付。可谁叫那女人太大胆太有心机了,居然想来个生米煮熟饭,借着两人一起去酒吧喝酒,居然在他酒里下了药。      也不知道是该说宋方礼运气太佳还是那女人运气太不佳,她自己下的药居然自己都分不清是下的哪杯,结果Y|火焚身的人变成了她自己。宋方礼愠怒之余又是好笑,他“好心”地帮她找来男公关泄火,并拍下几张画面非常“唯美的”相片,拿去给老头子一看,没想到老头子根本就不相信,非说这肯定是他的阴谋,还强硬地说两家已经私下约定好了,年底就要让他们把婚结了。      宋方礼跟老头子大吵了一顿也没摆脱这婚事,本来他完全可以不理会的,但谁叫老头子狠,把他妈拿来做威胁。      宋方礼的妈是宋方礼唯一的软肋,而他妈的软肋则是他爹。宋妈妈非常爱自己的丈夫,虽然知道丈夫花心,却从来只是隐忍,只在背后偷偷流泪,这也是跟母亲感情深厚的宋方礼为什么跟他爹不对盘,又不愿结婚的原因。而现在的宋妈妈身体很不好,每天都是要靠各种药撑着,情绪上不能受一点刺激,这些年宋家父子都是哄着她过日子,所以要是宋爸爸再搞些“花心”事件出来……      带着满肚子不甘回到K市,宋方礼又看到桌子上温沫的那份辞职信,这积压下来的怒火便有了发泄的对像。   ————————————————   温沫住的这个小区旁边有个湿地公园,最近每晚吃完饭,她都会带着温北北去邀张承言散步。      太阳已落到水平线最后一点点,道路两旁的路灯也齐齐点亮,把温沫三个人的影子映照得分外和谐。      温北北每天最兴奋的就是这个时候,一蹦一跳地左右拉着两大人的手前进,远远处他看到公园门口有卖气球的,便脱开大人的手,飞跑了过去。      温沫没有追着温北北跑,只在后面大声提醒他:“北北跑慢点,等等妈妈。” 那时温北北胖小的身子早跑得远远,哪听得见她的话。她偏过头一脸无奈地对张承言说:“这孩子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怕再大点我都别想管得住他了。”      张承言温和地笑笑,“不会的,北北只是调皮了些,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大了就会变了。”      “希望吧。”温沫落寂地转回头,孩子的爸是谁都不知道,谁又能知道孩子的另一半基因是好是坏。      “小沫小心!”张承言一把拉过走到人行道边的温北,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吱”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宝马越车野车刹在温北刚才站的位置,紧跟着就是一脸冰霜的宋方礼从车上下来。      黑眸冷冷扫过拥抱的两人,宋方礼的怒意更添几分,他就像个捉到妻子奸的丈夫一样,冷声呵斥张承言怀里的温沫。“你给我出来。”      温沫偏过身去扯张承言的袖子,“别理他,我们快走。”      张承言猜到面前男人是谁,他没有听温沫的话带她离开,反而松开圈她的手,退开一步说,“我去看北北,你们好好谈。”      “老张!”温沫没想到张承言会在这个时候弃她不管,她急忙去抓张承言的手,结果张承言没抓到,伸出的手被宋方礼捉个正好。      “那就麻烦老张帮我先照顾下儿子了。”宋方礼对张承言略撇了撇唇便拽住温沫的手把她往车上拖。      “你这个……,”“强|奸犯”三个字因为张承言的存在,被温沫硬生生咽回肚子,她恨恨地瞪了宋方礼一眼,却没再挣扎,乖乖地上了他的车。      温沫的顺从没有让宋方礼满意,反而更添了怒火,“怎么,怕被你的老张轻看,不敢骂了。”      温沫不会理宋方礼的嘲讽,她偏过头面对窗外,“我的事与你无关,要说什么赶紧说。”      宋方礼被温沫的态度激怒了,本来只是想来质问她的,现在被她如此藐视,他本性里的狠戾便显了出来。      “轰!”地一声,越野车冲上马路。      “你要去哪,你这个强|奸犯!”车速很快,温沫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车子已经飚出几十米,而且还在继续前进。      “强|奸犯?”宋方礼冷冷念出温沫对他的称呼,唇上咧出邪魅地一笑,“那自然就是去犯罪现场咯。”      宋方礼大概是真的怒了,他用100码的速度,闯了一连串红灯,在临近小区门时还没有一点刹车迹像,吓得守卫的保安以为他要硬撞,慌乱地跑进守卫室,把围杆拉起来。      进了小区,因为路况限制,宋方礼的车速才降到60码,在宽约不到三米窄路上,偶尔还能遇到对向的来车,惊险度一点不比100码时。吓得温沫小脸惨白,心肝乱颤,根本没心思想自己等会的遭遇,就怕前面一个眨眼,她就小命呜呼。      车子将将在宋方礼住处停下,温沫才发现事态不对,想下车逃跑,宋方礼却不给她机会,直接把她从车上拦腰抗到肩上,大步流星上楼。      “救命……,”温沫的啊还没喊出来,宋方礼就狠狠住她臀部拍下一巴掌,“再喊我就在这里把你剥光啦!”      想到那晚韩容的反常,温沫一点不怀疑宋方礼说到做不到,她再次闭嘴,身体却没屈服,极力地扭动想从宋方礼身上下来。      宋方礼又一次惩罚性地拍上温沫的臀,“你省着点力气,等会有要你动的时候。”      这一拍掌拍下,温沫僵硬得变成了死鱼,那夜被宋方礼□的景像重新跃进脑中,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再要经历一次,她不如现在就死掉。    ☆、第20章   一进门,宋方礼便把温沫甩身到沙发上,然后用钥匙从里反锁住大门,等温沫从沙发上爬起来时,他去了厨房。      大门左拧右拧也打不开,温沫心慌意乱,她跑去阳台想逃,阳台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改成全封闭式,只有一排玻璃百叶窗可以透气。      宋方礼拿着从厨柜里原来温沫留下的透明胶带,把温沫从阳台拉进屋里,按倒在沙发上,压着她的□,并拢她的双手,胶带便一圈圈地缠上去。      “宋方礼,你别这样,你放我,我不反抗,你别绑我的手。”温沫这时候已经没有再逃的念头,宋方礼狠戾的表情跟动作已经预兆出她待会的遭遇会比上次更惨,她只希望宋方礼能手下留言,留她一□气。      面对温沫的求饶,宋方礼毫不为所动,他撇了撇嘴角,转身去里屋拿出把剪刀。      冰冷锋利的剪刀贴着温沫的肉一寸寸把她身上的衣服剪开,那冰寒带来的恐惧让她连颤抖都不敢有,只有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泄跟不停地哀求。可任她如何哀求宋方礼也不理会,依旧专注地剪她身上的衣服,直到最后一块布片落下。      雪白的胴体完整地显于宋方礼面前,那纯白艳红相映的身体更刺得他热血沸腾,冰冷的双眸也迅速燃上两团火焰。      几下脱去身上的衣服,宋方礼古铜色的身体便压下沙发上的雪白。      温沫因为双手被举于头顶而造成胸部丰满的堆砌,那顶上的鲜红像熟透了的樱桃,可口诱人,宋方礼一低头,便咬了上去。      “哦……。”温沫以为宋方礼这一口咬上来,她一定是血肉翻飞,可怎么那么狠地咬下去,痒比痛更多,那么钻心挠人,那么怪异的舒服。      宋方礼也听到温沫怪异的呻|吟,他试探性地用刚才的力道去咬弄她另一边的乳|尖,没再的到她的声音,但那禁不住的一颤,他敏感地判断出,她有反应。      心中一动,宋方礼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来惩罚她。      灵巧的唇舌头在温沫胸上舔|弄了一会就慢慢下滑,到腹部,在她平坦的小腹顺着肚脐眼打圈。      温热柔软的舌头像撩弄得温沫又愤恨又羞愧,她愤恨宋方礼这么恶心地折磨她,可她更羞愧自己居然还有反应,还想享受。身体上的反应她无法控制,但嘴巴她还能控制,她努力咬住下唇,不让怪异的声音再溢出来,眼睛也是闭得死死不去看宋方礼在她身上做的那些羞事。      宋方礼从温沫小腹上抬起头,就瞧见温沫咬唇闭目的隐忍。她的倔强让宋方礼更挑起要她臣服的念头,身子一滑,他的脸便滑到温沫□的那片密林……      跟许言在一起的时候,温沫有过G潮,但那是身跟心的结合才有的G潮,并不是技巧花式多厉害。但今天,宋方礼硬生生用他的嘴,让温沫知道原来还能有这样的G潮法。      伴随着甬道的紧缩,兴奋的液体也跟着流出来,宋方礼抹去唇上的液体涂到他□的坚硬,骑坐在温沫腰上,一手箍住她的细腰,一手扶住自己的坚硬,腰上一挺,全根进入她的紧致。      沙发上上下叠交起伏的两具身体,像两种颜色的巧克力在做溶合,随着他们身体的动作,水声,拍打,还有浓郁的X味,慢慢溶合到一起,一起G潮。      ————————————   温沫坐在宋方礼的车上,身上穿着宋方礼的白衬衫,白嫩的双腿在她的极力遮掩下还是露出大半。宋方礼不时的偏头瞟视让她心慌意乱,动也不敢动弹一下,就怕宋方礼再兽性大发。      宋方礼的确想再兽性大发一次,但想到前面做完时温沫身上那些红痕跟私密处的肿大,他难得地起了怜悯之心,或者说是他不知道的喜欢而产生的疼惜。      好在夜色已深,一路上没碰到人,宋方礼用自己的身体揽温沫在怀里,把她送进家。      走之前,他扔给温沫一番话:      “我收回那夜的话,北北是我的儿子,所以我要接回他,同时的,你我也一起接下,等过几天我的证件到了,我们就去打结婚证。”      温沫怒了:“你胡说道什么,事非黑白不是就你一张嘴就能的事,就算北北是你的儿子,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结婚。”      “凭你跟我睡了一次又一次,还顺便留了点记念。”宋方礼将手机屏上那几张香艳的照片在温沫眼前晃了晃,不待温沫做反应,便得意地转身……      那黑白交缠的两具身体,就算温沫没看清楚脸,也能脑补出上面的人是谁,她本来要起来的身子终是颓废地坐下。      温沫终于知道宋方礼是什么样的人了,是流氓、无赖、是披着人皮的狼,而她,就是他看中的糕羊,逃不掉,只能被吃。      重新换身衣服后,温沫出门去张承言家接温北北,顺便把宋方礼的衣服扔进垃圾桶。      依旧是从张承言手里接过睡熟了的温北北,温沫却不再像从前一样对他感谢,张承言也只是笑,却一言不发,温沫冷眼瞥过他一眼,便抱着孩子回家。      进门前,张承言幽幽的声音传来,“对不起。”      “砰!”,门没有一丝迟缓地关上,把张承言的道歉拒之门外。温沫不管张承言跟许言是什么关系,但他今天的行为已经很好地表明他的立场,他绝不是来帮她的。      温沫一如既往地送温北北上幼儿园,去人市场找工作,面试,接温北北放学,晚上上网投简历。看似一切平常的表面,心里却是悬着一日比一日紧,就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在等待行刑的那天一样,绝望的等待。      虽然被温沫疏远,但偶尔还是能碰上,张承言从温沫那不时挑起的眉梢,还有咬唇的小动作猜到她遇到了困难。      宋方礼这个人他早在温沫第一次提到时就去找人调查过,那人虽然有许多不合适,但又有许多合适,再加上他的帮助,他觉得,温沫会得到幸福的。      行刑的那天终于到了,宋方礼开着他的黑色越野车呼哮而来,载上心如死灰的温沫去民证局。      温沫的户口在买下K市房子后就转了过来,户名下,她的婚姻状况是离异,从民政局出来后,那栏则变成了已婚。      第二次的婚结得很仓促,要说跟许言是因为经济跟双方家长的关系不好大办,那跟宋方礼则是两个人都没这个心思。      大概宋方礼自己都觉得太过分,打完结婚证又拉着温沫去金店买了卡地亚经典款的六爪钻戒,两克拉的重量, 4C参数都很高的顶级钻。那璀璨夺目的光茫能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售货员给温沫带上时却让她有种被套上死刑脚镣的沉重。      温沫的绝望宋方礼观得清清楚楚,可他依旧不肯放过温沫,套上营业员给他挑的男戒,他伸出来与温沫的左手交握,凑过头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看到温沫惨白的脸更没了人色,他又坏坏地将唇移到她耳际,唇角轻轻一勾,“以后我就可以合理合法地睡你,我的老婆,孩子他妈。”      宋方礼给了温沫一个星期的时候准备,一个星期后她就要带着温北北搬到宋方礼在K市新买的房子。      那枚婚戒在跟宋方礼分开后,温沫就毫不在意地扔进包里。回来路上打电话给邹馨,正好她也没上班,温沫便约她来自己家。   ————————————   “你怎么这么懦弱,被他这么欺负还忍气吞声地跟他结婚,你怎么不去报警,你在怕什么?”邹馨真想掰开温沫的脑子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构造,当初要发现怀了温北北劝她打掉时,她说是老天给她的补偿,被宋方礼一次不轨她说人家是喝醉不是故意的,现在就因为北北是他的儿子,而他手里又有所谓的她的□,她就莫名其妙地跟他结婚了。      温沫仔细叠着儿子的小衣衫,面上表情淡淡,“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真是懦弱吧,我没勇气去举报他,我不想北北长大后怪我让他爸爸做牢。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我剩下唯一的动力就是北北,他想有爸爸有个完整的家,那我就给他。不管宋方礼怎么对我,北北总是他的亲生儿子,父子血亲,他总会真心为他好的,而且他也有能力给北北最好的。”      邹馨脸上的愤慨因为温沫话变成了无奈,温沫是什么样的性格她不早就知道?她们都是这社会最普通不过的女人,她们也曾想自力自强,但最后都被无情的现实打压,倦了,累了,也就不再追求那些飘渺的。      宋方礼是有许多地方不合适温沫,但从温北北的角度考虑,他却是最合适的,必竟亲生父亲的爱是谁也无法取代的。假如温沫爱宋方礼,她可能无法接受这场婚姻,但她不爱,不爱则无求,就不会伤心难过。宋方礼为什么非要娶温沫还说不清原因,也许真是喜欢她,也许只是喜欢她的身体,也许只要忍耐一段时间,宋方礼对她的兴趣就淡了,那唯一的伤害也将不存在。      邹馨又想到自己,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心俱付出,得到的又是什么?她又是在执念什么?真的还是爱吗?忽然间,她也觉得很倦,很累,她也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放手那段无望的爱情?      温沫不知道邹馨怎么听完自己一番话后,整个人就变得颓废,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懦弱让好友气到无力,却没想到她今天懦弱的自白让好友不久后做了正确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节宋的许多行为其实在前一章都有解释。其中他逼温结婚的一个威胁不知你们发现玄妙没:-P ☆、第21章   温北北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爸爸跟新家并没有太过排斥,也不是很兴奋,表现得很异乎他纪的平淡。宋方礼让他喊爸爸,他就喊爸爸,宋方礼让他以后要要一个睡觉,他就一个人乖乘蜷到儿童房的蓝色小床上,由宋方礼带着去新的幼儿园,认识新的老师跟小朋友。原来成天挂在嘴上的张叔叔也不再听他说起,温沫暗忖难道小孩子都是这么容易喜新厌旧吗?      做为丈夫宋方礼也许不合格,但做为父亲,他着实让温沫欣慰。第一天温北北睡觉是他陪着哄睡着,第一天上幼儿园是他跟温沫一起送去幼儿园,之后虽然不能做到每天接送,但隔个一两天总会有一次。除了出差外,每天都会按时回家,三个人一起吃饭,周未时也会拉温沫一起带着温北北出去玩,如果没有晚上床上的折磨,温沫觉得这婚结的也过得去。      床上的宋方礼撕掉白时里的一切平常,化身为狼人,肆意享受温沫这可口的糕羊。      有时他动作大了,床被压得咯吱咯吱响,那跟着他身体频率的响动真让温沫羞愧,可宋方礼却很喜欢这声音,床摇晃声小了,他还不乐意,掐着温沫的腰狠力顶撞,一波强过一波,非得床咯吱得要散架了他才满意。      除了床的声音,宋方礼似乎也很在意温沫的声音,尽管她从来不出声,他就竭尽各种花样去挑战她的忍耐。      宋方礼赤身趴在温沫身上,舔着她的耳垂问她:“你知道每次你把嘴唇咬破,第二天北北就会问我:爸爸,妈妈的嘴巴是被谁咬烂的。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      温沫没回答,咬唇的牙齿却松开了不少,只略略做个样子。      灼热的呼吸从耳后来到面颊,宋方礼俊魅的脸贴着温沫的额头摩挲,舌头也滑到她的唇上,像孩子舔舐奶油一样将温沫的唇品尝。直到她的唇被滋润得艳红,他才用舌尖去撬她的牙关。      温沫不想让宋方礼进来,她认为嘴对嘴的亲吻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做,而她跟宋方礼,不是。但宋方礼似乎不这么认同,他执着地顶着舌头去撬温沫的牙关,她不肯松口,他就用手去挑弄她□,一根手指突然插了进去,温沫神经一紧张,牙齿就放松戒备,让他的舌头趁虚而入。      宋方礼的吻技也是好得不得了,那软软湿滑的舌头把温沫的舌头缠得紧紧,又是吸又是吮,偶尔还翻两个花,直把温沫亲得除了喘气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起来,温沫有些羞涩地抿着唇送温北北上学,晚上宋方礼接温北北放学,等北北去洗手的功夫,他就圈住温沫狠嘬了一口。      “你知道北北今天问我什么了吗?”      温沫不自然地推开宋方礼,答非所问地说:“我今晚做了红烧排骨,北北前些天老嚷嚷着要吃。”      宋方礼嘴里淡淡的烟草味丝丝绕进温沫的鼻腔,他的声音也跟这丝丝绕绕一样缠绵,“他问我:爸爸,你们房里是不是有只很大的蚊子,妈妈嘴巴被叮得肿得好高哦,还有她脖子上也是好几个大包。”      温沫心里早就羞得不行,可她知道宋礼是故意要看她难堪,便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地去摆碗筷准备吃饭。      宋方礼好像不把温沫整出点情绪不罢手,他把温沫圈在桌沿边,含着她的唇呢喃:“我告诉他那不是蚊了叮的,是爸爸亲的,那是爸爸跟妈妈爱爱。”      “唰”地两团红云飞上温沫脸颊,宋方礼的厚颜无耻已经到了让她气都没法生的地步,推又推不开他的圈制,她便搡了搡宋方礼胸膛,含糊不清地说:“北北。”      温北北正好奇地站在桌子边,无邪的眼睛盯着两个亲嘴的大人,兴趣盎然。      厚脸皮的宋方礼明知道温北北在看着他们,却非得把温沫又嘬了一口才放开她。温沫一被松开就兔子样的跳到桌子另一边摆碗,倒是宋方礼安然地蹲□,抱住温北北问:“儿子,爸爸刚和跟妈妈妈在干吗?”      “爱爱!”      温北北稚幼清脆的童声让温沫羞得真想用筷子把宋方礼戳死,可宋方礼却很满意温北北的答复,抱起他,转着圈的打转。      “我儿子真聪明!”   ————————————————   温沫现在的身活算是标准的家庭主妇,宋方礼不让她工作,每个月给她3万块的生活费,又给她买了辆车。温沫没有驾照,宋方礼就给她报了培训班,并跟驾校指定要女教练教,而且花了4个人的学费包下一张车让温沫学,他把自己的自私行径解释为是为了让温沫更好更快地学会。      每天温沫整理完家事空闲就是去驾校,偶尔跟邹馨见个面,剩下的就是围着宋方礼跟温北北转,这让邹馨调侃地说她的世界怕只剩下宋方礼跟温北北两个男人了。      温沫转着手里的咖啡杯,“认识那么多男人干嘛,没事找事。”      邹馨怔了会,然后点头应和:“你这说法也对,认识多了没啥好处。所以我决定,跟他分手。”      “分手?”温沫吃惊得执杯的手都一失力,差点把杯里的液体洒出来,她松开杯子,不相信地问邹馨:“你真要跟他分手?为什么?”      邹馨自嘲的撇撇嘴,“为什么,不值得呗,原来一直放不开,今天终于想明白了,就放开了。”      “他同意了?”温沫以为那个人不会这么容易地放手,因为他自己清楚,除了邹馨,根本不会有第二个傻女人会爱他,包容他的所有缺点。      “我还没说。”邹馨抬眸望向温沫,“我想借你家住一段时间,依他的性格我要分手,他一定会把我赶出来的,所以我想先找好住处再去跟他说。”      “钥匙我没带在身上,我现在就回去拿,你现在回去拿行理,到我家门口集合。”温沫一边说一边招手服务生过来结帐,身为事外人的她比邹馨还要急不可耐他们的分手,或者说她早就在期待这天的到来,才会如此积极地去拿钥匙。      温沫回去拿完钥匙就驱车赶往原来的住处。房子好久没住人,空气不好还到处灰蒙蒙的,她就卷起袖子打扫,再把垃圾提到门口放着等一会下楼再带下去。      “叮咚!”门铃响了。      “你怎么……,”温沫的话在看清楚来人后语音一滞,笑容也有些僵住,“张先生?”      张承言左手提了个大大的纸袋,他用右手指了指门口的垃圾袋,“我看到这个就猜你应该回来了。”      “哦。”温沫微颔了颔首,“有个朋友要过来住,我来打扫下。”      张承言弯了弯唇角,把左手的纸袋递过给温沫,“原来答应该北北给他买套奥特曼的拼图,这次你回来,就请你帮我转交给他。”      温沫没有伸手接袋子,她低头瞥了一眼纸袋,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不过不用了,他想要的他爸爸都会给他买的。”      提着袋子的双手倏地握紧,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脉络暴凸出来,张承的笑容也僵住,他眼神复杂地凝向温沫,嘴唇紧抿得都变成白色。      温沫不为所惧地昂首迎向他,“他爸爸对他很好,他大概早忘了你的诺言,这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吧。”      “他忘没忘记我,我的承诺言我都要做,麻烦你了。”张承言把纸袋往地上一放就径直转身回去自己家。      温沫用脚鄙夷地踢到垃圾袋旁,转身进屋,关上门,继续打扫卫生。      没一会门铃又响了,这回是邹馨,她提着大小两个箱子一拐一拐地进屋,温沫接过其中一个往卧室里提,出来时就发现张承言的那个纸袋又放在了桌上。      她指了指袋子问邹馨:“你把它提进来的?”      “是啊。”邹馨坐在沙发上,脱掉鞋子揉脚踝,刚才跟男友分手要走时差点就被他甩上两耳刮,还好跑得快,就是把脚给崴了,一路坚持到温沫家她才有空检查到底有多严重。      “你的脚怎么了,他干的?”温沫看到邹馨脚踝侧面肿起一大块,还有青淤,她立刻就猜测这是她那个恶心男友干的。      邹馨忍着钻心的痛去揉那块淤青,“没有,我自己不小心崴到的。”      谁信啊?温沫翻了个白眼给邹馨,就进屋去拿红花油给她擦。      “都分手了还要护着他,你真是痴情到了蠢。”长长的指故意戳到邹馨的肿块,痛得她直龇牙,温沫才舒畅地收回手,把红花油塞给她,“自己擦,我卫生还没搞完。”      下午5点:30还要接温北北放学,温沫打扫完卫生,给邹馨介绍了下家里哪哪在什么地方,水电费怎么交后就准备回家。      “唉,还有这个别拉下。”邹馨提着纸袋追上已经到电梯口的温沫,“都是新的就当垃圾扔有钱了也不能这么浪费。”      “我可没钱。”温沫撇了撇唇,不甘地接过纸袋。      出到小区门口扔垃圾时,那个纸袋让她犹豫了好一会,牙齿在下嘴唇上咬了半天,最终还是把纸袋提了回去。      温北北打开纸袋看完东西就质责温沫说谎,“这明明是张叔叔买的,你怎么说是你买的。”      温沫脸不红气不喘地反问温北北:“谁说是张叔叔买的,我怎么就说谎了。”      “这拼图是要订制的,那天我跟张叔叔一起订的,他说好了就会送来给我,妈妈你又是从哪买到的呢?”      “我……,”温沫哑口无言,她懊恼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回家不准跟爸爸说是张叔叔买给你的。”      温北北一脸明白的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温沫奇怪儿子几时连这都知道。      “张叔叔告诉我的,他说新爸爸不喜欢北北喜欢别人比他多,所以我不能在爸爸面前提张叔叔,什么都不行。”   ——————————————   结婚快三个月,宋方礼终于要带温沫跟北北去S市,正式拜见他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予菡感动于某位亲昨夜的辛苦爪机,现将本于明日发的改为今天发, 八过!存稿不够,这周又要考试,SO,下一更依旧周四下午2点半,真爱们,能接受吧? 考完了我就加油码字,争取日更~~~ ☆、第22章   温北北还是第一次离开K市,第一次坐飞机,还是爸爸妈妈一起带他,他兴奋得就差插双翅膀扑腾。宋方礼似乎也被温北北的情绪感染,一路上也是笑容满面,没再对温沫有那些怪言怪语。      到了S市,就有宋家的凯迪拉克来接机。      宋家住的是独幢别墅,车子还没驶进院子,宋妈妈就迫不及待地到门口迎他们。      最先下车的是宋方礼,看到母亲急切的模样,他脸上泛起少见的温柔。      “妈。”      “方礼。”宋妈妈迎到儿子面前,眼睛却是期待地瞟向车内,她的孙儿媳妇。      “下车吧,还害什么羞。”宋方礼弯身把蜷在温沫怀里的温北北抱出来,又瞥了眼温沫——还不下来。      “北北,我的孙子。”宋妈妈激动地伸手想抱温北北,“小宝贝,来让奶奶抱抱。”      温北北却害羞地圈紧宋方礼脖子,脑袋窝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温沫赶忙从车里出来,去拽温北北的耳朵,“北北,叫奶奶。”      宋妈妈心疼温沫拧自己孙儿的耳朵,忙呼温沫住手,“别拽别拽,他这是怕生,一会熟了就好了。”      本来温沫只准备点个头就混过去,谁知道宋方礼淡淡一眼扫过来,她混身一颤,脱口喊道:“妈。”      “温沫吧。”宋妈妈和蔼地点点头,说:“走,进屋去,你爸他还在屋里等着咱们呢。”      屋堂内端坐正中的6旬老人,双手搭在扶手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几人进来,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严肃得就像庙里的神像。      宋方礼应付地叫了声:“爸。”      老头子没理他。      温沫垂着眼睑,轻喊:“爸。”      “温沫。”老人锐利的目光扫过温沫,又转到宋方礼怀里的孩子,“温北北,哼哼!”儿子的突然闪婚还有这莫名冒出来的4岁儿子,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可宋妈妈很高兴,满心期待儿子一家的到来,他又不能不配合,这态度自然就有些不阴不阳的。      宋方礼就像不知道自己老爹的不满一样,拉着温沫的手就准备上楼,还是宋妈妈及时拦住他,“东西让佣人提上去,你们就在客厅坐会,陪你爸跟我说说话,我们可都等了一早上。”      宋妈妈脸上的肯求,宋方礼心软地松动了,他拉着温沫到离老头子最远的地方坐下,顺便把温北北的头从怀里掏出来。      温沫瞪了儿子一眼,低斥说:“叫奶奶好。”      温北北羞赧地嘟哝了声:“奶奶。”      稚幼的童音,软软的声调,那声奶奶直酥到宋妈妈心里,脸上的笑容更深,“北北乖,再叫叫爷爷。”      温北北有点怵那个瞪眼看他的老人,他抱紧宋方礼的脖子,脸贴着他面颊,睁着鹿般的眼睛小声喊了句:“爷爷。”      宋世安绷紧的嘴角微微一搐,嗡声嗡气地应了声:“嗯。”      宋妈妈的眼睛又瞟向温沫,示意她也叫下人。      温沫紧张地抿抿嘴:“爸。”      “嗯。”宋世安不自然地咧咧嘴,眼睛落到温北北身上,“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老头子的话使唤不动宋方礼,宋妈妈又抱不走温北北,这苦差自然就落到温沫身上。她抱着温北北惴惴不安地来到宋世安面前,把温北北的脸从怀里揪出来让他看仔细。      宋世安左瞅右瞅没看出什么,就伸手去揪温北北的小胖脸想拉近点看,温北北出于本能的防备,一张嘴就把要揪他下巴的手狠狠咬住。      “啊……!”宋世安龇着牙把手抽出来,食指上两颗细小的牙印清晰可见。      温沫担心老人发火,便先下手呵斥温北北:“北北,你怎么能咬爷爷。”      “没关系。”宋世安被咬了一口突然变得和蔼了,绷紧的脸绽满笑容,“刚才还找不到相像的地方,这一口就咬出相像了,方礼小时候也爱咬人,陌生人想去摸他的脸,他就龇出一口小白牙狠咬对方,不咬出血不肯放嘴,呵呵。”      听到宋方礼的窘事,温沫也不知该笑还是不笑,她只能咧咧嘴应付:“是吗?”      坐在最远处的宋方礼冷哼了声:“我咬的都是心术不正的。”小的时候宋世安身边那些野花野草的总爱来讨好宋方礼以博宋世安欢心,他就故意咬人把他们吓跑。      宋妈妈看父子俩又要掐起来,便对温沫使眼色说:“好了,你们父子俩先聊着,我带温沫跟北北上楼看看他们的房间。”      温沫正心烦这场面熬人,找不到借口走人,现在听宋妈妈一说,都不去征询宋方礼意见便赶紧点头,“嗯,好。”      宋妈妈给温沫他们准备了两间房,温北北的紧挨在温沫房间隔壁,里面的摆设比他在K市的儿童房还要漂亮,最最吸引他的就是床头那个1米高的曼特曼真人模型。一看到这模型,温北北就飞跑过去抱进怀里,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北北喜欢吗?”宋妈妈眯着眼睛笑容可掬地问温北北。      温北北抱着那个跟他差不多高的模型高兴地回答:“喜欢,谢谢奶奶!”      温沫的房间,一打开来,她的脸就红了,被映红的:满目的红色,红色的床单被套,红色的台灯,红色的纱窗帘,床头正中应该挂婚纱照的地方挂着幅大大的红喜字。      “你们结婚得仓促,方礼又是个粗心的,这个新房来得迟了些,但总是妈的一片心意。”宋妈妈的脸被这满目的红色渲染得纷外喜意,她指了指床上方那个大红喜字,“方礼说你们还没拍结婚照,我就用喜字先代替着,就等你们回来把结婚照拍了再挂上去。”      温沫动容地说:“谢谢妈。”她结了两次婚都没有双方长辈参与过,今天宋妈妈的布置虽然来得有些晚,但她依旧很感动。      “嗯?”宋妈妈佯装生气地皱皱眉:“跟妈还说谢谢,以后可不准再说了。”      温沫羞涩地点点头,“嗯。”      下楼吃饭时,宋方礼依旧冷着个脸,宋世安也还是神像,温沫完全看不出他们间有松动的迹像,但对温沫母子俩,宋家两父子倒是很一致的笑容可掬。      知道温沫他们几时到后,宋妈妈就预先帮他们定好摄影馆,到S市的第二天温沫跟方礼就被宋妈妈推去拍婚纱照,她来照顾温北北。      温沫还担心温北北才跟宋妈妈认识不到一天会不适应,没想到晚上回来,客厅里两位老人一个小孩的欢声笑语大得院子里都能听见。      一进屋的景像差点没让温沫眼珠子掉下来:温北北跨坐在宋世安背上骑大马,宋妈妈坐在沙发上笑呵呵地给一老一少削苹果。      温沫诧异地望了望宋方礼——什么状况?      宋方礼一脸淡然地耸耸肩——不知道。      “妈妈,爸爸!”温北北看到到站在门口的父母,高兴地向他们介绍,“我跟爷爷在骑大马,骑大马真好玩。”      宋世安大概从没在宋方礼面前这么没威仪过,他反手抓住温北北的腰把他从背上拉下来,再自己站起身,尴尬地对温沫他们说:“回来啦。”      温沫跟宋方礼齐齐应声:“嗯。”   “没吃饭赶紧去吃,厨房里给你们留了饭。”      温沫回答:“我们吃过了。”      宋世安点点头,“嗯,那就上楼去睡觉,北北让他再玩一会,待会我们会哄他睡。”      温沫:“……”      宋方礼莞尔:“是,爸。”这老头子,总算说了句合他心意的话。      当夜,本来一身疲倦的宋方礼因为其父的话,心情大好,硬是拖着半昏睡状态的温沫实实在在做了半个小时才真正睡觉。   ————————————————   温沫以为像宋家这种家世,自己又是二婚,北北又已经五岁了,他们的补办婚礼应该只是小范围的内部。没想到宋妈妈一点也不肯委屈她,婚纱酒店宴席全都是挑最好的,婚宴足足开了100席,给足了温沫面子。      那晚上,宋方礼第三次跟温沫洞房,半醉的他,借着酒劲差点没把温沫做死在床上,直接导致温沫第二天给公婆敬茶时双腿发颤,引人遐思。最尴尬的不是这个,最尴尬的是第二天温北北看到温北脖子上宋方礼的咬痕时,当着两老的面质问了爸爸:“爸爸你是属狗的吗,看把妈妈爱爱成什么样了!”      那一刻,温沫只希望自己能变为水蒸气,霎间挥发。      本来宋妈妈还给温沫订了去希腊的豪华蜜月游,可碰上K市的公司有事,宋方礼得赶回去处理,而且温沫跟温北北的护照手续什么的也需要段时间。宋妈妈就建议让宋方礼先回K市处理他的公事,温沫跟北北留在她这里。      宋方礼自然不满意老妈破坏他的幸福,可又不好逆了她的意思,便使眼色给温沫示意她来说。      温沫因为宋方礼那次洞房的过火行为早就记恨于心,这次又怎么会顺他的意,她故意理解错误地应下宋母的建议,还很贤慧地提醒宋方礼一个人回去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能熬夜,她跟北北在这等着他早点办完事回来。      气得宋方礼啊,要不是赶时间去机场,非得把她拖回房收拾得以后再也不敢逆着来。      “那你就跟北北在这好好陪爸妈,我一办完事就赶回来,你可等着我。”最后五个字,宋方礼是盯着温沫眼睛嚼出来的,其意味不言而寓——你等着我回来收拾你。      害怕宋方礼在中途就报复,温沫连机场都不敢送他去,只在院子门口同车上的他挥了挥手就算告别。而她敷衍的态度再次让宋方礼记恨,两个帐记在一起——温沫惨了。      为不了耽误温北北的学习,宋母在住处附近找了家双语幼儿园插班,每天早上跟温沫一起送他去幼儿园,下午再跟温沫一起接他放学。有时候宋世安也会跟着去,这让一直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替着接的温北北高兴得不得了,原本就活泼的性格现在更加开朗,让温沫也感到欣慰。      有了温北北这个纽带,温沫跟宋世安的关系也渐渐融洽,不时的也能说上两句。时间久了宋家两老也发现温沫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媳妇,虽然结过婚,家境跟他们家差得远,但她勤劳、踏实、重感情、不爱慕虚荣、脾气又好,对上喜怒无常,脾气又臭的宋方礼最合适不过。知道自己儿子花心爱乱的毛病,俩位老人便对温沫更贴心,就希望以后宋方礼要玩出什么乱子,他们能利用跟温沫的感情拴住这媳妇。   ————————————————————   宋妈妈有很严重的糖尿病,除了药物外,她还要定期去医院调养,原来都是请护工,现在有温沫在,自然是温沫照顾。      恩怀医院是某海外华侨企业在华的全资私人医院,又因为该公司在海外的主营业务之一是治疗糖尿病药的开发,所以这家医院总能领先其它医院有最先进的糖尿病治疗法。当然,它的花销也是非常高的,一般人,就算知道它的名气也因为它的价格而止步,所以来这看病的人,非富即贵。      温沫第一眼看到张承言出现在这医院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立刻打电话给邹馨询问张承言的行踪,得到的是:邹馨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张承言。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能在自然榜露脸,我厚着脸皮来求评论留言,亲们,看文留评吧=3= ☆、第23章   温沫质疑:“你怎么确定他一个星期都没回家?”      邹馨不屑的反问:“物业贴的煤气管道检查通知贴在他家门上一个星期都没撕下来,以你对他的了解,他若回来了,会让这种东西继续呆在门上吗?”      不会!以温沫对张承言的了解,他那干净整洁到病态的家,还有他凡事都追求完美的态度,根本不会留那有碍观瞻的纸条在门上贴一个星期而不撕下来。      温沫跟去张承言进的那幢楼想探探究竟,没想到这外表平淡无奇的房子,内部却如此森严,她走进去不到五米就被一个身白大褂的高个子大汉拦住在道玻璃门外。      “对不起小姐,这里你不能进。”      温沫装做很熟络对他笑说:“我来找人的,刚才进去的那个。”      “哪个?”大汉问的仔细。      温沫试探生地喊出:“张承言?”      高个子大汉脸上一丝松动也没有:“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对外开放,任何人进来都要有卡,一人一卡,你就算找人也只能他出来,你要没卡是不可能进去的。”      温沫还想继续纠缠,她的手机就响了,是宋母打过来的,她才恍然想起自己是去拿药的,她只得先抛下这边的究竟赶去给宋母送药。      宋母的治疗过程中一直要有人陪伴,温沫没法抽开身,好容易等到治疗结束,她再找到机会去那幢楼时,大门已经紧锁。她拉了几个在附近经过的医务人员询问那幢楼是干什么的,他们也都摇头说不知道,宋妈在车上等的不耐烦了,又打电话过来催,温沫只能憋着一肚子疑惑等下次再来搞清楚。      晚上睡觉前温沫又打电话给邹馨询问张承言前段时间的活动,可惜邹馨知道的很少,因为张承言虽然对温沫很好,跟邹馨也吃过饭,却对她保持着近而远之的态度。好几次在楼下碰到邹馨跟他搭讪他都怎么不说话,更别提主动或是帮助之类的,后面邹馨追的紧了,他更是老远看到她就躲开,就怕碰上似的。      暂时确定不了医院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张承言,温沫就给邹馨下达指示:继续严密观查敌情,一有发现,第一时间报告。      温沫还满心期盼着下一次陪宋母去医院,宋方礼这个冷面神就杀回了S市。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宋方礼的突然出现惊得躺在床上假寐的温沫差点没弹起来——上次他电话来不是说还得一个星期吗?这好像才不到四天吧。      宋方礼脱掉身上的外套挂到衣架,来到床边弯身钳住温沫的下巴:“我可以把你这话理解为见到我太激动而语无轮次吗?”      “我……唔……,”突然落下的吻堵住温沫的话,紧跟着的是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像饥渴的人发现水一样贪婪地吮吸扫荡她口腔里的每一处湿润。      “洗……澡……唔……,”      略冰凉的手指探进温沫胸上的暖玉,那凉意惊得她直倒抽气。      宋方礼放开温沫的嘴,邪邪地魅笑:“这么敏感,是不是也想我了。”      “没有,啊……!”乳|尖上传来的刺痛让温沫不得不改口:“有!”      “啵”宋方礼满意地在温沫脸上嘬下一口,“诚实的孩子有奖励。”      看到宋方礼一件件剥下自己的衣服,贴身上来,温沫气得牙齿直咯咯——这算是奖励吗?这明明是惩罚好吧。      温沫以为宋方礼来了不会阻碍她的寻密之旅,可当宋母去医院那天,宋方礼衣冠楚楚地坐在驾驶位上时,她又忍不住磨牙了,而且这一磨就磨了一整天。      上午宋方礼盯温沫盯得就差没跟进女厕所,让她根本找不到机会靠近那幢楼,当然更别提其它的。下午宋母说宋方礼回来也不知道给温北北带东西,要他去现买个晚上给北北,宋方礼就说不熟悉小孩的喜好非要温沫带他去买礼物,于是温沫就又龇了。      连体婴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天,温沫终于受不了了。      “你公司最近都没业务吗?”      宋方礼挑了挑眉:“受不了了是吗?”      “我是怕爸爸说你。”      “说我什么,沉迷女色吗?”宋方礼卷起温沫的一缕头发,微用些力的拉伸,“你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温沫不自然地撇撇嘴,“有吗?”      “有!”      “也许是你晚上折腾得太晚,我睡眠被打乱了影响了精神。”      “那好吧,为了不让打乱你的睡眠影响精神造成你心神不宁的借口,我们以后7点就上床,10点准时睡觉。”      “……”   ————————————————————      机场换票处旁两个男女的对峙引来不少人观注:      温沫少见地一副凶悍样呵斥宋方礼:“宋方礼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温北北给我带来我死也不会跟你去希腊!”实在是她太生气了,宋方礼没说一声就定了希腊的1个月蜜月之旅,害她的医院探秘不得不暂停,现在他又告诉她温北北跟宋家爸妈去日本游迪士尼。要是知道他们去日本,那这蜜月完全可以跟他们并一起去,这个可恶的宋方礼却一直骗她温北北去千岛湖玩了,会在他们走之前赶回来一起去希腊。      宋方礼一脸无惧地解释:“那怎么办,他们现在应该都到日本了,我就是比尔盖茨也得3小时才能把你儿子接回来,可那时去希腊的飞机早走了。”      “那是你的问题,我不管。我反正没有北北我就不走!”温沫扔了包往椅子上一坐,双手抱胸,昂着头看也不看宋方礼。      宋方礼瞄了眼温沫那架式没说话,转身去了换票台,温沫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心里乐悠悠的暗忖——看你把我当傻子,我就不走你能怎么办,你再大胆无惧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强抗上飞机吧,还不是得乖乖的去退票,哼!(这姑娘没坐过几回飞机,不知道退票流程,大家不要见笑。)      “你行理呢?”温沫看着空手朝她走过来的宋方礼,那一脸似笑非笑,她的小心肝   砰地颤动,不好的预感袭来,得意也变成紧张。      “托运啦!”宋方礼抬起置于背后的右手,对温沫摇了摇手里的登机牌,“随身携带不能超过8公斤,咱们的行理有15公斤,所以就托运咯。”      温沫故做镇定地偏过头,一脸倔强:“你自己去希腊,我反正不去。”      宋方礼来到温沫面前单手揽住她的腰,躬身贴着她耳要暖昧地说:“蜜月旅行当然得是夫妻俩才行,我一个人还怎么蜜。”      “不管,我……啊,”温沫因为身体的骤然腾空,条件反射地揪住宋方礼脖子,惊呼:“宋方礼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宋方礼面带笑容,脚步不停,“你再大声点看到的人更多。”      温沫不敢大声喊便扭着身子小声威胁:“你快放我下来,再不放我就咬你。”      宋方礼嘴唇一撅,无耻地说:“嗯,咬吧。”      “无耻!”温沫气得脑袋嗡嗡,她真被宋礼的厚颜无耻跟胆大妄为打败了,这种人,有什么他不敢说不敢做,有什么能让他害怕啊?      宋方礼够狠够厚脸皮够大胆,他硬是把温沫抱到安检处,过完安检又抱起她去候机室,一直到上车,上飞机,起飞。      温沫唯一庆幸的就是还好他们买的是头等舱,有专门的候机室跟通道,是最先上飞机的,不然,人头攒动的候机厅,她真丢不起那人。   ————————————————————————   大概像宋方礼这种又有钱又帅气的男人很少碰到,头等舱的空乘小姐热情得不行,嘘寒问暖得温沫这正牌妻子都汗颜,宋方礼那无耻之徒却像少爷使唤自家丫头一样泰然地使唤人家倒茶递水,拿毯子换吃的,给温沫。      起先空乘小姐还笑容可掬地按他说的做,后面她也发觉不对劲,知道宋方礼是在故意整她,便更正了心思不敢再纠缠他。      温沫有点为空乘小姐抱不平,“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冷血。”      宋方礼撇过头与温沫对视:“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奇怪。”      温沫疑惑:“嗯?”      “有哪个妻子看到别的女人对自己老公献殷勤还乐呵呵的,看到老公大义凛然地拒绝诱惑还为那女人报不平?”      “……”   ——————————————   飞机中途转停德国的慕尼黑,行进了17个小时才达到希腊的首都雅典。      宋方礼订的布列塔尼豪华精选大酒店地理位置很好,步行即可达到雅典的历史遗迹跟博物馆,洒店门口就有地铁跟购物中心,要买什么或是去远点的地方都很方便。最让温沫喜欢的是它顶层的餐厅,观景特别美,白天看得壮观,晚上更是迷人,在雅典的一个星期,她差不多每晚都要拖宋方礼上来蹭蹭。      又一夜陶醉完美景从顶层下来,温沫面色酡红地偎在宋方礼怀里,嘟喃地问:“刚才喝的酒多少度,怎么我醉成这样。”才喝了两杯酒而已嘛,怎么路都走不稳了。      宋方礼拥着温沫从电梯出来,“Ouzo酒,希腊的特产之一。”      “嗯?”温沫迷茫地望着宋方礼的俊脸,她想问的好像是那酒多少度吧。      房门打开,宋方礼把温沫拖进屋,反手锁好门:“它的受欢迎程度就等同于咱们喝的二锅头。”   1   “哦。”温沫点点头,把宋方礼的话理解成Ouzo酒的度数等同于二锅头——难怪会醉!      宋方礼把温沫按到墙上,吻着她的锁骨问:“你是要在这里还是在床上?”      温沫被宋方礼吻得混身痒痒,她难耐地扭动身子,呢喃不解地反问:“嗯?”      宋方礼的唇已经滑到温沫的胸部,她的胸衣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掉,现在他正隔着那层薄薄的真丝布面舔啃她的胸。    ☆、第 24 章   唔……,”温沫低头看着胸上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呻|吟地问:“你在干吗?”      没人回答她,只有宋方礼灵巧的舌头跟牙齿拉扯她的神经,敏感的乳|尖把薄薄的湿布顶起,浅红的凸起透过白色来勾引宋方礼去咬它。      宋方礼把温沫裙子的肩带褪到胳膊一半,让她精致性感的锁骨跟丰满的胸全露出来,一片莹白上高高的耸尖缀着两颗被他舔|弄得鲜红如樱桃,靡艳极了,他不由地感叹:“小沫你这样真美。”      温沫垂下的双手捂住自己裸|露的胸,半眯着眼嗔了宋方礼一句,“讨厌,这样冷死了。”      那一眼的风情酥进宋方礼心里:“别捂着,冷我来给你捂热。”他拽下温沫的手将它们绞在她身后,低头又去啃她的胸。这回没有布的阻碍,他更真地感触到那对玉兔的柔软弹滑,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真让人销魂。      温沫被宋方礼撩弄得混身发软,身子顺着墙往下滑,“我累,站不住。”      宋方礼一把托起温沫的臀往腰上一架,“宝贝我抱你,你揽紧我的脖子就行了。”      温沫被宋方礼抱着按在墙上,背抵着墙,脑袋垂在他头顶上,任他在自己胸中肆意。      宋方礼在温沫胸上啃弄了一会又转到温沫的耳垂,“舒服吗,喜欢我这样吗?”      温沫混身的力气好像都被宋方礼给吸光了,她只能软软地应和一声:“嗯……。”      那软得可以滴水的媚声像是催|情剂一样把宋方礼的Y火“轰”地催高,拖着温沫臀的右手略往里伸进些,去探她□的入口。隔着内裤都能摸到一片湿漉,那里面泛滥成什么样可想而知。他用左手撑住温沫的身体,右手完全松开去解自己的裤子,急不可待他才脱下里裤就抓着自己的坚硬往温沫入口送。等碰以那层薄布才想起她的还没脱,心里又急,也懒得再麻烦,直接从内裤边角把自己的坚硬送进去。      温沫的双腿是圈在宋方礼腰上的,□大开,入口处又是爱|液泛滥,宋方礼只是轻轻一推就把自己给全根顶进去。      “嗯……!”温沫一声极长的呻|吟,头也跟着仰起来,脸上是宋方礼满意的舒服。      宋方礼挺着小腹往温沫身上顶:“舒服吗?”      “嗯……!”又是一声绵长的呻Y,然后才软软的女声:“舒服。”      宋方礼用他接近沙哑的声音提示温沫:“马上你会更舒服。”      “嗯……。”温沫一声长吟后又是惊呼,“啊……噢……啊……”      粗壮的烙铁在温沫的身体来回研磨,一会快,一会慢,每每温沫要临近那极致又被它逃走,撩得她恨恨地咬了宋方礼肩膀一口。      “哦……!”宋礼被温沫不痛不痒的一咬激得混身一颤差点没泄出来,他含着她的胸压抑地问:“要想了是吗?”      “快点,用力点。”温沫现在满脑子就想着怎么解了身体的空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快点,用力点?现在就给你!”宋方礼在温沫乳上贪婪地大嘬一口就□往上一抵,开始发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清晨的阳光洒到交缠的两具身体上,温沫看看脸侧的这张俊脸,再看看胸上的那只大手——昨晚倒底疯成什么样,居然玩了回最时髦的裸睡,还睡到太阳晒到屁股才醒?      温沫才碰到胸上的那只手想把它放下来,脸颊上便吹来一股热气,“你醒了?”      “唔……嗯,醒了。”跟着宋方礼一起苏醒的还有他的身体,单纯搭在温沫胸上的手开始揉动……      “我肚子饿,想先起来吃点东西。”温沫缩了缩身子想拉开与宋方礼的距离。      宋方礼手一揽,温沫又贴到他身旁,他再翻身覆到她身上,含着她的胸口呢喃:“我也很饿,让我先吃了再来喂你。”   ————————————————————————————   希腊是个很美的国家,有久远恢弘的历史,有无与伦比的海景,也有不输与其它国家的现代工业,宋方礼带着温沫把这国家游览遍刚好一个月结束。      温沫他们回到S市温北北已经回来了半个月,母子俩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再见面时,彼此都有些鼻子酸酸。      温北北胖胖的小脸袋像小狗一样不停地摩挲温沫的脸颊:“妈妈,下次你要跟爸爸出去玩把我也带上好吗?”      温沫眼眶红红的,回答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嗯,好,以后一定把北北带上。”      一旁的宋家三口被这母子俩的深情重缝弄得很尴尬,本来这么设计就是为了让宋方礼增进下跟温沫的感情,另一边让温北北熟悉跟爷爷奶奶在一起,未雨绸缪以后真有个什么变故,孩子能跟他们。可现在这场面他们怎么那么像坏人呢?      不怪宋家两老心思多,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宋方礼是他们的独子,北北就是独孙,两老自然要把孩子抓在手心里。   ——————————————————————————   月光穿过薄薄的纱帘晕进屋里,宋方礼的脸上是少有的柔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温沫的长发,声音也少了冷冽多些温暖:“这次你跟我一起回K市,北北就留给爸妈他们照顾。”      挨着他的身子一怔,“北北还小,多跟妈妈在一起对他的成长要好些。”      “你是舍不得吧,知道有个成语叫‘慈母多败儿’吗?”      “我哪有宠他,跟在你爸妈身边才会把他宠坏。”      宋方礼翻个身压到温沫身上,下巴抵着她的下颌,“你看我就知道我爸妈是不会把他宠坏,而是教育得跟我一样出色。”      温沫尽量淡定不让自己的鄙夷被宋方礼发现,可她眉梢的微挑还是让宋方礼看出端倪,薄唇贴上她的眼睑微微颤动:“你心里是不是我就是个恶心的蛆。”      “……”      “因为我用药把你睡了,又用北北跟裸|照逼迫你跟我结婚,你心里恨不得我早点死吧。”      “……”      “许言是谁?”      温沫混身一颤,被宋方礼唇贴着的眼睑下,眼珠子不受控制地乱转。      难得温柔的声音又恢复了冷冽:“前夫还是旧情人,还是你心里的人?”      “啊……!”温沫紧抿的唇被宋方礼突然袭击,锋利的牙齿把她的下唇咬出血珠,咸咸的味道很快便染进两个人的嘴里。      宋方礼不理会温沫的疼痛,还吮着那伤口逼问她:“他是谁?”      温沫忍着痛轻声说:“前夫。”      “你们为什么离的婚?”      “他有了外遇。”      “谁提出来离的?”      “他。”      宋方礼轻轻一哼:“原来如此。”身子一侧他重新躺回温沫旁边。      温沫才觉得松口气,胸口就搭上一只手。      宋方礼右掌紧包住温沫的左乳往下按压,“我的心很小,容忍不了自己的妻子睡在我身边却想着别的男人,你的心也不要太大,只要放下我跟北北就够了。”      温沫知道凭她之力是改变不了宋方礼的决定,要想不跟温北北分开,只能让宋母出面。只要宋妈妈让温沫留下来,宋方必然会同意,这样即能不跟北北分开,也不用跟着宋方礼担惊受怕,还能继续去医院查张承言的事,真是一举多得。所以,这办法得好好想想……      几天后   宋妈妈敲开宋方礼的书房,一脸歉疚地喊道:“方礼啊?”      “妈。”宋方礼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去看宋妈妈,“有什么事吗?”      宋妈妈讪讪地嚅动嘴皮子:“北北的咳嗽还没有好,他又不肯去医院打吊针,这喉咙肿得连水都快喝不下去了,你就答应他让温沫留下来吧?等他好了我再把温沫给你送回去?”      宋方礼低头,继续收东西:“他不去医院就不去,看他能撑多久,才几岁的孩子,居然学会威胁人了,这种事绝不能妥协。”      宋妈妈知道儿子心冷,可没想到对他的亲儿子他也能这么狠,她这当奶奶的当即就怒了:“你怎么这么心狠,跟个孩子对什么峙,就依了他你能怎么样,只知道要媳妇就不知道要儿子,你不心疼他我心疼。”老人转身离开撂下狠话:“你要不让温沫留下来,我从今天起就不吃药!”      抽屉“砰!”地被合上,宋方礼无波的声音:“知道了,我会让她留下来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方礼心里的怨气全发到温沫身上,一边掐着她的腰大进大出一边低吼:“你够狠,自己亲儿子也能下手,跟我玩苦肉计,想躲开我?没门!”      温沫的双手被宋方礼用领带缠在复古的床头杆上,□又被他压着,一点反抗也不能有。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示弱,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为了能留下来跟儿子在一起,让儿子洗冷水澡,晚上不盖被子睡觉,不去就医,这算狠吗?为什么不是迫不得已?      “你趁早把心思给我收回来,下次再干这种事或是让我听到你梦里喊别的男人,我就让你一辈子见不到温北北!”      “他也是你儿子!”      “只要我想,我可以有很多儿子!”      “宋方礼你无耻!”      宋方礼哈哈大笑,进出的力道更是加大,“我在你眼里不一直都是无耻的吗?”小腹一抵,利剑狠狠戳到最里,戳得温沫身子直往上缩,他又把她拽回来,再是猛地一击,“受不了?这还不算什么呢,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温沫是如愿留下来了,可付出的代价是卧床两天,那一晚上,宋方礼像疯了一样做她,躺着、趴着、跪着、半悬着身子,总之是无所不尽的花样。私密处因为反复大力道的磨擦已开经裂开,她只要一动腰那□撕裂的痛就传到全身。双腿也因为撑得太久,稍用点力就酸痛难耐,更别提腰了,直接是把她身体分成两截。      不过温沫还是很高兴,因为她还是留下来了。      温北北去医院打了三天吊针炎症就消下来不少,也不怎么咳嗽了,在温沫跟宋家二老的精心照顾下,一个星期后他就恢复健康。      宋妈妈要兑现对儿子的诺言,催温沫回K市,温沫借口不放心宋妈妈身体非要再陪她做两次治疗才走人。媳妇的孝心暖了宋妈妈的心,她也就答应了温沫的请求。   ——————————————————————————————   温沫向许多人打听过那幢楼,却发现医院里的人都不清楚,那幢楼虽然身在医院,医院却没人知道它是干什么的。这种怪异现像更激起了温沫的好奇,为了弄清张承言倒底是什么来头,她决定再去闯一次。    ☆、第25章   还是上次那个高个子大汉,这回人家也不问你找谁 ,直接就问:“这位女士你有卡吗?”      温沫笑眯眯地摇头:“没有。”      高个子大汉严肃得脸上一丝褶都没有:“那真不好意思,你进不去。”      “我不进去,我就到这。”温沫指了指脚下,又指指高个子大汉,脸上笑容更深:“我找你,不需要卡吧?”      “……”   ——————————————————————   这一次,温沫在楼里呆了有十分钟才出来,虽然短,但跟上次比那绝对是突破,尽管高个子大汉嘴很严,她还是从他寥寥几句话中窥到信息。      跟这家医院一样,这幢楼也隶属于那家海外企业,只是它不对外开放,只是借医院的地方跟一些资源使用,到底是做什么的呢?高个子没讲,但温沫猜一定是试验室之类的性质。张承言一直说自己干的是IT,那他出现在这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二次去的时候,温沫把从温北北那发现的他跟张承言的合影照递给高个子大汉,让帮看看认不认识。      大汉回答的很玄妙:“对不起,我不能透露他们的信息。”      “明白,谢谢!”温沫了然地点点头,满意而去。      原本放弃的执着因为张承言医院的意外现身,温沫又重燃起斗志。她现在生活得不错,至少表面上很不错,假如张承言跟许言真有联系,那不就等于许言也能知道她的现状。      让许言嫉妒,后悔,变成温沫除温北北以外现在最大的追求。      温沫要回K市,温北北哭得都成个泪娃娃了。      才及温沫大腿高的孩子死抱住她的左腿不放手,“妈妈,我不要在这里,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小人儿的鼻涕眼泪把温沫的裙子都染花了。      “北北乖,下个月你放假妈妈就回来了。”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跟你走!”      “你忘记妈妈昨晚说的话?”      “没忘。”      “那就好,记住妈妈的话,只要你做到了,妈妈就实现你的愿望。”      小人儿泪汪汪地望着温沫,抱住温沫大腿的手也慢慢松开,他可怜兮兮地退回院子:“妈妈……再见。”      担心一会温北北又变卦,温沫赶紧坐上车让司机起步,她才从车窗处对儿子挥手:“北北再见!”对站在北北身后拿着手帕要给他擦眼泪的宋母再见,“妈再见!”      宋妈妈和蔼的脸上亦是不舍,“再见小沫,跟方礼好好的,多让着他点,有什么委屈就告诉妈,妈会给你做主的!”      温沫之所以能这么放心地把温北北留在宋家,全因为她知道宋家是真心喜爱北北,绝不会让他受一丝委屈,而她的短暂离开也是为了将来更好的跟北北在一起。   ——————————————————————————   宋方礼没想到温沫居然这么乖自己回来了,心里不免有些高兴,当天晚上就拉着她去吃法式大餐,还是烛光的那种。      餐厅里放着老鹰乐队的经典歌曲Desperado,洛可可风格的宫廷镀银玻璃高脚烛台里的蜡烛闪着柔和的光,把宋方礼的脸也镀上柔和,与温沫的清丽温婉相得相得益彰。      宋方礼摇着手里的矮脚酒杯,语调慵懒地说:“突然回来还真让我有些意外,还以为我不去抓你不会回来。”      温沫垂着眼睑专注地切着牛排:“最近忙吗?”      “还好。”宋方礼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开始吃正餐,“你走北北没闹?”      “没有。”      “你这女人真狠心。”      温沫抬头,一脸愕然:“……”      烛光下,宋方礼的神情莫辩,语调依旧慵懒,却有点撒娇的感觉,“想我吗?”      温沫把嚼得差不多的牛排咽下,顺势含糊地应了声:“嗯。”      桌那边微微轻笑,“我也挺想你的。”      继续含糊不清:“嗯。”      接下的对话依旧是宋方礼说,些云里雾里问题,温沫咽着东西含糊答应两句。      一直听着温沫吃里抽空的回答,宋方礼有些生气,他愠着脸望向对面,“东西很好吃?”      温沫微颔首:“还不错,挺新鲜的。”      “是因为跟你吃饭的人所以感觉不错?”      “不知道。”在宋方礼的逼视下,温沫又加了句:“大概吧。”      宋方礼满意地问她:“看你这么爱吃牛排,要不要再来份?”      温沫点头:“嗯。”      第二份牛排温沫的速度明显降慢,肉入嘴的咀嚼时间拉长,眼睛也不再低垂,在宋方礼不望过来的间隙会四处瞥视一下。      “吱……!”切牛排的刀把肉切穿了还继续在磨擦,把瓷盘割出撕心的惨叫,温沫还呆滞地望着某处,不知道停下。      “你要把盘子也切吃掉吗?”宋方礼伸手按住温沫的手,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啊……!”      温沫突然的尖叫阻断了宋子礼的撇头,他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温沫,“怎么了?”      温沫放下刀叉双手捂着脸颊:“觉得很丢脸。”      “傻瓜!”宋方礼嗤骂了一句,脸上却尽是宠溺,“下次给你把塑料刀,你就不用怕丢脸了。”      温沫放下双手,对宋方礼咧了咧嘴,不置可否。      没过几分钟温沫就说吃好了要走人,宋方礼抬手招来侍应生结了帐,拉着她的手并排出去。      途中经过一个桌子时,温沫脚步略顿了顿,被宋方礼握着的手也是一紧。      宋方礼撇头来看温沫怎么了,尽管恢复得很快,温沫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他补捉到,他不由看了看那张桌子的客人。      是他?宋方礼俊脸漾起了然,他坏坏地扬了扬唇角,手一拉,温沫的身体便撞到他怀里,他顺势松开手改去揽她的腰。      温沫身子一僵,很自然的反应就是低头去看桌上的人,宋方礼轻轻一咳把她止住,两人“恩爱”地相拥出去。      陈娜疑惑地看着男女远去的身影,再回头盯向张承言,“你认识他们?”      张承言痛苦地拧着眉头一言不发,白皙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酡红。      “你怎么了?”陈娜感觉他有些奇怪就伸手去触他的额头,被张承言偏头躲开。      很快的张承言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但他还是极力控制着不引人注意,只是握餐具的手捏得越来越紧,青筋都爆出来了。      陈娜有些害怕,她担心他的病又犯了,于是再次伸手去碰他:“承言,你是哪不舒服吗?”      直到那对身影完全消失,张承言才放开憋住的气,脱力地趴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那样子就像在干涸泥地上快要断气的鱼,把陈娜吓得小脸发白,说话声音都发抖。      “承言,你是不是病犯了,你的药呢,药在哪?”      张承言半垂着眼睛无力地说:“药在我上衣口袋。”      “你坚持一下。”陈娜颤着手从下面探进张承言的怀里去找那药,这个怀抱是她一直渴望触碰的,可今天,恐惧,失去张承言的恐惧让她一点遐想的心思也没有,她只想快点找到那药,快点让他吃下去。      手胡乱摸索两下就找到那小药瓶,陈娜赶忙掏出来,从里面倒出三颗药到手里,又招来侍者帮她扶住张承言的身体,就着白水喂他吃下去。      这印满英文字母的白色小瓶里装的是专门为张承言配的药,一般吃下去几分钟他的病情就能稳下来,可今天好像不行。他只是呼吸平缓了些,脸色还是红得不正常,整个人依旧无力。      陈娜焦急地抓着张承言的手:“承言,还是不舒服?”      张承言用眼睛瞄了瞄桌上的牛排:“他们放了胡椒。”      “胡椒!”陈娜惊呼,张承言对胡椒过敏,而且这过敏还会引发他的病情,要不及时治疗,他的病就……“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在餐厅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张承言被抬着送进电梯赶去最近的医院先处理他的过敏。      温沫开着宋方礼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上为经过大厦正门时,看到几个男人抬着一个人上救护车,旁边还跟着个惊惶失措的女人,那女人的轮廓看的好是眼熟 。(因为那次宋方礼一路连窜的红灯,他暂时都没法开车,公司里专门聘了个司机,平时外出则是温沫来开)      副驾上的宋方礼也看到那群人,他淡瞥了一眼望着他们沉思的温沫:“你总是为不该在心意的事分神,对你丈夫却一点也不上心。”      温沫转头收回目光,“你这么厉害,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      宋方礼垂在身侧的手微紧,“不管我多厉害你也必须操这个心,你是我妻子,这是你的责任,把心操别人身上那就是背叛。”      温沫装没听见地指指不远处路边的一家药店:“肚子撑的很,我去买点消食片。”      宋方礼突然伸手去打温沫的方向盘,“吱……!”车子横穿马路5秒钟逆向停定在温沫指的那家药店门口,跟着是他冷冷的声音:“下车,到了。”      ————————————————————   温沫的调查活动进行得很隐蔽,必须是百分百确定宋方礼不会突然回来的情况下,她才去邹馨那里。要做到百分百的确定其实也不难,只消按宋方礼的说法,对他多关心,多操心,即让他高兴了,又能准确知道他的行程,温沫何乐而不为。      邹馨在小区附近找了个服装店上班,待遇还不错,正常班,不用三班倒,只休息时间不在周未,还包顿中餐,月薪3000还有提成,比她原来的工作好了不知多少。      听邹馨说那次张承言的失踪大概有一个月时间,回来后精神气色都不错,不像有病的。她有几次想跟他多问些什么,依旧被他避开,温沫便决定自己亲自己去接触,可明明那天在西餐厅见到过他,怎么第二天到现在半个月时间都碰不到他,他又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四下午14:30 ☆、第26章   白天碰不到,温沫就想办法晚上,几次都是将将先宋方礼一脚到家,惊险得很。      面对越来越偏执的温沫,邹馨劝慰:“小沫,我觉得你这心态不对,你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宋礼发现的。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温沫剥着毛豆,一脸淡漠,“我有什么好日子,我嫁给他就没快乐过。”      “你不快乐是你自己没放开心结,依我看宋方礼现在对你不错,好吃好穿的不说,还经常给你些小惊喜什么的,比当初我们对他的预想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又怎么样,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婚内强|奸”?每次跟他上床我就觉得自己被强|奸。”      “……”扔下毛豆,邹馨凑到温沫面前仔细打量她,一脸脸疑惑,“我看你这气色明显是那方面滋润得很好嘛,你确定每次都是强|奸而不是享受?”      温沫刚剥好的毛豆顺手砸过去:“死去!”      挨到六点钟温沫还没等到张承言,想到宋方礼说晚上有个应酬,她准备再冒险多呆会。邹馨劝了几句她不听就也没再管,等到晚饭做好准备吃的时候,宋方礼打电话来了。      “你在哪?”      “在,在外面。”      “哪里?”      从电话里温沫听不出宋方礼所处的环境,心里没底她就说了个最安全的距离,“在太阳百货,这里在搞打折活动,我就多逛了会,你呢,吃饭没?”      “没有,你在那等着,我过来接你。”      温沫赶忙放下筷子对邹馨做着手势:“我要走了!”嘴里同时答宋方礼的话:“不用了,你又不能开车,我自己打车回来。”      “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等你回来要几时才能吃晚饭,你在那等着我,我们一起去外面吃。”      “好。”      挂下电话接邹馨递过来的包,换好鞋温沫就招呼也来不及再打就拉开门……      赶着时间去太阳广场,出电梯的温沫与进另一张电梯的张承言错身而过。   ————————————   太阳百货门口      温沫从商场后门的直达电梯坐到二层,又从电动扶梯下到一层,就看到宋方礼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层休闲区的桌子旁。      她理了理头发,调整好呼吸才缓步走到他桌旁,“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宋方礼促狭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到她空空如也的双手,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莫测:“你逛得饭都不记得吃居然一件东西都没有买?”      “啊?”温沫还有些泛红的脸刷地变白——怎么会忘了这个?      宋方礼手一拂,起身,“算了,先去吃饭,别一会你的低血糖又犯了。”      温沫心中一暖——原来他这么急着赶来自己这是担心这个。      吃完饭宋方礼又拉着温沫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等看完出来时已经是10点钟了,宋方礼却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我们去荔湖公园转一圈再回去。”      “这么晚去那转什么?”荔湖公园除了那片大大的荔湖外,全是树木,这黑灯瞎火晚上,温沫完全想不出那有什么合适逛的。      宋方礼狡黠一笑,打开出租车后座门把温沫推上去,“去了你就知道了。”      前面司机师付专心的开着车,后座宋方礼抓着温沫的手不停爱抚,夜色模糊了天空也模糊了他们的脸,让一切行为都变得感性,温沫的心房也不自主地打开一丝缝。      到了公园门口,宋方礼没让司机送他们到里面,只给了他两百块钱让在外面等一个小时再送他们回去,到时再给他三百块,司机师付很爽快地应下。      刚进的那段路宋方礼还只是牵着温沫的手慢踱着步子,走的很悠闲,等绕到灯光昏暗的无人小径时,他突然猛地拦腰抱起温沫。      温沫不知道这男人又要玩什么花样,怕被人听见,她不敢大声,只得小声斥呵:“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宋方礼呢着温沫脖子轻笑:“脸皮这么薄?你低头仔细看看树丛里,再听听那些声音,看能不能猜出我要干什么。”      温沫眯眼仔细往树丛里看去,居然有人躲在里面鸳鸯缠绵,还有那些虽然小却大家都明白的暖昧声音,听得都叫她脸红心跳。      “放我下来!”大概猜到这人要干什么,温沫又羞又怒,粉拳恼怒地捶着宋方礼胸膛,“你这个流氓,满脑子的龌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温沫的拳头捶在宋方礼身上根本就是按摩,她的羞态让他更乐得逗她:“你知道我要干什么?真是知我者温沫。”      “宋方礼!”温沫气得直接咬上他的肩膀,结果他硬邦邦的肌肉反把她硌得牙疼,拿手去捂他的嘴,却被这泼皮把手指都含进嘴里。      湿滑的舌头缠着温沫的食指像吃棒棒糖一样舔|舐,她的身体很快就被调起情绪,说话的声音就变得娇软,“咱们回家去,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宋方礼轻咬一口温沫的食指尖,“不好,我就想在这,想了好久了。”      夜晚的荔湖被月色映照得一片朦胧,宋方礼抱着辛福在湖岸边的长椅坐下,调转她的身子跨坐在他大腿上,扶腰的双手一紧,她的身体便完全贴过来。      长椅正好在一颗垂柳下面,不仔细都很难发现他们,温沫慌乱地躲避宋方礼的骚扰,想呵斥两句又怕吓到不远处的情侣。这样不轻不痒的反抗没起到正效果,反而更激起宋方礼的兴趣,他伸出一只手隔着外衣握上温沫的左乳,大力揉搓,嘴上还说着让她要吐血的肉麻话。      “小沫,你说你是怎么保养的,都孩子他妈了,这胸还这么挺这么弹,揉着比面还有劲道。”      黑暗中温沫的脸红得都可以滴血了,身子也被宋方礼撩弄得直泛软,可她还是咬着牙恨恨地说““不知道。”      “我尝尝这面揉得怎么样了,”宋方礼双手一挤,就把温沫的丰软堆挤出深深的沟,再往上一抬,那白嫩的丰满就窜出领口大半,他就低头去咬那比面还雪白的弹滑。      那种像孩子一样胡乱的又带着情|色的狂野,大口的吮|吸,吞|吐,宋方礼真把温沫的胸当成馒头一样一口口啃咬。      宋方礼这疯子越咬越重,痛得温沫忍不住呻|吟出来:“啊……轻一点……!”      “小沫,我现在就想做。”宋方礼喘着粗气去撩温沫的裙角,探手去扯她的底裤。      这是要打野战?温沫实在接受不了这么豪放的行为,她急忙伸手去阻击宋方礼,“别,回家做!”      “小沫,我忍不住了。”宋方礼无耻地把温沫的手抓到他的坚硬上,“你看它都硬成这样,要到家早爆血了,你忍心让它受这折磨?”      “这是在外面!司机还在等着咱们,到时候一小时到了他走了人,咱们俩一会怎么回去?”那坚硬又烫又挺还会动,吓得温沫想松手却被宋方礼牢牢按在上面,想到平时宋方礼做这事时的狂浪,她真不敢在外面尝试。      “我快一点,20分钟就好,你要是忍不住想叫就咬我,没人会听到的。”宋方礼带着温沫的手把他那东西掏出来,再上下T|弄,那东西便急速在温沫手里胀大。      温沫被宋方礼的步步紧逼吓得直要跳下来,她扭来扭去的要避开他的进攻,“不行的,咱们回家,回家随便你,宋方礼!啊……!”那剑还是进去了,贯穿而入,又酥又痛又痒。      “小沫,舒服吗?”宋方礼抱着温沫的腰上下起伏,吞吐他的欲W。      是舒服,可更害怕,又羞,温沫想骂人,又怕宋方礼这狂浪的会抱复弄出弄大的动静,她干脆咬紧唇一声不吭,等这人没劲了自然两下就结束。      “你好了没有,20分钟都过啦。”尽管两个人都极力控制不发声响,但这交|合进出的闷声,还有宋方礼越来越粗的喘气,温沫是担心死了被旁的发现,她一边催促宋方礼希望他能快点结束,一边还东张西望地看有没人注意这边。      宋方礼懊恼温沫的不在状态,他低头大口嘬住她的左乳,“你精神集中些,配合我点好吗,东看西看的找什么,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谁会注意你。”      胸上一痛,温沫忿恨地低骂说:“你轻点,疼死啦。”      宋方礼□一抵,“谁叫你不专心。”      “你还要多久好啊,时间都过了。”      “你不配合我,我就出不来,亲亲我,下面用点力。”   ——————————————————————————————   温沫真觉得做宋方礼的妻子是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力,不然不是被他做死就是被他吓死。就像现在,出租车上,他无耻地抓着她的手在他的□抚弄,而他的手,则蛇一样探进她的前胸……,而她,还得“风清云淡”地看着车前面,紧戒出租车司机的不经意窥视,而这一切只因为她刚才太配合了,让他还没尽兴就泄了出来。      在出租车司机异样的眼神下,温沫拉着宋方礼下车,进楼,进电梯,电梯门一关上,宋方礼便贴身来,他那还没完的兴致直抵着她的□磨擦,他的嘴更是狂乱地吮|吸她,根本不管这电梯是有监控的。要不是温沫死守着不肯放手,估计他真要在电梯来场真人秀。      好容易憋回家,宋方礼便一点顾忌也没有的剥掉自己衣服,再把温沫剥光,床都来不及上就把她按到客厅沙发上冲撞。      这一晚上几个场地的来回转,温沫被宋方礼折磨得先前对他的感动全做没了,他才泄出来要趴她身上,她就一推,坐起身去穿衣服。      宋方礼裸着身仰躺在沙发上慵懒地望着温沫光洁的背影,“不累吗,休息会再去,我帮你洗澡。”      “你刚才没带避孕套,我得赶快处理下。”随意地穿好衣服温沫就起身去洗手间。      躺着的宋方礼手一伸,拽住了温沫,再一拉,她倒进他怀里。温沫以为宋方礼还要再来一次,心里的怒火就冲上来,她恼怒地低呵:“你又要干嘛”      “陪我休息。”宋方礼把温沫的身子半圈在自己怀里,呢着她的耳朵吹气,“你要处理什么?前天我妈还打电话让我们再生一个,你还要处理。”      “不是有北北吗,他们那么喜欢他,难道都是假的?”      “我家就我一个独子,这还是因为我妈身体不好没办法生,不然你看看我们这种家境的,谁不是儿女成群,趁着你现在还能生,我们正好努力。”      温沫身子一僵,这辈子她除了温北北还真没想过再有孩子,看宋家人对北北那么疼爱,她以为大家都很满意这种现状态,今天宋方礼的无意之言她才发现,原来一切并不都如她所愿。    ☆、第27章   温沫嚅了嚅嘴唇,“要是我不生呢?”      “不生?”宋方礼冷哼一声,“那温北北就要改叫宋北北。”      “你当初答应我不把北北改姓的!”温沫激动地伸直脖子,打结婚证的时候宋方礼明明答应过她的,怎么现在要反悔。      “那时我不知道你不想给我生孩子!”宋方礼嚯地坐起身,低头直视怒气冲冲的温沫,“你自己选择,是再生一个儿子还是让北北改姓!”当初没搞清温沫的心思,宋方礼还以为这只是她的欲擒故纵,如今他才明白,温沫从来没把心放在他在身上。      温沫避开他的目光跟着起身,“我昨天身体不舒服吃了点药,这几天你想要孩子都要不成。”      这几天不行,那过完这几天总可以吧,宋方礼是个有耐性的人,当初花了那么多时间把温沫弄上手,虽然后面结婚逼得有些急,不过那是形式所迫。现在温沫是他的妻子,温北北又在他的掌控,温沫的这种小小抵抗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他想要的,想做的,就一定要得到。   ——————————————————————————————   温沫在知道张承言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赶去旧居,在不知第多次的猫眼偷窥后,装作不经意地开门扔垃圾,与张承言偶遇。      “咦,老张,好久不见哦。”      张承言弯弯嘴角:“好久不见。”      “哦对了,那天在餐厅好像见过。”温沫恍然大悟拍拍额头,“那天在XX餐厅是你吗?”      张承言颔首:“嗯。”      “跟你一起的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温沫又胡说了,当时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张承言身上,根本那女的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张承言笑容一滞,急忙解释:“不是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现在是普通朋友,说不准以后就是女朋友了呢。”温沫“热心”地替他分析完又继续追问:“你朋友哪里人?”      “美籍华人。”      温沫的大眼睛倏地睁大,“美籍华人?”      “嗯,她爷爷的爷爷辈就移民去美国了,她现在除了长相跟说话外,其它没一处像中国人。”      “你的朋友是不是很多都在国外的?”      “差不多吧。”      “那你在国外那么久有没拍过照?”温沫一脸“羡慕”地望着张承言:“我都没出过国,都不知道国外是什么样子,能让我看看你拍的照片吗?”      “你……不是才从希腊蜜月回来吗?”张承言记得邹馨说,温沫前段时间去希腊渡蜜月,而且原来……,她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哦!”温沫再次恍悟地拍拍额头,讪讪解释:“希腊是在欧洲,美国不是北美洲吗?”      忍住偷笑,张承言认真地点点头:“嗯,是。”      温沫瞄了眼张承方家虚掩的门,再瞄瞄这家的主人:“那能请我看看吗?”      张承言莞尔温沫久违的活泼,但还是拒绝了:“改天吧,我最近都不在家,屋子有些乱,等收拾好了再请你来。”      “那好吧。”温沫沮丧地低下头,又蓦地抬头,“你有我电话的吧,收拾好就给我打电话,嗯?”      “嗯!打电话!”      事情有了眉目,温沫的心情也变好许多,开着车哼着小曲,不亦乐乎,路上经过一家药店时,她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车,她跨过马路,进店。      晚上,宋方礼又继续在温沫身上忙碌,最后的冲刺依旧不肯带任何防护措施,也不准温沫做什么处理。      起初温沫还明着反抗,后面,她想到了更好的针对宋方礼的办法。      避孕药可以避孕,但要是经常服用,它的副作用也是不少的,比如温沫最近的月经不规律,时长时短,让宋方礼好几次都发唠骚,“你这大姨妈是不是故意找我茬?”      温沫忍着心里的偷笑撇嘴:“我也不知道你哪得罪她了。”      “你最近是不是乱吃了什么东西。”宋方礼一翻身从床头的抽屉拿出个白色小药瓶问温沫,“这里面装的什么?”      温沫背过身嗡声嗡气地说:“你不认识字啊,上面不是写得清楚吗?”      “叶酸?”宋方礼纳闷——这什么玩意?      “要想怀孕这是必须补充的,笨蛋!”   宋方礼有些羞恼地把瓶子扔回抽屉,合上,再躺□搂住温沫的背,咬着她的耳朵嘟囔:“别跟我耍花样,明天我就拿去问医生。”      “随你。”温沫闭上眼暗忖——明早要趁他起床前赶紧把药换回来。      第二天早上天才微蒙蒙亮,温沫就悄悄起床,换好运动服外出“晨练”。由于时间太早,附近的药店都没开门,她跑了两条街区才找到一家有24小时急救窗口的药店,买了瓶叶酸。      回到家宋方礼还没醒,温沫踮着脚小心地控制住吸呼,绕过床去另一边的床头柜拿那个小白瓶子,然后躲进洗手间换药。      先把避孕药倒出来去马桶,然后再把新买的叶酸片倒进小白瓶,拧好盖子温沫才算松气。刚才紧张得手直发颤,药片都掉了好几颗,她又蹲身去捡。      “捡什么呢?”宋方礼好笑地看着绕着马桶找东西的温沫。      “啊,没什么。”温沫左脚尖向前微微一抵,把药片踢到隐蔽的地方,再站起身,羞赧地扯扯上衣角,“你醒了,我去做早点。”      宋方礼发现温沫穿的一身运动装,不禁莞尔:“下次晨练喊我一起。”      “好。”温沫点完头便错身从宋方礼身边过去。      反手把洗手间门带上,温沫捂胸嘘了口长气,刚才宋方礼的突然出现吓得她差点没坐地上去,把换好的药重新放回抽屉,她才去衣服做早餐。      吃完早点,宋方礼就去了公司,临走前他还叮嘱温沫中午会回来吃饭。温沫点头应下,等门一合上,她就跑去卧室,拉开抽屉,那药瓶还在。      也许宋方礼只是开个玩笑。      不过也不一定,检查并不需要一整瓶,他只消拿一颗药去就够了。      温沫又进到洗手间去找刚才踢到马桶下水管后面的那颗小药丸,没有。她又拿来手电筒照着,还是没有,心砰砰地开始乱了。      宋方礼有晨浴的习惯,药片也许是刚才他洗澡的时候被水冲进下水道或溶化了,他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还挺高兴的,应该是什么都没发现,如此安慰自己温沫才镇定下心神。      中午宋方礼准时回来,还带回“何皇煲”的老靓汤。      宋方礼舀了整整一碗汤给温沫,“先把汤喝了再吃饭。”      “这也太多了吧”温沫咂舌地说——这一碗汤下去还用吃饭吗。      “多什么,以后你每顿饭前都得喝一碗。”      “不是吧,我胃不太好,饭前水喝多了就会消化不良的。”温沫最不爱的就是喝汤,这要是真让她每天饭前都喝一碗这淡寡寡汤,她还真心受不起。      “这汤有养胃的功效,你多喝就不会有那毛病。”宋方礼舀起一勺递到温沫嘴边,“张嘴!”      温沫赶忙接过勺子,“我自己来。”喝汤就已经够折磨她了,再让宋方礼喂,那不真成了受刑。      看到温沫一勺勺把汤喝光,宋方礼冷峻的脸才有浮上笑意,“下午我们一起去陈医生那趟。”      低头吃饭的温沫猛地抬起头,“做什么!”      “孕前检查。”      “我身体很好,不需要检查。”这要真去检查了,那她吃避孕药的事不就穿帮了,打死也不能去。      “检查一下总是好的,万一有什么隐性的疾病就不会传给孩子。”      “不用!我生北北前也没检查过,他现在不是也好好的,这些年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我不用检查,你要不放心就检查你自己好了。”想想宋方礼平素的习性,温沫以为最应该检查的人是他。      宋方礼嚅了嚅嘴皮子眼神复杂地盯住温沫,好一会,他才撇开眼,冷冷地说:“好吧,那我自己去检查。”   ——————————————————————   一个月过去了,张承言也没打电话给温沫请她去看相片,温北北再过两天就要放暑假了,宋方礼前天就告诉温沫他们下周一起回S市,而且以后她就在那边,不用再陪他回来了,这让温沫着急的不行。      “原来你说我不关心你,现在我关心你了我又要把我撇走,你什么意思嘛。”      宋方礼莞尔:“原来你说我狠心拆散你们母子,现在我让你们团聚了你又说我什么意思,温沫,你才是什么意思嘛?”      “我……我不是舍不得你嘛。”说完这句口是心非,温沫羞愧得头都要缩到胸里。      “舍不得我?真的?”宋方礼伸手托起温沫的腮,把她拉近自己,脸贴着脸,“我也舍不得你,再坚持两个月,等今年的任期结束我就回S市,这边就交给裴泽,以后我们都不会分开,天天在一起。”      裴泽?这个名子好像从那次C市回来,温沫第一次从宋方礼嘴里听到。她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那次S市的婚礼他都没参加,只让人把礼带到。想到他曾对自己的帮助,温沫很想在走前见上他一面,感谢一下。      “他现在K市吗,你也不知道叫人家来家里吃吃饭。”      宋方礼眸色一冷,启唇咬住温沫的鼻尖,“在下面地州,你走前都没空回来。”   ——————————————————————————————   为了在走之前把许言跟张承言的关系确定下来,温沫不再继续等待,而是主动再次击,躲在邹馨家准备再次偶遇。      装做无意的打开门,温沫莞尔:“真巧。”      张承言咧咧嘴,“是挺巧的。”一星期偶尔十次,这巧的真费心。      温沫抱怨地蹩蹩眉:“怎么样,你的屋子整理好了吗,我等你这照片都等了春去夏来了。”      “好了,本来准备周未打电话给你的,即然今天这么巧遇上,那就请吧。”虚掩的门终于完全打开,亮敝敝地迎接温沫。      很失望!      照片拍得很好,照片上的人也有很多,可就是没有许言,照片人中除了那次在餐厅碰到的女孩,她一个也不认识。      张承言的手机响了,他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      温沫点点头:“嗯。”趁着张承言不在,她把箱子那几本没拿出来的相册也翻出来检查,还是没有许言。      张承言从卧室里出来,一脸歉意地对温沫说:“真抱歉,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你要是没看完只能等改天了。”   “没事,我看完了,正好也准备走,你要去哪?我想搭个顺风车。”      “建设路。”      “正好,我也要去那边,你不介意载我一程吧?”      “唔……不介意。”      到了建设路,温沫与在路边等张承言的陈娜遇上,不过很可惜,她只来得及跟人打声招呼,对方就急着有事上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日0时 ☆、第28章   想给温北北一个惊喜,温沫跟宋方礼才到S市就赶去幼儿园接他放学。看到久未见面的爸爸妈妈,温北北高兴得像猴子一样乱窜,跟还在等家长的小朋友全都一一告别完才拉着爸妈的手回家。      晚上宋妈妈亲自下厨给儿子媳妇做了丰盛晚餐,最让温沫暖心的是,宋妈妈特意学做的几道K市口味的菜肴。S市人的口味都偏沿海的清淡,温沫原来每次在宋家吃饭都只能吃个三分饱,事后自己再去外在补餐。没想到宋妈妈这么细心,发现了温沫的小秘密,闻到辣味都难受的她,居然学了一个月的川味菜系,真的很有心。      婆媳在一起这么久时间,宋妈妈对温沫的家庭情况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她因为第一次的婚姻跟家里决裂,到现在七八年过去了,都没再回过老家,更别说跟父母姐弟联系。虽然温沫嘴上说的很无谓,宋妈妈不以为她心里也是如此,这次儿子回来,她就顺势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你跟小沫结婚结的匆忙,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亲家的面,这对小沫太轻视了,我准备等你回K市时跟小沫和北北一起去趟她老家,拜见下她父母,你爸他有事暂时去不了,你呢,能去吗?”      “妈,不用的,我爸妈早就当我死了。”温沫想到当初她从家里偷出户口本被父母追着打时,他们骂的那些话,还以之后他们的冷漠绝决,心里就涩得痛。      宋妈妈眉眼一弯,笑道:“傻孩子,妈跟你回去是长你的脸,让你爸妈看看你现在过得很好,让他们以你这女儿为耀,后悔当初对你做的那些事。”      “嗯,妈说的对,你这趟老家是得回,礼物什么的全挑最好的买,让你爸妈肠子都悔青当初那么对你。我手上有个项目要马上处理,恐怕去不了,你就跟妈和北北先去,我看要是时间赶得上再赶过去。”宋方礼也是刚刚从他妈那才知道温沫父母的那些事,想到自己的妻子曾经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心里就跟自己受了委屈一样憋屈。本来他是要亲自去趟帮妻子撑腰出气,可正好赶着要办另一件重要的事,他只能先让自己母亲先跟温沫去,他在金钱上大力支持。      温沫没想到像宋母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居然也如此通晓人情,知道温沫父母都是目光短浅之人,便给温沫准备两个金闪闪的镯子,两颗镶着红蓝宝石的戒指,还有老粗的项链跟耳坠,说是给她撑面子。这些黄金合在一起近100克的重量,全带上身真的很吸引人,温沫担心自己还没把金子捂热就被抢了,所以这些东西她一直到临近家门口才带上。      为了给温沫撑面子,宋母又让司机把家里的奔驰S600从S市开到K市,他们坐飞机下到K市后就转坐S600直奔临近的Y市河阳县秋田村。      河阳县是Y市出名的贫困县,秋田村又是该县出名的贫困村,因为土质不好农业发展不起来,加上交通的闭塞,又没有其它收入,这个村基本是靠政府的补贴维持。当初温沫能去K市上高中还多亏了他们班主任的资助,不然温沫怎么可能读上大学,怕初中毕业就被家里嫁出来换钱了。      温沫算算时间,她差不多有10年没再回来过,河阳县的变化似乎挺大,盖了好多楼房,路也变宽许多,还是沥青大马路,而且也偶尔能看到几辆高档车,街上年轻人穿着也跟城里没多大差别,一切显示,这个县似乎不再贫困。      车子一路询问终于找到去秋田村的新路,据说是村里某个发了财的大老板,为了能让他的豪华汽车能顺利进家特意修的,而这个大老板其实也就是当初温妈妈给温沫找的婆家。      水泥路修得很简陋,只够来回两张车勉强通过,大概是平时很少有汽车过,路边上铺散着许多玉米棒子,三五成群的人聚在路边掰玉米,还没上学的小孩们在路上嬉戏。      奔驰S600的缓慢驶入打破了小村的宁静,孩子们跑去路边告诉自己家人,村里来了张大车,车头是个Y。大人放下手里的玉米,翘首以待大车的经过,看看是不是那个家的大老板又回来了,是的话待会可得去他家窜窜门,说不准能得些稀罕物。      村里的变化也挺大,原来那些小土房大都不见了,基本都是砖房,虽然盖得很简陋,有些连窗玻璃都没有,但总不至于像早些年那样,下点大雨就倒处漏水,担心房子蹋掉。有些原来是荒地的地方现在也盖上房子,一时间,温沫有些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探出头四处看看有没参照的建筑。      “哎呀,这不是老温家的大姑娘吗!”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眼尖地认出温沫来,她上到车前亲切地攀谈,“温家姑娘回来看你爹妈啦?”      温沫一时没认出这女人是谁,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便吱唔地说:“唔……是的大婶。”      “啊?真的是温家的那个大姑娘?”另一个中年大婶也跟上来,好奇地打量温沫跟车里的人,看到温沫一身金灿灿的装饰,她就知道这姑娘现在发了,得好好巴结巴结温家,“是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了,没事,我带你们去。”      中年妇女一转身,“毛孩,去村西的温家把温大妈喊出来,说她大姑娘回来看他们了。”      “哎,知道啦!”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看热闹的人群中窜出,羡慕地看了温沫一眼就撒开腿往村里跑。      温沫还准备下车跟中年妇女一起走路,就看刚跑走的瘦小孩又跑了回来,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隔着老远,又这么多年没见,温沫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女的是她妈,看到母亲一脸喜色地赶来迎自己,她心里酸涩中又带着激动。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她对宋母说:“妈,前面那个是我妈。”      出于礼貌,宋妈妈第一时间拉着温北北下车,迎上温母。      “是亲家母吧,我是温沫的婆婆,这是你的外孙温北北。”      “……”本来还满脸喜色准备伸手去摸孩子脸的温妈妈一听孩子叫温北北,脸当即就变了色,“你是许言他妈?”      “许言?”宋妈妈蹩眉一想:好像是温沫的前夫吧。她立刻摇头,“不是,温沫如今是我们宋家的儿媳妇,她的老公叫宋方礼。”      “那这孩子是许家的?”      “不是,是我们宋家的。”      “宋家的怎么姓温,你们这什么意思?”温妈妈的想法是外孙不是宋,那是不是就不能继续宋家的钱,那女儿这二婚是结的怎么回事?      宋妈妈面色讪讪,“你别误会,这是温沫的意思,其中的原因等去了您家我再解释给您听?”      温沫从村里人的包围中突围出来就看到自己妈的脸色不对,再看婆婆一脸尴尬的表情,她忙上前解围,“别站这了,先上车,有什么事到家再说。”      温妈妈旁边的年轻男子突然出声:“姐我坐前面!”      “温麦?”温沫仔细打量眼前的成年男子,当初离家时他才13岁,还是个小矮个,如今已经长成大小伙子,她都认不出来了。      “姐你认出我啦?”      “刚才没敢认,你喊我我就确定了。”温沫拉开副驾车门,招手他过来,“来这边坐!”      温沫抱着温北北跟亲妈婆婆坐后座,温麦坐在前座指引司机方向,车子没驶多远就在一座70多平米的矮砖房前停下。      听到外面的汽车声,屋里又出来个的年轻女了,手上还抱着个一岁多的娃娃。      农村人结婚早,温麦虽然才23岁,却已经结婚有三年,这年轻女子就是他媳妇,那小娃就是他儿子。温沫的二妹六年前就嫁到另一个村去了,现在温家二老就跟这三儿子一起往。      温爸爸还在地里干农活,已经有热心的村民去喊他了,估计一会就回来。这一路上宋妈妈也很是疲倦,想到她的身体,温沫便不让宋母在门口等着,直接进去大屋。      温麦媳妇才把茶沏上,温爸爸就赶了回来,其后还跟随了一群来看热闹的乡邻,一时间,温沫70多平米的小屋人头攒动,热闹得比温麦结婚时的人还多。      温父笑眯眯地瞅着温北北,“北北长得跟沫儿小时候一个样,胖嘟嘟的像个包子。”      “是吗,真看不出来小沫小时候也是个胖姑娘,那照这种,北北长大了也会瘦下来的。”宋母一直找不出温北北有像宋方礼夫妻俩的地方,如今听温父一说就释然,原来北北是像温沫。      温妈妈在一旁附和温爸爸的话:“真的,沫儿小时候也是单眼皮,又胖又矮,后来一长个子人就开始抽条,单眼皮也皱成双的,变化可大了,北北以后也会长得很俊的。”      想到自己儿子的英俊,宋母自信地颔首:“那是当然,他爸妈都这么好看,他长大绝对也是个帅小伙子。”      知道自己女儿嫁了个非常有钱的婆家,温家爸妈都很高兴,当即请来村上杀猪的把家里养的一头猪一头羊杀了摆酒,来来回回的流水席,足足吃了三天,6顿饭。      农村人吃酒就是这样,温沫倒是习惯,宋妈妈就有些受不了了。成天人来人往的吵杂不说,还不停被人缠上问东问西,想这要那,这两天住的,她的血压是直线往上攀。      呆到第四天,来窜门的人还不见减退,该摆的阔也摆了,该长的面子也涨足了,温家爸妈的肠子也由青的又变成黑的了,婆婆的身体越来越差,温沫便起心离开。   ——————————————————————————   厨房里   温母掰着玉米棒,埋怨地说:“才回来几天就急着走,你这姑娘真是舍得。”      温沫倚着门框,一脸平淡:“又不是以后不再回来,我婆婆有高血压跟糖尿病,受不起这些人每天乱麻麻的闹,要是真让她病犯在你这里,又出个什么事的话,我公公跟老公可不会再认你这个亲家。”      “你们来住这么些天可是把我们一年的收入都用光了,现在你们一甩屁股就走手,扔给我们些吃吃不成,卖不好卖的怪东西,让我们怎么过。”      “人参燕窝是多好的东西,你们不愿吃我就拿走。”温沫怒了,宋妈妈精心准备的顶级人参燕窝居然被嫌弃吃不成卖不掉的怪东西,自己这父母目光短浅到只认识黄白之物吗?      “拿走可以,拿别的东西补上。”      “给你们五万块,够吗?”      “五万块!”玉米棒“砰”地掉到温母脚上,她却一点痛也没感觉到,全身的感观全被温沫说的那五万块吸引,两眼睛闪亮得比厨房那盏白灼灯还亮,“现在就给?”      温沫转过身,“你去房里等着,我现在去拿。”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二0时 ☆、第29章   前后准备加路上的时间足有十天,行动到温家才三天就达到了效果,温沫这次的荣归故里之行算得上成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去时是她、温北北、宋母和跟司机的四人行,回来时前坐上多了个温麦。      知道姐姐嫁了个有钱老公,温麦死活也不肯再在家呆,非要跟着温沫去K市找姐夫。      车子行到Y市城区温沫便提出在这这住一晚上,她要去看个故人。      温沫所说的故人其实就是她初中的那位王老师,王老师退休后就来了Y市儿子家养老。许多年没联系,温沫去原来的学校找了许多人,才找到王老师的联系方式,电话一过去,王老师居然还记得温沫,直说要见见她。      安置好温麦跟宋母,又留下司机照顾,温沫才带着温北北去王老师家。      十几年不见,原来风华正茂的老师如今已两鬓斑白,可精神依旧矍铄,身子也很硬朗。看到当初聪颖坚强的姑娘如今已为人母,家庭美满,老人很欣慰,拉着她说了一下午的话,到了晚上他又让老伴做了一桌好菜,非留温沫吃完晚饭才走。      王老师一直送温沫到小区门口才回去。温沫看温北北神情有些倦怠就蹲□抱他走,夜色有些黑,一没留神,她就撞到对向过来的行人。      “唉哟!”一个身影被撞得后退几步。      温沫赶紧放下孩子去搀老人:“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温沫!”      “许阿姨!”      温沫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一撞居然就撞到了许言的姑妈。      许言早逝的爸爸只有一个姐姐,许妈妈独自一人抚养许言对他的要求很严厉,许言经常受不了时就会跑去姑妈那躲两天喘口气,他跟姑妈的感情也就很深。后面跟温沫谈恋爱遭到许妈妈的反对不参加他们的婚礼,许言就把姑姑请去做男方家代表,所以温沫对许姑姑一直印像不错。      许姑姑是个热情的人,正巧家也在这个小区,见到温沫非拉她去自己家坐坐。本来温沫是不想再跟许家人有任何瓜葛的,但这不是事情有了变化吗,与许姑姑的偶遇说不准能得到更多关于许言的信息,她便抱着温北北欣然前往。      看到可爱的温北北,许姑妈和蔼地问:“小朋你叫什么名字呀?”      温北北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小手摆在两边,“我叫温北北。”      “几岁啦?”      “四岁半。”      “四岁半了呀?唔……!”许姑姑突然转向瞅往温沫,“他是许言的孩子?你怎么不告诉他你怀孕了,有了孩子他肯定不会和你离婚的。”      温北北不知道许言是谁,但知道他爸爸是谁,听人把自己说成别人的孩子,他就生气了,跳下沙子大喊道:“我爸爸叫宋方礼!”      “嗯?”许姑姑狐疑地看看温北北再望向一脸尴尬的温沫,“他长得跟许言小时候这么像,岁数又对得上,怎么不会是许言的儿子,难道说……?”她突然恍悟,难道当初不是许言出轨在先,而是温沫先外面有了人?      “不是的,您别乱猜测。”温沫涨红了脸地解释:“我跟许言离婚是六前年,北北是离婚后才怀上的,他爸爸是我现在的先生。”      “是这样啊,那是我想岔了。”许姑姑道完歉又跟着叹气,“许言那孩子,唉,真是我都看走眼了,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还把你甩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他跑的快,我一定要把他好好抽一顿,这么伤你。”      温沫想到许言当初的绝决心就揪得痛,脸上却是淡然的和煦,“都过去的事,我早忘了,您也别放在心上,我现在过得挺好,要不是他当初这么干,我说不准还没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呢。”      许姑姑点点头:“那倒是,只怪许言不懂得惜福。”      “哦对了,许言妈妈还在Y市吗,礼貌上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见下她?”      “见她干嘛,她从头到尾是最巴不得你跟许言分手的,说不准许言干那事还是受她唆使。”许姑姑一想到自己那个刻板又势力的弟媳,就为温沫不平,“而且她去年就被许言接出国享福去了,你想见也见不到。”      “许言去年回来过?”温沫心里暗暗一算,张承言出现的时间不是正好跟许言回来的时间一起。      “他人倒是没回来,说是那边工作太慢抽不出空,是找了个朋友替他办的,那朋友挺客气,还提了一大堆东西来我家,说是许言托他带的。”      “是这个人吗?”温沫从钱夹子里抽出张承言的照片,兴奋地递给许姑姑。      许姑姑接过相片一看就确定地说:“就是他,长得白白俊俊的,当时我还说许言那个大黑脸怎么认识个这么俊隽的朋友。”      “他说话声音是不是不些粗嘎,听得人不太舒服?”      “对对,我当时还奇怪怎么这么斯文的孩子,声音这么难听。”许姑姑说又诧异地问温沫:“你怎么会有这人的照片,他还跟北北一起照的相,你们认识,许言让他找过你?”      “不是。”温沫摇摇头,“我们是认识,但他没说他认识许言,我也没问过,只不过北北跟他熟,非要带着这照片,今天听你说起,我就想到他。”      说起?许姑姑皱起眉头冥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让温沫能把一个她以为毫无关系的人猜到是许言的朋友。      温北北在屋里呆久了就又开始犯困,他圈着温沫脖子撒娇:“妈妈我困了,想睡觉。”      温沫看许姑姑那表情觉得自己再问下去就要让人怀疑,便抱着温北北起身告辞:“今天有些晚了,我改天来Y市再来看您。”      墙壁的挂钟正好敲响十点的钟声,许姑姑才从冥想中醒神,她忙着跟站起来,“看我这话唠,一说起来就没个完。”      “我也话唠,今天孩子在不方便,等下次一定和你说个尽兴。”      “好,下次来Y市先提前打个电话给我。”      “嗯好,哦……你的电话我还没有。”      “139XXXXXXXX”      温沫赶忙掏出手机记下号码,拔通过去后,她才安心地放回手机。“那我就走了。”      “我送你。”      担心天太晚不安全,许姑姑非把温沫送到路边坐上出租车才走。      从上出租车到回到酒店……到上床睡觉,温沫满脑子就是两个人的名字:许言、张承言。许姑姑那的发现终于可以确定他们是相熟的,那张承言所做的一切,那些看似暖昧的行为,其实都是许言给他的信息,而他出现的目的?      温沫闭上眼,脑中浮现出许言爽朗阳光的笑容——也许真是愧疚才出现的。      闭上的眼蓦地睁开——不,她不需要愧疚的弥补,她要的是后悔,要他像自己爹妈一样肠子都悔青了的后悔。      回到K市,温沫把温麦介绍给宋方礼认识,她以为依宋方礼的脾性一定直接把温麦踢回家,没想到他却给温麦安排份正正经经的工作,而且开给他一个月5000块钱的工资。这让只有初中文化,除了种地啥也不会,年收入才勉强5000块的温麦把她这姐跟姐夫感激得,要不是温沫扶着,真要跪下来磕头。   ————————————————————————   晚上有个应酬,宋方礼快一点才回来,还一身酒气。      温沫一边帮他解衣服,一边问:“温麦字都写不全几个,你居然让他去坐办公室?”      宋方礼呵呵一笑,“他要多认识几个字我还真想把他弄去跑业务呢。”      “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心安。”原来宋方礼对温沫坏,她还觉得没什么,现在他对她越来越好,她反而愧疚得很,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的好。      宋方礼身子一歪,直接把温沫压倒在床上,嘴巴就吻上她的脖子,“想心安就给我生个孩子。”      温沫知道这男人又要办事了,想到他一般喝了酒的狂劲,家里住的温麦,她急忙推开他:“门还没锁。”      “自己家怕什么。”宋方礼挑开温沫上衣的扣子,探手进去握住那两团柔软,弹滑温润的触感让他身体里的血液哗地沸腾,顺手的他就去扯温沫□的裤子。      “咚咚咚!”房门被不合时宜地敲响。      “快起来!”温沫担心温麦会不请自入,一脚踹开宋方礼,坐起身扣好扣子,捋好头发下床,去开门。      “shit!”宋方礼懊恼地翻过身,趴在床上也不起来。      温麦腆着脸,“姐,我去睡觉了,明天要正式上班。”      温沫点点头,“去吧,明早我给你做顿面疙瘩汤。”      合上门,锁好,温沫去翻宋方礼的身子帮他脱衬衫。宋方礼生气温沫刚才踹他的一脚,便故意一点力不使地僵躺着,让温沫得费很大的劲才把衬衫褪下来,然后再费力地脱去他的长裤,抱进浴室的衣物篓准备明天洗。      在把衣服翻边的时候,衬衫领侧边的一个淡粉我红印引起了温沫的注意,拿起来一闻,除了宋方礼的汗味跟酒气,还有极淡的香味。      后面宋方礼被推去洗澡,他还以为温沫是默认了他的求欢,欢欢喜喜洗完澡出来,温沫早已经睡得沉沉。      温沫的这种行为完全是对宋方礼威严的蔑视,他钻进被子去脱温沫的裤子,准备硬上。裤子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喝了酒,按医生的说法,今晚不适宜做那事,如果非要做就做好避孕措施。      最近习惯用无障碍的进出,突然让加层膜膜,宋方礼就觉得膈应,想想时间也实在晚,再折腾又要把温沫弄醒,他就放弃了惩罚。提上温沫的裤子,从后面搂着她的腰,安安静静地睡觉。   ——————————————————————————————   老天似乎是故意要磨砺温沫的性子,每当有个新进展她想趁胜追击的时候,它就会横出来些事情阻止。      宋妈妈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次陪温沫一起回老家实在折腾得她不行,宋方担心老妈,就急赶着温沫送她回去疗养。      飞机到达S市的下午,宋世安推掉一个重要活动,亲自来机场接宋母。      车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怀恩医院,宋世安早早就跟医院联系好,宋妈妈一住进去,立刻就围上一圈医生给她检查……      虽然宋方礼一直认为他父亲花心不专情,但宋世安对老妻的感情却是不容置疑的,温沫不禁遐想:是不是自己能做到像宋母那样睁只眼闭只眼,知足常乐,宋方礼也会对自己有几分真情?尔后她又嗤笑自己的胡思乱想——怎么会想要宋方礼的真情。      宋世安虽然没有怪过温沫一句,但他对温沫的态度却总有那么些不冷不热,让温沫心里很不舒服。      病房里医生在进行检查,温沫跟宋世安在病房外的客厅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四下午14:30 ☆、第30章      宋世安看了温沫一眼,“你带北北先回家,你妈这里我守着。”      温沫觉得让公公守在这不合适,便说:“您事情多,还是我守着。”      宋世安把茶杯往几上重重一放,“叫你回去就回去,别那么多废话,我要忙不过来自然会找你。”      温沫垂下眼睑,“好,等我带北北进去跟妈说一声。”      等到医生检查完出来外间跟宋世安说话的空隙,温沫牵着糊涂涂的温北北去病房跟宋母道别。      “妈,爸说他留下来要陪你,我就先带北北回家,您想吃什么就打电话跟我说,我给你送来。”      宋妈妈刚从一堆白大褂的医生中解脱出来,还以为媳妇是来陪自己说话的,没想到温沫一口开就是来道别,她心里不舍。可听说是自己老公的意思又不好反驳,便对温沫招招手示意她先坐下来,“你爸那个人脾气有点怪,但心不坏,他要是说话重了,你不要放心上。”      “没有妈,我没怪爸,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让你在我家呆那么久,是我办事不周全。”温沫的理解是这事追根究底还是因她而起,要说错在她不是不行。      “什么你的错他的错,真要论起这根源全是我的错,是我身体不好,又非在你家呆那么久,怎么能把它怪到你身上。你这样岂不是让我难堪?”      “不是的妈,你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我说这么多的意思你明白没?妈做这些都是因为妈把你当成亲女儿。你也不要总把自己当外人,以后再说这些见外的话可就伤了妈的心。”      “我知道了妈,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      “嗯,你带着北北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再过来接替你爸,别看他现在这么闲的样子,最多明天他就呆不了。”      “好,要给你带些什么来吗?”      “啊,来时记得给带你最拿手的煲汤。”   ————————————————————   宋母的话很直接地切到温沫的重点,她就是把自己当做外人,即使温北北认回本家,她也做了宋方礼的妻子,宋家人对她也很不错,但心底,她对这个家从来没有过归属感。而现在,随着许言下落的逐步浮现,宋方礼的疑似出轨,她的心更无法安定下来。      第二天早上送温北北去完幼儿园,温沫就去超市购买煲汤的食材,中午饭将将吃完,她就收到公公电话,让她下午去接替他。      挂下电话,温沫莞尔——几时自己也能练到像宋妈妈这么通透。      宋母住了三天的医院就吵着要回家,宋世安起先不同意,后面经不住宋妈妈的死缠烂打,还是不甘愿地来接她,只是离走时还不忘让医生再给她检查一遍才放心。      温沫不想跟宋世安呆独呆一块,见他在外厅坐着,便下楼去花园里转转。闲转着不经意,就溜到那栋楼。      温沫慢慢踱着步子欣赏小径两旁的花儿,对面长廊上迎面走地来一个穿紫色裙子的女子。      那不是张承言的那个华裔女友吗?温沫神心中一颤,换上笑脸,快步迎上去。      “你好,你是陈娜吗?”      “你是……?”陈娜狐惑地望着温沫,秀眉微蹩起。      “那天张承言去建设路接你,我们打过招呼的?”温沫按捺住激动,平常地提示她。      “哦……!”陈娜了然醒悟,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西餐厅让张承言失态的女子,潜意认里,她就对这个女人产生敌意。      “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家里有人住这?”      “没有,我家人都在国外,我来这是办事。”      “哦。”温沫点点头,暗忖自己该怎么把话转到许言身上。      陈娜不知道温沫拦在自己面前不走又不言是什么意思,她抬腕看看表上时间,放下,“不好意思,我赶时间,等下次有空再请您喝茶。”      “哦,好。”温沫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应下,等到陈娜越过她身边去往那栋神秘的小楼时,她才拔腿去追。      “哎,陈小姐!”      “嗯?”陈娜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这女人又有什么事。      “我上次在这里也看到张承言,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      陈娜的目光立刻锐利:“……?”      温沫以为陈娜误会自己对张承言有想法,她赶忙解释:“你别误会,他跟我是邻居,我只是出于礼貌关心下他,没别的意思。”      利光收回,陈娜淡淡一笑,“他有哮喘,那次是吃到胡椒过敏,我担心会引发他的哮喘才把他送这来。”      “是吗?”温沫脑中一片嗡嗡,后面陈娜再说什么,去了哪,她完全没意识。她的脑子被三个词满满占距:胡椒—张承言—许言。      许言也对胡椒过敏,如果一切巧合到这种程度,温沫脑中不禁产生个大胆的猜测:许言就是张承言?不对!他们长得完人不一样,生活习惯也大相径庭,而且许言没有哮喘。还是不对!张承言的许多细微之处又隐隐有许言的影子,他跟她说话的方式,对她性格的了解,这些,根本不可能是一个陌生人能做到,除非有人教过他,但这要教到何种地步,才能让他对她的熟悉到仿佛从来就认识的地步?      后面陪宋母回家的她完全不在状态,上车不知道拉车门,下车不知道解安全带,中间宋母问她话,她也是答非所问,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晃到家。      宋妈妈还以为温沫是累着了,便让她早点去休息不用陪自己。      要是平时,温沫一定不会答应,可今天,她很利落地点头:“嗯。”      “咳咳!”宋世安瞪眼望向温沫,不满地咳嗽。      温沫拉着温北北从宋世安面前走过去,“爸,药箱里有方礼上次让我带回来的枇杷膏,你要不舒服就拿出来舀一勺,那药效果很好的。”      “咳咳咳!”这回宋世安是真咳嗽了,要不是温沫一晚上的不在状态,他真要怀疑这媳妇是故意装傻气自己的。看温沫那一脸神不附体的样子,他还真不放心让她来照顾宋妈,手一挥,他嫌弃地赶温沫,“去吧去吧,就你这样子,还是先去照顾自己才是。”      好容易把温北北哄睡着后,温沫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拔通邹馨的电话。      听完温沫的猜想,邹馨咂舌,“温沫你真敢想,这种事怎么可能?”      “小馨你不要否决我,虽然我的想法很荒唐,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整过容,它就完全有可能。”      “小沫,你是不是跟宋方礼呆久了,脑子也变得跟他一样变态,许言好好跟他老婆过小日子不好,干嘛要整容跑回来装神秘,你这想法它根本没有动机。”      “有动机的小馨,许言他……,”      “不要说许言还爱着你,怕你不原谅他,所以就经历剐骨换皮之痛,重新来认识你。你难道忘记当初他跟宋方礼?”邹馨实在忍不住要打破温沫的遐想,“他完全有先机的,可他拱手把你送给宋方礼了,温沫!”      “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怀疑,我要亲自确认,如果他们真的不是,小馨,我以后再也不去追寻他们的关系,我就永远把许言,乃至有关他的一切联系,全部从我的世界摈除!”温沫对许言的执念仿佛到了一个临界点,不是新生,就是永远死去。      对于好友的执着,邹馨很无奈,她长叹口气,问:“你要怎么确认?”      “我准备偷偷回来一趟,你这几天帮我注意下张承言的行踪。”      “当面质问他?人家会说你脑子有病!”      “办法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   ————————————————————————   温沫借口为宋母祈福,要去北郊的弥原寺斋戒十天,偷偷回到了K市。      邹馨才见到温沫的人,就差点被吐得一身污秽,她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温沫,“你不至于吧,见到我激动得吐成这样?”      接过出纸巾,温沫抹去嘴角的残污:“紧张的,避孕药吃多了内分泌有些紊乱,月经时早时晚,这些天一直睡眠不好,吃东西也老没胃口。”      邹馨上下打量了下好友,一个多月没见,怎么好像圆润了不少,她不禁促狭道:“你这说的怎么不像是紧张,倒像是怀孕的症状?”      “胡说八道!”温沫甩过一个白眼给邹馨,“都说了吃避孕药的不良反应,还能怀孕?你以为我是什么,怪物啊?”      邹馨讪讪地撇撇嘴,“好吧,是我胡说,那你现在是直接回我那边还是去哪?”就有这这么巧,张承言今天出差了,要明天才回来。      “当然是先去你家,难道还让我回宋方礼那,我不是找死吗?”   ——————————————————————————————   在家里焦急地等了一天,温沫还没等到张承言回来,烦燥得她在屋里直打转转。    ☆、第31章   邹馨把饭菜一一端上餐桌,再把温沫压到椅子坐下,“你别再转了,我还没晚饭就被你转晕了。”      温沫拿起筷子在菜上悬空转了一圈,又“啪”地放下,“我吃不下去。”      “吃,人是铁饭是钢,你再这样下去,不等到张承言回来,你自己就先倒下去了。”邹馨“唰唰!”地每样菜挑一些夹进温沫碗里,“今天一个顾客送给我两张SPA的票了,吃完饭咱们去试试,做个全身按摩,正好可以让你放松下。”      温沫身子往后一靠:“不想去。”      “不想去也得去!”   ————————————————————————————————   温沫被邹馨架着去了水疗SPA馆,理疗师根据她最近的状态给她调配了乳香加熏衣草精油。      点上香熏灯后,温沫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腰部以下用薄毯盖上,理疗师给她进行香熏按摩。      舒缓的音乐加上理疗师熟练的按摩手法,熏衣草精油的点点渗入肌肤,温沫的身体也从最开始的僵硬慢慢放松下来,眼睛上下地打架。她撇过头去瞧一边不远处的邹馨,那女人早就睡着了。温沫最后一丝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她酣然入睡。      理疗师推拿完背部,小心地翻过温沫身体到正面,再把薄毯盖住她四分之一身体,抹上精油,继续推拿。双手按摩到温沫小腹时,她有些狐惑地摸索了几下,感觉有些怪怪,但念头只是一闪就过,这种事很敏感,还是不要乱问的好。      小腹里一阵强过一阵的抽搐把温沫从睡梦中强拉出来,她睁开眼,“不要再按了,我肚子好痛。”      “啊,对不起。”理疗师仓皇地收回手,忐忑地问温沫,“您是不是怀孕了?”      连着两天被人说怀孕,温沫恼怒了,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谁怀孕啦!”      理疗师连忙摆手:“您别误会,只是要真怀孕了,是不能做精油按摩的。”      “都说了没怀孕没怀孕,你怎么还说!”小腹又传来一阵抽筋的扯痛,温沫疼得骂人功夫都没有,直捂着肚子呻|吟。      “小沫,你怎么了?哪不舒服?”邹馨被旁边的争吵吵醒,才眯眼过去看温沫,就看到她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十分痛苦。      “肚子抽得痛。”      “啊,肚子痛?”邹馨一脸疑惑。      理疗师瞄了眼温沫,再瞅向邹馨,“您最好扶这位女士去医院看一下。”      “都说了我没有怀孕,没有怀孕,你让我看什么!”几次讲明自己没有怀孕,还要被理疗师误会,温沫之前压下去的烦躁又重新冲上来。      邹馨把浴巾往身上一裹,下床穿鞋子去扶温沫,“不管有没怀孕,肚子痛去医院也是应该的,你别乱抽疯。”   ——————————————————————   在理疗师的帮助下,邹馨帮温沫换好衣服,搀扶着她出去门外打出租车。      来时温沫没注意到SPA养生馆旁边正是K市唯一的六星级酒店:金源酒店。      邹馨去到路边拦车,温沫在SPA馆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在广场边等待。      一辆黑色的宝马越野车从路对面疾驰过来,在离温沫不远处的酒店大门前停下,那股利风刮过的冷意惊得温沫混身一颤,她就对车子多看了两眼,好眼熟。等到车上男子下来再看,也好眼熟,是宋方礼!      温沫这一惊得,肚子更痛得厉害,怕被宋方礼发现,她赶紧往柱子后面躲。SPA馆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温沫的心思,还以为她是痛得厉害要找个地方靠靠,就跟着上来。      “女士您还撑得住吧?”      “撑得住,没事。”怕被不远往的宋方礼听见,温沫故意压低声音,眼睛却紧戒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宋方礼从副驾上把“醉”了的郭嘉玉半揽着下来,准备送她去酒店大厅。眼睛无意间瞄到后视镜:大理石柱旁边两个挽在一起的身影。      温沫从来都知道宋方礼不是个好人,起码不是个好丈夫,也知道他除了她以外绝对会有许多女人。她从来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但今天,亲眼见到他搂着别的女人去酒店开房,那一刻的心痛,就像有个拿锥子往上猛扎进去,爆裂,鲜血四溅,痛到全身都痉挛了,还喊不出来。      “女士,你怎么啦!”SPA馆的工作人员,被温沫裙摆下一点点滴下的腥血液吓得手足无措,退到一边,都不敢去碰她。      “温沫!”宋方礼也发现温沫的不对劲,他手一甩,直接把郭嘉玉搡到门童身上,看也不看就直奔温沫那边。      跑到近处,他才发现温沫□滴聚成块的鲜血,他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      温沫醒来问邹馨的第一句话就是:“宋方礼呢?”      邹馨拿棉签沾了些水去润温沫干枯的唇瓣:“他去问医生些事,一会就回来。”      第二句,温沫才问到自己,“我怎么了?”      湿润的棉棒轻轻点击温沫的上唇,“你流产了。”      “我真的怀孕啦?”温沫黯淡的双眼睁得大大,却看不出是伤心还是高兴。      “两个月还差12天。”      温沫抓住邹馨给她润唇的手,拿下,“你赶紧走,一会他回来就会发飙,我不想他迁怒到你。”      “小沫,其实宋方礼他对你……,”邹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沫用力一掐止住,顺着她的眼示望过去,宋方礼正推门要进来。      温沫快速松开邹馨的手缩进被子,同时低呵:“快走!”      邹馨再转头,宋方礼已经进来,站在门边,盯着她跟温沫的小动作,神情冷峻。      “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嚅嗫了下嘴皮子,邹馨又补了句:“不要冲动。”      温沫眨了下眼示意知道就闭上眼不再看她。      出门经过宋方礼身边时,邹馨对他咧了咧嘴角:“小沫吃软不吃硬,你好好跟她说。”      “谢谢。”门快要完全合上,宋方礼才溢出这个对他来说十分艰难的词。   ————————————————————   病房内一片寂静,宋方礼靠着门边凝望闭目假寐的温沫:苍白的小脸在蓬乱的黑发中,更显得憔悴,唇抿得那么紧,把最后一点血色也压没有。柔弱中又带着倔强,表面顺从地接受他的一切,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让他又气又怒又越来越上心的温沫。      “妈那边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宋方礼故意停顿下来,看温沫什么反应。      床上紧闭的眼睑开始打颤,胸腔里的心也砰砰地响得吓人,温沫唯一坚持得住的就是嘴巴还闭得,不,是咬得紧紧。      “我说是我突然把你接过来,你要在这陪上我一段时间。”宋方礼缓缓踱步到病床前,在温沫头边坐下,“我没告诉他们你流产的事。”      要说谢谢吗?温沫微抽搐嘴角——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吧?      “医生说你身子还不错,再休养个半把年还能再怀上。”宋方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歧义,便又补充了句:“生不了也没关系,我会好好待你和北北,过日子。”      温沫继续自欺欺人地闭目不语,宋方礼又找不到话再安慰她,一时间,病房再次寂静。      “我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沉闷的环境让宋方礼不舒服,他现在极需要抽根烟放松下。      跟沫结婚以后,宋方礼的烟从原来的一日两包已经降到现在的两日一包,但刚才,他用十分钟,连抽了五根烟。为了驱散身上浓重的烟味,他在过道的入风口吹了五分钟热风,进屋前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闭目深吸口气才推门。      温沫一脸愕然地盯着突然进来的宋方礼——点滴打了好几瓶,这下腹不禁涨得难受,她踮着脚去取吊瓶,吊瓶被挂的有些高,她几次都没取下来,正要一蹶而起,他就进来了,一时间她不知所措,不知是该继续取下瓶子,还是请他帮忙取下瓶子,还是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我来。”宋方礼看清温沫的意图后,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取下吊瓶,问她:“走吧。”      “……”温沫咽了咽口水,犹豫自己该怎么说。      “你不是要出去?”      “我要上洗手间。”      一晕红云迅速袭上宋方礼的耳垂,他崩紧脸,提着吊瓶慢步向前,“我先提着,进了洗手间再找个地方挂。”      床离洗手间的距离不过五米,两人一前一后的却足用了一分钟才挪到。      宋方礼把吊瓶挂到洗手间的专用挂勾上,转身对温沫说:“可以了。”      温沫微垂着头,“谢谢。”      出洗手间的时间,宋方礼顺手把门带上。      温沫早就上完小号,可她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放下马桶盖,静坐默想。      还以为这次的偷回来加流产肯定要让宋方礼脱层皮,温沫做好了充足心理跟生理准备,迎来的却是他不愠不火,异于平常的体贴,让她除了小小感动外,更多的是惶惶不安。      宋方礼在洗手间门口等了两分钟没等到温沫出来,他以为她是上的大号,于是便绕到沙发上去等。表上的时钟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没有出来,走近过去贴门细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无端地就紧张起来,“温沫,你好了没有?”      第一声喊话没能唤醒沉思的温沫,两秒钟后宋方礼的声音也变得紧张,音量也提高许多,“小沫,你好就出来。”      温沫陡然醒悟自己思考的地方不合适,她连忙起身,顺势装样子地弯身去按抽水箱。坐的时间太久导至双腿血液不流畅,刚才起来没感觉,她这一停顿,那酸麻刺痛的感觉倏地飞窜上来,脚一抽,她又坐回到马桶,挨着的是边,又顺势滑倒在地上。都来不及呻|吟屁股的痛,她左手的小针就因为拉扯而扎到肉上。      “啊……!”      “小沫!”      宋方礼最后一丝等待被温沫的惨叫扯断,他向后退开一步,再抬脚,猛地往门上一击,门没开。再击,门还是没开,剧大的撞门声也掩盖住里面温沫的阻止声,等到他连踹五六脚,满头大汗,一脸着急进破门而入时,温沫缩在墙壁角,右手捂着左手,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第32章   “哪受伤了?”宋方礼蹲身去扶温沫,平素冰冷的双眸此时是一点不加掩饰的焦急。      “针扎歪了。”温沫抬起右手,露出微有鼓胀的左手背,跟创口处浅浅的粉色。      宋方礼担心温沫□受伤又不好意思说,急忙取下挂瓶,顺便抱起她回到床上,“你不要害怕,我去叫医生。”      温沫本来想提醒宋方礼床头就有呼叫器,可谁让宋方礼跑得太快,她的好心只能咽回腹中。      “护士,我太太流血了,你们快去看看!”宋方礼拽过护士站最外面的那个小护士,等也不等地就把人家拖进病房。      流产过后失血是很危险的情况,宋方礼拽走了一个小护士,剩下的护士则跑去通知医生,然后在医生的带领下,一群人托着各自的工具赶去温沫那。   ————————————————————————————   “ 宋先生真是爱妻心切啊!”出于金钱的压力,值班医生用他所能做到的最平和的语气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小小的静脉注射扎针,竟然能被说成是流血,这人不是傻B就是关心则乱的傻B。      几个护士也跟着恭维:“宋太太真幸福。”长得帅又有钱还这么疼老婆的男人,这女人真让人妒忌。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虚惊一场。”要是可以,温沫真希望再缩进二十公分,直接钻进被子——宋方礼这个白痴真是丢死人了!      宋方礼也为自己的乌龙尴尬,可碍于面子,他又不可能像温沫一样说软话。以为没事了他们就会出去,没想到这几个人还不知趣地傻站着不走,他不禁恼了,“即然没别的问题,你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值班医生心里暗骂了句脏话,嘴上却是笑呵呵地应道:“啊,是,我还要去看另一个病人。”      护士们也知道这些有钱人的脾气都很怪,一没服侍好去投诉你,工作就难保,便也各自找了借口跟着医生出去。      病房里第三次寂静下来。      没了旁人在,温沫也不再顾忌形象,身子一缩,被子掩到眼睛下方,半张脸都遮住。      宋方故做无恙削着苹果。      除了刀削皮的轻轻沙响,怎么还有唔唔的声音?      眼睛微斜到床头,被子下抽搐得厉害的双肩,宋方礼右手的力道一重,一直连贯的苹果皮断开。他深吸了口气,把掉到皮鞋上的果皮捡起果蒌,又继续削皮。      “要笑就把脸露出来笑,憋被子里不觉得难受?”      虽然宋方这么说了,可温沫还没傻到真露出头来笑,在被子里抽搐了两正,她的笑声也慢慢止住,再露出脸时,除了微微的红润外,面上一片安静平和。      “吃块苹果。”宋方礼把削好的苹果压下一小块喂到温沫嘴边。      温沫别过脸,“我现在好像忌食生冷。”      又好心办了错事,宋方礼面子上挂不住,冷冷一哼,“你倒有经验。”      最后一丝红润从温沫脸上褪去,她僵硬地咧咧嘴,“这无关经验,要有,就不会有温北北。”      知道又说错话,宋方礼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巧舌如簧,能谈下百万业务的嘴,今天就像被熨斗熨过一样,尽胡说八道。他尴尬地收回苹果,塞进自己嘴里,囫囵咽下,“护工马上就到,我先回家趟,晚上再来看你。”      知道再造次下去,宋方礼真会发怒,温沫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窃笑,轻轻答应:“嗯。”      等到宋方礼关上门出去,脚步声再也听不到,温沫才放开憋住的气,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她在房里笑得畅意,过道半中间靠着墙的宋方礼支却是气得俊脸全黑——好心说回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菜,结果倒把自己气得半饱。      气归气,饭菜还是照旧要送的,宋方礼回到家时,钟点工已经在灶上忙碌,见到他回来,忙里抽空地回个头,“宋先生,你让我准备的补汤已经上灶有一小时了,我现在准备炒菜,等到汤好大概还要一小时时间,你等的急吗?”      宋方礼往灶上看了一眼,好像是温沫平时爱吃的菜,他点点头,“你慢慢做,我不急。”      嘴上喊着不急,钟点阿姨才解了围裙出来,宋方礼后腿便钻进厨房。怕温沫等得肚子饿,宋方礼饭都来不及吃,就先把她的准备好,装进保温瓶,左右手各一个地提去医院。      其实医院有食堂,而且按温沫住的病房级别,医生给她准备的饭食一点不比餐馆差,可人往往越在意就越糊涂,宋方礼完全想不到这些,他想的只是温沫流了那么多血,他一定好给她好好补回来。      大概像宋方礼这种气宇轩昂的成功人士,很少会干他现在干的事。所以给妻子送汤饭的很普通的一件事,宋方礼硬是从进医院一路都受着注目礼,直到进屋,还要继续接受温沫的。      温沫也的确是吃惊,确实宋方礼不像干这种事的人,好像除了欺负她前有目的性的关心外,他还真没这么人性过。      “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晚了点。”宋方礼把餐桌推到病床上,再慢慢摇起温沫的床板,到了合适的位置停下,把饭盒里的饭菜一一取出来,摆好。      温沫还庆幸今天终于不用再喝那淡寡寡的汤了,宋方礼就打开另一个保温瓶,“先把汤喝了再吃饭。”      她还想瘪嘴借病躲掉,宋方礼就把勺子递过来,“自己喝还是我喂,自己选。”      不甘愿地接过勺子,温沫扔到桌上,直接端起保温瓶往嘴里灌——把喝汤当喝样一样对待。      咕咚咕咚喝掉大半,温沫觉得差不多该有一碗才放下,“喝完了。”      宋方礼也不说话,盯着温沫眨也不眨,那眼神,盯得她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      温沫红唇被汤色滋味润得鲜亮诱人,唇边还有层薄薄的水渍,这让禁|欲好些天又没吃饭的宋方礼很想扑上去,好好解解馋。不过时候不对,他再有想法也不合适这时候干,深吸了两口气,他才把那Y|望压下,咽了咽口水,假装馋那汤地说:“都喝光了?我还没喝呢。”      一股恶心倒冲上来,温沫那口将落进胃里的汤差点又返上来,她硬憋口气把它压下去,才把保温瓶推往宋方礼那边,“还有点,你不嫌弃就喝吧。”      本来都只是装装样子的话,结果怎么就弄成真的了,宋方礼端起温沫喝剩下的汤,举得高高,就着她刚才喝的位置,咕咚咕咚咽下。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看得温沫莫名嘴馋——怎么这汤他喝得就那么美味,让人口水直流?      喝汤把宋方礼饥饿的胃完全唤醒,他把刚取出来的饭菜一分为二,温沫一小半,自己一大半,把筷子留给她,自己则用那个汤勺吃饭。      温沫吃惊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平时的宋方礼哪会喝她剩下的东西,就是她要给他夹个菜,他还蹩眉说:拿公用筷子夹!纵观今天他的反常行为,她暗忖这男人今天一定把医生给她的药错吃药了。      宋方礼也觉得自己吃错了药,居然对温沫这么好,这还是他吗?      犯了那么大的错没追究,帮她打掩护,还压着脾气照顾她,还吃她剩下的东西,而且还觉得很开心!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犯贱?      小产对女人的损失很大,小产后的月子一点也不比正常的月子马虎,宋方礼遵循医生的建议让温沫在医生观查满一个星期才能回家。      送了两天的饭,他发现温沫吃的并不多,每次带去的她最多只能吃下三分之一,剩下的都被他干掉,他不禁窃想——难道她是心疼我吃不饱?      粉色泡泡才浮起就被他自己打破——是饭菜不合她口味。      借着护工的帮忙,宋方礼才知道温沫是对那菜不喜欢,可这些都是她平时吃的啊?他蹩眉冥思自己的记忆哪里有失误。   ——————————————————————————————————   本来宋方礼是想让钟点工来做那道菜的,可是心急的他希望温沫中午就能多吃些,便自己去超市购买食材,准备亲自动手。      做菜这活技宋方礼不能说不会,但也仅止于会,能做熟,要说好吃,那是万中难得一次的事。菜切得勉强看得过去,第一遍下锅翻炒,盐洒下装盘,拿筷子一尝就吐了出来,还热腾腾的菜就被他毫不犹豫地倒进垃圾篓。第二遍,还没等到放盐,就因为火候没照控好,内锅着火,整个菜一股怪味。第三遍……,第四遍……      宋方礼又去超市重新买回配菜,继续做他的爱心午餐。      大概是第N遍吧(话说宋方礼的耐心在做菜上也有),一切都很完满,就是菜还有些烫,宋方礼就心急地去端锅,结果手不小心碰到灶,右手食指被烫出个大水泡。      “真男人”的宋方礼没把那个小小的红肿当回事,随便冷水淋了淋就急赶去给温水沫送饭。      早、中、晚三餐的亲自送来,晚上到10点才离开,做的事比护工还细致,宋方礼对温沫的关心体贴过分得反常。温沫从开始的惶恐不安到后面的稍有得意,到现在的受之泰然,这几天的心理转变不可说不大,可这转变又似乎很合情合理。   ————————————————————————————   路上开车,食指扶着方向盘久了,磨来磨去的,那小红肿就变成个大水泡,高高地凸起。      给温沫端饭的时候,宋方礼为了不让温沫发现他右手上的小泡泡,故意不把筷子递给她,让她自己拿。      温沫倒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她的注意力都被宋方礼精心准备的那道开胃菜吸引,拾起餐桌上的筷子就去夹。      菜入嘴,她微蹩起眉:味道不是很好。再展开:倒也过得去。      宋方礼紧张地盯着温沫的表情变化,看到她皱起眉,心里不禁一揪,等到她再去夹那菜入口,心神又一松,如此反复地被她的行为牵引,直到温沫把饭吃完,宋方礼才吃了两口。      “怎么今天吃这么慢?”平时宋方礼吃饭像跟她抢什么一样,狼吞虎咽的,怎么今天傻傻的就知道盯着她吃,盯得人混身不自在。      宋方礼别扭地用拇指跟中指夹筷子扒饭,“不是很饿。”      温沫莫名这人怎么光吃饭不吃菜,还有怎么他拿筷子的姿势这么怪异?仔细一瞧,她才发现,宋方礼右手食指上的那个大泡泡。一个念头闪过,她狐疑地问:“这菜不是你做的吧?”      “咳咳咳!”宋方礼好像被饭呛到了,扔下筷子别过头捂嘴狂咳。      温沫一看宋方礼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做菜时把手给烫了,心中一暖,她端过汤递到他面前,“喝点汤顺顺气。”      宋方礼接过汤灌下几口才把呛人的饭咽下去,可是俊脸上的绯红却没那么快退下,加上他躲躲闪闪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虚样,逗得温沫心里直乐呵。      她按下床头的呼叫键把护士招来,“护士小姐麻烦给我找根针和创口贴。”      护士有些讶异地看了温沫一眼,就点头应下,出去拿东西。      倒是宋方礼莫名温沫的要求,“你要那两样东西干嘛?”针跟创口贴?他想不出这两个东西合在一起能做什么。      温沫抿抿嘴,狡黠地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节,我感觉写得挺温情的,下一章,他们开始出现冲突然。 下一更,周二0时 ☆、第33章   看到温沫小心地用针尖把食指上的水泡慢慢刺穿,挑破,她热热的呼吸喷洒在手指上,比最好的麻醉药还让人舒服,宋方礼一点感觉不到不适。      挑出的黄水被温沫用小棉棒挤压吸干,再贴上创口贴,卷绑的力道不松不紧,刚刚合适,比专业的护士还合宋方礼心意。当初因为水泡而产生的懊恼全变成幸福的氢气,让他飘飘欲|仙,心里暗自筹划起晚上该做的菜。      爱一个人,并不是给他/她最好的吃、穿、住、行,给她足够的钞票,更多的,是要用心,只要用心付出,哪怕小小的一杯水也能暖心。宋方礼原来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过去遇到的女子也没机会让他明白,碰到温沫,经历了这么多磨合,他才恍然明白,原来想摆平这个女人,就只要这么简单。      找到正确的方法攻克温沫,宋方礼做起事来更有劲头,坐在办公室里都拿着本菜谱研究哪样即合适温沫的口味又适合她现在的状况。搞得秘书进来签字时,看到桌上那本色彩鲜艳的菜谱时,原子笔差点没递到宋方礼鼻孔去。      幸好是差点,他放过了秘书,等到差不多时间,拧着菜谱回家去实验,然后再用保温瓶一左一右地提着实验成果去给温沫检验。      第一次提保温瓶被医院人注目礼时,宋方礼还觉得不自在,次数多了,心态变了,他倒把这注目当成一种羡慕,羡慕他跟妻子的恩爱,脚步步也不再匆忙,而是坚定而有力地踏向幸福的方向。      外面的滂沱大雨从2点一直下到现在近4个小时,也不见减弱。温沫想到平时K市的交通一遇到这种大雨,那就是四处淹水,堵塞一片。医院又处在闹市,她估摸着宋方礼会晚些才到,想着他那狂妄的性子,她暗忖他千万别飙车,那多危险,还有……      好久没响的手机打断了温沫的温情遐想。      “喂,小馨。”温沫的声音很平静,内心的燥动却要快压制不住跳出来。邹馨的电话她等待了几个日夜,慢慢忘却于跟宋方礼的互动时,来了。      “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的?”      邹馨的声音有些心虚,“前天。”      “前天?”温沫声音陡然提高,“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      “我怕你那性子,一听到他回来就什么都不顾地跑去找他。”      温沫不能否认如果前两天听到这消息,她真的会这么干,但就这么短短的几天,当初的冲动就没了推力,变得犹豫,“我还没想好怎么找他对质。”      电话那头的邹馨翻了个白眼,“谁也没催你,是你自己逼的自己紧。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还住在医院吗?我这两天光帮你盯张承言,都不敢去看你。”      “还在医院住着,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方礼不放心,非要我住满十天才让出院。”温沫这话里带着她自己都不自觉的亲呢——方礼?她几时开始这样唤他的。      邹馨敏锐地捕捉到温沫言语里的变话,她不禁起了促狭之心,“即然你家方礼这么关心你,我的关心就暂时不去打扰你咯。”      “谁说的,你可不能偷这懒,我限你24小时之内必须来探望我,否则,哼哼……!   ”温沫故意哼哼得很邪恶的调调,可她的声音从来都是软软的,根本不适合这种语调,威胁没起到,反倒又被邹馨取笑了一番才挂电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纱缝都洒进雨来,温沫走过去关窗子,眼睛习惯性地向楼下大路眺望。      雨幕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狼狈地在朝温沫所在的大楼奔来,他一跳一跳地避过一潭潭水洼,身上都淋遍了,却紧紧躬着背,护住怀里的不锈钢保温瓶。      这个傻瓜,伞都不知道带,还有,不锈钢的保温瓶怕雨淋吗,真是傻透了。温沫心里暗诽宋方礼的愚蠢,面上却是一脸幸福,她转身拿过床边的薄毯,准备下楼去给那傻瓜擦擦。      过道上一片安静,温沫快步到楼梯口时,突然横窜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对不起女士,你不能下去。”      “为什么?”平时宋方礼带着温沫下去散步,从来没遇到过人阻拦,怎么今天她一个人就被人拦下,是歧视吗?      “宋先生交待过,没有他的陪同,你不能下这个楼。”      白大褂男子说的很平淡,却击起温沫心里千层浪——又是欺骗,为了某个她现在还不知道的目的。      她低头看了眼快速往上移动的身影,唇漾起一抹讥讽,原本温软的声音故意收高,提尖,“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凭什么拦我。”跟着她的身子往前一挺,手一挥去驱赶男子,“走开,别拦这挡道。”      楼下疾步的身影在听到上面的对话后,脚步放慢下来,一步一步,踱上楼。      白大褂男子知道温沫是宋方礼的妻子,可他也看到楼下上来的人是谁,两者轻重一比较,他决定,还是坚持,胸膛一挺,挡住温沫的去路,“我这这里的保安,这是我的工作,您有意见可以去投诉我。”      “好,你们都欺负我。”温沫也瞥到宋方礼的脚步变慢,她心里就更气了,手上的薄毯往保安身上一扔,“这辈子都别想我再给你生孩子!”话毕,她一转身,跺脚,奔回病房,哐咚一声,门被刮上。      白大褂保安一脸茫然地扯□上的薄毯——这女人除了流产还还脑子受创吧,看这打击得,是个男人就当成孩子他爸。      “毯子给我。”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到保安面前。      “啊,宋先生!”看宋方礼面色不善,白大褂保安赶忙把毯子递给他,又因为毯子太大,乱糟糟的没放住,他又折来弄去的,好半天才把圈成个球的薄毯堪堪放稳在宋方礼怀里。      宋方礼手一紧,把薄毯圈于怀中,转身,“以后对我太太说话客气点,再有下次,你就可以换份工作了。”      温沫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就一头钻进被子,侧身,捂住头,装睡。      有力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过床头,她侧身的方向,两个金属保温瓶放到柜台,再是一阵凉风狂过,闷热的被子被掀开,一团软软的东西落到脸上,“一场病生的,人没变聪明,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温沫最恨的就是宋方礼这种高姿态的说话,原来每每他这样,她都是咬住后槽牙才忍住,但今天,她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是你欺人太甚!”手一掀,薄毯被她反手甩回到宋方礼身上,再落到地。      “我怎么欺你了?”宋方礼冷笑着把薄毯捡起来,扔回到床上,压□,掰正温沫的身子,对着她指指柜上的保温瓶,“欺你我天天给你煲汤做饭?”再指指身上的一身水气,“欺你我伞都没及打就淋着雨给你送饭?”再一声低吼:“我看你除了脾气见涨,蠢笨也更甚!”      “我蠢笨?”温沫不惧地昂起头与宋方礼对视,“你真以我蠢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哄我,告诉你宋方礼,我再也不会顺从你的安排,任何都不可能!”      “你口口声声说我欺你,我欺你什么了,倒是你欺骗我吧?”宋方礼眸色一深,面上的冷笑更甚,“我不追究你鬼鬼祟祟跑回来,不计较你把我们孩子流掉,为你向爸妈撒谎,冒雨来给你送饭,得到的就是你,这辈子都不给我生孩子?温沫,你才是欺人太甚!”      “你少装模做样,你以为你这义正言词的样子就代表你做的也是问心无愧?”温沫冷哼一声,“我为什么怀孕?为什么流产?难产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宋方礼哈哈大笑,“年轻夫妻,怀孕难道不是正常的事,你不说我还不想提,你把避孕药骗我说是叶酸,温沫?你存的是什么心?还有流产,你别说因为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受刺激流的产,抛开我跟那女人一点事没有不说,你的流产完全是因为你自己到处跑来跑去,疲劳外加紧神紧张,最后还跑去做的精油按摩,我们的孩子是你自己杀死的!”      “胡说,是你,都是你干的!”温沫被宋方礼的话驳斥得心神大乱,她一直认为流产是因为看到宋方礼跟别的女人鬼混受到刺激才造成的,没想到居然全是自己的失误,可是她并不知情,她不是故意的,错不在她,起码不全在她,宋方礼错更多,“要不是你换了我的药,我会没发现怀孕?我难道是故意的!要算杀人凶手,你就是主犯。”      宋方礼退开身往凳子上一座,双腿交叠架起,一派淡然,话却很犀利,“即然你要追究责任,那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吃避孕药?”      温沫不想看宋方礼那副居高临下的嘴脸,她别过头朝另一边,“为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还要我说明?”      “我不清楚,你最好说明白。”      “好,那我就说得明明白白,看你还好意思质问我。”温沫头一偏,又转回脸,嘲讽地望向宋方礼,“你第一次用药把我骗上床完后,不承认北北,可看我情绪激动,怕我闹事被你爸跟你女朋友知道,就说了一堆恶心的话来稳住我,第二天还派人压着我去机场。从你的角度来讲这事虽然龌龊了些,但也没什么,可为什么你后面又来揪住我跟北北不放?”      宋方礼双瞳一紧缩,他当时为什么急逼着温沫结婚?爱?不,那时还没有爱,是利用。      “就因为你对那女人不满意了,不想娶了,要跟你爸做对,你才重新承认了北北,又利用别人的裸|照骗得我同意跟你结婚,再用我们俩即成的婚姻跟北北逼得你爸不得不罢手。你从一开始就是目的不纯的想把我弄上床,弄上床了又目的不纯的跟我结婚,结了婚,你除了天天在床上折腾我,床下掣肘我的自由,精神上时时警戒我,你还做过什么,是丈夫该做的事?”      “……”      “说我误会你,你跟那女人很清白。宋方礼?你天天在外面所谓的“应酬”里,就真的清清白白,一点让我误会的都没有?”      宋方礼嚅嗫了下嘴唇,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是没跟那些女人真枪实弹地干过,但擦枪险走火的事却也的确有,这算是清白的还是不清白?      “看在北北跟你妈的份上,这些事我才装聋作哑的忍过去了,可你这些天,你搞的这些温情戏码,宋方礼,你又要利用我干什么!”温沫清丽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双眼冒出的火花恨不到倾刻把宋方礼化为火烬。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四下午14:30 通知一下:本文从这周六开始日更,约在四十六章完结,完结时会做完结入V,有收藏养肥的朋友请尽快阅读! ☆、第34章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一下:本文从这周六开始日更,约在四十六章完结,完结时会做完结入V,有收藏养肥的朋友请尽快阅读!   想干什么?宋方礼蹩眉——只是想做一个丈夫,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该做的事,可是现在,面对又一次陷入癫狂的温沫,他能解释得清吗?一次次欺骗后,她会相信吗?   ——————————————————————————   宋方礼把餐桌推到温沫面前,把饭菜取出摆好,再把她摇坐起来,“以后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做的事,我会帮你达成,现在,你先把饭吃了。”      “……”      “医生说小月子里要保持好的心情,身体才恢复好,不会留下什么毛病。”      温沫闭目长嘘口气——这个男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尽管两个人已经闹翻脸,温沫看宋方礼无言,宋方礼也无话可说,他还是准时地等   到晚上10点。      “明天……,”他望着温沫欲言又止。      温沫淡淡睨向他,“……?”      唇一抿,宋方礼还是没有把刚才的话说出来,“我走了,晚安。”   ————————————————————————————————————   宋方礼的早餐送的很早,温沫还没醒,他就把东西交给了护工。中午,温沫在楼下   的小花园散步回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两上亮锃锃的不锈钢保温瓶。保温瓶外壳还透着余   热,是饭菜的温度,也有他的温度。      午睡醒来,温沫靠着床头看杂志,护工则倚在窗台边上晒着太阳打瞌睡。      “咚咚咚!”轻缓有度的敲门。      护工一磕一磕的头倏地抬起来,温沫用眼神示意她去问问是谁。      护工一边起身过去一边问:“谁啊?”      “请问温沫是住在这里吗?”精嘎的男人声音。      护工还想再重复下刚才的问题,温沫就蓦地坐直身子,整衣捋发,双眼放光。这动   作,很明显的她是认识外面人的,护工便直接打开门,“是的,请进。”      “谢谢。”张承言提着几个礼盒跟一把黑色折叠伞进到屋里。      温沫对张承言微微颔首,然后对护工说:“李阿姨,麻烦你帮我去医院对面的超市买   两盒XX牌子的脱脂牛奶,日期要今天的。”      “好的。”护工微瞄了一眼温沫就转身出去。      温沫指了指床旁边的凳子示意张承言坐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小馨告诉你的?”不知道邹馨是怎么说的,不会把她流产的事也告诉他了吧,真让人难堪。      张承言把礼盒放到一边的柜子上,才拿着伞坐下凳子,“看你气色不错,你老公照顾得很仔细。”      “仔细得让人生烦,什么事都不让做,简直把我当婴儿一样对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假话就能当真话一样说得那么顺溜。      “是吗?”张承言弯弯唇角,不置可否。      对话一时凝滞住,温沫左想右想也不知如何开口问,眼睛胡乱瞟去,正好看到张承言腿上那把防紫外线的太阳伞,她不禁莞尔“你一个大男人出门还打伞,这未免太亏张了吧?”      张承言跟着一笑,“是吗?我没太注意。”      话到他这又被阻断,接不下去,两人又陷入沉默。      “温沫。”张承言凝目深望向温沫。      “嗯?”温沫撇过头,等待张承言的继续,他却不再言语,只盯着她看,看得她神情恍惚。      琥珀色的双眸,泛着温润的光泽,很柔,很深,假如它的颜色再深一些,变成黑色?温沫不禁脱口而出:“你是……,”      “我不是许言。”粗嘎却足够清晰的声音,无情地打破温沫的幻想,“上星期我去Y市看过许姑姑,陈娜也跟我讲了跟你在S市碰面的事,我知道你对我产生了怀疑,所以今天我就是来给你释疑的,我是,张承言,不是许言。尽管我们的名子里都有一个言字,尽管我们都对胡椒过敏,但,我不是他。”      “是吗?”终是一场虚无,温沫凄凉一笑,“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出现在我身边又是什么目的?”      “我们是朋友,非常非常好的朋友,我们彼此赤诚到无所不知对方的事。他对当初抛弃你的事觉得很愧疚,总希望能补偿你,可又知道你这人的脾气,一定不会接受他的补偿,而我正好要到K市工作,就顺便帮他圆了这心事。”      “我跟他从离婚后就断了所有联系,包括朋友,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许言说,你肯定会把B市的房子卖掉,但你不会回Y市,而K市,除了你最好的朋友邹馨外,还有许多……,”      “够了,不用再说了!”温沫的伪装终于被张承言的一句句合情合理,比她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分析击破——K市有她跟许言的所有美好回忆,所以她旧情难忘的回到这里。      “你今天住在这里,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我早早跟你讲明,或是把事情隐瞒得更好,你……,”张承言粗嘎的声音变得哽咽,“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要对不起也是他许言该说,你没做错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温沫并没有如自己想像中的失望,反而觉得无比轻松,她明白自己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执念——许言。      “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你都说了你不是他,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彻底把他放下了。”温沫无比真诚地望向张承言,“你帮我转告他,我现在已经不恨他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儿子乘老公疼,公公婆婆把我当亲生女儿待,我现在很幸福,他的补偿我不用着。”      “那就好,那就好。”张承言喃喃自语了两遍,苍白的脸上才重新漾起微笑,“那我就放心了。”      他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放下,说:“我待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温沫点点头,“好,慢走,等我出院请你跟你女朋友吃饭,算是重新认识。”      走到门口,张承言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温沫,宋方礼在门诊那打点滴,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      温沫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句话的信息——张承言跟宋方礼好像只见过一闪面吧?他们有过接触,还交情匪浅?那张承言今天的出现不是邹馨的多言?宋方礼生病了?几时的事?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宋方礼从见过张承言的第一面就把他视为自己的头号情敌,多次侧面交锋之后,终于明白自己对温沫的心思后,亲自去找张承言……      致于生病,昨晚上他从温沫那离开后,在医院的停车场淋了有半小时的雨(大概是想自虐下),那自然就是要发烧感冒的。他又怕传染给温沫,就故意错开与她见面的时间送饭,上午处理完公事,下午就就近地在温沫的医院打吊针。      这回温沫下楼没再有人阻拦她,她扶着扶栏,一步步走下楼,穿过大厅,绕过走廊、花坛,去到门诊。在导医处,她问到门诊挂点滴的地方,脚步却踌躇起来。   ——————————————————————   “女士,您是要进去还是要出来?”推着小车的护士狐惑地盯着这缩在观察室门边,探头探脑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温沫讪讪地缩回脖子,“我,我出去。”      小护士好像要验证温沫的话,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看她,是走还是不走。      远远看宋方礼的脸色好像有些憔悴,但他还能一边打点滴一边端着笔记本办公,想来没什么大碍。瞄了眼面前虎视眈眈的小护士,再瞅瞅远处的丈夫,温沫撇撇嘴,不甘愿的离开。      小护士一直等到温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视线才转身推门进去——色女,居然敢盯着我的男人,没用针扎你就就算客气的了。      宋方礼正在吊的那瓶点滴还要个五六分钟才能滴完,推车的小护士就拿着托盘笑盈盈地来到他身边,“宋先生现在感觉好此了吗?”      宋方礼头也不抬,“嗯,好多了。”手机正好响了,      “宋先生真是个大忙人,打个吊针都不忘工作,电话也是接个不停。”      “嗯,是很忙。”他拿起来一看,是裴泽打的,便接通电话,而这一打就是七八分钟。      小护士一片芳心被漠视,赖了半天,吊瓶也换完了,宋方礼还没挂电话,她百无聊赖地扫视宋方礼的全身,视线突然被笔记本屏上的屏保画像给吸引住——这不是刚才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吗?他们认识?      “你怎么这个表情?”宋方礼不悦别的女人看到自己妻子相片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啊?”小护士讪讪地把眼珠收眶,“这是你女朋友?”      “我太太。”      “哦。”小护士的芳心瞬间碎裂成片。      “你见过?”      “嗯,啊,没有,啊,好像刚才有看到一个,长得跟她挺像,呵呵。”小护士也不知   道自己怎么了,一对上宋方礼那双幽深的瞳孔,假话都不会说了。      宋方礼俊颜莞尔:“谢谢。”原来那个没心肝的女人还会来关心他,这场雨也算没白   淋。   ————————————————————————————————   温沫连着三天去偷看宋方礼打吊针,却在他来送饭时,看也不看一眼,话更是一句   没有。而宋方礼,依旧怕自己的感冒传染给温沫,总是错开与她的见面。两个人,直到出院那天,才算有交集。      “我把你妈接过来了。”      “……?”      “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人,我妈那边又不能让她知道,只有把你妈请地来照顾你。”      温沫冷嗤——到时你就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像知道温沫心里在想什么,宋方礼解释说:“我给她开了一个月5000块的劳务费,你安心的使唤她。”      “我很安心。”怕到时你安不了心。      温妈妈面子上还算对得起宋方礼一个月五千块的劳务费,温沫回来的第一顿饭就很   丰盛,即合温沫的口味,又适宜她现在身体。      晚上她是当着宋方礼的面亲自给温沫擦的脚,扶上床。      宋方礼回到卧室睡觉时,温沫还没睡着,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她赶忙闭上眼装睡。听到柜门开的声音,再合上,然后是窸窸窣窣,最后一片安静。      可是,床的另一半还是空着的,宋方礼人呢?    ☆、第35章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一下:本文从这周六开始日更,约在四十六章完结,完结时会做完结入V,有收藏养肥的朋友请尽快阅读!   温沫睁开眼,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才隐约看清点东西,微微抬起点身子,床对面,长榻上好像躺着团东西。      知道宋方礼睡在了哪,温沫身子一松,重新躺回床上。      她不知道宋方礼这是什么意思,讨厌她?那为什么还要叫她妈妈来照顾她,在医院那些关心,还有把张承言找来解她的心结。不讨厌,那为什么要分开睡,又不让她妈知道?      温沫长叹口气——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越来越难以琢磨。      观查了三天,温妈妈的表现都很令宋方礼满意,他就放心地留下温家母女去出差。      女婿前脚一走,温妈妈后脚脸就变了。   早上:   “沫儿,妈昨夜里失眠,早饭就你做一下。”   超市:   “沫儿,妈忘了带钱,你付下帐。”   午饭:   “沫儿,你弟弟天天吃食堂,营养不好,这‘红烧猪蹄’是我特地给他做的,你少吃点。”   “我去给麦子送饭,你洗下碗,再顺便把卫生间里的衣服洗了。”门都要合上了,温妈妈又不忘补上句:“还有把屋子也打扫下。”      温沫无奈,这就是亲妈,一个月付5000块都换不来她的真心。好在这月子也做了半个多月,这些小事倒没什么影响,可是,这亲妈,您什么时候走呀?      温麦在宋方礼走的第一天晚上就被温妈妈叫回宋宅吃饭,小伙子看姐姐忙前忙后地扫地做饭,等他们吃完了还要洗碗,心里过意不去地要帮姐姐洗。      “抢什么,上了一天班还要洗碗,过来沙发上休息!”温妈妈用她那常年劳作的大手用力一拽,温麦就踉跄地倒在沙发上。      “我的妈呀,你轻点成吗,你以为你在掰玉米啊,皮都要被揪下一层了。”温麦皱着脸,捂着被捏的那只胳膊直嗷嚎。      “我看看。”温妈一见儿子疼成那样,还真以为自己手劲没控制好把他伤到了,她小心地托起儿子的胳膊,寻找伤处,可除了一点淡淡,什么也没有,她又一甩手,把他胳膊扔回去,“在城里呆两天还变娇气了,都是跟你姐学的吧?”      温沫先也被温麦的假像骗到,还以为他怎么地了,准备找药酒给他擦擦,没想到是一场虚惊,还被温妈妈借题发挥地训到。她便也不再理会他们,进到厨房,关门洗碗。      看到温沫脸色不善地进去厨房,温麦不禁怨叨起母亲,“你别老挑姐姐毛病,咱们现在都靠她过日子,你把她得罪了,咱以后不又得滚回老家种地。”      “我哪有挑她毛病,你没看见她刚才那板着脸的样子,简直是她是我妈,就她那倔驴样,要能听得进我的话,那这孩子也不会掉。”温妈想起儿子告诉自己那傻闺女捉|奸,把孩子给搞没的事就一肚子火,都二婚的人了,怎么还搞不清孰轻孰重,有钱人家最看重的就是子孙,你光盯着男人有个屁用。      温麦想到宋方礼当时对他的提醒,便警示母亲,“这事你别当她面提啊。”      “怎么不能提,这事我可得好好跟她说说,免得下回又犯傻,丢了西瓜去捡芝麻,宋家人把她休了。”      “姐夫可是郑重跟我说过不能再刺激我姐,你要是把她刺激出个什么不正常来,小心姐夫找你算帐。”      “算什么帐,我替他们宋家□媳妇他还不乐意。”温妈妈一脸洋洋得意,“再说了,他要真在乎沫儿就更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你就放心吧儿子。”      吃完晚饭,温妈妈又把剩下的菜全打包给温麦,说是给他当宵夜,搞得温沫夜里肚子饿,起来只能自己煎两个荷包蛋填饥。      今天邹馨休息,提着礼品来看望温沫,温妈妈势力地瞅了瞅她上下,评定完,倒上杯白水就拧着菜篮子说去买菜。      等人一走,邹馨就用手搡了搡温沫,“嗳,你妈看人好犀利哦。”      “谢谢你的委婉。”温沫以为用势利更合适她妈的眼神。      “家里没别人了吧?”邹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找着什么。      温沫狐疑地摇摇头,“没有,你要干嘛?”      “你上次见张承言有没发现他的变化?”      “没发现,你发现什么了。”      “他的气色越来越差,脸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我好几次在楼下碰到他,他居然还打着把太阳伞,怪异的很。”      “上次他来看我也打了伞,我当时还以为他是爱美怕晒。”      “是怕晒,但肯定不是爱美。”      “好了,管别人那么多干嘛,我跟他的那些事都已经讲清了,以后大家就是普通朋友,你别再盯着他研究。”      “哪有研究,一眼就看得出的东西。”邹馨不满地嘟囔完又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嗳对了,我今天来除了看望你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      温沫停下手里的活,问“什么事?”      “我们店老板要转行,我想把这个店盘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盘下来?”温沫蹩眉思量了会,点头,“行到是行,就是资金方面你够吗?”      邹馨嘿嘿一笑,“我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我就来找你合伙啦。老板给我的友情价是20万,我自己有八万的存款,剩下的12万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      “我?”温沫吃惊地指指自己,摇头,“不行,我没钱。”宋方礼虽然对她不错,车子首饰等固定资产加在一起怕有100多万,可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她不能动。金钱上宋方礼并没有给她太大的支配权,一个月也就一万多的生活费。虽然有存下来点,但上次回老家给的五万,还有这些天被不时的敲诈,她的存折上不过2万块,邹馨能看得上吗。      “我知道你现金没多少,首饰车子又动不了,可是你有房子,我现在住的那幢,它是你的婚前财产,宋方礼管不了,你可以用它去银行抵压贷款,金额还不止12万。”      “这倒是可以。”温沫想了会又蹩起眉,“银行利息高不高,你那店的收入咱们要到几时才能回本哦?”      “我打听过了,用你的房子去贷款最少能贷到30万,除去12万盘店,剩下的18万我准备租个小厂,自己做衣服,咱们自产自销。”      “邹馨,你这好像搞复杂了,风险也大好多。”      “不复杂。”邹馨一脸自信,“我原来上班的地方就是专门做订制服装的,所以操作跟设计人员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自能找到人,唯一难些的就是销售,我只是在门店里上门,手上的大客户没有,所以真运作起来,就得在这方面多费些力。”      金钱上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能够自己赚钱?温沫心里不禁蠢蠢欲动,“下午我跟你一起去那店里看看,要是可行就按你说的办。”      一听温沫动心了,邹馨更坐不住,“干嘛等下午啊,现在就去。”      “现在咱们要去买菜,然后做午饭,然后等我洗完碗才能出去。”温沫含笑地一口气讲完,从厨房拿出一个跟温妈妈提的一样的篮子给邹馨,“走吧。”      邹馨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接过篮子,“你妈有你这女儿真是前世的福份。”      12点钟,很准时的,温妈妈回来,肘上的篮子空空如也,倒是气色很好,脸泛红光。洗洗手就往餐桌前一坐,等着女儿端饭递筷。      温沫把碗筷摆好后,又拿出个保温瓶给温妈妈,温妈妈把小儿子爱吃的几个菜扒拉走大半盘子才罢手。      农村人吃饭快,三扒两口的,没几分钟温妈妈就吃好了,筷子一放,嘴一抹,提起保瓶推开椅子,“我走了。”      温沫也没应声,只稍颔了下首意思知道。      邹馨一肚子好奇憋到温母出门就忍不住了,“嗳,你妈要去给谁送饭?”      “我弟。”      “你老公单位不是包午饭的吗?”      “我妈说外面的油都是地沟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晚上呢?”      “晚上他就直接来这边吃。”      “你老公不说话?”      “他不知道,只这几天他不在我妈才让我弟过来。”      邹馨感慨地唏嘘:“你妈真是极品。”      温沫没说话,只呵呵地苦笑两声,便收拾碗筷去厨房。      下午转了一圈回来,投资入股这事温沫就定下来了,临别前跟邹馨约好去银行办抵压的时间,她便高兴地回了家。      温妈妈在小区的公共活动区吹完牛回来,正好赶上温沫的晚饭。照例的,菜上桌,温麦爱吃的菜全摆他面前,温沫虽然是坐在首位,想夹个菜,却最少都得把胳膊伸直才能夹到最近的。      温麦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替温沫夹菜去她碗里,还被温妈妈用汤勺从中打掉,“吃你自己的饭。”      “妈,你……,”温麦还想反驳,温沫就笑着打断他,“小麦快吃饭,再晚了天更黑。”      “还不是你这当姐姐的没本事。”温妈妈一想起儿子来到城里不能跟自己一样住豪宅,而是挤宿舍就心里泛堵,“好好的一家人,分要非开来住,弄得我们母子想见个面都难。”      温沫撇撇嘴,她能说什么,难道告诉她妈——谁叫你儿子打断了我老公的好事,他自然就被发配出去了。不能,所以,她只能一如继往的沉默,忍耐,一笑。    ☆、第36章   “小沫你一会端盆热水到我房里。”温妈妈略跛着右脚往卧房里走,“今天在方礼公司遇到个不长眼的傻大个,差点没把我撞倒。”      “嗳,知道了。”温沫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暗忖那傻大个一定是裴泽,她会心地笑笑,这人,憨厚的外表下,却有双看透世情的敏锐。      晾好衣服,灶上的开水也刚好响,她先把水壶提进温母房里,再把脸盆跟毛巾拿进去。      温母正躺在床上无聊地听着她的收音机,见女儿提水进来,立刻又装出副似痛非痛的姿态。      “妈你试试这水温可不可以,不行我再加些热水。”温沫看都不看就知道温母的痛是假的,她就是故意找借口整自己,可那又能怎么样,谁叫她是亲妈,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血缘,身为女儿,服侍自己父母那是不能有任何借口推辞。      温妈点脚轻轻碰了下水,没觉得烫,她便又放下几分,水没过脚背,温度刚刚好,她就把两只脚一起放进去。“嗯,可以。”      温沫这才放心地把手伸出水里,替温母搓洗双脚,那态度仔细认真轻柔得,就好像她手上是刚出土的文物,一点没“闻”出这双脚所散发出的奇臭。      温妈妈的脚,早年在地里干农活时总不爱穿鞋,所以染上严重的脚癣,十脚趾常年流黄水,非常难闻。全家人除了温沫,根本没人受得了,原来温沫在家的时候,每天也都是她替温母洗脚,温沫跟家里闹翻后,她这脚就再没人愿意帮她洗,如今,又享受到女儿的服侍,而且还是嫁入豪门后,温妈妈的心里啊,那叫个舒服,比满目的金黄麦穗还让她高兴。      “沫儿,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容易有个孩子居然还给搞掉了。”儿子不让说,温母偏要说,不好好教育下这倔驴的女儿,被人嫌弃了,她以后的荣华找谁去?      给大脚按捏的双手一颤,又继续,“医生说我底子好,再过个一年半载应该还能怀上。”      “那算你走运,你这年纪,生了一个又流了一个,要是生不了,宋家一定要把你休掉。”      “我的事,我自己负责。”      “你负责什么你负责?”温妈妈一见女儿又开始犯倔,心里的邪火就冒上来,她伸手就朝温沫的胳膊上拧,“当初不听我的话嫁给钱大富,非要跟那个穷酸小子,结果呢,结婚不到两年就被人家甩了,你说你给我丢脸的,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婚都没听说结就听说离了,我们温家足足被村里人笑话了一年。”      “我回来拿护口本的时候你们不就说跟我断绝关系了吗,嫌我丢你们脸那怎么又去攀宋家?”对宋母的突然之行,温沫起先不知根源,后面才从温麦那里知道,原来是温妈妈听人说在城里见过她,知道她嫁了有钱人,所以千方百计地联系上宋家,所以才有了后面宋母的探亲之行。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倒是好,就记恨着爸妈不准你跟许家那小子的事,就狠心不管不顾家里的穷,你知道你弟弟是怎么结的婚吗?要不是你二妹嫁去邻村得了1万的财礼,又加上我们全家勒紧裤带的省吃俭用两年,怕到现在你弟都是光棍。”拧着不解气,温母又抬脚抵了温沫额头一下。      混漉漉的水珠顺着流海滚到脸上,顺着鼻梁滴落回盆里,温沫也不吭声,拿毛巾把温妈妈的双脚擦干,放回到拖鞋,端着盆起身。“洗好了,您早点休息。”      温妈妈最恨的就是温沫这种不声不气的,她抄起脚上的拖鞋往前一扔,“闷葫芦,死犟!”      温沫闪身快,鞋子拍到门板,落下,她也不再管,拉了门出去,让温妈妈一个在卧室里咆哮怒骂。      没走几步,温沫就被客厅沙发上坐的着那个人影给吓住,盆里的水差点就洒出来,她稳稳,端着盆从他后面过去。“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本来要明天的,今天办的顺就直接赶回来了。”宋方礼侧过头来看温沫,“你刚才在给你妈洗脚?”      “嗯,她今天扭到脚,我就帮她洗一下。”      “那怎么你脸上也是湿的,哭了?”      “没有,是端水时不小心溅到脸上。”      宋方礼起身绕过沙发去按温沫的肩膀,“你把盆放下让我看看。”      刚才被温母拧过的地方正好被宋方礼按住,痛得温沫不小心咧了下嘴,“嘶……!”      “这又怎么了。”宋方礼手快地一撩,短T恤的袖口便被掀起来,圆润雪白的肩头上一个两寸长的红痕,鲜艳夺目。幽黑的双眸立刻泛起寒光,“你妈掐的?”      手上还端着盆,温沫阻拦不及,只能矢口否认,“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宋方礼利目往温沫脸上一扫,“你说句真话会死吗。”长臂一拽,把脸盆从温沫手里扯下,水流一地,盆也咣当落地。他恨恨地咬牙,“我现在就让她打包滚蛋。”      “别,方礼!”温沫惶恐地抱住宋方礼的腰,不让他动,“她再不好也是我妈,你给她留点面子,就当是给我面子,好吗?”   想念许久的拥抱跟亲近让宋方礼心中一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缓和,他只能当下压回怒火,反手握住腰上的温软,“看在你的份上,我今天放过她,但明天,她必须走,5000块一个月我照旧付,只让她别再来。”      怕宋方礼反悔再赶人,温沫连忙点头,“嗯,她会答应的。”      客房的门突然打开,趿着拖鞋瞪着眼的温妈妈正要呵斥温沫怎么回事,就看到女儿女婿抱在一块,羞得她立刻合上门,双手合拢,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连念了好几遍才稳下心神,再次出去。      这回客厅不见了宋方礼的踪影,只有温沫一人拿拖把在那拖水渍。      “方礼呢?”温妈妈问女儿。      温沫也不抬头,“洗澡去了。”      “他几时回来的?”温妈妈暗忖自己刚才对温沫的那些行径不会被发现吧?      “刚回来,没几分钟。”      “哦,那就好。”温妈妈安心地点点头,想到什么又突然抬起,走过去抢温沫的拖把,“我来拖地,你赶紧回房伺候你家男人去。”      “轰”地两团红云袭上温沫面颊,她真要被自己亲妈的没羞没愧气死。可知道老妈的脾气,要再跟她争下去,又要把宋方礼惹怒,她只能把气咽下,松开手,冷冷地应声,“知道了。”      “笑着点,摆着个扑克脸哪能让男人有性|趣。”      一团无形无色的青烟从温沫离去的背影缓缓袅娜。   ——————————————————————————————————   宋方礼洗完澡出来,温沫正在铺被子,两个淡蓝色的天鹅绒枕整整齐齐地并排在床头,他平时睡的那一边被子被掀起一个折角。      他心里偷偷一喜,但面上还是毫无所觉地照旧去开大衣柜拿被子。      “别拿了,今天睡床上!”温沫心一急就没注意措词,等说完,才发现自己话里的暖昧,她面上一红,低头去拂已经很平整的被面,“那被套昨天被我拆了还没来得及洗,你,你就先在床上将就一夜。”      “哦,好。”宋方礼心里早笑成一团,面上却跟着装傻不揭破。想到今晚又能跟老婆一个被窝,温香软玉地抱在怀中,他就热血沸腾。胡乱拿毛巾在头上擦了两把往洗手台上一扔,他就急匆匆上床,钻被窝。      跟宋方礼夫妻这么久,别的不知道,他想干这事,温沫是一眼就能明白,看他那急色样,她就心里偷笑——医生说过一个月内不准同房,到时他耍赖不肯认,她就把病历本拿出来,让他一个人自撸去。      温沫在浴室里磨磨唧唧了半小时才出来,又坐在梳妆台上捯饬了十几分钟,把宋方礼折磨得,合上的眼睛睁开,又闭上,再努力睁开。      “都几点啦,小沫你怎么还没睡?”宋方礼假装睡醒地揉揉眼睛,一副酣样。      “才10点钟嘛,急什么。”温沫不及不缓地对着镜子一下一下地梳理长发。      “哦,才十点啊,我听外面这么静,还以为十二点了呢。”      梳头的手一滞——十二点对镜梳头,这感觉怎么这么怪异?      又磨蹭了两分钟温沫才上床,身子才钻进去被子一半就被旁边的大手拦腰揽过去,一股热气喷到她脸上,“你故意的是吧?”      温沫扭扭身子,故做不知地问:“故意什么了?”      大手往丰软的胸上一捏,“非要我说出来是吗,嗯?”      “你手最好别乱动,医生说过我一个月内严禁同房,惹起火来我可帮不了你。”身后的Y望蠢蠢欲|动抵在臀下,温沫动也不敢动弹,就怕自己不小心触了雷,被宋霸王硬上弓。      “有吗?”宋方礼手上的动作一滞,脑子回忆离院时医生的嘱咐,好像还真有这么一条,前段时间光跟温沫冷战,他都忘了这回事。可这么算的话,他不就是有20多天没做过?他是怎么忍过来的?今天又软在怀还能不能再忍下去?    ☆、第37章   “松开点,我拿证明给你看。”温沫挑开胸上的大手,翻身去拉抽屉,取出里面的病历本,递给身后的宋方礼,“最后一页,自己看。”      接过病历,宋方礼依旧翻到最后一页,医生的医生嘱,那狂草的字体虽然画得快飞出去了,却不影响它的阅读。满腔热情就像被针扎了的皮球,嗖地瘪掉,再撇过头看温沫的得意样,他这怨忿啊,一个狼扑上去。      “那就你帮我,谁叫你挑起了我的火,今晚我火灭不掉,你就别想睡觉!”      “流氓!”温沫才骂完两个字,手就被宋方礼抓住,硬拉到他的灼热上,那滚烫的跳动吓得她,骂人的话都咽回去了。      宋方礼低沉的声音变得暗哑无比,“握紧点,动动。”      温沫依言紧了紧手,可手心里的柱子反倒更胀大,她才想放松些,外圈宋方礼的手掌就一握,“别松开。”      跟着,宋方礼的大腿也圈上她的腰,把她半揽进怀里,亲近得只余她的手能活动。      论无耻,温沫知道宋方礼没有最,只有更,想要逃是逃不掉,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工,而且这火说起来也是她自己惹的,怪谁?      她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上下撸动得匀速,不缓不急,保持体力。      身体干涸已久的Y望终于得到舒解,宋方礼畅意得全身的毛孔都扩展开,他搂紧温沫的脖子,撮住她嘴,又啃又咬又吸的,就像多少年没吃过肉的贪婪。亲到最后,Y欲望快要到达巅峰,他的双手也忍不住抓到温沫胸上,像揉面一样狠劲的搓捏。      伴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他的热液喷洒出来。      温沫还没反应怎么回事,宋方礼就结束了,她手上的柱子还没软下,白浊的液体粘满她一手,还有些不小心沾到她腹下的草丛。她略讶然地看了宋方礼一眼,只一眼,宋方礼就羞恼地咬了她胸上一口。      “妖精,这回你高兴了吧。”憋得太久,兴奋过度,一下没控制好就忍不住射了,这实在让自命“真男人”的宋方礼难堪。      温沫睁着大眼无辜地回望向宋方礼——真没有。      “我相信才怪。”宋方礼懊恼地放开温沫,赤身下床,“等一个月满了我要让你再在床上躺一个月。”做死你!      温沫没有宋方礼脸皮厚,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抽出好几张,再缩回被子擦拭身体上的黏液。勉强擦干净点,她就捡起刚才被宋方礼扔到地上的睡衣穿。      “不用穿了,我帮你擦。”      宋方礼端着盆热水来到温沫床边,肩上还搭着块毛巾。他放下盆,拉下温沫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床上,被子被掀到一床的另边。      身体完□|露在空气里,除了温度的不适外,更多的是羞涩,温沫双手抱胸,并拢腿,像个婴儿一样蜷起身子。宋方礼伸手一拉,她又被扯直,再一拉,胸部也暴露出来。      “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看过没碰过,孩子都能酱油了还脸皮这么薄。”宋方礼一边说,一边拿毛巾擦拭她的面颊。      温沫心里不认同,可又不敢明说出来,只嘟囔了句:“反正没你厚。”      宋方礼听见呵呵一笑,热毛巾往温沫丰软的胸上一搭,“你这里可比我的厚好几寸。”      “要死啊你!”毛巾的热度灼得温沫身子一弹,双腿不自觉就分开来,正好迎上宋方礼的脸。      他的手指往草丛中的缝隙的核心轻轻一点,“这里最薄,可得小心。”      就像触电般,温沫混身一颤——这流氓对是是故意的。      “哟,这么轻都受不起。”嘴上说着,宋方礼的手指反而更重地按压核心,激起温沫更多的颤栗。他还嫌不够地把另一只手探进穴里,挑弄,很快的就有液体从里面流出,染上他的手指。      温沫想坐起身腰又被压住,她只能蹬脚去踹宋方礼,“宋方礼你这个流氓,你快出来。”结果这姿势,她的□更是大开,完全展露在他面前。      宋方礼用昂|扬的□摩擦着她的入口,邪邪地说:“说错了吧,是让我进去才对。”      “求你了,别进去。”虽然身体很想,但温沫绝不敢违禁,可宋方礼这个邪主兴致来了就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并拢双腿阻止他的进入。      “看你小脸白的,我吓你的。”宋方礼的Y望微抵了下温沫的入口就滑到她大腿缝上,“为了你我可是忍辱负重,你这腿可给我使些劲。”说完,他就把柱子塞进她大腿的缝隙,双手握紧她的腿,来回抽动。      温沫觉得宋方礼的花式永远没有枯竭的时候,不论何种情况地点,他都能找到做的办法,在这方面,他,绝对是个,人才。      早上上班前,宋方礼还不忘对温沫偷香窃玉好一番才罢手,临吻别又提醒她不要忘记昨晚的承诺。      虽然她也很别扭母亲的那些行为,但为做亲生女儿,心底深处对母爱的渴望让温沫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昨昨宋方礼的怒气能全被自己化解。今天他再一次提出,那这事就必须成定局。      温母老早早就起床给女婿做早餐,在厨房里忙乎得乐哈,结果女婿是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人,女儿倒是给面子的把早点全吃了,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      出于对温母性格的十分了解,温沫没有采取迂回政策,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明意思:“昨晚方礼在客厅把我们的话全听见了,他的意思是你不用再照顾我,可以回家了。”      “什么什么?”温母那双跟温沫长得一样的眼睛立时瞪得大大,额上的抬头纹被堆起无数,“我这才来了几天就回去,到时不被村里人笑话死。”      “你回去,方礼每个月5000块照旧给你,你不回去,一分钱拿不到,而且小麦的工作也不定能保住。”      “你找的这是什么老公,对自家岳母小舅子也这么狠?”      “他是挺狠的。”想到了什么,温沫会心一笑,“不过他要对你好,那也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      温母看女儿那表情就知道这夫妻俩是一个心思,权衡利弊后,她认为还是实实在在的钱更重要。回屋收拾好东西,吃完午饭,她再由温沫开车送到长途汽车站。      到汽车站买完票,温沫把还剩2万块的那张银行卡塞到母亲手里,“里面有2万块,密码是我的生日。”      温母接过卡也不松开温沫的手,她嗫嚅着嘴唇望着女儿,半天也没嘣出一个字,脸却越来越纠结。      有多少年未曾受过母亲这样的观注了,温沫动情地回握住温母的手,“快进去吧,车快要开了,过年我会带方礼跟北北一起回去看你们的。”      温母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女儿的手,经过检票台检完票,她突然蓦地回头,对温沫大喊了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那一刻,温沫的心从春暖花开跳到冰寒刺骨,她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却不再生动,“XXXXXX。”      大多时候,温沫会唠骚宋方礼的狠、冷,但某些时候她又不能否认,对别人狠、冷,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假如她不是一次次的放不下,舍不得,她又怎么会为许言纠结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一次次受到母亲无情的伤害。   ——————————————————————————————————   晚上宋方礼听到温母真的走了,还不相信温沫能这么快摆平她母亲。      “你是不是给了她什么好处,不然她会这么利索的走人?”      “我给了她两万块钱。”知道瞒不住,温沫也没骗他。      宋方礼笑呵呵地点了点温沫的鼻尖,“你现在也学会用钱摆平事情了。”      温沫噘噘嘴,“我只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靠钱解决得了。”      “比如说你。”宋方礼收回手,从上衣内口袋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给她,“这卡里有20万,我本来准备出院时就给你的,可我们一直在冷战,不好拿出来,才拖到今天。”看到温沫脸色渐渐变冷,他又赶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给你这钱只是让你以防万一用,虽然我会努力照顾好你,但总有万一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我……”      “我明白。”温沫的声音幽幽地打断宋方礼的话,“虽然我们性格跟生活习惯都有生大差别,处事方式也很不相同,但我们是夫妻,朝朝夕夕的相处这么久,你心里有没有我,我还是有些底的。以前我们都有各自的问题,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彼此也算知情知性,我以后会努力做一个真正的妻子,照顾好北北,照顾好妈,照顾好爸,也,照顾好,你。”      “谢谢你小沫。”宋方礼被温沫难得真心的一番话激动得把她拥紧在怀里,“我以前也有许多不对,但就像你说的,那些都是过去。我不知道怎样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但有你,有你的指导,有你的陪伴,有你给我机会,我就不会做不到。”   ———————————————————————————————————   虽然跟宋方礼的关系有了很大进步,温沫还是没有告诉他她要抵压投资的事,邹馨前两天就约好信贷银行,她只等到宋方礼出差才去办。      邹馨问她为什么这事要瞒着宋方礼,她想了想,说:“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出钱帮我解决一切,可我想自己努力一回,到时,我拿着我挣的钱也请他吃一回大餐,给他买versace的衬衫,LV的领带,带北北去游迪士尼。”      温沫说这话时脸上的幸福跟希翼让邹馨羡慕,又有点小小的妒忌,但更多的是安慰。可她还是忍不住要调侃下,“哇哇哇,你是立志要做暴发户啊。”      几张老人头的钞票飞向邹馨,伴随着的还有温沫的快乐:“就是要做让你羡慕嫉妒恨的暴发户!”    ☆、第38章   银行办贷款业务的人还挺多,温沫他们去时,约好的银行信贷人员正在跟另一拔人办手续,她们便在大厅休息区等待。      长椅旁的架子上插着许多关于理财的宣传小册,闲着无聊,温沫就抽了几张来看,邹馨觉着好奇,也凑过头来跟着她一起研究,不时还探讨两句。      大厅里的客户经理看到她们研究的仔细,便笑容可掬地夹着文件夹过来给她们讲解。客户经理的讲解很有煽动性,要不是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温沫真准备把宋方礼给的那20万备用金拿来投资。      眼见着希望就在不远处招手,银行经理哪舍得放手,他不懈努力地继续向温沫她们宣传,口沫横飞得,温沫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尴尬又烦躁。      正在温沫她们水深火热脱不开身的时候,张承言的出现,解救了她们。      “真巧,在这也能碰到你们。”张承言左肩上挂着个皮包,右手上依旧提着他上次去看温沫时打的那把太阳伞。      “老张!”温沫亲切地站起身,“真是巧,你也来银行办事?”      “嗯。”张承言点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客户经理身上,问温沫,“你们要买理财产品?”      趁着这机会,邹馨赶忙说明:“没有,我们是来办抵压,等着无聊就听听,没准备买。”      温沫也适时地拒绝客户经理,“真不好意思耽误您那么久时间。”      “没关系没关系,听听了解了解也好。”都到这份上了,客户经理也不好再硬缠,他收起蓝夹子,站起身,捋平西装的褶子,脸上依旧是满满的笑容,“你们慢慢看,我那边还有点事,有什么不懂的再找我。”      送走客户经理,张承言就顺势在他的位置坐下,“刚才邹馨说办抵压贷款,你们缺钱?”      “没!”      “我们要开服装厂!”      两个女人一张口,意思完全迥异,张承言很明了地望向温沫,“不把我当朋友?”      “怎么会,我们是要开厂,但并不是因为我缺钱才去贷款。”温沫笑着解释。      “不缺钱还贷款?”张承言怎么都觉得这话矛盾,可看温沫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也没再追问,只微点了下头,“嗯,即然是朋友,你们合伙做生意,也得算上我的一份。”      “这……?”做什么生意,要投多少钱都不知道,他就要入伙,温沫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好啊好啊!”邹馨没温沫想的那么多,听说张承言也要入股,她乐呵得赶忙点头欢迎,“你现在去办你的事,我们去办贷款,完事后我们再一起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张承言提着伞站起身,“好,那一会这里,不见不散。”      正好这时办抵压贷款的那工作人员也出来喊邹馨,她也没容温沫开口就拽起人,对张承言说:“不见不散!”      抵压贷款手绪办得很顺利,温沫的房子市值估价约80万,抵压贷得了30万,五年内还清。虽然还不知道张承言会投资多少,邹馨就已经开始规划起他们宏伟的未来,去茶室的路上,她不停地向温、张两人讲述她的想法。      温沫借着开车可以装没听见,张承言跟邹馨同坐在后位,又是准合伙人,他倒是听得很认真,不时的还问提出些疑问促进交谈,这让邹馨更是精神大振,到地方时还是被温沫硬拽下车的。      张承言是戴好墨镜帽子,撑开伞才下手,温沫一眼扫过去才发现,他连露在外面的手都带着手套,全身包裹得除了下半部脸,基本看不到一块皮肤。墨镜映衬下,他的皮肤更是白得异常,这么热的天气,长裤长袖外加高领,他身上还一滴汗也没有,真的好怪。      进了茶室,邹馨就点了两杯冰柠檬水,张承言依旧是白水一杯,只不过这次他附加了个小要求——要温热的。      “欸,你一点不怕中署吗?”邹馨像看怪物一样把张承言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这么热的天你穿得这么严实就算了,还打伞,带手套,你看看你这皮肤白得,你让我们两个女人何以自处?”      张承言弯了弯唇,轻笑道:“那就向我学习,女人要勤快才能美丽,只有天生丽质才可以偷懒,很显然,你不是。”      正吸着软管的温沫差点没被呛住,她抬起头,吃笑的对张承言说:“真没想到你也是么嘴贫,原来的文质彬彬都是装的吧?”      张承言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从来没装过,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好了好了,要斗嘴等我说完正事再斗。”邹馨从包里掏出她的计划书跟资料给张承言看,“我们把我原来上班的那家店盘了过来,然后我准备在近郊租块地方做工厂,专门给单位订做服装,这家门店就做为窗口展示。我跟小沫一起凑了差不多20万,按原来的计划刚刚够用,你要入股的话我们的计划就要改动下。”      张承言睁着琥珀色的眼睛凝向邹馨,“怎么改动?”      在他的注视下,邹馨说出了自己新的想法……      主讲人不是温沫,她也插不上嘴,就静静地坐在一旁边听两人说,眼睛不时在邹馨跟张承言脸上转换。看得久了,她又有些恍惚,这时候的张承言,言语间的神情动作,真的……,她条件反射地闭下眼,心里暗念——不是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什么了?”邹馨一个巴掌拍上温沫的肩膀,“你在絮絮叨叨念什么呢,我们才谈好入多少钱你就不耐烦啦?”      “没什么。”温沫僵僵地咧了咧嘴,“我要去上洗手间,你去不去?”      邹馨站起身,“一起,张承言你等我回来,我们再继续淡。”      张承言点点头,“嗯。”   ——————————————————————————————   上完洗手间回来,温沫远远的看见张承言从胸口掏出个小白瓶,倒出点什么和着水咽下,等她加快步子走近时,张承言已经把小瓶子装回口袋。      “你刚才吃的什么药?”温沫坐下来,狐疑地盯着他。      “普通的维生素片。”      “听李娜说你有哮喘。”      “嗯。”      “怎么得的?”      “别的病引发的。”一说完,张承言就发现自己又失了言,他连忙拿起水杯又喝下几口掩饰,心里暗自祈求温沫没发现话里的失误。      “别的病?”温沫没能如他所愿地忽略,反而追问起来,“你还有什么病?”      “小毛病,当时没注意所以才引发了哮喘。”张承言怕再被追问下去,漏的馅更多,便掏出手机佯装查阅到什么,再抱歉地对温沫及后回来的邹馨说:“真对不起,我都忘了我下午还有别的事得先走,茶钱一会我出去买单,你们继续。邹馨你说的那些我都同意,钱我过两天就给你。”      邹馨没想到张承言对钱也这么好说话,一下子就同意入股十万,她高兴地点头,“好,你去忙你的,我跟小沫再聊会。”      张承言匆匆走后,温沫抓住邹馨问了许多,除了他最近的外出行为有些怪异外,邹馨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病症,然后又调笑温沫是不是对人家又有了什么奇怪想法。      “只是朋友间的普通关心,你别胡说八道。”温沫嘴上骂着邹馨,心里却也暗恼自己怎么又忘了彼此的身份,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本来温沫还想跟邹馨一起把服装店前期的事弄好,可宋方礼难得地耍回浪漫,要带她跟温北北去临海市渡假,这一去就得一个星期。她只能拜托张承言多帮忙些,回来请他们吃饭。      宋方礼有钱也会享受,他选的住宿地点是海边的一幢独幢别墅,出门就是沙滩,晚上听着海浪入眠,白天趟着白沙拾贝。一家三口在海滩上嬉戏,承着海浪起伏,开心地吃海鲜大餐,不亦乐乎。      温沫不爱吃鱼,温北北爱,宋方礼就跟温北北一起把鱼肉剔掉刺喂给她吃。大小两个男人,一个认真的挑刺,一个夹着长长的筷子喂,温沫幸福得,眼睛直在眶里打转。      “妈妈你怎么了,爸爸的刺没剔干净卡着你?”温北北急忙忙地放下筷子,够身拿起桌上装醋的小碟,小心地爬下桌,过来递到温沫面前,“喝醋,张叔叔说被鱼刺卡住喝醋就会好。”      “没有,妈妈不是被鱼刺卡住。”温沫笑溢溢地接过碟子,眼泪也跟着滑下面颊,“妈妈是激动北北会照顾人了。”还有宋方礼的改变。      “北北长大了要当男子汉,当然要从小学会照顾人。”宋方礼把刚剔好刺的鱼块直接夹进温沫碗里,“你这眼泪有一半也是为我流的吗?”      温沫没有说话,但却羞涩地低下头,微点了两下。      “以后不要再流泪了,即便是为我的感动也不要流,我的女人,希望她永远都是笑着。”      “不要流泪妈妈。”温北北也忙伸出小胖手去擦温沫脸上的泪珠,“有北北跟爸爸两个男子汉照顾,妈妈永远都不要再流泪!”      此情此景的感动,温沫的眼泪更是流得哗哗,为了不让他们笑话,她只得抽纸巾捂住双眼,“呛的呛的,唉呀,这芥末太辣人了,以后再也不吃!”      “哈哈哈,原来妈妈是被芥末呛的。”温北北幸灾乐祸地指着宋方礼,“爸爸我们都被骗啦!”      “是,都被骗了。”宋方礼抚过儿子浓密的黑发,脸上洋溢着难得的温情。   ————————————————————————————————————   在临海玩的一个星期,温沫他们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下了飞机,坐车回家时,他们还兴高采烈地计划下一次的出行。车子驶到家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大布包坐在楼梯阶上,他们的笑容就缓缓褪下。    ☆、第39章   温母又杀回来了。      碍于有外人在场,又要顾及温沫,宋方礼忍着脾气没当场赶人,他领着温北北先进了屋。温沫提起温母的行李,带她又回到原来住的那间屋子。      她把行李放到墙边,顺势倚靠住墙问温母:“怎么又回来了?”      温母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想你们就回来了呗,怎么还不行。”      “对我你用不着说假话,对方礼你说假话那走的更快。”      “那我就跟你明说,我们不想再回秋田村了,你们给我们在K市弄套房子住。”温母咬牙把心里的想法说完,就定定地望着温沫,看她如何表态。      “你们真把我当摇钱树,还是把方礼当提款机?”温沫差点就没嗤笑出来,“妈,你知道‘农夫与金鱼的故事’吗?”      温母脸一撇,“不知道。”      “你听我的还能细水长流,过不了几年,你们完全自己有能力在K市买房子,可你要这么硬逼,不说我现在没这个能力做不到,方礼是能做到,但他的性格,你越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最后一分钱也得不到。”      “那我养你干什么的?”刚进屋时宋方礼的态度就让温母恼火,上次离开也是他的意思,现在女儿又拿他来压自己,她这心火就倏地冒上来,手指很自然地就戳上温沫的额头,“你说你有什么用,只会跟在男人屁股后头,许言许言你没抓住,好好个黄花大闺女变成二锅头。好容易嫁个有钱的,你还是什么都抓不住,你说你住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让你爸妈姐弟住小破屋子,你有没良心啊你!”      平常温母这么戳温沫是不会躲的,可她想到上次肩上的淤痕被宋方礼发现的后果,这次要是再露出些什么被他发现……      被戳了两下她就躲开去床那边,“我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给了你们,被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呵来指去的,我还要怎么样才叫有良心?”      “这都是应该的,不然生你做什么,养大你为什么?”温母一想去村里那些嫁出去的姑娘是怎么往家里扒财,再想到自己女儿守着个金屋却“一毛不拔”就更生气,“你别动不动就拿你老公吓唬我,这是做女儿该有的态度。我告诉你,这次你们要不答应给我们买房子,明天你爹跟你弟媳还有你的小外甥就全上来。你要不让我们进门,我就们在门口打地铺,让别人看看你们是怎么孝敬的!”      “你……!”温沫被自己亲妈这么泼皮的话气得完全无语,脸涨得通红,脑子晕晕。      “砰!”地门被踏开,宋方礼冷冷地站在中间,对温沫斥道:“去,现在就把他们叫来,院子里随便你们睡!”   屋里两女人谁也没想到宋方礼会突然进来,同时的,她们的眼睛都瞄向门锁,没坏。温母才想到她刚才进门时忘了把门带上,刚才的话不知道女婿听到多少,但他现在这样子,她心里肠子都悔青了。      厚着脸皮,她还装做没事的样子,“方礼你怎么进来也不敲下门。”      “我的家,我干嘛要敲门。”宋方礼利目扫过温母,到温沫身上变得温柔,“北北要你陪他午睡,你赶快过去。”      温沫知道宋方礼要处理自己老妈,担心他方式方法太过激进,她出到门口经过他身边时,悄悄地捏了他手一下,“她必竟是我妈,看在我的份上,别让她太难堪。”      宋方礼没答应温沫,但手上轻轻地回捏了下她,让她安心。      等温沫出去,宋方礼反手就把门关上,绕过温母踱步到屋里唯一的椅子坐下,双□叠翘起,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后仰着盯住她。      “你要来卖女儿,我同意,房子我可以买,但是温沫只能卖一次。这次以后,她除了这个姓就跟你们温沫没任何关系。你要是再来耍赖要钱闹事,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岳母!”      别的话温母全部忽略没听见,她就抓住她最想要听到的问:“我们五口人,最少也得三室一厅的,还有不要离城太远,麦儿上班不方便。”      宋方礼咧了咧唇,漾出冷冽的笑,“四室两厅,二环以内,可以吗?”      “唔……,”她搞不清二环是个什么范围,四室两厅听着好像比三室一厅要大些,温母眼珠子乱转完,想法也定下,“可以可以,几时候买?”      “你证件带来立刻就可以去买。”      “带了带了。”温母忙从布包里掏出户口本递给宋方礼,“户口本,身份证,还有结婚证全都带齐,房子登记成温麦的。”      “你自己拿好。”宋方礼手指都没弹一下地撇过头,拿出手机翻电话,“我现在就让司机过来接你,到时会有人带你去买房子办手续,办完了你要回家回家,不回家去你儿子那或是住酒店都随你,总之,别再在这让我看到。”      “好好。”温母高兴得连连点头,一点不介意女婿态度的倨傲。她把证件装回布包,摸到里面一个硬包裹才想起,老伴让给带来的温沫小时候爱吃的辣椒酱。就献宝似的取出来给宋方礼,“这是沫儿小时候最爱吃的辣椒酱,我今早来时,他爸特意让我带的。”      靛蓝土布包住的陶瓷罐,淡淡的酱香若隐若现,就像温沫渴望的那点可怜的亲情,若隐若现,难舍难离。宋方礼暗叹了口气,从温母手里接过,给了她第一次微笑,“谢谢。”   ——————————————————————————————————   温母走后,温沫没有问宋方礼是怎么摆平她妈的,只等到一周后,温麦打电话来说,她才知道,宋方礼用120万把她从温家买走。      也许钱不能衡量一切,可有时候,它又的的确确能体现一些。120万于宋方礼来说不算多,但对温母的让步,却是他的难得。是因为温沫,他心里在乎的人,他努力要保护的人,他妥协了,让温沫感动。      温母的事,温沫觉得麻烦宋方礼太多,所以开店的事一直瞒着他没说,她想等到一切都走上正轨再告诉他。可第一次做生意,万事开头难,许多事邹馨一个人都搞定不了,虽然有张承言的帮忙,但他必竟是个男人,有些还是得温沫来。      每次出去,温沫都要带着温北北一起,小孩子还算乖,跟着妈妈跑来跑去也不闹,她事情办得都还顺利。就是好几次忙得忘了回家给宋方礼做晚饭,引来宋方礼的怀疑,吃饭时他随意地问过几句,温沫嘴紧没说。事后,宋方礼从温北北嘴才得知温沫的动向,为了不惊扰到温沫,他趁着她不在时,偷偷去新店。      宋方礼跟邹馨见过几次面,怕被她认出来,就没下车,只把车停在店门口的车位,透过后窗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况。      店里只有邹馨跟一个女店员在,店外的鲜花蓝还没凋谢,玻璃门擦得锃亮,一派新意,就是缺了点人气。车子坐了一小时,就没见有一个顾客进去,这生意,好像真的不怎么行。      再等一会,温沫也带着北北回来,宋方礼暗庆幸好开的是裴泽的车,她应该认不出来。      还没进店,温沫就与匆匆出来的邹馨迎面撞上。      “火急火燎的什么呀,路都不看。”温沫蹲□拍拍北北的背心,要不是她拉得快,北北这小包子肯定要撞翻。      邹馨安慰地摸了摸温北北头就松开,“工厂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要赶过去处理事,店里你盯下。”      “什么事?”依她对邹馨的了解,那边决不是小问题。      邹馨一边说一边解电单车的锁,“小王那边做出来的成品装熨烫时不小心被水泼到,发现有缩水现像。”      “缩水?”温沫惊愕地睁大眼睛,她对做衣服不懂,但这批订单是张承言找来的,为了打好第一枪,她们花了5万进的是最好质量的布。现在出现这情况,就意味着那5万块打了水飘。更重要的是,她们还得再拿出几万去进货,再重新赶制,这时间就会被拖长,就可能无法在合同约定时间交货!      “我走了,你看好店。”邹馨没再给温沫解释,她骑上电动车,手柄一拧就驶了出去。   “妈妈,缩水的衣服就不能穿了是吗?”温北北不知道大人想的那些复杂,但缩水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为了晚上向爸爸汇报情况,他很尽心地打听确认。      温沫没心研究儿子的聪明,她颓废地拉着他的手往店里走,“嗯,缩水就不能再穿了。”      车窗玻璃开了些缝,宋方礼通过她们的神情,跟隐约的对话,大概猜到事情的缘尾。本来他还想再等邹馨回来看看事情发展,后面接到个电话说公司有事找他,他也没再等就直接驱车回去,等着晚上再找温北北确认。      温北北这个小卧底当的真不错,虽然只有5岁,但他的聪明才智足够他把事情清楚无误地转述给宋方礼。      事情果真有那么糟,整批货全部废掉,要重要进,还要加紧赶工。邹馨连夜就跟采购员一起去了H市,工厂那边除了手工做店里货样的师付外,其它全部休息,等着新布采购回来。温沫白天在店里盯着,偶尔还要去厂子那边看看样货。老师付是邹馨招来的,不正眼瞧温沫,每次去,她都要被刺上几句,这脾气就有些暴躁,温北北不免就怨枉挨过几次骂。      晚饭的时候,温北北不小心把汤洒到白T恤上,又被温沫劈头骂了一顿。宋方礼去安慰两句,小孩子憋了两天的委屈就“哇”地全哭出来。      宋方礼心疼地抱过温北北给他擦眼泪,嘴里意有所指地说温沫,“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别自己撑着难受,孩子也跟着受罪。”      “天气热,人脾气就有些浮燥。”温沫也发觉得失态,忙从纸巾盒抽出几张纸递给宋方礼,“北北乖,妈妈刚才语气太重了,向你道歉,小男子汉不要再哭了好吗?”      一听妈妈说自己是男子汉,温北北的眼泪立刻就闸住,“嗯嗯,北北是男子汉,不哭。”      为了抚慰温北北,也为了不让宋方礼看出自己的异常,洗完碗,温沫主动提出散步。黄昏的小径上,一家三口又重温了临海市的温馨。      第二天,邹馨终于带着新布赶回来,工厂又开始加班加点的赶工,终于在合同期内把衣服做好。可接下来的日子,生意就不再见进色,每天工厂跟店面的基本开支还要继续,第一单生意赚的不多,储备金越来越少。      宋方礼暗地找人调查过,温沫他们店开张两个月,除了张承言介绍的那单生意就一无所获。看到温沫越来越少的笑容,越来越多的皱眉,他这做老公的心里不是滋味,便想了个迂回的方法去帮他们。      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揭密!!! ☆、第40章   “多谢赵总的帮忙,改天请你到祥云馆,千万要赏脸……嗯,好,再见。”挂下电话,宋方礼伸了个惬意的懒腰。      辗转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不会让温沫怀疑上的人,他出钱让对方下的订单,这笔单成功了,足够温沫他们支撑一年有余,那他的幸福生活就又重新回来~      除了心里的幸福,还有床上的性福,虽然说不上夜夜春宵,小有□总还算。      哄睡着温北北,温沫回到自己房间,轻瞄了眼闭目仰躺的宋方礼,“眼珠子转得那么快,天天装都没一点长进。”      床上的宋方礼不再伪装,一个狼扑把温沫压到身下,手脚并用地扒她的衣服,“好哇你,居居敢挖苦我起来,胆变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啊……别!”宋方礼毛手毛脚的动作,没把衣服脱下来几件,倒是挠得她混身痒痒,忍不住挣扎。      磨来擦去的,宋方礼的□就有了反应,他腰上往她小腹一顶,“好哇好哇,现在学会磨|擦|生火勾引我了。”      “你这个流氓!”      “我这个流氓马上就让你欲|生|欲|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一单生意交货时,邹馨说要请大功臣张承言吃饭,他说自己在外地出差,暂时回不来。      温沫他们赶着第二单工时,张承言不时来店里跟车间巡视,每次来还会带许多吃的跟玩具给温北北,碰到温沫她们忙的时候,他还主动带温北北玩。      倒是温沫看出张承言的不对劲,没敢劳烦他。“你这身子是越来越单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血管都能看得见。跟你们领导提提不要总让你出差,休个长假好好调整下,我看你再这样下去,风一吹都能倒。”      张承言一脸不以为然,“天热,味口差自然就瘦下来,我又怕晒太阳所以就白了些,等冬天就好了。”      等温沫再提请吃饭的事,张承言又推辞他最近胃口不好,改天。这一改,又是一个月消失不见人影。   ———————————————————————————————————   S市怀恩医院的小楼   陈娜一边小心地给张承言喂水,一边嘟囔埋怨,“叫你好好休息休息,你就是不听,一好点就跑回去,然后又要死不活的爬回来,再好点又跑,你这样折腾自己是为什么?”      张承言就着水吞下药,然后苦笑,“我这病到这地步已经没什么希望可言,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病床上。”      “骗谁,你以为别人都像那个女人一样傻。”陈娜一想起张承言为温沫做的那些事,心里就更火,“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什么也没为你做,等你死了,她都不会知道你!”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她知道,死的时候也不希望她知道。”      “你……你……,你就是个……”      “傻瓜?”张承言呵呵,“小娜,我一个人傻就够了,你就不要跟我一样犯傻,这世上好男人很多,那个最适合你的还等着你去找他。”      “你没资格劝我。”陈娜倔强地撇过脸,眼泪却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原来他早就知道,要不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怕一辈子都会装下去。      “是,我是没资格劝你。”张承言点点头,又问:“明天的机票订好了吗?”      陈娜再也受不了地站起来对他咆哮:“订好啦!明早最早的航班,你去找你的最爱去,再也不要回来啦!”   ——————————————————————————————————   第二单生意顺利交单收款后,温沫也稳了心,就把自己跟邹馨他们合伙的事告诉了宋方礼。宋方礼自然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先批评了她一顿,然后再欣赏地去她店里参观。   不用再躲躲藏藏的去看温沫,宋方礼自然很高兴,碰到公司事不忙,他就会抽空去一下温沫那边。      前段时间张承言不在,两人一直没碰过面,这天下午他去,就正好碰上。      张承言陪温北北玩得,小孩子是满面红光,他是越来越惨白,温沫看他脸色不对就把温北北强去写字。张承言便倒了杯温水绕到办公室外转角,掏出小药瓶吃药。      “你得了什么病?”被温沫喊出来看张承言的宋方礼鬼魂似的飘到他身后。      “啊?”背后突然传来的人声,惊得张承言后一抖,小药片掉落在地上,他忙用脚踩住,另一只手也迅速把小药瓶装进口袋。“普通的维生素片。”      宋方礼明显没有温沫她们好骗,他前进逼开张承言的身子,从地下捡起那颗被踩得有些破裂的白色药片,“这么大的维生素片?”      张承言有些尴尬地咧咧嘴,“是啊,国外的维生素片要比国内的大些。”      “是吗?”宋方礼不置可否地笑笑,接着说:“上次见你时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这次再看,我更加肯定你有病。”浓密的眉毛一聚,双瞳利光闪烁,“你要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把你骗温沫的事告诉她。”      “我骗她什么了?”张承言不知道宋方礼是真知道还是在套自己,咬牙不肯松口。      宋方礼淡淡一笑,“许言就是你吧?怀恩医院的那个研究室温沫进不去,我可进得去,而且,我还查到许多,关于你……”      张承言苍白脸更变得没有血色,裤兜里抓药的手一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宋方礼莞尔,“好。”      张承言借口自己要给厂里财务配台电脑,请宋方礼陪他一起去挑,温沫虽然奇怪这两人的关系,却也没阻止。      车子绕到城东门,一个很隐蔽的咖啡馆。店外很普通,店里面却装修得很有格调,下午时间,人不是很多,零零落落的四散各处,有闲谈的,有发呆的,也有边喝着边办公的。      服务生领着两个去到一个夹角的半开放式包间,宋方礼点了一杯咖啡,又给张承言要了杯白水,服务生便退下。      深紫色的流苏线帘半隐住两人,隔出一个独立的空间,在饮料上来之前,他们谁也没说话。服务生端上饮料,退出,流苏从摇摆回归平静,两人的对话才开始。      张承言连饮了几口水,稳下心神就先发问:“你即然知道我是许言,怎么还敢让温沫跟我相处。”      宋方礼自信的一笑,“我知道你的意图,你不会折散我们。”      “你真自信。”张承言不平宋方礼的自信,又羡慕他的自信,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跟他一样,那么自信,那么无谓。      宋方礼没心思琢磨张承言的心理活动,他把之前的问题再次提出来,“现在跟我说说你得的是什么病吧?”      “我得的是一种很罕见的皮肤病,症状就是皮肤先开始溃烂,最后整个人因为没有皮肤的保护,感染死去,它在国内还没有正式的说法,国外把我这种病叫huaien细胞变异。后面通过治疗稳住病情,做了植皮手术,顺便整了下容,就变成了张承言。”停顿了一下,张承言又继续,“不过我那病并没有彻底好,一直是靠药物稳住,起先我也不知道,还很积极的配合他们拿我做各种试验,后来知道了真相,我就以死相协让他们放我回来,同时也继续做他们试验品。”      “huaien?”宋方礼细细嚼咀这个名子,脑中一个想法闪过,他倏地瞪向张承言,“就是S市那个怀恩医院?第一个患这个病人是叫这个名字?”      “嗯。”张承言点点头,“他的全名叫张怀恩,是张氏这一代的独子,不过他十年就死了。他父母受不了这个打击,就设立了这个研究室,在全世界搜寻跟他一样病症的人来做试验,想找到解决办法,以告慰儿子的先灵。”      “试验品?”      “是的,我还算幸运的,是第三个,算享受了前人的成果,少受了许多苦。第二个得这个病的人在我削骨变脸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宋方礼有些疑惑,“植皮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还要削骨整容?”      “不好意思,请稍等下。”张承言又抬起杯连灌下好几口,放下,才继续,“不是说他父母受了打击吗,这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他们找来我们,做所有的治疗都是免费的,同时我们也要签下生死协议,如果死了,跟他们无关,生,则全听他们安排。他们想儿子想疯了,就把我整容成他们儿子的样貌。”      “怎么会有这种事!”刚才听到一切太让宋方礼震惊了,他没想到在现在这个社会,还会有这样离奇恐怖的事,要不是张承言的行为做不了假,他真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当初被他们找去时,我也是像你一样——怎么会有这种事,当时听他们把希望勾画得那么美好,求生的念头让我签下那份变态的协议。吃了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我也都无所谓,我总想着还有希望,还能再跟温沫在一起。可没想到,我前任的死,他临死前告诉我的话,我才知道,原来迟早跟他一样。即然都是要死的,我还有什么受制于他们的,还不如在死前把自己还没来及做的事都做完,也算死无遗憾。”      “所以你改名换姓回到温沫身边,帮她找老公,帮她做事业。”      “嗯,本来我是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不过你即然查到那么多,我再瞒你也过不去,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这人其实还不错,挺有担挡的,所以我就把我的苦恼分给你一些咯。”      “呵呵,那我不是还要多谢你对我的青睐。”宋方礼仔细想想,要没有张承言的那些暗中相助,他跟温沫也许真难在一起。      “谢就免了,你只要照顾好温沫,照顾好北北,我死了,也瞑目。”      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本章所讲的病例全部为作者虚构,剧情需要,天雷狗血,请勿考研究! ☆、第41章   为了缓和悲伤的气氛,宋方礼佯装不屑地嗤笑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死的。”      “生死场上都过了几遍的人,我对这个字早就麻木了,现在苟延残喘的就是那最后的一点不舍,不然,早找个歪脖子树吊绳子去了。”说着,张承言还做了个吊死鬼的动作给宋方礼看。      宋方礼莞尔,“现在才发现你挺幽默的。”      “一直就是,只是在温沫面前装得没敢显出来。”      莫名的,宋方礼就想通温沫对裴泽的亲近,再想想自己好容易才得来的那点幸福,他心里一酸,说的话就跟着带酸味,“你为她做这么多,也算用心良苦,情深至极,这要是让她那傻瓜知道,怕这辈子都忘不掉你。”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张承言调皮地眨眨眼睛,“你还不至于傻到把情敌推到自己老婆怀里吧。”      “那是当然。”宋方礼无谓地笑笑,“即然我们成了同盟,那你有空就来家里坐坐,我跟温沫还有北北都很欢迎。”      “那我就却之不恭咯,到时你可别暗地里咒骂我。”      “怎么可能的事,我气量再小也要比你这前夫大。”      “哈哈,那就好。”   ————————————————————————————————   温沫约了好几次都没请到张承言吃饭,那天听到张承言主动提出来要去她家尝她的手艺,高兴得,宋方礼的意见都没征询就答应,并约好这个周未去她家。      晚上回家温沫才告诉宋方礼张承言周未来家里吃饭的事,她还担心他会不高兴,没想到宋方礼很体贴的嘱咐她,要多备些疏菜水果,菜做清淡些。吃惊得温沫反过来怀疑他跟张承言几时这么熟。      宋方礼抱过温沫在她脸上狠嘬下一口后,含着她的耳垂邪邪地说:“曾经的情敌,当然要研究清楚,不然宝贝老婆哪能被我娶来。”      流氓样的宋方礼是温沫最不能招架的,她红着脸挣开他的怀抱,“装模做样!”      温北北听说张承言要来家里过周未,高兴得,连夜就去收拾整理自己的玩具,等着张叔叔来展示给他看。宋方礼晚上哄他睡觉时,他还梦呓地喊张叔叔张叔叔,嫉妒得宋方礼真想扒下他裤子好好抽打抽打。      周未一大早,温北北就把温沫从宋方礼怀里拉出来,害得宋方礼的早上性福没做成。他想找小子算帐,小子却早把温沫拉出去买菜。      家务活什么的,宋方礼不太会干,也不屑干,请张承言来吃饭他就觉得自己够伟大了,还要整理屋子欢迎,他真心做不到。随便吃了点面包牛奶,他就返回书房,忙自己的事。      超市里,温北北左挑右选的给张承言的食材,温沫这才吃惊的发现,北北跟张承言熟络到何种地方,除了血缘外,宋方礼都没他亲。      在超市挑了两大袋食物,温沫才领着温北北回家。张承言早已经到了,跟宋方礼在小客厅泡着茶,聊天,好一番怡然自得。      温沫不禁又纳闷上,“你们几时这么熟的。”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怎么又问。”宋方礼淡瞥了温沫一眼又对张承言笑笑,“岁数越大脑子越钝,别人说的话都记不住。”      “你才脑子钝!”温沫气不过宋方礼在外人面前取笑自己,可又不敢表现得太过分,忿忿的骂了一句,就提着袋进厨房。      留下的温北北,等妈妈一走,就跳到张承言身边,拽住他的手拉他起来,“张叔叔咱们去我屋,我有好多限量版的模型给你看。”      宋方礼心里不爽温北北对张承言的亲热,他瞪了儿子一眼,“北北,别拽张叔叔,这样不礼貌。”      温北北不认为这样对张承言不礼貌,可又摄于宋方礼的威严不得不放手,老实地站在一旁,也不走,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张承言打转转。      小孩子的那点心思,两个大人一眼就看明白,宋方礼是故意装做不知,不理。张承言就忍不住,他站起身,牵住温北北的小手,对宋方礼笑笑,“我跟北北去看看,你不介意吧?”      这话什么意思能不明白?宋方礼憋着一肚子闷气不好发,还得装大度地笑说:“去吧,北北有些调皮,你多包含着点。”      张承言没再说话,只跟温北北对望了一眼,就由他牵着上楼去卧室。      肚里有气发不出来,宋方礼就去厨房骚扰温沫,温沫一边吵着菜,一边还要应附身后连体婴一样的宋方礼。本来不热的厨房,她也热得小汗密密,宋方礼又美名替她吹风,拿嘴对着她的胸、脖子吹气。温度自然越降越高,宋方礼自己身上的火也被撩起来,要不是邹馨来的及时,他怕真要把温沫压到厨房干一发。      吃饭时,邹馨有点懵宋方礼那不时扫来的冷冽目光,暗暗思索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温沫也看出宋方礼的怨忿,为了安抚他,她连夹了好几筷菜给他。      温北北有午睡的习惯,吃完没多久,温沫就带他回房睡觉,另外三个人则在一楼厅里闲聊。      哄睡着温北北,温沫就下了楼,邹馨在那专心玩手机游戏,宋方礼跟张承言则把温北北的弹子跳棋拿出来玩。      她吃惊地走过去,“你们还会玩跳棋?”      宋方礼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大惊小怪。”      不平宋方礼又撂自己的脸,温沫佯做不屑地说:“我是说你们这么大年纪还玩小孩的东西真幼稚。”      张承言哈哈一笑,“这说明我们童心未老啊。”      宋方礼头也不抬地接下一句:“身也不老。”      温沫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专心玩手机游戏的邹馨突然哈哈大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气氛一下就暖昧起来,温沫羞得成了大红脸,碍于有客人在,她又不好发脾气,只能憋着闷气,装做无知地坐下来看他们走棋,心时暗忖等到晚上时找宋方礼好好算帐。      客厅里除了轻微的落子声音,基本听不到其它,张承言手机铃响就显得很突兀,他说了声报歉掏出来看了一眼就挂断,接着下棋。      没过一会他的手机又响了,他又只扫了一眼就挂断,再关机,扔到几上,继续下棋。      温沫心里纳闷却也没啃声,安静了一会,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掏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她起身到正厅才接通。      “喂?”      “你好,是温沫吗?”      “我是,你哪位?”听着对方声音有些耳熟,可一时就是想不出是谁。      “我陈娜,张承言的朋友,上次我们在S市的怀恩医院见过面。”      “哦哦,我想起来了。”温沫恍然大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找张承言,他电话关机,所以就找你电话试试,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嗯,他现在在我家。”      “麻烦您把电话给他一下,我有话要跟他说。”      “哦……好。”温沫拿着电话回到小客厅,递给张承言,“找你的电话。”      “我?”张承言初听有些疑惑,谁找自己电话打到温沫那,电话接过来,他就立刻想到是谁。他站起身对宋方礼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宋方礼点点头,“去吧,我跟温沫来一盘。”      出到屋子外面,张承言才把手从手机听筒处松开,“你怎么把电话打到她这来。”      “不打她这你能接我电话吗?”陈娜的声音满满的都是委屈,还有不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说好今天要回来做治疗的,你居然还在K市,张承言,你玩痴情玩得命都不要了?”      “上次不是你叫我不要再回来的吗?”为了淡化陈娜的紧张,张承言故意调侃她。      “我那是气话你怎么能当真!”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明天就回,机票都订好了,拖一天你就宽容宽容。”      “宽容什么,这是我说宽容就可以的?你的身体多拖一个小时都是在走钢丝,我现在已经到K市了,一会就来找你,你在那等着我。”      “你来干嘛,我……”张承言还想说什么,陈娜那头已经挂断,再打过去,对方也学着他一样,关了机。      他进屋把手机还给温沫,顺便道辞,“我现在有事要去办,你们慢慢玩着,改天有机会再聚,北北那边帮我说一声。”      “怎么突然就要走,什么急事?”很敏锐的,温沫就把张承言的离开跟上次他发病的事联想起来,她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又要出什么状况。      “私事。”张承言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温沫拦住他,“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特意给你泡了杯参茶,你喝了再走。”      张承言赶着在陈娜来之前到门口拦住她,便也没跟温沫推辞,去到大厅一口把参茶咽下,然后穿戴好帽子口罩,出了大门又撑起伞。温沫跟宋方礼在门口目送他出去。      院子门口还没走到,他的身子就一点征兆都没有地地倒下。      “老张!”“张承言!”      温沫夫妻被这突然的事故吓得,慌乱地跑下台阶,宋方礼先温沫一步扶起张承言的身子,一边去掏他上衣的内口袋,一边叫温沫把伞撑起来。      屋里玩游戏的邹馨被外面的惊呼引来,看到院子里的景像,一时也懵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还是宋方礼喊她:“邹馨,倒杯白开水来,快!”她才木然地跑进屋倒水。      等到邹馨的水取来,宋方礼让她托着张承言的脖子,他来喂药。      药吞下肚子大概十几秒时间,张承言紧闭的双睑才缓缓睁开,咧唇给了众人一个虚弱的笑容,“天真热,又中署了。”      新坑: ☆、第42章   这种时候了,他还要自欺欺人,宋方礼心里直暗骂他果真傻瓜。      温沫虽然不知道张承言怎么突然晕倒,倒她可以肯定,绝不是中署。可看他这样子,病情好像还没缓过来,她也不好逼问,就让宋礼背送他进屋。      张承言挣开温沫的搀扶去抓宋方礼的手,“不,我不进去了,让方礼送下我回家,我那边的事很重要。”      “你现在这样子还工作,你怕是不想活了。”邹馨都看出张承言身体的不正常,也开始怀疑。      “没事,我送他回家,你们看着北北。”宋方礼把张承言的胳绕到肩上抓住,另一只手搀住他的腰,对温沫说:“你打伞送我们上车。”      “嗯。”虽然心里很不放心张承言,但宋方礼的话,温沫又很自然的照做。      把张承言扶上车后,宋方礼握了握温沫的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等他没事才会回来。”      “嗯。”温沫用力地点点头,“我等你回你。”等到宋方礼回来,她一定要问清楚,张承言倒底,怎么了?      上车以后,张承言迷糊了一段时间才又醒过来,他想起陈娜的事,忙提醒宋方礼,“我的主治医生要来这找我,你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们在这守她。”      宋方礼的车速没一丝降低,眼睛也直直望向前方,“我们现在已经离小区三公里,你还是回家等她为好。”      张承言一听这话,更是急了,他挣扎着坐起身,“那赶紧返回去,千万别让她跟小沫再碰面。”      宋方礼转头深深看了张承言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方向盘一打,调头回去。   ————————————————————————————————   陈娜出租车打到小区门口就进不去,她又打电话给温沫,温沫接到电话才知道陈娜已经赶到她家门口。      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电话给陈娜说:“张承言刚才突然晕倒了,我丈夫刚刚开车送他回去。”      千赶万赶防的就是这事,结果还是发生了,陈娜又气又急得直要跳脚,“药呢,你们给他吃药了没?”      “吃过了,不过他看上去还是不太好,我让他就在这休息他死活不肯,我就只能让我丈夫送他回去。他这脾气倔得比十头牛还硬,都这样了也不肯让我们知道他倒度是什么病。”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他变成现在这样还不全是你造成的!”      “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陈娜才要把事情说出来,宋方礼的车子就驶到她面前,张承言惨白的脸透过玻璃映进她眼里,她的心思立刻转到他身上,再见也不说一声就“啪!”地挂下电话,赶去车子那边。   ——————————————————————————————————————   车子直接开去附近最近的医院,将就把张承言的病稍稳定下来,陈娜就带着他乘飞机回S市。      回到家,宋方礼鞋都没来及换,就被温沫拽去卧室。      “张承言倒底得的什么病,你们之间倒底什么关系,怎么这么亲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宋方礼觉得有些事也掩饰不下去,便诚实地向温沫坦白,“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皮肤病,最怕紫外线,为了抑制病情,他要吃很多药。药吃多了自然负作用就重,身体就会很差。我碰到过几次他发病,帮过他,两人就熟起来了。”      “就这么简单?”左思右想不得解的事情,宋方礼两句话就淡扫过去,还毫无破绽。要不是陈娜那莫名的质责,温沫还真会相信宋方礼的话,可现在……      “就这么简单。”宋方礼脱掉两只鞋子往床上一倒,“唉哟,刚才累死我了,老婆你快来帮我按摩按摩。”      温沫脱了鞋上床,跪在宋礼身旁给他按捏,心里却暗自思忖这件事的蹊跷。      晚上睡觉前,她躲进厕所,打电话询问邹馨张承言的情况。      邹馨说:“他晚上好像没回来。”      上床时,温沫假装无意的问宋方礼,“你把老张送到哪才回来的?”      迷迷糊类的,宋方礼随口答道:“家啊,怎么了?”      怀疑的种子种下心里,她咧咧嘴,“没什么。”掀开被子,钻进去,顺势躲开宋方礼的触碰,翻过身,“累了,睡吧。”      白天见到张承言那惨样,到现在心里都不是滋味,宋方礼也没心思胡来,伸手一拉台灯的开关,“睡觉。”      张承言跟宋方礼帮忙介绍完成的那两单,开头炮效果不错,通过他们的宣传又给温沫接来好几单。资金充足了,邹馨就去原来认识的单位挖来一位重量级的设计师,又由设计师引荐,寻到好几个厉害的业务员,这事业自然就蒸蒸蒸日上。      工作上虽然忙,温沫吸取上次的教训,没有把所有时间心思都扑在那上面,而是按正常的上班时间工作,有计划地分配工作。不到不得已,尽量不加班,努力做好家庭事业两不误。      倒是宋方礼最近忙得经常见不到人,就是在家也经常是板着个脸,严肃得连温北北都不敢找他嘻闹。      这些天新闻里天天都在播美国那边出现经济危机,而这时候,宋方礼突然说要去美国,温沫很自然地就有不好预感。      “你忙什么大事呢,出差都要出到国外去?”      “总公司那边原来由我牵线跟国外公司合做了个项目,现在那边有些问题,需要我去调解下。”宋方礼把一叠叠资料整齐的码起来,往皮箱里塞,书桌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塞得满满的摆在地上。      温沫想想自己刚才收拾好一箱子衣服被他嫌多,他这边却不停的往箱里装纸就懊恼,“你这文件带得比你衣服还多,不会扫描了去那边打印出来吗?”      “你以为这是什么啊?”宋方礼被温沫的无知逗乐,露出这些天来难得的笑容,“这些东西跟钱一样,是不可复制的,一纸千金。”      知道自己又丢了脸,温沫羞恼的嘟囔:“一箱千斤还差不多。”   ——————————————————————————   宋方礼一去到美国,除了第一晚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回来,之后一星期就变得杳无音讯。      白天工作忙,温沫倒时间多想,晚上哄完温北北,一个人回房躺床上孤枕难眠时,瞥眼看去空掉的另一边,她才蓦然感觉得宋方礼的重要。      电视新闻里美国那边的经济还在恶化,她这边半夜打过去,宋方礼的电话打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被挂断。到了白天,她想打,又怕影响到他睡觉,宋母那边她更不好打,怕自己没影的猜测把宋母的病给激发了。左不能右不行的如此蹉跎,一个月过去,宋方礼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你是从原始社会回来的?”温沫推开满脸胡茬,一身汗味的宋方礼,“把衣服全脱干净,去浴室好好搓搓,出来我给你刮胡子。你这样子要给北北看见,他肯定不会认你是他爸爸。”      “无所谓,反正他又不跟我过一辈子,只要你认得我就行。”宋方礼嘴上调笑着,手却听话地开始解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脱到只剩内裤时,他无耻地转过身,面对温沫,指指□,“这个也要在这脱吗?”      多少天没看过这男人的身体了,一下子突然暴露在眼前,冲击力太大,温沫羞得抽下脚上的拖鞋就佯装去打他,“流氓,快滚进去!”      宋方礼嘿嘿地转身往浴室里跑,关上门时还要探出头轻薄一句:“衣服扒光在床上乖乖等着,一会流氓洗干净就来找你!”      温沫没有扒光衣服躺床上等他,而是拿了把刚换好刀片的刮胡刀在门口等他。      身上还氤盎着热气的宋方礼,一出来就被她按到洗手台那给他刮胡子。      温沫刮得很仔细,眼睛一分分扫视,就像农民在耕犁自己的田地一样。一缕缕胡须落下,宋方礼俊逸的面庞重现回来,眼神依旧明亮,气质依旧深沉,只两颊突起的颧骨才显得出脸颊有些陷进的削瘦。      她怜惜地抚过他的脸颊,嘴里却装做无谓的调侃,“没有我的日子,是不是饭都吃不下去。”      宋方礼揽住温沫的腰拉紧,“是啊,所以这不衣服都来不及换,胡子都没空刮就赶回来了,再多等一分钟,我都忍不下去。”      “我也是。”温沫低喃了一句,松开宋方礼的脸,改圈到他脖子,红唇主动贴上他的凉薄,轻轻吮吸。      温沫吻得很专注,很动情,宋方礼也很配合地由她主动,微启开唇接受她的探索。在宋方礼不经意的引领下,温沫羞涩地伸出舌头,抵进他的齿关,勾上他的,交缠……      桔色镜前灯把洗手台窄小的空间映照得暖昧至极,镜子反射出来赤身男子跟半|裸女子交缠的身影是那么的唯美。随着两人呼吸的越来越急促,镜中的影像也跟着越来越火热。      宋方礼转身把温沫抬到洗手台上,一手反扣住她的头,与她嘴对嘴的纠缠。另一只手则探到她岔开的腿间,去扯那块小小的丝薄。      小薄布不堪一扯地吊到温沫左足上,她的真丝睡裙也被褪到大腿根部,上身□在他面前。高挺的雪白上,两颗红梅早已动情开放,与他宽健的胸膛磨擦,带给彼此勾魂摄魄的刺激。      站直身子,宋方礼□挺立的Y望正好抵在温沫湿润的入口,它不耐地来回挤压,想一抵而入。她极力的张开腿,顶上前,想它一抵而入。      宋方礼含着温沫的舌头呜咽道:“小沫,我今晚要把你吃得干干净净。”      温沫握住宋方礼的□往自己入口一送,“我也要把你吃得渣都没有。”      销魂!      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没完呢,下章继续销魂:*) ☆、第43章   明净的镜子因为两人热情的温度渐渐变得模糊,镜中的影像也更加唯美诱人。      雪白的丰臀被男人的大手捏得红了大片,胸上娇人的丰满上也是斑斑点点的红痕。男人的嘴皮被女人忍受不了地咬破皮,丝丝血迹渗出来,又在两人口津相交的纠缠中溶入彼此身体。      剧烈进出来带的“啪啪”拍打跟水声不停不息,女人的呻|吟也是忽儿高亢忽儿娇柔,偶尔一声绵长的低吟,更是激得男人进出猛烈。      抽动中,宋方礼明显感觉到温沫声音跟身体的剧烈反应,他的抽|动也加大,频率更快,挺翘的臀部像个马达般前后抽动。      最后一刻巅峰来临时,他突然松开温沫的嘴巴,狠狠咬上她左胸的乳|尖。那剧烈的疼痛混合着身体最顶峰的来临的极度亢|奋,心脏负荷不了直接把温沫刺激晕过去。   ——————————————————————————————————   温沫不记得自己昨夜到底有跟宋方礼做过几次,她在第一次的时候就昏过去了,但从满身的青紫淤痕跟被辗碎重拼起骨头的疼痛,还有宋方礼酣然不醒的样子,她觉得没有四次也得是三次。      看来跟男人拼床上的狠劲,女人是很难拼过的,宋方礼算是做到把温沫吃得干干净净,让她重生了一回。      温沫吃宋方礼?那最多也就是勉勉强强咬了几口就被反噬掉。      怕吵醒宋方礼,温沫小心翼翼地起身,打开柜子,取出衣服换上,悄悄出门。      送完温北北上幼儿园回来,二楼卧室的门还是闭着,她又进去厨房准备早餐。      憋了一个月的肉终在昨天晚上吃了个饕餮,宋方礼下楼时,是神清气爽,混身充满了劲。      温沫把早餐端上桌,在他对面坐下,一边吃一边偷看他——这男人是不是会吸阴补阳大法,折磨了一晚上,自己都重生了一回,他却是红光满面得,脸上瘦下去的肉都好像又长回来。      宋方礼一看温沫那不平的眼神就知道她里在在腹绯什么,出于长久以来对她性格的摸索心得,他以为这时候还是不要刺激她好。忍下那点坏心,他说起另外一件事,“后天我们带着北北一起回S市,你多带些衣服,我们可能要在那边住上一段时间。”      “你妈又出什么事了?”温沫第一反应是就宋妈妈的病发了,可再一想不对啊,昨天打电话过去她还好好的,不至于一夜就变了,而且宋方礼不是才睡起来,怎么会知道。      “我妈没什么,只是太久没见我们,说要我们多住一段时间陪陪。”      “我这边还有邹馨在,住长点都没问题,倒是你那边,你这一把手走了,谁看着?”      “我本来也就准备做完今天的任期就回S市的,现在不过稍提前一点,总公司那边上周就把新总经理调来,其它事情他基本都弄熟了,只等我回去交待下重要的,再办下手续就行了。”      “这么快?”突然间真要走了,温沫反倒接受不了,邹馨倒是经常可以回来见到,可张承言呢?从那次聚会晕倒后,她就再没见到过他,这要去了S市,以后还能有多少机会见面。      “早就跟你说过的事,是你自己一直没放在心上。”宋方礼吃完早点,又抽出纸巾擦嘴。放下,起身时突然冒出来一句:“哦对了,张承言也在S市,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一起去看看他?温沫琢磨着这句话怎么有些怪异,等她醒神想找宋方礼问问时,人家早没了影。      三天的时间要收拾处理好一切并不宽松,温沫找宋方礼问过一次那天早上的话,他没再给她解释,只催她尽快收拾,去了S市就一切明了。   ————————————————————————————   带着潜意识里的不好预感,三天后,温沫终于顺利抵达S市。      宋妈妈跟宋爸爸的精神还不错,看到他们回来,都很高兴。特别是宋爸爸,居然难得地主动跟温沫他们打招呼,还跟宋方礼有说有笑的一起进屋。这让她很是诧异。      宋母跟温沫一左一右地牵着温北北进屋,看到前面丈夫跟儿子和谐相处的背影,感叹道:“患难见真情啊,他们父子俩总算是解了心结。”      “嗯?”温沫疑惑地看向宋母。      宋母盯着前面的身影呶呶嘴,“吃完饭再告诉你。”      吃完晚饭,宋家父子便一起进了书房,温沫跟宋母则陪着温北北在儿童房游戏,顺便继续之前的话题。      事情过去了快三个月,温沫才知道,宋方礼那段时间的焦虑,突然的出国,一个月的销声匿迹,果真跟美国的那场经济危机有关。      他私人的金融投资主要是在那边,早在那边开始出现不稳定苗头时,那边的合伙人就有提醒他。只当时大家分析都以为这只是一时调控引起的震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好。没想到后面情况愈来愈恶劣,他的资产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就缩水到只剩下两成。      屋漏偏缝连夜雨,当初由他经手牵线搭桥的那项跨国业务,也因为这场经济危机的不断恶化导致对方公司破产,宋家也跟着受到重创,宋老爷子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不保。      后面不知道宋方礼赶去美国走了什么关系,又重新找到新的合伙人接手,避免了海外的巨额投资打水漂。共同经历完这场危机,父子俩隔阂多年的关系就自然变好了。      身为宋家的一份子,温沫也跟宋母一样欣慰他们父子俩的合好,虽然宋世安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多大进步,她却真心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爱戴。      在家里陪了老人两天,温沫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向宋方礼提出去看张承言,后面又因为各种而没开口。等到第三天一起床,宋方礼就主动提出要去,还让把她把温北北也带上。      车子一驶向怀恩医院的方向,温沫的心就掉到谷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心情憋闷得下一口气就要窒息死掉一样。      透过后视镜,宋方礼看出温沫的紧张,他笑着安慰她,“脸别绷得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参加葬礼呢。”      “宋方礼!”温沫最后绷紧的那要根弦被他“吟!”地勾断,她声音颤抖地问:“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宋方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轻松,“什么快要死了,你不要咒人家好不好。”      “妈妈谁快要死了?”温北北怀里紧抱着给张承言准备的礼物,瞪着无邪的大眼问他们,“是张叔叔吗?”      儿子的稚言把两个大人都不敢说出来的话说出来,惊得温沫心里一揪,“别胡说,张叔叔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的。”      “哦……!”温北北缩回身子到靠背上,明亮的眼睛警戒地盯向窗外,怀里的礼物更了几分。      第四次踏进那幢小楼,温沫终于可以进到里面,可她却紧张得双腿发颤,根本走不动路。从进门到病房,她全靠宋方礼搀着才坚持下来。      干净到无生意的房间,那些仪器的低鸣像是催命的号角,全身缠满线缆的张承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到他们进来,挣扎着想起身,却被陈娜轻轻一根手指就按下去。      “他身体很虚弱,你们只有20分钟的时间,还要注意不要刺激到他。”陈娜出去经过温沫身边时,恨恨地望了她一眼。那一眼让温沫明白,这个姑娘很,爱张承言,而张承言很爱自己。      这个突然的醒悟让她再也忍受不了衰败的张承言,想到他默默如溪水的关怀,对温北北的无私关爱,对她的一次次帮助。,她终于是幸福了,而他,却将走到人生尽头。      他一次次用许言这个挡箭牌来掩饰自己的行为,他说他不爱她,他说他有女朋友,他说他永远只能做北北的叔叔,他说……      她拉过刚把礼递到床上的温北北,“对不起,我带北北出去下,你们聊。”      她脸上仓皇狼狈的表情,让两个男子很明了的知道她说的是谎言,但谁也没去揭破。宋方礼只微微点头示意她去吧,张承言则笑着说:“去吧,走前再来看一下就行。”      温沫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强拽温北北,终于把他拖出病房,过道上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喘不过气,她又拉着温北北下到楼下花园。      温北北根本就不想出来玩,被母亲逼着下了楼,终于忍不住哭了,“妈妈,我要去找张叔叔,我知道他快要死了,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他,我要去告诉他。”      新鲜的空气跟孩子的哭声把温沫的理智拉了回来,她才仓然醒悟这最后时光的宝贵。什么内疚悔恨,全是矫情,他已经快要死了,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想做没做的赶紧做,不要等到人真的走了,你再爬到人家墓上痛哭流涕。      她抽出纸巾递给温北北,“北北,把眼睛鼻涕擦干净,妈妈带你上去。”      “嗯。”温北北一抽一泣地接过纸,胡乱擦拭脸上的水渍,差多不干净,又跑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扔纸,再跑回来站到温沫面前,牵起她的手,“妈妈我们走吧。”      再上楼,温沫的脚步不再颤抖,虽然依旧无力,落地却很稳,一步一步的……      这幢楼太安静,三楼除了张承言那个房间外,其它屋子都是紧紧闭拢,一点声响也没有。影响得温沫跟温北北也走得很轻,轻到临近病房门口时,她刚才出去忘关拢的门缝传来的对话也能听清。      宋方礼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看温沫刚才那样子,要是等你去了后让她知道真相,她怕会疯掉。”      而张承言粗嘎的声音就更虚弱无力,“我不是说过,只要你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万一呢,万一陈娜不平告诉了她,万一北……,”      张承言快速截断他的话,“没有万一,陈娜是签过保密协议的,她再任性不平也不会,我更不会,你,只要做梦时没漏了嘴就行。”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真是佩服。”      “不笑难难还哭吗,一会北北进来看到我两眼红红的,我高大的叔叔形象不全毁了。”      “不会的,张叔叔你哭吧,痛了哭北北不会瞧不起的。”温北北突然挣开温沫的手,推开门冲了进去。      他的突然兀行为把屋里屋外三个大人全都怔住,三双眼睛倏地聚集到一起。      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前半段是甜,后半段是虐,这搭配不错 ☆、第44章   温沫很镇定地跟进屋,对宋方礼说:“我有事要跟许言单独谈,你带北北出去楼下等。”      宋方礼历经千捶百炼的金钢心“咻!”地一落千丈,他僵硬地站起身,“好。”      尽管张承言一言不发,他的心情从监护仪屏上剧烈起伏的线条跟不断高攀的数字就可以完全看出。      最不甘的就是温北北,才说了一句话又就要被拉出去,可宋方礼不是温沫,他手一提就把温北北那小肉包子扛上肩,挣扎机会都不给就直接给扛了出去。      张承言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有些喘不过上气,伸手去够挂在墙壁上的氧气罩,削瘦得不成型的身体也从被子里显现出来。      “你躺好,我来。”温沫快步过去扶住他,小心翼翼的放倒,盖好被子,再去取氧气罩给他戴上。      张承言的脸庞挂上氧气罩就去了一大半,要不是两个颧骨撑着,怕都要滑下来,可见他已经削瘦到何种程度。      温沫皱紧眉努力不让眼泪聚集,“原来只知道你编程序很行,没想到演戏也这么厉害,要不是我刚才亲耳听到,怕是这辈子都要被你们蒙在鼓里。”      张承言咧嘴呵呵了两声,说:“这下好了,你更恨我了。”      “恨,当然恨了,恨不得这辈子都从来没认识过你。”温沫的眉头都快挤到一起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凝聚,串串滑落,她的声音也跟着哽咽,“可惜一切不能重来,所以许言你这辈子都刻在我心里,就是我死,也忘不掉。”      “小沫你这个傻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张承言伸手抹去温沫脸上的眼泪,却是越抹越来,染得他满手都是,还流不尽,直泛滥到他心里。      “许言,你是不是上辈子做了非常非常对不起我的事,所以今生来还我的债。”      “这你也知道,看来脑子还有可取之处。”      “讨厌!”温沫满脸泪花地嗔了张承言一眼,他那完全没有一丝旧貌的脸,几近透明的皮肤,让她刹那的欢乐变为酸楚。她伸手怜惜地抚上他的脸,“你忍受这一切痛苦的时候是不是满脑子想的都是我?”      “大多数是你,少数时是我妈。”      “那个所谓的出轨是不是也是一场骗局?”      “半真半假,那姑娘对我是真有意思,我就借用了她的意思对你演了场戏。”      “许言,我要跟你在一起。”      “宋方礼呢?北北呢?”张承言别脸挣开温沫的抚|摸,艰难地背过身,“你孩子爸是谁,你就跟谁在一起。”      “宋方礼这样的条件,再找一个很容易,说不准不比我更好。”温沫想到宋方礼过往的那些花花草草,好像哪一个都比她漂亮。念头一转,她又想到第一次跟宋方礼发生关系时,宋方礼当时的话,她抿了抿唇,“至于北北,我还有些事要确定下,总之他不会是问题。”      “你要跟宋方礼离婚?”张承言身子挣扎着转回来,“他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你想让北北再像我一样,做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好了,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温沫把他脸上歪了的氧气罩扳正,“你现好好配合治疗,不能消极,要是不经我的充许就偷偷跑了,我就跟你一起去。”      “小沫,我就是怕你会这样,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你这样……,”      “对不起,时间到了。”陈娜分秒不差地推开门,板着脸,无情地阻断他们的对话,“没说完的,等下次再说,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陈娜,再给我们十分钟。”张承言着急温沫死心眼,现在没说通她,她晚上回去就会找宋方礼离婚,依宋方礼那性格,两个人好容易溶洽起来的关系又要变回原样,或是更差,真的离婚?不!不行!      温沫不给张承言机会劝解自己,她站起身,“不用,我现在就走,明天再过来看你,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你要是更差了,我明天的饭就全戒掉。”      眼看着温沫快步离去,张承言只恨自己身子骨跟不上,抓她不回,他只能焦急地呼唤:“小沫!小沫……!”      “砰!”一声,陈娜把病房门关上,冷冷地走到他面前,“别喊了,她已经走了,你要不想她明天没饭吃,今天就好好配合治疗,再偷偷把药吐了,明天她一来我就告诉她。”      “陈娜,你也欺负我。”张承言琥珀色的眼睛,湿湿地望向陈娜,好像有无尽的委屈,那么绵长。      “你非要颠倒黑白我也无所谓。”陈娜撇头,避开那让她柔肠千百转的目光,“你还有十五分钟可以休息会,十五分钟后,我会来推你去做冶疗。”   ———————————————————————————————————   从被强扛下楼到晚上睡着,温北北的眼泪都没断过,圆溜溜的小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的哭泣,红肿得只剩下条缝。吃饭也不肯吃,宋方礼越吼,他越哭得厉害,心疼得宋母把宋方礼连骂带赶地轰出餐厅。      后面在温沫跟宋母的两厢合作下,温北北才吃下去半碗饭,然后又缩到奶奶怀里继续伤心流泪。哭到最后累得不行,他就不自觉地睡着,又由温沫抱回屋,直到第二天天亮。      安置好温北北,温沫回到自己卧房,宋方礼半躺在床上,就着床头灯拿着份杂志在看,见她进来,只淡淡瞥了一眼,又瞥回去。      温沫把房门反锁好,又去窗台边合上窗子,拉上窗帘,打开大灯。      突然增强的亮光让宋方礼的眼睛一阵不适应,他眯着眼,不满地望向温沫,“都要睡觉了,开什么大灯。”      “我有事要跟你说。”温沫把梳妆凳搬到宋方礼床前,坐下,清丽的脸庞严肃得一丝笑容也没有。      大概猜到温沫要说什么,宋方礼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面上,他还是挺平静的,还笑着问:“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要跟你离婚。”      那一刻,狂跳的心跟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停止,然后又恢复,“胡说什么呢,不就是骗了你张承言是许言吗,至于到要跟我离婚的步地?”      “你知道不是因为这个。”温沫脸上冷静得就像从来不是她一样,“我明天就会找律师起草协议,至北北,暂时我还想带在身边,等过一段看情况再看给不给你。考略到你妈,我们离婚的事我不会告诉她,只是我也不可能再跟你住在一起,你用什么理由敷衍她,那就看你的本事。”      “你先听听我的意见再决定好吗?”宋方礼没想到温沫居然这么绝情,只因为一个许言,就能这么狠心地断掉跟他的一切。他苦心经营并为之付出所有的家,在她眼里,就一丝犹豫也没有?      “我不想听,也没时间听。”温沫站起身,把凳子搬回原处,关掉大灯,脱鞋,上床睡觉。“我明早起来就要去医院看许言,然后就去找律师,下午咱们就可以办手续。”      宋方礼气得,手里的杂志已被他拧得完全变形,他狠狠往地下一扔,再翻身把温沫压到身下,脸贴着脸逼视她,低吼道:“你说离就离,你以为你是谁,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纵容了,你就忘了我是谁?”      温沫一面张开嘴努力呼吸空气,一边驳斥他:“你不同意也无所谓,分居两年也照样可以离。”      “离婚离婚,你从跟我结婚就想着这件事,今天终于找到正当理由来离了吧,不过没门,温沫,没门!”宋方礼抬起头,一边对她咆哮一边去扯她身上的衣服,“一个孩子栓不住你,我就让你再生一个,再栓不住就我打断你的腿,我看你跑,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揪回来!”      温沫也不吭声,咬着牙,死揪住衣服不放,两腿也夹得紧紧,不让他进来。      “我让你夹得紧。”宋方礼低头猛擒住温沫的下颌,张嘴狠咬上她的唇。锋利的牙齿很快就把她的唇咬破,他就伸出舌头舔舐,再去顶她的牙关,想撬进去。      淡淡的血腥味跟着宋方礼的舌头一起窜进口腔,胃里立刻就翻腾起来,忍不住的恶心直往喉咙上冲。温沫使劲把他一推开,再翻身半悬出身子,对着地上呕吐。      突然被温沫狠力推开,宋方礼火气更往上冲,他坐起来准备再压下去。可听到温沫一阵阵痛苦的呕吐声,他的身子又软了下来。刚才掐人的手,小心地探出去,温柔地给她拂背,还来不及放松的声带发现生涩的劝慰,“好些了没,是不是晚上吃坏了东西。”      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恶臭味又返熏得温沫干哎了几下,吐出几口黄水后就不再有东西。可胃里还在痉挛,那揪心的难受让她蜷起身子。      宋方礼把温沫身子扶正进床,盖好被子,自己则起身下床,“你先趟着,我去找找看有没什么药。”      “不用吃药,休息一会就好了,上次怀孕也这样。”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让她的思维有些迟顿,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怀孕了!”宋方礼才站起的身子,又嚯地爬回床上。他捧住温沫的脸,问“几个月了?”      “嗯?”温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上宋方礼闪烁着异彩的双瞳,骤然醒悟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她避开他的注视,,“没有,我是说我这是上次怀孕时落下的毛病,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      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我基本是含着泪花哽咽下笔,不知道你们有这感觉没~~ ☆、第45章   “温沫,你又撒谎了。”宋方礼贴近她的脸,鼻尖对鼻尖,一点也不嫌弃她嘴里的异味,“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眉头就会上挑。”      温沫怕一开口,嘴里的怪味更熏到他,就闭着唇,不说话。      宋方礼轻啄了下她的脸颊就放开,“好了,你躺着,我去倒杯水给你,顺便把这地上的东西清理下。”      温沫静静躺在床上,眼睛呆滞地望向天花板,那盏没开放的淡绿色百合。这盏灯是她跟宋方礼一起挑的,意寓百年好合。每个夜晚它的开放,见证了他们多少的甜蜜,要是她走了,它还能存活吗?她就真没有一丝留恋不舍?那为什么听到宋方礼说不同意离婚时,心时会有窃喜?      门被轻轻推开,过道上的灯光泄进来,渲亮了那盏百合,幽幽的开放。      宋方礼把水杯放到床头柜,小心地把温沫抱起来,再把自己的枕头跟她的叠加起来撑在后面,端过水到她嘴边,“不知道温度合不合适你,你先小抿下。”      温沫顺着他的意思轻抿了下,温度刚好,再喝下一口漱了漱嘴又吐回杯子,“好了。”      “你是要这样靠着还是躺下。”      “靠着。”      等宋方礼去洗水手间完拖把跟水桶出来时,温沫已经躺下,身子侧背着他,好像睡着了。      虽然还不能肯定是不是怀孕,但潜意识里,温沫的身体就进入到壬辰初期状态,早上睡到9点钟才醒(平时她都是7点多,要起来送温北北上幼儿园)。这个时间宋方礼自然早就上班去,她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完下楼。      “早!”宋方礼抬头对温沫灿烂一笑,就如平时一样,就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早。”温沫微微颔首,挎着包准备直接出门。      宋方礼转过身唤住温沫,“吃完早点再出去,我送你!”      “不用了,我赶时间。”      “妈在厨房,在给你炖燕窝。”      “……”   ————————————————————————————————   迫于宋母的压力,温沫跟宋方礼一起吃完早点,一起出门。      眼看行驶方向不对,温沫心就揪起来,“你把我放路边出租车站就行,我自己打车。”      “婚还没离有,你不用跟我这么见外。”      “那你要去哪,这不是去怀恩医院的路。”      “也是去医院,替你检查一下。”      温沫睡下眼睑,“要是真有了呢?”      “那就祈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跟我离婚。”      “宋方礼,那一晚,不是你对吗?”      车子突地加速,差点就撞上前车,幸好宋方礼刹车踩得快,没真撞上,不过把后面的车子给惊住,“嘀嘀!”地按喇叭抗议。      镇定下来,宋方礼没回答温沫刚才的话,反而劝慰起她怀孕的事,“这次要真怀孕了,你可别再乱跑,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心思,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最重要。”      温沫不理会他的顾左右言他,“所以你才千万百计的想我再生一个,你们宋家的亲骨血。”      “再生一个的理由我很早就解释过,你不要总往歪处想!”宋方礼故意怒吼表现得很气愤以掩饰他的心虚。      “想没想歪很简单,你们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      “等一会检查完再说。”      “好。”   ————————————————————————————————   宋方礼带温沫去的是一家妇产科很出名的私人医院,检查医生询问完温沫上一次的月经时间,测算出她可能怀孕的时间有41天,然后给她做基本的孕检。结果确认,她怀孕了。      为了更进一步检查孕体的情况,医生给温沫做了个阴超,探头在耦合剂的润滑下自由移动,她子宫里的那个小胚囊很清晰地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女医生用温婉的声音给她讲解:“你现在壬辰期短,宝宝才刚刚附着,肌壁回声正常,之前的抽血检查你的孕酮指标也都在正常范围,不过这次距离你上次流产时间太近,母体较弱,你还是要小心些,前几个月尽量少活动,精绪放轻松,注意营养。”      “您的意思是,我这胎还不一定能保住?”温沫一想次上次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心里就揪心的痛,这要是再来一次,她宁愿从来就没怀过。      “看你又紧张上了。”女医生递了张纸给温沫擦肚子,自己则把探头擦拭干净,放回架子上,“任何怀孕都不能说一定能顺利生产,我们所讲的只是万一,只要你好好遵医嘱,基本就没有问题。”      “假如我再流产,那还有怀上的机会吗?”      “不能说没有,但连续流产次数多了,你再怀的机会就很难,而且你这岁数也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再有的机率就是更低。”      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温沫穿好衣服,坐起身,“我明白了,谢谢你医生。”   ——————————————————————————————————   终于明白确定温沫怀孕了,宋方礼很高兴,阴超结果一拿到手,他就立刻打电话把这喜训告诉给宋家二老。温沫很淡定地看着他打电话,没有阻止他的小伎俩。      送温沫去怀恩医院的路上,宋方礼一反平时的孤言少语,对温沫大谈了许多对孩子的计划划,几岁送温北北上学,几岁送他出国,她现在要开始胎教,每天必须听两小时古典音乐,学一小时美术,还要适当的散步……      到了怀恩医院,宋方礼不让温沫自己下车,非要亲自己绕过来搀扶,就像她现在已经身怀六甲一样。一直把她搀到张承言病房门口,他才松开,悄悄地说:“我在楼下等你。”      温沫撇开头不去看他,“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宋方礼知道温沫的脾气,也不跟她多扯,“我先下去了,有什么紧急情况就给我打电话。”说完,就径直转身下楼。      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张承言一个人在,他坐靠在床上,笑溢溢地看着她进来。      “怎么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温沫把路上买的鲜花放到小几上,再从袋子里取出装花的玻璃瓶,去洗水手台接水。      “老远看到你们来,我就让她先出去了。”张承言好奇地盯着温沫把花一枝枝□玻璃瓶,“这什么花?”      “水色风信子。”      “花语是什么?”      “希望。”挚爱的你永远幸福。      张承言弯了弯唇角,“你是逮着各种机会来提醒我。”      “当然要了。”插好最后一枝,温沫端凳子坐在他床前,盯着他仔细打量。      “怎么样,是不是比昨天好多了。”      “嗯,是不错。”      “那就好,我多担心你今天吃不上饭,到时宋方礼不找我拼命。”      “他才不会呢。”      话题一转,张承言问出心里的担忧,“小沫,你跟他提了?”      温沫垂下头,“嗯。”      “他没同意?”      她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也轻的快听不见,“嗯。”      张承言盯着温沫的脸,捕捉到一些变化,这变化让他即心慰,又心酸。“他是我挑的,什么秉性我还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看得出,你喜欢他。”这最后四个字他是拧着心嚼出来的。      “许言,我对不起你。”他爱她依旧,她却把一颗心给了别人。      “又傻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给不了你幸福,你跟我在一起只有痛苦。他爱你并不比我少,只是你还没给他机会表现。我如今支撑活下来的唯一动力,就是希望你跟北北幸福,你要是真跟他离婚,我怕活不过三天。”      “胡说!”      “真的小沫,我明白你的想法,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也有他,你说要同他离婚跟我在一起。纠其因除了我们曾经的情外,更多的是怜惜跟愧疚。我生命已经走到这里,那两样东西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不希望等我走了以后你更加后悔,我要的只是你幸福,否则,我宁愿现在就死去。”      温沫握住许言放在被子上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说:“许言,我答应你不跟他离婚,那你也要答应我,坚持下去,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主动放弃。”      “我答应你。”张承言削瘦的脸上,那对琥珀色的双眸,泛着柔和,还有不能言的深情,默默的凝向温沫,“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主动放弃。”      “许言……!”悲伤的情绪终于达到最浓重,温沫眼眶里的泪再一次泄洪而下,她趴□,扑在张承言瘦弱的肩膀,愧疚悔恨的泪水染湿他大片肩头。      而他,也只是默默的伸出手,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轻抚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   温沫出来时,宋方礼没有问为什么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也没有问她是不是要去律师那,就直接把她送回家。      宋妈妈听到媳妇怀孕的消息,早早就炖好补品等着她回来,宋方礼像国宝一样把温沫交待给宋妈妈。      “妈,我公司那边还有事,温沫就交给你了,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我还能不比你小心。”儿子终于会关心人了,让宋母更是欣慰。      从家出来后,宋方礼并没有去公司,而是重返回怀恩医院。      进病房门时,正好与抱着花瓶出来的陈娜相遇。      陈娜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下次叫你老婆别自做主张的送花,他差点就被她害死。”      宋方礼没说话,只微颔下首就推门进去。      张承言脸上还泛着红潮,氧气罩里发出急促的呼呼声,一看就刚才跟陈娜争吵过。见到宋方礼进来,他微抬了抬手,示意他过来坐。      一坐下来,宋方礼就告诉张承言:“小沫怀孕了,41天。”      “那是好事,恭喜你们。”虽然呼吸还不太顺畅,张承言依旧努力把自己的祝福及时送上。      “可她要跟我离婚。”接温沫回去时,宋方礼就感觉到她有了变化,可他不好直接问她,就来张承言这套话。      “不会。”张承言摇头,“她已经答应我不会跟你离婚,会跟你好好过。”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宋方礼有些心酸张承言的话——原来是因为答应了他才不离。      “她心里其实很在乎你,昨天是因为突然知道一切,脑子一时不清醒才冲动的找你离婚。她对我只是愧疚跟可怜,没别的什么,你不要有想法。”      “我知道她心里有我。”宋方礼勾勾唇——只是我不是她心里的唯一,甚至第一也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是温北北,许言,那个将将发现的小生命,她母亲,她弟弟……,最后才是我。      失意之下,他又想起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小沫要我跟北北做亲子鉴定,可我不是北北的亲生爸爸,我骗了她。”      “这个不是问题,我会帮你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你不用管,我会把你们之间所有的隐患全部消除。”      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人物心理转换我废了好多脑子,不知道你们看得合理否?我是痛并快乐的写着~~~~ ☆、第46章(完结)   怀恩医院就有亲子鉴定的资质,宋方礼不知道许言用了什么办法,反正取回的检查结果是,他跟温北北是亲父子。      温沫心里最后一丝隔阂也消除了。      在宋家人全方位的关怀下,她每天过着女皇一样的生活,睁开眼睛就有人扶她起来,躺下床就有人给她盖好被子,每天山珍海味,时令鲜蔬,外加各种进口高档补品。      前几个月,她还能经常去探望下张承言,后面身子越来越笨重,体力也跟着不支,去的次数就少了。      十个月,张承言承受下各种难以想像的痛苦陪了温沫十个月,在听到她又生下一个男孩并顺利出产房时,他终于答应返回美国。      月子期,温沫没法去看许言,她让宋方礼拍下她跟小宝宝的视频带去给他看。宋方礼回来直到一个月满后才告诉她:“他回美国治病去了,说过一段时间跟你联系。”      三个月时,温沫的身体基本恢复到产前,她抱着宋恩言问宋方礼:“他到底是生是死?”      宋方礼从包里掏出一张碟片,“我今天刚收到他寄来的碟片,我们一起看。”      温沫是裹着宋方礼的怀抱才有勇气看那段视频,她害怕,害怕看到的是块墓碑。      蓝色的屏幕等待了两秒就跳出画面,是张许言熟悉的脸,她的心才倏地放下。      跟着是许言熟悉的声音:“小沫,方礼你们好,还有北北跟小宝宝你你也好。嗯,我现在还在美国做治疗,全封闭式的,所以没办法去看你们,电话也不能打,这段视频也是我求了陈娜好久,她才同意偷偷给我拍的。小宝宝现在有三个月了吧,是不是还要办个百日宴,我已经托陈娜帮我准备了礼物,会在宝宝百日那天寄到……”      百日宴的时候,果真有份美国寄来的包裹,撕开外盒,里面是被裹了许多层带暗纹红绸的圆形物体。把一层层红绸揭开,两个做工很精致的银镯跟一把小长命锁,温沫当场就把这三样东西给宋恩言戴上。      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宋恩言已经会走路,会跟着温北北后面咿哇不清地叫“哥哥哥哥”,温沫他们的服装店现在也扩到在三个门面,宋方礼在经济危机损失的钱也被他挣回来近一半。温北北也已经背上书包,入了少先队,而许言的变化,除了一张碟片,给宋恩言一对用红绸包裹的银镯跟长长命锁外,还多了给两兄弟一人一个限量版的凹凸曼模型。      温沫对宋方礼说:“要不我们去美国一趟,就算见不到他人,在他楼下站一会我也心安。”      宋方礼也不管小儿子在一旁,就把温沫搂住狂吻,“站什么,安什么,你让我陪着你去看前夫,你说我能心安心愿吗?”      温北北十岁时,宋恩言也已经快上小学。当第三次收到许言的包裹,看到那块带暗纹的红绸,温沫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终于破灭。      “他早就死了对吗?”她把精心保管的三块红绸拼在一起,三块布上的暗纹合缝对上。      宋方礼难得地低下头,“在恩言两个多月时就去了。”      “他葬在哪?”      “在K市。”      “我想去看看他。”      “好。”      去K市的路上,温沫接到陈娜打过来的电话。      “你真是个笨女人,我特意做的手脚,以为你第二次收那包裹时就应该发现,没想到你让他等了五年才等到你去看他。”      “谢谢你陈娜。”温沫犹豫了会还是问出来,“他走时有没留什么话给我?”      “没有。”陈娜回答很果绝,接着她就开始呵呵大笑起来,等了好一会才用怪异的声音告诉温沫,“因为他死的时候谁也没在他身边。”   ————————————————————————————————————   温沫醒来时已经到了K市的家,温北北带着宋恩言在儿童房里做游戏,只有宋方礼一个人坐在她床边守着。      一问时间她才知道,她被陈娜那最后一句话刺激得,昏睡了两天。      温沫咧了咧嘴,说:“我想下午就去看许言,北北跟跟恩言也带去。”      宋方礼莞尔地刮了下她鼻头,“当然,不然我们带他们干嘛。”      陈娜对许言果真有心,他的墓址选在公墓特意设计的仿园林区,松柏葱葱,溪水流淌。咋一看,温沫就觉得很眼熟,等再仔细打量完,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片园林的设计完全仿照了她跟许言初中相恋时,最爱去的那个小花园。      温沫终于理解陈娜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为什么要那么刺激她,因为即便他去时一句话也没留下,他要说的也一定是:温沫!温沫!温沫……      许言的墓碑上,亲属名空空如也,温沫让宋方礼找来公园刻字师付,把她跟温北北的名字刻上去:妻——温沫,子:许北北。      一束娇人的水色风信子摆放在墓碑前,温沫让温北北跟宋承恩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就让宋方礼带他们去外面等候,她想跟许言单独呆会。      她坐在墓碑旁的草地上,像倚着许言一样倚住墓碑,一只手轻轻抚摸墓中间许言的照片,那是他真正的样貌。      “许言,这辈子我欠你的永远也还不清,等来世,来世我们再相遇,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我们也不能分开,我会用一辈子偿还你今世。”      “许言,我把北北过继到你名下,以后的每年你忌日跟清明,我都会带他来看你。等到我也去了,他会替我继续来看你,等到他也去了,他的子子孙孙会替我们来看你……”      “许言,你知道水色风信子完整的花语吗——希望我所挚爱的人永远幸福!”   ———————————————————————————————————   十七年后,许北北的婚礼上      “北北,北北你怎么了!”新娘子惊恐地摇晃许北北的身体,而他则像死了一样瘫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刚才吃了什么?”宋方礼他找人过来背起儿子,顺便问媳妇。      “不知道,他们倒的。”新娘子把许北北刚才喝的那杯怪味饮料递给宋方礼。      宋方礼接过来到微抿了一口,没尝出什么怪异,但还是拿着杯子喊上旁边人:“快,去医院!”      温沫不知道自己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怎么一出来,酒席上的人就全不见了。还是邹馨好心留下等她,告诉她——许北北突然昏迷送医院去了。      在邹馨的陪同下,温沫才能在最短时间赶到宋方礼他们去的医院。进去病房时,许北北已经醒了过来,还不及谁说话,宋承恩就大声对母亲抱怨:“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家伙想出来的,居然专门带胡椒往酒里放。”      “宋恩言!”宋方礼跟许北北父子俩同时呵斥宋恩言的快语,但还是没阻止住。      一阵眩晕袭来,温沫闭上眼睛镇定良久,再睁开时,她对邹馨说:“小馨,麻烦你把恩言他们带出去下,我有话跟方礼和北北说。”      “好。”邹馨对屋里其他人招了招手,打开门,“大家先出去吧。”   ————————————————————————————————   其他人都出去后,宋方礼走到门口,“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说完,他打开门,出去。      温沫在许北北床傍坐下,“你几时知道的。”      许北北咬了咬才恢复血色的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你是你爸的复读机吗?”温沫佯怒地瞪了儿子一眼。      “不是,是真的今天才知道,刚才爸跟我讲了许……,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我的亲生父亲。”      温沫恍惚地摇摇头,“是我的失误,都是我的错,什么都看不清。”      “妈不是你的错。”许北北坐起身,激动地抓住母亲的手,“我五岁时有次跟他一起吃烧烤,没注意被洒了点胡椒在上面,出现过过敏。是他送我去医院抢救,然后告诉我说,以后千万不能碰胡椒,还有千万不能让你发现这个秘密,说你不会要有病的北北。”      “所以你就听了他的话一守守了这么多年?”      “小时候不懂事,听他一吓就当了真,后来大了就是习惯不再碰胡椒,并没有故意再瞒你。”      “好了,我知道了。”温沫宽慰地捏了捏许北北的手,“你早就是他儿子了,今天的事只不过让它更顺利成章,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下你爸他们。”      “嗯,好。”许北北松开母亲的手,目送她出去,看到母亲沮丧的背影,他心虚地问:“妈,你不会跟爸离婚吧?”      温沫回头:“不会。”   ————————————————————————————————   当天晚上温沫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一个丞相家的嫡女,她一直暗恋着庶出恶毒姐姐的神仙表哥。结果被恶表姐的亲姐夫,一个霸道的大将军用计娶走。然后她又爱上了大将军,跟着大将军一起,两人当了皇帝跟皇后。再后来,她才发现,那个一直在她身边清隽的宁王爷……      ~~~~~~~~~~~~~全文完~~~~~~~~~~~~~~~~~~      首次写的短篇,希望大家鉴阅: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要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因为我心理不平衡,我多爱深情男啊,可现在渣男当道,我没抗住压力顺从了大流。但我又心有不甘,我的许言,多好的孩纸,怎么就成变态了呢,他死了,这么深情地死去,你们总不会再说他变态了吧,哈哈哈!其实我就是要他在最后抢走男主的戏份,让你们记住他~~~ 那个梦哦,你们不要以为什么意思都没有,很有寓意的哦,真的真的很有寓意,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做为一个狂热的古言爱好者,我多想写一篇深情到死,百转千回的爱情故事,希望能有机会把它写出来 ~~~~~~~~ 最后最后:我要郑重感谢你们,不管是潜水的还是费心给我留言的,真心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不知多少次弃文离去。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我才能在写文半年多来,终于写完真真正正按故事进程的第一篇文。不论以后大家是否还有缘再聚,这份感谢还是要说。我不太善言辞,但心意绝对是真的,谢谢你们!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